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和先生经常去吗?”他小声问。
“不用对我说敬语,”房展清笑笑又亲了他一口,“虽然听上去很乖。”
“我不爱去,单身的时候才不得不去里面物色dom,和常怀瑾结成关系后作为他的sub和他一起去过一次,之后就没有了。”房展清说,他难得这么好的耐心,像一个教授规则的长辈,“这次是因为我在海外呆太久了,加上期间他收了你嘛,大家都以为我把他给甩了,恢复了单身。”李瑜有些吃惊,又抿了抿嘴,似乎他是一个趁虚而入的人。
“所以最近骚扰的人很多,”他无奈地耸了一下肩,“去俱乐部走个过场。”
“小瑜想去吗?”房展清很自然地问他,“至少可以认识一下圈子里的其他人——我罩着你嘛,没人敢瞎搭讪,以后和常怀瑾分开了好有别的选择。”
李瑜为他随口说的话感到一股震动,和常怀瑾分开?
他有些艰涩地开口,“我不会和先生分开的。”
“是吗?”房展清皱了皱眉,“他有那么好吗?”他有些苦恼地看着李瑜,“小瑜不是也喜欢我吗?”
“我、我……”李瑜被房展清示弱的样子惹出几分歉意,埋了头又有些固执地说,“我不想离开先生。”
“这样啊,”房展清很沮丧地说,“那我还可以亲小瑜,抱小瑜吗?”
“其实我比一般的dom还要擅长挑逗人的身体,小瑜不想试试吗?”
房展清不等他回话就把李瑜压进沙发里,膝盖抵进他的腿间,俯身用脸侧轻轻蹭李瑜的脸,紧贴着他的耳朵呢喃诱惑,“会很舒服的,保证比他弄得还要舒服,小瑜不想要吗?”
李瑜被他挑逗地轻吟一声,房展清又顺理成章地把手伸进他的腰侧,李瑜这里很敏感,他记得,小孩还要固执得用手抵抗他,不让房展清的上身与自己贴近,却又懦懦地不敢太用力,真可爱啊,好想欺负他,让他哭出来,让他求自己停下,又或者让他求自己接着玩弄他。
常怀瑾到底从哪里淘来的宝贝?
“房先生——”
“房展清。”
门口传来一声暗含怒意的声音,常怀瑾冷眼看着交叠的两人,他无视了李瑜哀求的眼,而紧紧盯着房展清,“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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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瑜等主奴两人出去了都没有和常怀瑾说上一句话。
他还是煮了两人份的饭,认真把包菜一片片撕好,十二点半了,电饭煲发出叮的一声,李瑜拿了两个瓷碗在案台上,又把炒好的菜都端了出去。
他在餐厅坐了一会儿,又起身拿了筷子摆好在桌上,两双,以及放在排骨汤里的汤勺。
李瑜有些焦灼地到客厅走了两圈,给自己接了杯温热的水,等水凉了才终于鼓起勇气拿起手机给他的主人发了消息,
【主人,您今天过来吃饭吗?】
快一点的时候才收到回信,
【不来了,这几天都不会来。】
李瑜看了几秒这行消息,有些挫败地走到餐厅,菜早就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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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坐在温暖的车内,房展清要笑不笑地看着窗外,“你故意的?”
常怀瑾瞥了他一眼,很轻蔑地笑了一下,然后嗯了一声。
常怀瑾和房展清约定的是十点一刻到樊岳负一层的停车场一起前往俱乐部,他才不会主动找到顶层来等房展清换上性感的内衣,何况他开门的时候才十点出头——常怀瑾料好了房展清会戏弄李瑜,他还要当着李瑜的面带房展清去俱乐部。
才有李瑜今晚的辗转难眠。
以及接下来几日都见不到常怀瑾的焦灼。
“真恶劣啊。”房展清评价道,他转过头来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他不过也被常怀瑾利用了而已,李瑜根本不可能被他骗走,这同样是常怀瑾给房展清的示威。
常怀瑾用力捏上他的下巴,眯了眯眼打量这张完美的脸,“他好像挺喜欢你的。”
房展清绽出一个明媚的笑,“是啊,我也很喜欢他。主人,把他让给我,好不好?”
常怀瑾用力把他扯到自己跟前,低着头觑他,“不。”
他又不得不承认的是,在看到李瑜并不十分抗拒房展清的样子时,在上次被他们联合夹击他的小狗还想着吻房展清时,常怀瑾产生了难以抑制的妒意,难道谁都可以?
