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为了什么?”
“我……”
“我猜到你可能也会好奇,我就偏不信那个邪想要去赌一把……”
闻严的周围,牛鬼蛇神,形形色色的人来来往往,每一个人都抱有自己的目的,他胆战心惊也好、装聋作哑也罢,一切都归于虚张声势而已。
他那么喜欢路从期,想要在路从期身上找到什么般,希望将自己此生的安稳放在路从期身上。
希望自己在面对他的时候,能够无所想、无所求的,哪怕只是睡一个好觉。
闻严怒火未减,看了一眼路从期手中的笔记本,冷笑道:“那么想知道的话,翻开看啊。”
闻严声音不大,只是毫无感情,眼带寒意,冷过数九寒天,让路从期直打哆嗦。
见路从期许久不说话,闻严突然开口:“10.28日。换了新本,今天下班晚,没赶上闻严的家长会,这小子回去又要摆脸色了,记得给他带老李家的啤酒鸭。”
“11.1日。案件到了关键的地方,证据一直不足。骆驼失联三个月了,最后一次他传达的地点已经人去楼空,骆驼暴露了吗?”
“11.2日……”
路从期兀自打断:“别说了。”
闻严不明所以的歪着脑袋,带着十足的嘲讽,受伤的表情难以掩饰:“怎么?不是都费尽心机的想要知道吗?”
“他们都想要得到,甚至不惜痛下下手,但你跟他们不一样……”
路从期不知道闻严接下来的话是几个意思,带着点不敢相信的表情下意识的摇头。
可他能够说出口的语言太过苍白,能够给自己的辩解的言辞多有无力。
“栾冰、金硕,我原来所有的一举一动你都了如指掌,如今我甩开了他们,你终于坐不住了是吗?”
路从期这下真的急了似的,不顾一切的朝着闻严靠近,声音都急的颤抖而又结巴,失了控般:“他们……我……我们都没有那个意思……我们不是……”
“路从期!”
路从期被这连名带姓的声音吓到了一般,站在那不敢动半分了。
闻严终于忍无可忍、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脱口而出的话是什么,他心痛多于生气,可脸上的表情太过单调无法承载这个复杂的情感。
“你到底要拿我干什么?你把我当什么了?”
未来的迷惘。
眼睁睁看着别人的光明正道。
无数个无法说出口的期许念头,无数个关于未来被强制压下的打算。
他不敢对路从期说出他对他们两个人未来的期许,因为不确定……因为太害怕路从期根本没有想过关于他们两个的未来。
到头来只是他一个人的空欢喜。
“你是不是想着反正就是谈个恋爱而已,又不会被影响,毕了业离开这所高中也就算散了?”
路从期不知道闻严会这么想,他像是被问懵了似的,站在那不敢动弹半分。
这个反应在闻严看来像是被戳到痛处无法反驳的一样。
闻严盯着路从期半响,明白一切似的了然点点头:“想要知道什么跟他们一样直接来问就行了,实在不行,要了我这条命都比你玩这种招数上档次的多。”
他在暗示路从期的下三滥,讽刺路从期的别有用心。
严词厉句,字字戳心。
路从期低着头,身影单薄,脸色苍白,漆黑的头发遮住眼睛,他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路从期将笔记本放在桌子上,拖着脚步。怎么着来的,就怎么着离开。
闻严不敢再看路从期,可还是不小心捕捉到他冻得通红的脚。
直到房间门开了又关,闻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是:他怎么又不穿鞋的这个念头。
搅的他心惊肉跳,内心跟空了一半的床铺一样,再也无法恢复正常。
一直到第二天,闻严下楼照常吃饭的时候,这才了解到路从期一早就离开了。
他沉默着端着碗,看都不看的往嘴里扒拉了两口粥,跟孙柊坐在餐桌上,周围落针可闻。
过了许久,孙柊兀地叹了口气,给闻严夹了点炒菜,听着客厅里放着的新闻突然说道:“我和你爸吵架的时候,都拉不下脸道歉,每次你爸都会做一桌饭菜,在厨房里哟呵一句吃饭了。”
“我要是想搭理他,就跑去吃饭,不想要搭理他的时候,就冷着脸不吃。”
闻严不知道孙柊突然讨论这个干什么,腹诽道:您还知道您那是冷脸呢。
他知道昨天晚上自己没忍住踹东西的声音肯定吵到了孙柊,没好气的嘟囔道:“您举例子不恰当,那是你丈夫又不是别人。”
孙柊理直气壮的说道:“我一般不跟别人吵架,谁惹我直接上手就行,费那个口舌干嘛?”
