“头,你让我查的钱大志的工作情况已经查清了……”
袁彻抬手示意他停下来,问:“等等,我什么时候告诉你查他的?”
顾华宇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袁彻:
“不是你五点半就发信息给我分配任务的吗?害得我老婆好不容易两点睡了,睡仨小时就被吵起来,醒了就没睡着。怎么你梦游了?”
袁彻忙翻看手机,三组几个人的头像都在最上面,果然是给每个人都分配了任务,包括柯然。
顾华宇一脸担忧地说道:
“头,你不记得了?昨晚喝多了?还是被鬼上身了?”
袁彻虚幻了一拳:“滚你的。你接着说。”
顾华宇躲开袁彻的拳头站在安全范围内接着刚才的话:
“我去调查了和他生意上来往比较密切的那些人,对他的评价就是中上,就是运气特别好,总是能捡到肥肉。生意上面竞争对手倒是不少,可都是合法竞争,目前没有什么可疑的仇家。他的那个公司规模不大,人不是很多,对这个老板印象也都是正常的下级对上级的态度。以目前收集的情况看没有发现谁流露出对钱大志恨之入骨。”
袁彻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后背刚一碰到椅背又弹了起来,接二连三后背亲吻地板,加上上次被柯然摔的,旧伤未愈新伤又起。
他硬忍住了龇牙咧嘴说道:“钱大志除了这个住址还有没有别的房子?比如情人什么的?”
“你还真别说,他的那个秘书可能有问题。我看她说话的口气和神态像是和这个钱大志有一腿。估计我前脚走,她后脚就联系钱大志,可钱大志的电话还是关机中。怎么样?要不要叫过来问问?”
袁彻点头应了:“嗯,叫来,情人知道的事更多。”
顾华宇说了声得令,刚要打电话,又回头关切地问:
“头,被柯然摔是不是特别疼?。我打听了,那个柯然在警校连教官都轻松拿下。你被摔不丢人。”
这话郭图荣也说过,他说也就算了,现在顾华宇也说,这是变着法地说他技不如人?他面露不悦:
“你没事儿打听这个?”
顾华宇后退一步连连摆手:“我是纯属好奇,是他刚来我就问了,昨儿才回话。”
顾华宇露出同情的眼神,可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说到这份儿上已经是极限了,再多说自己就能被炮轰。反正该传达的也传达了,他转身乖乖去打电话了。
袁彻靠在办公桌的隔板上,看着他手机里发给几个人的指示,想破脑袋也没想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发的信息。看每一条还真是他说话的口气,文字也都是在线的,不像是喝醉了那种胡言乱语。
他什么时候喝过酒?既然是清醒的时候他怎么就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他把手指停留在柯然的头像上,翻看看看交代给他的任务:去案发现场再复查线索。
案发现场?袁彻突然站直了,今天队长见面就问他发现什么了,听他说话的意思好像是以为他去了案发现场了。是谁告诉队长的?
看着柯然给他发的两张照片,袁彻眯着眼睛,难道是柯然用他的手机发的信息?可为什么还给自己发了一条?又不是玩谍战,这样的事儿还给自己留了后路的?
正想着,办公室门再次打开,刘灵玲他们一个跟着一个都像是被晒蔫了的茄子拖着腿走进来。
最后跟进来的是柯然。
柯然已经换了一身衣服。除了裤腿上有一点灰蒙蒙的以外还是中规中矩的,干干净净的,走近了还能闻到他身上沐浴乳的香味,而不是一身酒气。
看样子他应该是回过家了。
袁彻完全没有看到预期看到的黑眼圈,宿醉浮肿的脸。
柯然还是那么干净利索,完全看不出来昨天连喝三瓶红酒,大战三回合,一早又跑去干活的人该有的样子。
反倒是他自己酸痛的四肢,酸痛的眼睛,提醒他自己被人惨揍的事实。不知道他是不是应该感激一下柯然没有招呼他的脸,不然他现在真的就无法见人了。
袁彻咬着牙盯着柯然去饮水机那边接水的背影,柯然在有意无意地躲避着他,看来心虚得很。
刘灵玲咕咚咕咚喝完杯子里的水,看着袁彻阴沉的脸,还以为是昨天熬夜的后遗症,也不在意开始汇报调查结果:
“我今天去了钱朗以前的学校,据学校老师反应这个孩子就是一个超级问题学生。学习成绩班级倒数不说,在学校打架滋事,还总是出言调戏女同学。用他曾经的班主任的话就是个祸害。虽然在学校的风评很差可因为都没有实质性的举动,学校也只能教育再教育。后来因为一次打架被学校退学了,他这才转到私立中学。那次打架一个孩子被打断了一只胳膊,但现在已经康复了。询问了一些曾经有过节的同学,似乎只是相当讨厌他,没有到恨他的程度。就是那个被打的孩子好像一直有点心理阴影,据说还在做心理治疗。”
袁彻撇开满腹的狐疑,回到正事儿:“那个孩子的和他家人这两天的活动轨迹排查了吗?”
