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自己埋在常怀瑾的胸膛里,贪婪地嗅闻近在咫尺的他的气息,几乎要醉过去,又闷闷地问他,“怎么回来了呢?先生。”
“不想我回来么?”
“当然不是。”李瑜蹭了蹭他的颈,到底有些羞怒地说,“今天不是去见房先生了吗?”竟还仗着宠爱有恃无恐地算起账来。
常怀瑾搂着他笑,震得李瑜无地自容,耳边却又传来他蛊惑人的声响,“没有见他,想什么呢?加完班参加晚宴,回了趟老宅,想着你喜欢猫就急匆匆赶回来了,你还要和我生气?”说得好像奴隶有资格生气一样,他也变笨了。
于是李瑜今天的自我折磨原来都是自讨苦吃,他抿着嘴漾起一个笑,讨好地蹭常怀瑾的脸颊,眯着眼睛痴迷地唤他,主人。
常怀瑾不再应声,而是与他缠绵在床褥里,越陷越深,深到他的权力也逐渐触不到的幽暗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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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李瑜和希宝大眼瞪小眼,常怀瑾又吩咐助理取了要用的猫砂盆和猫粮,还不顾外甥反对差人把韶园的猫爬架也给搬到了荆馆一层新辟出的一块空地上,他搂着李瑜,“你得负责养吧?”
小孩一脸兴奋地点头,又觉得不够,踮着脚去亲常怀瑾,甜滋滋地说,“谢谢先生。”
常怀瑾很满意。
他难得抽半天留在家里歇息,客厅电视还在放昨天明星综艺的重播,李瑜抱着猫坐在他身侧,想同他说说话,见常怀瑾也竟然在看电视,他瞄了眼,发现正好是陶姨昨天夸奖过的女演员,有些吃味地说,“您喜欢这样的吗?她叫西燕,陶姨也喜欢。”
常怀瑾带着上扬的疑问语调随口重复了句西燕,又笑着说李瑜是醋精。
李瑜不认也得认,他现今就是十足嫉妒能夺取常怀瑾关注的人。希宝在他怀里挣扎两下趴到了常怀瑾腿上,它总是喜欢他多些,也不知道为什么,李瑜只好伸着手去摸常怀瑾膝上的小猫,却被男人挡开了。
“干嘛呀?”李瑜有些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再伸了次手,常怀瑾还是不准,说,“说点好听的。”
李瑜脸有些红,陶姨现在正在厨房忙碌,鱼缸里的观赏鱼晃着血红的尾巴,希宝懒得看他,一屋子活物,他怎么也说不出床上放浪的话来。
只小声道,“先生,给我摸摸希宝,好不好?”
“不准。”
“先生,主人……求您了。”
常怀瑾不应声,他想听李瑜委委屈屈说自己是小狗,看什么时候能挤出来么,他在这些事上总有超乎寻常的耐心,李瑜此时红着脸巴巴地看着自己又不敢生气的样子着实有趣。
他又小声说,“先生,您最好了,给我摸摸希宝好不好?”还讨好地亲了常怀瑾的脸颊,一双上挑的眼尾像等着兜住他恩赏的篮,常怀瑾被他甜得生出一股异样的欢喜,那总是和以往的游戏有些不同,他没有体会过,于是顺着这感觉没有原则地把希宝拱手相让。
等李瑜笑弯了眼亲希宝的脸时才后知后觉感到有些亏,晚上给了李瑜不轻不重的几鞭——这些道具都搬进荆馆了——理由是李瑜得鱼忘筌,一上午眼睛都黏在希宝身上,有了猫就忘记做狗的自觉了。
“反省完没有?”
“反、反省完了,主人……”李瑜跪在地毯上,抖着腿,后穴夹着震动的按摩棒,阴茎被扣锁住,背后披着一片粉色的鞭痕,他接着道,“不、不该总是想着希宝,要、要想主人唔……”
他眼尾沁出一点眼泪,方才按常怀瑾的指示在卧室爬了两圈,腰背要好看,每爬一步还要像之前一样汪汪出声,每一滴汗液都在湿淋淋地重申他是狗这一事实——最近他的确有些得意忘形。
常怀瑾又问他,“平时在家都干些什么。”
“帮陶姨择菜、整理您的衣物……嗯、还,还有日常的卫生……”李瑜颤声回答他,“也、看书,准备年底的考试……”
常怀瑾的脸色显示他对这些回答并不满意,李瑜被不断刺激前列腺却迟迟不被允许释放,嗯啊地发出呻吟,被他的主人毫不留情地踹了一下肩膀向后倒去,坐倒的姿势更重地碾上了穴内的点,让他浑身绷紧缩在一起呜咽出声,常怀瑾很久没有这样粗暴地踢踹他了,让他有些心惊。
李瑜重新爬好委屈地看着他,“还……还有想主人,想主人。”
男人的脸色才终于舒缓了些,又问他,“还有空想么?什么时候想,想多久。”
“想、想的,”李瑜爬到他的膝上伏好,他知道常怀瑾喜欢自己抬眼看他,细喘着气,“总是想,主人,小鱼一直、一直都在等您回家……”
这些天不断重复等待的空泛终于找到出口,他原想撒娇的,然而终于还是真情地委屈着,“好想您,怎么、要忙那么久呢……”他蹭了蹭常怀瑾的裤腿,深吸了一口气,“主人……不能多休息一下吗?”
