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喝果茶。”李瑜小声撒娇,胆敢提选项里根本没有的要求。
常怀瑾笑了一下捏了捏他的耳朵,“没有,等会儿有什么就喝什么,别瞎挑。”
李瑜又嗯了一声,眼睛里淌着满足的笑,轻轻说好。
常怀瑾下楼到厨柜里找茶盒,也不知道自己给自己添什么麻烦,明明一杯温开水就好了,他只是不想让这个夜晚过早结束,找些事情做,好延长他逐渐取得胜利的喜悦。
大红袍李瑜估计也品不出什么,常怀瑾自己也并不太懂茶,最后随手抓了搓碧螺春,蜷曲的茶叶在热水里舒展开,成为瓣状,被滋养得丰满饱胀起来,就像现在横陈在他床上的那具肉体。今晚实在是个丰收的时节。
他把茶杯端进主卧,毫无正在伺候人的自知,只是随心地做着这些事,李瑜眨巴着眼盯着卧室的门,见到他就盈盈笑了起来,声音嘶哑着喊他主人,是糙砺的深情。
常怀瑾嗯了一声,“等茶凉一凉。”
李瑜点点头,常怀瑾坐在一侧轻轻抚他的脸,这是他已经深深入套的猎物,常怀瑾问他,“今天为什么这么伤心?”他也要深深剖解他,为以后的圈养提供便利。
李瑜的困意也散了不少,闻言抿了抿唇,“怕您,不要我。”
“为什么这么想?”
“因为,因为房先生,回来了。”李瑜不看他,小声说着,“我知道您会和我在一起,是因为那段时间他在海外。您身边没有人。”
“您也没有带我去过那个俱乐部。”
越说他就越往被子里蹭,即便常怀瑾笃定地说仍然要他,他还是难免为此生出芥蒂,怀疑起自己对常怀瑾的价值。
常怀瑾笑了一声弹了一下他的脑门。
“唔——”
“瞎想什么呢,房展清就算在那天晚上我也会把你带上床,我的选择仅仅是我的选择,别人不会左右我。”常怀瑾意味不明地看着他,“俱乐部是觉得没必要,还是你想认识其他dom?”
“没、没有……”李瑜惶惶地说,又为第一个答案感到羞耻的快乐,他试探着问,“为什么没必要呀?”
“你太小了,进圈子只有被忽悠的份,我自己平常也很少去。”常怀瑾点了点他的眼尾,一双黑眼看得李瑜害怕起来,他仿佛要被吸进去了,“而且我也不想让他们见你。”常怀瑾说,“给我看就可以了。”
李瑜覆上常怀瑾的手,让那只温热的手掌捧上自己的脸,他眯着眼睛享受主人的温度,又轻声接着问他,“主人,”
“是不是没有给其他人清理过?”
“嗯,没有。”
“也没有开车送别人回家。”
“是。”
“不带我去俱乐部不是因为不要我。”
“嗯,不是。”
“也、也没有亲别人……”
“只亲过你。”
“我今天好看吗?”李瑜羞涩地问,“我、我第一次穿……好看吗?”
常怀瑾哑着嗓子回答他,“好看。”
“是房先生好看,还是我好看?”
常怀瑾笑了,“小醋包。”
李瑜也觉得自己问这个问题太不自量力,他红着脸转换策略,“主人上次给我拍照,是因为我好看吗?”他从来没有这样重复地询问自己是否好看,甚至从不觉得自己好看过,是常怀瑾,是常怀瑾的选择和偏爱,让他新了起来,并且为这新产生了自信。他一定是好看的,否则常怀瑾怎么可能在拥有房展清后还愿意屈尊要他呢?
常怀瑾点点头,“是。”
“那主人,有没有给房先生拍过照片?”
“没有,”常怀瑾答,“他之前的dom用照片威胁过他,当然有这个禁忌。”好像没有房展清的不愿意常怀瑾就会拍似的,李瑜说好吧,又问,“那主人拍照片,是为了以后威胁我吗?”
常怀瑾又笑了,觉得李瑜今天不断问这些可爱问题的样子很惹人疼,“威胁你什么?要甩了我?胆子大了么。”他开玩笑,“不会,这么下作的手段我不会用。”
常怀瑾捏了捏李瑜的后颈,又淡淡地补充,“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离开我活不下去,几张照片算什么。”
这应当是过于恐怖的强大,是李瑜和常怀瑾之间难以跨越的鸿沟,可李瑜只病态地为此感到安心,他轻声说,“好,主人,不要让我离开你。”
常怀瑾要他坐起来喝茶水,李瑜双手捧着茶慢慢地嘬着,尝出些烫,又撅起嘴巴吹气,常怀瑾垂眼看他小心翼翼喝茶的样子,心下轻易软了一块,鬼使神差地对他说,“这里是荆馆,我长住的别墅,没有鞭具和润滑油,什么都没有。”
李瑜愣愣地看着他。
常怀瑾摸上他的脸,那双黑洞的眼睛终于还是把李瑜给吸了进去。
“你是第一个来这里的人,李瑜。”
他是那么多第一,那么多唯一——而这些累加起来,就意味着他的胜利。
李瑜被碧螺春青甜的苦味烫出眼泪。
常怀瑾无奈地看他,“慢点喝。”
李瑜咚咚喝了几大口后把茶杯放倒床头柜上,然后急切地揽上常怀瑾的脖子吻他,他的主人纵容着他苦味的舌头横冲直撞,吸舔着他的苦,而终于在唾液交卷间将它稀释了,让两人的口腔里都泛出含了涩的甜。
李瑜赢了。
他成为常怀瑾独一无二的那一个,最特别的那一个,最偏爱的那一个,他别无所求,他可以无憾。
两人喘着气分开了,常怀瑾抵着小孩的额头问他,“今天怎么这么乖?”
