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诚闻言,心里一沉,忽而记起高亦其说过留洋时曾经住在表格家两年,心头涌起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当即咬着他的乳粒轻轻一拉。
高亦其痛得挺胸惊叫:“先生!”
“小兔崽子……”高诚黑着脸把他从浴缸里抱起来,“都是你留下的风流债!”
好不容易快要得偿所愿的高亦其从云端跌落,缠着高诚哭,气得不停地拳打脚踢:“先生说话不算话,先生不要我了!”
高诚也在气头上,拍着他的屁股往外走:“不是你那什么乱七八糟的表格,哥哥现在已经把你吃干抹净了。”
“什么表格,我只要先生!”高亦其喊得比高诚还厉害,“你混账……我要插,我要插!”
于是他俩就这么闹闹腾腾地从浴室走了出去,高诚被他折腾得脑仁儿疼,等到了床上就着被子一裹,立刻指着高亦其沾着水珠的鼻尖气急败坏道:“好啊,你不管我叫哥,管外面的野男人叫哥?”
高诚猛地俯身,浑身的气势都变了,像沉睡许久终于睁开眼睛的雄狮,压在他身上狰狞地笑:“就是平时惯的你这个无法无天的性子。”
“要是让我知道你还有别的男人,我就把你绑在床上操个七天七夜。”
高亦其的哭声都被吓回去了,他愣愣地盯着高诚笼罩着戾气的眉眼,继而在陈叔敬畏的目光里伸出小手,挠了挠男人的下巴,逗猫似的,瞬间就把高诚撩炸毛了。
“翻了天了!”高诚心里头的火气其实已经在高亦其伸手的刹那烟消云散,但面上过去不,披了外套把房间的门踹开,一边从陈叔手里叼了根烟抽,一边骂骂咧咧,“看我走了,还有谁惯你!”
被留在房间里的高亦其吸了吸鼻子,裹着被子在床上晃了两圈,被浅浅捅开的触觉深刻在身体里,让他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高亦其只好枕着枕头往落地窗外看,看赤金色的夕阳慢慢融进墨色的海,心也跟着沉入谷底。
那个从法国来的,应该就是他的表哥崔桦。
崔家是头一批出国淘金的家族之一,当年一家老小临走前想要带走高亦其的母亲,可她当时腹中已经有了孩子,不得已和家里半断了联系,直到两年前高亦其出国,他妈妈才正式联系上崔桦这个远方亲戚,拜托人家照顾高亦其。
高亦其刚出国那会儿,新鲜劲儿十足,也不太想家,后来日子久了,在国外又没有朋友,就和崔桦还算亲近。崔桦是医生,经常出诊不在家,但偶尔空下来会开车带他去乡间兜风,高亦其的法语之所以老拿第一名,和崔桦的功劳分不开,想当年都是表哥教他念书呢。
崔桦好像和高诚差不多大。
想到高诚,高亦其忍不住伸手去摸湿漉漉的小花,摸到的瞬间惊慌失措地收手,半晌颓然泄气,用被子把头蒙住,须臾房间里飘荡起细细软软的呻吟,等他的脑袋再次从被子底下冒出来,整张脸都被情动的红晕笼罩了。
高亦其原以为高诚不会回来,谁知喘口气的功夫,陈叔就板着脸走进屋。
“陈叔?”他的嗓音还带着点软绵绵的沙哑,慌慌张张地抱着被子,“先生呢?”
陈叔不答反问:“小少爷,这些天我对你如何?”
“啊?”高亦其被问得满头雾水,“好啊。”
“那你快去楼下管管爷。”陈叔脸上透露出一丝肉痛,“赌场都快被他砸烂了。”
高亦其轻轻惊呼:“什么?”
“你说这场子虽然不是我出钱建的,好歹是我亲手督办的,明面上我是老板,就算流水不进账,我也心疼啊!”陈叔说得嘴角抽搐,将衣服搁在床头,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走,“小少爷,那都是钱啊,钱啊!”
高亦其知道高诚恼羞成怒是吃味他在国外和别的男人住在一起,原先还挺美滋滋的,现在彻底傻眼了,又想到高诚惯有的流里流气的做派和男人话里话外酸得人牙疼的气话,哪里还管滴水的小花,三两下把衣服穿了,跟着陈叔坐着电梯风风火火地往楼下赶。
电梯才堪堪行到三楼,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已经不绝于耳。
陈叔的脸色彻底绿了,扯着高亦其嘀咕:“你知道买那些珐琅瓷花瓶花了多少钱吗?”
“还有全套手工雕刻的琉璃杯子,哎呦,我特意花大价钱托人通过特殊途径搞到手的。”
砰,又是声巨响。
“完了,好像是屏风倒了。”陈叔哭丧着脸抱怨,“我的个败家爷啊,有气往哪儿出不好,往我的赌场里出?”
