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岩被他亲爱的队长使唤去楼下快递点,抱了一个大箱子回来,咚的一下放在陈与桓桌子上,一边用手扇风一边说:“哎陈队,你那漂亮弟弟怎么好久没来了?”
漂亮弟弟不来警局,他们不但没办法蹭吃蹭喝,也没了调侃陈与桓的乐趣。
陈与桓没理他,利索地拆开快递箱,往里塞了一个东西,又迅速合上箱子,用胶带封好。
路岩都没来得及看清楚他放了什么,就又被委派了新的任务。
陈与桓把箱子他面前一推,又往他脑门上贴了一张写好了地址的便利贴,说:“去,把这箱东西寄到这个地址。”
“什么玩意儿?”路岩一看那上面的地址,分明就是本市的一所大学,同城快递,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不是,老大,您涮我呢?”
“赶紧的,寄完了快递跟我去一趟现场,那边刚打电话说有新的线索。”
路岩不情不愿地抱着箱子下去了,陈与桓站在窗前,看着远处聚集的乌云,烟瘾来的毫无预兆,他从抽屉里拿出那盒薄荷糖,在手里把玩。
究竟是谁想出这种法子的,用糖果代替香烟,以此熬过戒断反应,可真是磨人。
再说陈一一这个磨人的小兔崽子,人是没在他眼前晃悠,但是这微信消息就没停过。
这不,又来了。
-哥哥,我们宿舍楼下新来了一只小花猫,你看。
-[图片] [图片]
陈与桓瞄了一眼,心说这是哪门子的“小”花猫,脖子都胖没了,要是让他来描述,那绝对是:这花斑猪长得可真像猫啊。
在十几张猫的照片中,还有一张陈最一的自拍,穿着杏色的毛呢大衣,抱着只小白猫,鼻头冻的红红,对着镜头笑得一脸傻气。
陈与桓反反复复看了很多遍,听到路岩气喘吁吁上楼的声音,把那张自拍保存下来,设置成壁纸,又飞快地按下了锁屏键。
陈最一这几天一直不太舒服,吃不下饭,闻到食堂的味道甚至都有些反胃,索性直接回了宿舍,拿出新买的猫罐头,给楼下的几只猫加餐。
看着几只猫主子挤在一起抢罐头吃,又拍了几张照发给陈与桓,好像胃里也没有那么难受了,陈最一蹲在旁边,一边翻手机一边吃吃地笑。
陈与桓回复了他的消息:
-让它少吃点,你多吃点。
陈最一发了个猫咪亲亲的表情包,继续回复:
-我有好好吃饭,哥哥也是,不准吃泡面。
而事实上,这俩人一个胃不舒服,没吃饭,另一个急着出任务,泡了桶红烧牛肉面,隔着屏幕互相扯谎,甚至还能觉出甜蜜。
?
城市两头的时间因子,以同样的频率流失于世,以不同的方式刻入掌纹,最终交汇于时间海,分不清那些波纹各自属于谁。
晚上六点半。
陈与桓猫在车里,盯着巷子口来往的行人。
陈最一中午睡了一觉,醒来发现天已经黑透了,他浑身没力气,昏昏沉沉的,勉强撑着身体下床,准备再去喂一次猫。
晚上七点半。
陈与桓还在盯梢,为了防止犯困,时不时就吃一颗冰凉的薄荷糖。
陈最一出门买了一盒胃药和几片止疼片,在楼下和猫咪玩了一会儿,回到宿舍时,三个室友都在。
晚上八点半。
陈与桓收到消息,在盯梢点继续待命,连续熬夜,眼眶干涩无比,只能借着车顶的小灯,点了几滴眼药
水。
陈最一关上淋浴喷头,浴室里水汽氤氲,熏的他脸颊泛红,有种轻飘飘的眩晕感。
他用手拂开一小片镜子上的水雾,回退了一步。
镜子里的人,套着松松垮垮的条纹睡衣,露出漂亮的锁骨,未干的水迹在凹陷处聚集,顺着骨感的线条滑落。
陈最一静静看着,终于还是忍不住,用手指一遍遍描画锁骨上突出的“CYH”三个字母。
陈最一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爱上纹身的,他迷恋这种将陈与桓烙印在身上时的疼痛和焦灼,仿佛让灵魂都胶合在一起。
他解开最上面的两颗纽扣,宽大的领口完全敞开来,遮不住肩膀上两根细细的带子。
陈最一又偷偷贴身穿了那件黑色的小吊带。
不自觉地,心又在砰砰乱跳。
怎么办,他又想要陈与桓了。
整整三天没有见到哥哥,没有触碰,没有性爱,没有真实可感的体温,他就像落单的候鸟,漫无目的地飞行,急需要着陆的踏实感。
陈最一从来不觉得承认情欲这件事是可耻的,他想要陈与桓,那就要用他最擅长的方式去得到。
只可惜他现在没有力气。
那就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去找哥哥好了,给他带热腾腾的胡辣汤和小笼包,嗯……穿普通的牛仔裤和卫衣,这样比较像哥哥喜欢的乖小孩。
当然,穿在里面的小吊带才是主角。
哥哥还没有看过他穿黑色的小吊带,不知道会不会比白色的更喜欢。
要像上次那样,勾着他的小拇指,去那间休息室,先脱掉卫衣,再问他:“哥哥是想先吃早饭,还是先吃我。”
被用滥的套路,俗气又无趣,可他还是想在陈与桓身上试一试。
陈最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象明天早上的每一个步骤,旖旎遐想漂浮在水汽中,密闭的空间无限升温,让他的脸颊更红了一些。
重新扣好纽扣,认认真真在腿上涂好新买的身体乳,大腿内侧被陈与桓咬破的地方结痂了,摸起来略微粗糙,是不太讨喜的触感,特指在床上的时候。
陈最一垂下眸子,忽然有些失神。
他身上,陈与桓喜欢的每一个地方,都是他用来留住这个人的卑微筹码。
如果有一天,他失去了这些筹码,哥哥会不会不要他了?
