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还在信息开头颇为关心地询问了句考试表现如何,当然,不论如何常怀瑾都决定在周六好好给予他快感。
令人失望的是晚上九点发送的消息没有等到回复,常怀瑾其实并未注意到这点。直到周六上午,他沉着脸在樊岳顶层等了一个小时才见到蓬头垢面满身网吧烟味的李瑜。
暗金色的鞭子摊开摆在茶几上,不过不再为奴隶这一个月来良好表现的奖励,而成为主人漫长等待的时间里变了质的纯粹的惩罚。
第10章
李瑜刷开樊岳顶层的门时心跳得很快,他是下了出租跑过来的,手机里躺着上午九点半醒来才看到的短信。
常怀瑾端坐在沙发上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却让他产生了巨大的恐慌,高大的落地窗外是徐徐飘落的冬雪,李瑜汗湿的内衫贴在身上,他觉得热,又觉得冷。
“主人……”他唤了一声,对方却没有理他,茶几上摊放开的鞭具让李瑜声音有些发抖。
“主人。”他的声音几乎带着哀求,“对不起。”
常怀瑾还是没有理他,李瑜甚至连跪下的勇气都没有,他不确定常怀瑾的态度,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因为这次疏忽被舍弃。
“跪下。”
他如蒙大赦,马上跪了下来,常怀瑾垂眼看他,李瑜原本好看的眼下泛了青色,身上的味道很不好闻,柔软的栗色头发像被压成了一堆毫无生气的杂草,像一个应该摆在垃圾桶旁的脏娃娃。
常怀瑾皱起眉头,不欲接着看他,很烦躁地说,“去洗澡。”
“主人——”
“我说,去洗澡。”
李瑜噤了声,僵着脸进了浴室。
温热的水从头顶浇下,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主人是不是不要他了?为什么不惩罚自己?他想起常怀瑾不耐烦看自己的样子,上周明明还很温柔的亲了他的额头,他想他们的主奴关系已经逐渐稳定下来,或许这几次常怀瑾就会真正使用他,他总是难以忘记初夜那天令人昏厥的高潮和快乐,他是那样满足,一个月来被常怀瑾垂眼施予的惩罚或是爱抚,都是如此的令人愉悦。李瑜觉得自己把一切都搞砸了。
或许可以和主人解释一下,李瑜想,但他实在很没有信心,他会愿意听吗?还是会要他洗完澡就走人?方才常怀瑾甚至撇过眼睛不愿意看他。李瑜觉得照在自己身上的那道光柱在一瞬间腾转消逝了,他的稻草,他用以填满自己的快乐,仅在常怀瑾的一次侧眸中就凭空消失了。
他洗净身体后站在镜子前再次审视自己,像望着一具空晃晃的壳,李瑜甚至有些怜悯地看着自己无趣的脸,如果今天要被常怀瑾舍弃,那他又要到哪里去找一个新的人或意义?谁还能来填满他?他分不清镜子前的他是游戏外的自己还是游戏中的奴隶,然而无论是他们中的谁,都不可抑制地对他的主人产生了强烈的不舍,别丢下我,我可以认错,请您,再看一看我。
李瑜擦干身子几乎绝望地走到客厅,常怀瑾的动作没什么变化,但好歹愿意看他。
他跪下等待他的审判,企盼他的惩罚。
“解释。”常怀瑾开口道。
李瑜几乎一瞬间就红了眼,“我……”他梗了一下,“昨晚我的电脑坏了,有好几个帮同学做的答辩PPT在里面,室友的电脑没有空闲,晚上在寝室用电脑也会打扰他们休息,我就去网吧把PPT重新做了一遍。”他语速有些快,显得有些急切。
“到三点左右才全部重新做好,其实周六有早晨的闹铃的,应该是被旁边的人给按掉了,我打车过来,就已经晚了这么久了。”他说完了,眼睛红了一圈,却不肯轻易哭出来,李瑜觉得现在流泪有点不堪,像常怀瑾欺负了自己一样,他不想讨人厌。
“你明天有事?”常怀瑾又问。
“没、没有。”
“为什么不明天赶?非要熬一个通宵然后在网吧趴到天亮?”常怀瑾语气很差,他觉得李瑜完全可以避免把情况搞得这样难堪。
“不,不是的。”李瑜有些着急地解释,“明天之前就要发给他们的,周一开始答辩,我明天赶的话他们来不及熟悉PPT,如果有要改动的地方也不好调整了。”
“那也完全可以回我的消息请假,我猜你没有看到,但我相信你有今天要来樊岳的自觉,而不是让我在这里等你整整一个小时。”常怀瑾冷声说。
他很生气。
他并不愿意承认这周每每见到窗外飘扬的雪花都容易想到李瑜,想把他弄脏,想用自己的精液将他灌满,口腔或肠道,让那个认真写习题的孩子在自己怀里融成一滩迷离动人的雪水,被他滚烫的阴茎点燃,撞热,常怀瑾甚至连体位都想好了,他将给李瑜最完美的一次交合。
