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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火 (未有雨)


  但很快他发现不对。那些被取下来的衣服上有很多还没有剪掉标签,尺码偏小,显然不是言喻的东西。
  衬衫,长裤,风衣,羽绒,甚至放在鞋盒里全新的皮鞋,什么都有,都是岑明止的码。
  岑明止短暂停下,这些东西和那多出来的百分之五的股份一样难以处理,是他的意料之外。他想给言喻打电话,但这个时间言喻应当还在开会,于是作罢,最后把那些衣服全部打包,塞进了单独的衣柜里。
  晚饭索然无味,周末的夜晚无事可做,也只能拿来处理工作。言喻回来时他还在书房回易晟的邮件,易晟近来去了欧洲出差,八个小时的时差,与他全靠邮件交流,岑明止通常会在晚上九点统一给他回复。
  “我回来了。”言喻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岑明止把邮件发送,合上笔电起身,言喻站在吧台边,仰头正在灌水。
  天气转暖,他只穿了一件衬衫和风衣。此刻风衣被脱掉,挂在餐椅后背上,衬衫上的领带也被松开,荡在解开的纽扣旁。言喻一口气喝掉了一整杯水,放下杯子朝他走了过来,岑明止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他搂进怀里。言喻在他头发上蹭了蹭,说:“跟周逸他们开了七个小时的会,累死了。”
  “……吃饭了吗?”岑明止问。
  “还没,晚饭还有吗?我随便吃点就行。”
  “嗯。”岑明止示意他放开,走进厨房给他做饭。言喻近来挑食的毛病有所好转,饿起来的时候连只有生菜番茄的三明治也愿意吃。岑明止给他煎了一块鳕鱼,热了一点晚餐剩下的米饭,他也不嫌弃冷饭太硬,就着鱼吃完,又自觉地洗干净了用过的碗筷。
  他不太让岑明止做家务,只有做饭是因为实在没有天赋,除此以外的事情只要他在家,就不会让岑明止动手。
  言喻擦干净手,从厨房出来,问:“今天怎么样,合同签好了吗?”
  岑明止点头,说:“在书房,要看吗?”
  “等会,我先洗个澡。”
  他进了浴室,没拿睡衣,因此也没有发现衣柜已经被岑明止整理过。岑明止锁好客厅的门窗,熄灭了卧室区域以外的灯,把合同拿进卧室,放在言喻那头的床头柜上言喻很快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头上盖着一条毛巾,拿起那合同翻了翻。
  确认岑明止已经在最后一页签上了名字,他把合同放下,转身抱住岑明止,在他侧脸上亲了一下。
  岑明止侧目看了他一眼,说:“头发还没有干。”
  “嗯。”言喻却不松开,搂着岑明止倒在床上。他长手长脚,总是喜欢把岑明止蜷在自己怀里,做一些亲昵却不情色的小动作。岑明止通常会放任他,偶尔受不了的时候也会躲,言喻只要察觉到他的抗拒,就会立刻放开他。
  但今晚岑明止没有,他安静地躺在言喻怀里,任由言喻摸他的头发,摸他的后背和脊椎。纯棉的睡衣被揉得发皱,言喻的掌心越来越烫,最后克制地落在岑明止腰上,那一小片的皮肤像被放在铁板上炙烤,热得难以忽略。
  言喻想说“睡觉吧”,却又不舍得放手。他和岑明止各自有繁忙的工作,即使是周末,白天能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多。夜晚临睡前是一天里最好的时光,尤其是和岑明止这样躺在一起的时候。他可以短暂忘记公司的压力,只去想和岑明止有关的事情。
  也许现在他们还不是很好,岑明止仍有芥蒂,但事情应当还是在渐渐好转,总有一天他们也可以成为孟瑶和唐之清那样的伴侣家人,互相有真诚的爱意和信任。
  言喻又等了一会,才放开岑明止,小心地避免自己过度反应的阴茎碰到岑明止的大腿。他坐起来,想去换上睡衣,背后岑明止却道:“我买了润滑剂,在抽屉里。”
  “……”言喻愣了愣,转头看着他。
  “下午去超市的时候看到,就顺便买了。”岑明止也坐起来,睡衣领口因为刚才言喻的抚摸变形,露出一段漂亮的锁骨。他平静地理了理,问言喻:“要做吗?”
  “……”言喻喉结滚动:“你认真的?”
  “嗯。”岑明止看了一眼他被浴巾包裹的下身,再次问:“做吗?”
  “为什么?”言喻说:“你是不是看到合同上……”
  “那百分之五是你转给我的,我知道。”岑明止说:“如果你想这样理解,也可以。”
  “……”言喻沉默,片刻后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岑明止的脸,说:“岑明止,你是不是故意的?知道这样能让我不好过?”