高亦其越听越害怕,电梯门叮得一声刚打开,迎面就飞来个石英钟,差点没把他吓晕过去。
高诚背对着电梯门,踩着倒掉的牌桌,抱着胳膊骂人:“哎呦我说这小兔崽子,文绉绉的读书人哪里好?”
“不就是留洋当了个医生吗?别让我碰见,碰见了准一枪崩了他的脑袋!”
得,这是没见着打扰自己好事的崔桦心里憋闷呢。
陈叔盯着满屋狼藉的大堂两眼一翻,差点直接晕过去,但到底是自己挺过来,白着张脸把高亦其往高诚身后推。
他扭扭捏捏地走了两步,被男人挺拔的背影吸引,又三步并两步地跑过去,跳着往高诚背上趴。
“干嘛?”高诚哪里感觉不到背上的人是谁,黑着脸凶他,“你敢给那个乱七八糟的男人求情,我就连你一起崩!”说得跟真的似的,实际上高亦其刚跳上来,高诚就弯了腰,生怕他趴得不舒服。
“先生……”
“叫哥!”自从听到高亦其叫崔桦表哥,高诚心里就不对味儿,表哥表哥,到底沾着个“哥”,比“先生”亲近多了。
高诚心里那叫一个恨,再也不信陈叔之前的鬼话,觉得就算“先生”有丈夫的意味,难道高亦其不能直接叫他“我家那口子”吗,再不济“相好的”也成,虽然粗俗了些,可总归不会错啊,现在“先生”长“先生”短得叫习惯了,以后怎么改?
高诚越想,越是憋闷,把宝贝弟弟捞到怀里抱着,见他目光躲闪,心头火起:“怕什么?我没找到你那劳什子表哥。”
“你看我哪天找到了,肯定打断他的腿!”
“先生。”高亦其一听高诚又要发火,眼前浮现出陈叔割肉一般的神情,连忙搂着男人的脖子撒娇,“我是你的情人。”
以前高诚听到这话铁定美得满心冒泡,如今忽然多出一个崔桦,男人灵光一现,立刻警醒起来:“不对啊,情人在国外是不是有别的意思?”
“哼。”高亦其委屈巴拉地扭开头,还以为高诚明知故问。
高诚还真的不懂:“陈叔,陈叔!”
陈叔捧着珐琅花瓶的碎片没空搭理高诚,正伤心呢,高诚只好回头凶巴巴地瞪他:“你说啊。”
“我才不说。”高亦其想起前几日被逼着当情人时的憋闷,心头烦闷,晃着腿挠男人的下巴,故意闹脾气惹人心烦,“谁叫你欺负我?”
温暖的指尖在高诚的下巴上来回磨蹭,直接把煞神给顺毛了。
高诚心情一好,便抱着高亦其往电梯里晃:“不说就不说,反正我知道你最喜欢哥哥我……那什么崔桦,陪你睡了两年?”
一听这话,高亦其登时恼羞成怒,下手狠了,把男人的下巴挠出道红痕:“先生,我只是借宿在表哥家,和你不一样!”
他气鼓鼓地低下头:“没睡一张床。”
“我从小到大除了小时候和娘睡过一张床,就只有和你睡过一张床了。”
原来自家弟弟还有点警惕心,高诚更得意了,想到高亦其的小花只有自己摸过,登时荡漾得满面春风,嘴里也刹不住,开始胡言乱语:“废话,除了我还有谁知道你的秘密?”
“我跟你说,就你那娇娇弱弱的样儿,搁别人面前,早耐不住操了,也就我有心思,等了两年……”高诚说到这儿,舌头打了个结,硬是把自己噎住,呛得直咳嗽。
高亦其起先敷衍地听,后来敏锐地捕捉到“两年”这个字眼,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双手环着男人的脖子嗷嗷直叫:“先生是不是早就认识我?”
“先生,两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他越是这么急切,高诚越气,觉得那个约定只有自己记得,脸便越来越长,乘着电梯回到顶楼,将高亦其往床上一丢,抱着胳膊往墙边狠狠一靠:“把衣服给我脱了!”
“先生……”
“别跟我撒娇。”高诚烦闷地掏出一根烟,想点又没火,“我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件事。”男人说完,仰起头,滚烫的目光在他身上辗轧。
高亦其盯着高诚滚动的喉结,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跳动,明知这么问会被笑话笨,他还是忍不住说:“什么事?”
“把你操哭。”高诚眯起眼角,身上原本被压抑得很好的流氓劲儿彻底爆发,“哭着求我慢点,轻点,求我让你多高潮几次。”
第14章
高亦其还没来得及钻进被子,一听这话,不受控制地软倒,不等高诚再说什么,就可怜巴巴地往被子里扭。
高诚一看他并拢双腿的模样,就知道刚刚的话刺激了宝贝弟弟,现在里头估计湿得不行了。可偏偏高亦其湿成这样也不主动来求,就算忍着也不来找高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