刘灵玲说:“排查了,没有作案时间。”
袁彻慢慢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说:“你说他出言调戏女同学,有没有问过他们?可能其实有更恶劣的行为,只是女同学各种害怕藏着不说?”
刘灵玲翻了几页记事本说:“我也考虑到了,所以问了几个,看状态都不像是受害者。也有两个不肯配合的,毕竟还都是中学生,我也不能强制询问。现在的学生都那么脆弱,万一问出个好歹的。”
袁彻看了一眼刘灵玲记得密密麻麻的本子:“你有别的办法查?”
刘灵玲晃了一下手里的本,胸有成竹地说:“嗯,我向学校要了他们的家庭住址,要是有什么一定有一些迹象的,有迹象就躲不过闲唠嗑的老太太的法眼。我汇报完就去找老太太唠嗑去。”
袁彻点点头,难得赞许了一番:“孺子可教,一会儿该吃饭了,吃完饭再去。”
“谢!组长。”刘灵玲收到得来不易的赞许美滋滋地开始整理自己的问询记录。
刘贺城接着刘灵玲说道:
“我去钱大志的小区了解了一下,结果不是很理想。那个小区看着很高档,住户也不多,可互相之间好像都没有什么来往。好不容易敲开门问了几家,都对这个钱大志家都没有什么印象。就门岗的保安和小区保洁还能吐露点有价值的情况。这个钱大志的老婆没有工作,在家里做全职。可她好像总是往外跑。每天都是花枝招展的出门。衣服天天换不说,发型也天天换,好像总是去做头发美容健身。有一个保洁说一次她早上出门碰到了她放在路边的清洁工具,丝袜被挂了一个小口子。到了晚上回来那个坏了的洞就跑到另外一条腿上去了,她觉得是在外面鬼混或者有人了,不然怎么出趟门还需要脱丝袜的。”
刘灵玲插言问道:“也许是去做美体,有那养生会所就是有按摩的地方吗?”
刘贺诚摇摇头:“她很肯定说不是,那女人什么时候去养生馆,什么时候去打牌,这个保洁都一清二楚。掰着手指头一条一条数。我和她说的那几个地方核实了一下,还真是一点不差。而她说袜子换了的那天在养生馆确实没有预约。”
“厉害了,她这样的人才应该被充分利用一下。”顾华宇笑着说道:
刘灵玲附和着,看着袁彻:“我们不妨请她做线人好了,观察这么仔细不容易啊。”
袁彻没心情听他调侃,给了他一个冷冰冰的眼神后对刘贺城说:
“你觉得,一个女人丝袜坏了会发现不了?会继续穿着坏了的丝袜到处逛吗?去查查她那天去哪儿了。估计是坐了什么让她紧张或者心绪不宁的事,连这么重要的事儿都没有注意到。如果她要是真有外遇,也可能演变成仇杀。”
刘贺诚点点头:“我知道了。对了,头,她去的地方有一个咖啡店,我能不能买一杯咖啡然后报销?这样问话是不是好问一些?”
袁彻斜眼看着他:“你跟老郭学?他每次都是自己买单的,这个细节你不知道吧?”
刘贺诚撇了撇嘴一脸不敢恭维的表情:“那算了。我还是亮身份去吧。”
袁彻紧接着一个反转:“你去喝,回来我报销。机灵点别把话唠死了。”
刘贺诚受宠若惊,屁颠颠地凑过来看样子想给袁彻一个拥抱,结果走了一半被袁彻瞪了回去改成九十度转弯直接奔自己的办公桌。
柯然已经拿着小本,准备接着刘贺诚说说自己这边的情况。
袁彻却像是忘了他似的说道:“技术李查了一下钱大志家里人的电话,一直在关机状态。他们的银行账号里这两天竟然没有任何一笔网上消费信息。说明他们要么真的没有发生过任何消费,或者消费全部用现金。如果是前者,那就不容乐观了。如果是后者,那他们就是在刻意隐藏自己。小宇阿诚你们再深入调查的时候重点了解他们可能去的地方,现在要尽快把人找到。”
几个被“恩宠”的属下精神十足地应和着。
这时柯然已经又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一口一口地喝着还在冒着热气的水,袁彻这才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