这一个小时里他静静坐在沙发上,隐秘的期待被秒针磨损成为难以自控的愤怒,他可以原谅五分钟,十分钟,甚至因为堵车导致的二十分钟,可是一个小时过去了李瑜还没出现,他检查了短信,发现李瑜昨天根本没有回。
他或许在准备与自己切断关系。
常怀瑾被这个猜测惹怒了,这条狗怎么敢一声不吭地离开他?他甚至准备好了那套暗金色的鞭具,打算在奴隶漂亮的背上甩下艳情的红痕,还有那根他特地为李瑜准备的鱼形马鞭——可是李瑜没有出现。
常怀瑾觉得自己对李瑜的珍视,对目前为止最满意的玩具的偏爱被戏耍了。
在见到李瑜气喘吁吁站到自己面前时他分不清自己是想要狠狠地惩罚他,还是在被背叛这一情绪的影响下提前将他扔掉,没有奴隶可以主动离开他,至少常怀瑾膝下不允许有,也从未有过,这是对他权威的挑衅。
“为什么不回信息告诉我你今天来不了?”常怀瑾逼问他,李瑜完全可以周六白天在网吧完成任务,他没有要求他每次都必须到。虽然不可避免产生失望,但至少在周二他们还能平安无事地享受游戏,而不至于像当前一样把一切都搅得乱七八糟。
“我……”李瑜有些颤抖地抬头看向常怀瑾的眼睛,他像是再也受不了他的逼迫,“我想见您!”
他哭了。
“我想见您……”李瑜像是想靠近他,想把自己的下巴轻轻垫在常怀瑾的膝盖上讨饶,但他不敢,只能维持着一个稍微前倾的姿态跪坐着,“我以为能赶到的……我、我想见您,我不想失去您……”
他语无伦次地哭着,常怀瑾始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李瑜认定今天之后他就再也不能来这里了,没有人选择他,他这样差劲,愚笨,又木讷,他突然觉得上个月常怀瑾愿意选择自己已是莫大的恩赐,而现在他要拖着这具不值一提的空壳离开了。
“我想见您……”他不断重复着,打了个哭嗝,“我、我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他像是鼓起最后的勇气,膝行靠近常怀瑾,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裤腿,“您、可不可以呜呜……别丢下我……我不想,不想离开您……”
常怀瑾的表情松动了一瞬,问他,“想见我?”
“想,想的……”
“为什么?”
“因为,因为……”这似乎把抛下羞耻发泄情绪的李瑜难到了,他吸了吸鼻子,有些茫然地看着常怀瑾,又好像因为找不到一个好的答案有些委屈,于是固执地抬头看着他,“我就是,想,想见您。”
“我有在等周二和周六,每天都有在等……”李瑜大概是觉得既然要被丢下了,那就把关于这里的全部盼望都拿出来留下吧,他绝望地发觉自己如此需要这个游戏,如此需要常怀瑾,“这是我唯一快乐的事了……”他哭着说,“先生,这是我……这是唯一让我觉得活着的事了。”
他给了他生命。
常怀瑾像是端坐在首位的法官,或者更像那位云间睥睨众生的上帝,他的怒意在李瑜的哭声和剖白里神奇地平息了。
于是他也可以轻而易举地杀掉他。
强烈的满足感不可阻挡地盖住了方才的愤怒,没有哪个奴隶会在被他抛弃时像李瑜一样似乎要脱水死过去,他们是痛苦的,伤心的,但没有一个会如此绝望。
这才是最强悍的权柄,常怀瑾不自觉缩了缩手,强悍到主宰一个人的性命。
青涩的果实总是很动人,常怀瑾却要将原因更改,不是因为可爱,而因为没有你他就不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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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了,主人。”
李瑜跪在地上仰着脖子,常怀瑾拿着暗金色的蛇鞭一下下地打向他白皙的胸膛,茶色的乳粒悄悄地挺了起来。
啪——
“我错了,主人。”
六道长短一致两两对称的红色鞭痕显现出来,每一下都很疼,李瑜切实感受到了主人对他迟到行为的不满——即便常怀瑾所发泄的并不在此。
他看向常怀瑾的眼神却没有遭受疼痛的胆怯,而是荣耀,那根暗金的蛇鞭仿佛不是一件可怖的刑具,而是上帝的吻。
他是如此虔诚地接受他的主宰。
常怀瑾施虐与惩罚的心情很难维持下去,他只想贯穿他,把他拴在怀里狠狠地肏。
“跪趴下来,背对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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