这样想着,陈最一心里越来越乱,好像那一小片薄薄的痂是多么严重的问题,他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擦着头发,走出了浴室。
室友徐浩承在放外音打游戏,陈最一不想和他对上,低下头,快步走到自己的床边,湿着头发,直接爬上了梯子。
拉开床帘,里面的状况根本不忍直视。
他原本藏在抽屉里的润滑剂,全都被洒在了床单上,还有几个拆开包装的安全套,黏糊糊的一大片,枕边的玩具熊也没能幸免。
陈最一感到一阵反胃,拿着玩具熊下了床。
徐浩承一边哼歌一边操纵游戏里的人物,陈最一忍无可忍,用力扣上了他的笔记本电脑。
“你不准备解释一下吗?”
徐浩承阴阳怪气地说:“不好意思啊,我就是好奇,想看看你抽屉里都是什么好东西,结果不小心弄到你床上了。”
“不过,你应该也很习惯吧。”
拙劣的谎话,赤裸裸的针对。
胃里又是一阵绞痛,陈最一根本没有力气继续和他对峙,只能先处理一下惨不忍睹的床。
他尽力无视着痛感,心想,还是再忍一忍吧,明早就能见到哥哥了。
这时,季凡拍着篮球回来了,看到屋内的场面,陈最一背对着他清理玩具熊上的粘液,睡衣被发梢上的水打湿了一片,徐浩承则一脸戏谑地靠在旁边。
季凡很快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心里无端一阵烦躁,他把篮球用力砸在地上,扯着徐浩承的衣领,强忍怒意。
“操,有意思吗?”
徐浩承一个肥宅,哪里是体育生的对手,当即就怂了,只是嘴上依旧不服输。
“不是,老季你急什么啊,怎么着,你跟这婊子睡过了?”
“他床上功夫怎么样啊?好操吗?”
季凡被激的红了眼,直接把人摔在了地上,扑上去,在脸上补了一拳,咬着牙说:“我操你妈的,滚。”
“行啊你季凡,你他妈为了一个婊子,跟兄弟动手,算我看错你了。”
徐浩承捂着鼻子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出去了。
陈最一完全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局面,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抱着玩具熊,手足无措地站在旁边。
季凡也没理他,一把拉开他的床帘,看清楚里面的一片狼藉,低咒了一句,看都没看陈最一一眼,转身往外走,说:“今晚你睡我的床,我出去。”
宿舍里猛然安静下来,陈最一才察觉到身体的不对劲,他浑身都在发烫,感觉却是冷的要命,伴随着胃里一阵阵的痉挛。
他匆匆换上牛仔裤,套上卫衣,准备去医院输液,想着如果明早就能退烧的话,就可以穿着这一身,直接去找哥哥。
刚打开宿舍的门,陈最一就冻的直打哆嗦,抖着手锁好门,一回头,看到季凡靠在走廊尽头,指缝间夹着明灭的火光。
季凡也看到了他,两人隔着走廊里几盏昏暗的白炽灯,默默对视。
“那个……”陈最一走了过去,踟蹰着开口:“谢谢你,你去睡吧,我出去一下。”
他在睡衣外头套了一件连帽卫衣,白色的,款式宽松,胸前有漫威英雄的印花图案,兜帽扣在头上,显得整个人格外的小,像十六七岁的高中生。
而季凡甚至比陈与桓还要高上几公分,体育生健壮的身体不输练家子,和他对视,总能让陈最一体会到一种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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