  他的表情确实如他所说,不好过,甚至有些悲哀,岑明止说:“我没有这样想。”
  “那你是怎么想的?告诉我?嗯?”言喻坐回床上,把他抱进怀里,贴着他的耳廓低声道:“岑明止,说出来,别让我去猜,我没有你那么聪明,我猜不到。”
  岑明止被按在他肩膀上,嘴唇张了张,又闭上了。“觉得这样不公平”,这样的话或许对言喻也是一种伤害——当他说出这种话时,就意味着他已经在和言喻的感情关系中取得了胜利,只有弱者才需要被同情。
  “我没有这样想。”岑明止短暂闭了闭眼,轻声叹道:“言喻……我也在努力。”
  言喻浑身一震,松开他问:“努力什么?岑明止,你在努力什么?”
  努力活下去,或者努力给予言喻一点回应。这对岑明止来说太难了,他好像已经没有办法承载太多的情感负担,也许正如唐之清所说,他太过看重别人的痛苦,因此更加难以释怀,难以和言喻彼此放过。
  岑明止感到自己的情绪又开始失控,他在这一刻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想要放纵的冲动。
  所有的道理、感情、压力、阻碍,等待的八年,离别的三年,重逢的一个月……他和言喻之间的一切,是横隔,是伤害,或者是爱也好,是求而不得也好,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他头皮发麻,浑身战栗。他感到巨大的世界与微渺的人生,克制与逃避没有带来任何的好转,那么不管不顾的放纵,是不是能让他好过一点。
  他抬起头来与言喻对视,一个字也说不出,握紧的手却不断颤抖。言喻在他的目光中读出一种近乎绝望的孤注,似曾相识,令言喻想起三年前他们站在街边,岑明止向他说“对不起”,说“我要辞职了”,以及那一天电梯关闭前,岑明止在不断缩小的门缝中,对他说“再见”。
  “岑明止?”言喻慌乱地握他的手,“怎么了?”
  “没什么。”岑明止笑了笑,没有眼泪,却又像极了在哭。他再一次问:“做吗?”
  言喻双眼通红,没有说话,岑明止摸了摸他的眼尾,说:“言喻,我想做。”
  那就做吧,只要岑明止想,言喻命都可以给他,做爱又有什么不可以。
  他把岑明止按倒在床上,吻他的眉眼,缠他的唇舌,在迅速涌起的情潮撕咬他的喉结和锁骨,又返回去与他接吻。岑明止的唾液都被他卷走,口腔深处干得可怕,脸上却滴到了水。岑明止分不清那是汗还是泪,如果是泪的话,又来自他们中的哪一个。言喻闭着眼睛,眼尾上有湿润的痕迹,岑明止轻轻吻过那里,是很淡的咸味。
  岑明止陡升不忍,他好像没有办法承受这样的言喻。言喻解开了他的睡衣,湿润的嘴唇吻遍他的每一寸肌肤,连着每一根手指的指尖都细细亲过。最后他抓住岑明止的两只手按在身侧,舔他睡裤下的阴茎和会阴,用唾液润湿这具身体。
  床头柜里的润滑剂被拿出来,包装已经提前拆掉。不是什么好的牌子,味道像廉价香精,甜到发腻。
  言喻用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扩张,手指不断反复进入,指骨关节刮过脆弱的肠壁,每一寸黏膜都变得紧张敏感。
  “我进来了,可以吗?”他几乎用掉了半瓶润滑剂,才终于停下来,肿胀的龟头顶在入口,嘴唇贴着岑明止的眼皮问。
  “嗯。”岑明止给了一声回应,借着腰后的枕头抬高了身体。
  言喻把头埋在他的颈间,阴茎慢慢地往里挤。这个过程他们之间有过无数次,但好像是第一次这样缓慢,缓慢到言喻满头大汗,抱着他的手臂越来越紧。
  滚烫的眼泪顺着赤裸的皮肉淌进床单,言喻一刻不停地在他脸上索吻,哑声叫他:“岑明止。”
  “嗯。”
  “明止。”
  “……嗯。”
  言喻骤然用力,阴茎彻底顶进去,岑明止发出很轻的闷哼。血管像难填的欲壑,埋了无数点燃的引线,在身体里炸出灼热的火网。
  言喻用尽全力地吻他,吻到眼泪渗进他们的唇缝。
  咸苦的味道晕在嘴里,像极了他们断断续续的十一年。


第50章
  性和爱或许真的密不可分,身体交融的时候,心也能短暂相通。岑明止好像借此恢复了一些表达能力,至少在和唐之清的交流中,他渐渐能够完整叙述自己最近的情况。
  与言喻有关的事情会多一些,无关的大多都是工作,说起来乏味,也没有太多意义。
  “有时候我会觉得很累,没有办法应付他。”岑明止端着唐之清给他的热豆奶,坐在唐之清的办公室里缓慢道:“他对我……太好了,之清,我会觉得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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