“……”
他爸到底是靠什么魅力娶到这位的???
孙柊似乎也挺为难的,这一辈子都没有跟谁谈心的经验,遣词措意了一阵,最后撂筷子不干了:“想道歉的话就去道歉!别在我这扭捏不绝的!”
闻严脱口而出犟道:“凭什么?又他妈不是我的错!”
跟孙柊的这一段对话又激起了闻严昨天未败的怒火,火气蹿升:“他还没给我解释呢!我道哪门子歉?!”
看孙柊一副懒得搭理自己的样子,气的闻严抱着碗蹬蹬蹬跑上楼吃饭去了。
由此,一场漫长的冷战展开。
直到三天假期转瞬即逝,他和路从期谁都没想着先说话。
闻严时不时都会点开路从期的对话框,看见他们的聊天还停留在路从期问他的什么时候回来上面。
没有道晚安。
没有互赞朋友圈。
闻严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去想别的更重要的事情,比如路从期到底要干嘛?
关于他自己的母亲,他知道多少?
关于路祁聪又知道多少?
但他心中曲曲绕绕,斤斤计较的心绪一时乱如麻,好像大过了横亘在他们之间更重要的问题。
第一天,闻严硬气的跟孙柊表明了态度之后,滚回床上躺了一天。
第二天,闻严自顾自的退了一步海阔天空,心想:只要路从期过来解释了,他就不再计较。
第三天,闻严泄气的想……特么不让你解释了还不行?都不知道搭理一下老子吗?
一直到闻严滚回学校,全班都是小假之后意犹未尽的热切聊天,每个人好像隔了三四年没见过一样又太多话要说,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贺章注意到,闻严已经是第十六次转头扭头自己跟自己作对似的盯着路从期那个班了。
贺章盯着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的骂道:“你特么拨浪鼓呢?想看就大大方方的看,反正人又不在。”
“什么?人不在?路从期怎么了?!”
“卧槽。”贺章转过脑袋,一脸看负心汉一样的表情看着闻严,骂道:“你还真他妈不是人啊,路从期今天早上低血糖你不知道?……喂!闻严!卧槽!”
闻严没听贺章说完,就直接冲出教室。
将正抱着书刚跨进班门口上课的波波撞的一脸懵。
卷二:第四十八章
他比谁都熟悉学校医务室,校医姓李,平时爱和闻严一块打篮球,因此必要的时候愿意通融一下。
闻严赶过来的时候,校医正好不容易赶走了前来嘘寒问暖的李健和周泉,对着路从期絮叨道:“我都奇了怪了,新任的校长生怕你们吃不饱穿不暖,每天的伙食把我养的都膀大腰圆的,怎么还会有人低血糖晕倒?”
“……”
路从期坐在床上,手下意识的攥着床单,张口打算说些什么。
偏偏闻严突然踹开门喘着粗气走进来。
于是校医转移火力,全面对准闻严骂道:“你长那么长手当搅屎棍呢?敲门知不知道?!”
闻严顾不上搭理校医,自顾自走到路从期面前。
“嘿,你这小子最近嚣张的狠啊,我看谁都治不了你了是吧?”
“闻严,闻严!你听到没有!”
就着校医机关枪似的背景音,两个人看着彼此,一时之间都相对无言。
许是闻严的表情太过于正版严肃,连校医都察出了不对劲,以为闻严是跑过来寻仇的,犹豫了会儿,试着提高自己的存在感:“呃……如果我不聋的话,上课铃都已经打过三分钟了吧?”
“你先出去。”
闻严眼睛不动,连一丝余光都没有赏给校医。
校医:“啥玩意儿?这我的地盘吧?”
“那就借你的地盘用一下!”
路从期安慰性的冲校医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再三确认之后,校医这才满脸不放心的走了出去。
老旧空调杂音大,这会儿卡壳似的呼哧呼哧。
闻严开了口,明知故问道:“怎么回事?”
路从期抓紧机会,却也像是极怕闻严误会,忙说道:“只是低血糖……我……我没有用下三滥……”
闻严像是眼疼似的连忙闭上眼,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语气重了点:“我问你,怎么会低血糖?!你是不是又熬夜刷题了?!”
“……”
路从期别过头,不回答闻严的问题,也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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