今天是他更加拴紧李瑜的手段,也同样暴露了奴隶的不乖,他太软弱了,太容易被欺骗了,要让他除了自己谁都不能才行——把李瑜关起来让他跑不掉是一回事,开了门小狗不会被轻易牵走是另一回事。
冬日寒怆的街景疾驰而过,房展清和常怀瑾都是捕手,他们挂上的虚伪的笑都有着难言的相似,并肩走进灯光朦胧的俱乐部。
李瑜在被窝里想象那两个优异的男人并行的样子,他们是这样般配,仿佛天造地设的佳偶,同样强势而俊美,谁也不能横插在他们中间。
他不过是个趁虚而入的可怜鬼而已。
房展清说会员可以在X猎艳,常怀瑾还会收新的奴隶吗?而无论他收不收新的奴隶,他已经有房展清了,一个李瑜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超过的存在,他在主卧的床上绝望地想,有房展清在的时候他的主人甚至不会多看自己一眼,他引以为豪的偏爱在美面前将永远黯然失色。
常怀瑾也没有带自己去过俱乐部,李瑜想了大半个晚上,明白了房展清话语中透露的含义,dom和sub成对出现的话似乎意味着“勿扰”,意味着“他是我的主人/奴隶”的肯定,而李瑜没有得到过这种肯定,他的主人没有带他去过俱乐部,而仅仅在蒲公英把他像可以随时更换的男伴一样搂在身侧。
可自己明明是他的奴隶,他的乖鱼儿啊。
常怀瑾不认可他吗?
还是说他根本懒得让他们被圈子里的人见证,他可以随时把李瑜丢下。
李瑜为这个猜测感到害怕,把自己紧紧裹在主卧的被子里,胆大包天地嗅闻主人身上残留的气息,像一个甘愿窒息在罂粟花蕊中的瘾君子,他是如此迫切地想要确认自己仍在他的身边,仍能闻到他的味道,李瑜蹭了蹭枕头,不够,不够,他还是好害怕,他好想被常怀瑾抱。
他摸到枕侧的手机,莹莹的白光照亮一张惶恐难安的脸,他像垂死的人发出求救信号一样给他的主人发送短信,
【主人,我好想您。】
第25章
电话铃声几乎要把李瑜的心吓停,他长出一口气才按下了接听。
“主人。”
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声轻唤里淌尽了委屈。
常怀瑾握电话的手甚至因此稍微紧了些,却只是嗯了一声。
“主人……”李瑜又把自己蜷了起来,常怀瑾终于肯回话了,“怎么了?”不耐烦的语调,似乎嫌李瑜不着重点,想把这通电话快点掀过。
李瑜眼睛马上红了起来,他太敏感了,尤其对于常怀瑾的情绪,那似乎就是他的天气,于是他的主人只稍一伪装就能轻易欺骗他。
“我、我好想您。”李瑜说。
“是么?”常怀瑾很讽刺地笑了一下,“我以为你想房展清更多。”
“不是的!”李瑜猛地坐了起来,紧紧抱着枕头,“不是的,我、我怎么会想房先生呢——”
“不是挺喜欢他亲你么。”常怀瑾的语气听不出责备,而只是淡淡地阐述事实,却让李瑜更加害怕了,常怀瑾不由他辩解就给他定了罪。
“我没有,主人。”李瑜梗着脖子说,又有些自己的确没能拒绝房展清的自责,“再也不会了,主人,我,我也不知道房先生会、那样……”
“那就是都怪他了。”常怀瑾替他总结陈词。
李瑜却更加委屈了,因为这话似乎是要他主动认错,全是他的错——反正不是房展清的,常怀瑾左右不会怪他。他不想再说下去了,要他承认自己没有被常怀瑾偏爱太难,那是逼他直视从前的幸福全是自作多情。
李瑜闷着脑袋不出声了,眼泪啪嗒啪嗒地晕进深色的被褥里,是竹篮打水淅淅沥沥溜走的自欺,他压着嗓子不想被常怀瑾听出来,不然这太像示弱,而在争夺常怀瑾的喜欢上,李瑜一点也不想示弱。他想赢。
他们都想赢。
“睡吧。”常怀瑾说完就要挂电话,李瑜终于因为他的冷漠呜咽出声,“不要,主人……”
他大喘着气根本掩盖不了哭泣的事实,破罐子破摔似的带着哭腔朝电话吼,“不要挂电话!主人,我,我……”
“你委屈什么?”常怀瑾呼出一口气,被李瑜的哭声惹得难耐,却也不表现出来,还在质问他的奴隶,“我还没说罚你,你委屈什么?”
“我害怕、我害怕……”李瑜抽抽嗒嗒地捧上自己胆怯的心,“您不带我去俱乐部,也、也说不来樊岳了……”
“这几天不来而已,原本也没打算天天来。”常怀瑾的拇指和食指捻了捻,垂眼朝电话道,“就算当作惩罚你不也该乖乖受着么?”
“不要,我不要,”他哭着拒绝道,“您罚我,打我,都可以,不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常怀瑾被他惹笑了,“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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