常怀瑾终于笑了一下,“钱是赚不完的,笨鱼儿。”
李瑜不解地看了他一眼,他不欲理解这样的常怀瑾,而是眨了眨眼问他,“那主人,有没有想我呢?”
常怀瑾把他穴里的按摩棒抽了出来,俯下身从后面插了进去。
他答,“小鱼觉得呢?”
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有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只好在肉体撞击中迅速碾碎了这个发问。
第31章
近年关了,陶姨今年因着李瑜在荆馆可以提前得假回家,可是这孩子今天对着猫自言自语了一下午,让她原本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先生是回来得日渐晚了,也不至于让他神神叨叨的吧?她没忍住凑近了听了会儿。
“……我是某号考生,”他盯着希宝,细细碎碎地念,“回答两个题目后要记得说回答完毕……接下来开始我的试讲——”
“你干嘛呢这是?”陶姨探出身子问他,李瑜这会儿戴着眼镜,表情还挺严肃,真的像在给桌上的小猫讲课一样,把陶姨惹笑了。
希宝朝她喵了一声就迈着猫步跳下来回自己的架子上了,终于等来人给他接班一样,李瑜一个人尴尬地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准备教师资格证的面试呢,我、找个对象练练。”
“那你找我不比找希宝强多了。”陶姨直接坐到了他对面,笑得有些无奈,“我当你念叨什么呢,相思病成癔症了么。”
李瑜没应陶姨的调侃,兀自红了点脸,自希宝来荆馆后他对常怀瑾的确产生了更为浓厚的思念——多是无法再多的了,李瑜很难描述这种心情,之前的他似乎是绝境中别无指望地渴盼着常怀瑾,这个世界唯有常怀瑾是有温度的,其他全为凛冬严寒的咒诅,好像没了常怀瑾李瑜就要一辈子困在这里,冷在这里,僵死成一具空心的尸体。
而现在,他提着胆子向笑眯眯的陶姨做试讲,按耐着内心的局促,陶姨笑什么呢?害他也总是想笑——希宝许是觉得一个人呆着无聊,勉为其难地又钻进了他的怀里,李瑜摸了摸猫咪长柔的毛发,就像安抚自己变得温软蓬松的心——害他也总是想起常怀瑾。
李瑜实在不懂形容,非要说的话,从前常怀瑾是他于冰川中垂死等待的火丛,每日的开门声就是擦燃的声响,再与他接吻,终又燃起他的生命,于是再多活过一天。
而现在那丛火似乎日渐走了进来,走到他不安的心脏中,已经不需要迎着霜寒等待擦燃的声响就可以恒久地照耀着他了,并且在每一次噼啪震颤的木屑中挠出难言的欢喜。
常怀瑾今天回荆馆难得没得到李瑜朝自己奔过来的拥吻,他挑了挑眉,客厅传来不怎么爱说话的小孩朗朗的声音,细听又带了些颤,走过玄关便看到陶姨坐在李瑜对面听他讲某个古文实词的要点,希宝见到常怀瑾便从李瑜腿上跃下来了,客厅一老一少才终于见着他。
“先生回来了?”陶姨朝他笑,“我去端菜。”说罢便去厨房了。
李瑜被撞破练习试讲的样子有些赧,坐着喊了声先生,常怀瑾拎着希宝走到他身前,“没规矩了?”暗示性极强地俯下身与他脸对脸。
李瑜便红着脸揽上了他的脖子,却不敢看他的眼睛,闭上也舍不得,于是成为一幕长而缓的拉近与阖眼,与他唇贴唇时才完整地陷入混沌而又斑斓的黑夜,四瓣干燥的唇彼此倾辙压碾,你来我往地交换津甜的唾液,让人错觉他们在倾诉分别一天的思恋。
李瑜把常怀瑾比作火丛总归不够准确,毕竟每日傍晚他的唇瓣才是最暖的那个,常怀瑾肩上才真的覆着些细碎的雪。
“先生,您回来了。”
他每日都说,带着红润的嘴唇和不匀的气喘,像一声得偿所愿的长叹。
常怀瑾高压一天的精神才终于能在这声呼唤里舒松起来,他微笑着啄了一口李瑜的唇,搂着他去餐厅吃饭。
次日陶姨收揽了行李回家,李瑜便守着希宝准备自己的面试,因为太专注又错过了常怀瑾开门的动静,归家的主人再次失去了看小狗朝自己跑来的乐趣,晚上板着脸罚他在门口跪着,夜间客厅总归有些凉,李瑜跪满半小时后爬到卧室鼻尖都泛着红,常怀瑾坐在沙发上觑他,“还有没有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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