他从前也问过,李瑜说,
“想被主人多喜欢一点。”
他们复刻着去年的对白,常怀瑾垂眼看着他,
“那小鱼喜不喜欢我?”
这是一个致命的问题,但是李瑜已经可以给出一个完美的答案,他懂得了常怀瑾,因为他已经被常怀瑾成功捕获了,他们成为了一条完整的蛇,他说,
“主人要我喜欢,我就喜欢。主人要我爱主人,我就爱主人。”
李瑜将他的手捧在胸口,眼中流转着金黄的琥珀,“我的全部,一切,都是主人的。”
常怀瑾发出一声叹息,把李瑜压进枕头,温柔又凶狠地吻他,和他的猎物分享这场胜利的果实。
常怀瑾也赢了。
他们享用着对方的甜美。
他们是彼此的战利品。
-
夜灯的朦胧光线照着夜色下交叠的肉体,勾缠的水声占据了他们的感官,墙上的投影理所当然地被忽视了。
那是某种兽终于倾身吃掉了他的猎物。
他们无知无觉地在胜利的吻里完成了一场古老的预言仪式,管他呢,衔尾蛇怎么会死呢?
衔尾蛇会永远此消彼长地吃下去。
除非有谁弱了下来。
就要被蛇头残忍地吞尽。
第27章
李瑜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有些懵懂,慢慢张眼打量这间宽敞的卧室,深灰调装潢,壁纸是繁复却不花哨的暗纹,家具间透露着现代设计感,黑漆落地灯挺拔地立在床头,窗帘有两层,拉上的那层是较透光的粗布面,冬日辽旷的白光透过帘子照在大床上,熹微地照亮了李瑜纵欲后倦懒迷惘的脸,就像照亮精致囚房里一颗被日愈打磨饱满的白珍珠。
“醒了?”
李瑜打了个激灵,才发觉身侧坐靠在床上阅读平板的男人,常怀瑾抽了只手出来抚他脖子上的深红色痕迹,指腹柔软又不容抵抗,是蚌类劲韧的舌。
“主人……”李瑜眯了眯眼下意识凑近他,把脖子更多地往他温热的手掌里送,一贴近才发觉常怀瑾穿着浴袍,而自己还一丝不挂着,挪动间下体扯出一丝痛来,让他醒了些神。
发白的脸却马上泛上红色,这是他第一次与常怀瑾过夜,初夜那晚当然不算。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主人的卧室,昨晚他们一起枕着睡了一夜,在常怀瑾平日起居的住处,没有旁人来过的常怀瑾的住所。李瑜顾不上赤裸了一晚上的羞耻,用手揽住了被褥里常怀瑾的腰,心满意足地把头埋了进去,轻轻蹭动着。
常怀瑾任他撒娇似的在自己腰上拱,他有些好笑地捏了捏李瑜细白的颈,是他熟悉的软嫩,而又更软了些。
“这么能撒娇?嗯?”
李瑜却不觉得羞,好像和常怀瑾已经抵达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亲密,可以毫无顾忌地贴着他讨要垂爱,他痴得像患了病入膏肓的癔症,腿也缠上了常怀瑾的下身,一点也舍不得他的样子,吐息喷洒在常怀瑾的小腹上,让常怀瑾有些无奈的提了提奴隶的颈,“醒了就去洗漱,还是想再来一顿?”
李瑜也终于感受到常怀瑾下体隐隐蓄力的硬物,他像是突然清醒过来,终于从梦里坠了出来,不了吧,他还疼着呢,一脸通红地从床里钻了出来,常怀瑾含着笑告诉他浴室在哪儿,李瑜拆开准备好的新牙刷刷牙时镜子里的脸还红着没消,大概是真疯了,他终于回了魂,为方才胆大包天的粘腻感到后怕,也为常怀瑾纵容的笑感到漫无边际的喜悦。
这样理所当然,这样肆无忌惮。
他想昨晚让他们的关系抵达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和谐,李瑜掬了水洗脸,温热舒缓的液体流过他那张微笑的脸,似乎终于洗涤出某种值得保留的东西。等他用毛巾擦干看到镜子里自己的脸时果然感到了一丝惶惑,因为它是这样幸福无虑,这张常年木讷的面孔温软起来,发着淡淡的光,终于有了生命力,而这全是因为常怀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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