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被我烧脑了”
估计是唱的嗓子冒烟了,老三终于舍得放下话筒,朝我们走来,顺手抓起我喝剩下的半瓶水干了。
“这么说的话,你是有喜欢的人了?怎么跟哥还不好说了”
“你有喜欢的人了?我怎么不知道,谁家的,长什么样,干什么的,有钱没钱,用不用我帮你拿下他”喝完水后的老三,嗓子明快了不少,但还是掩饰不住过度用嗓产生的暗哑。
白宇敲击桌面的声音如在耳边长鸣的警钟,提醒我离危险越来越近。我弱弱的看了看他,希望他能读懂我满含深情但又不得不为之撒谎的眼神。
谁知,此时,我和他默契下线,又或者他根本是有意报复,才会在此时对我说了句让我无地自容的话。
“你看着我干嘛”
“噗,……”
紧接着,酒如雨下,从我头顶处降落,瞬间,我便如淋了雨的落汤鸡。没有楚楚可怜,只有满腔愤怒。
“程老三,你个脏鬼”
就这样,我把所有的怨气全部发泄了他的身上。
老三不知所以,一边跑一边道歉,还一边嚷嚷着:
“维小朵你喜欢白宇哥,你说这是不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你是跟自己有仇吗,非得攀这个珠穆朗玛峰。别说你是受虐狂,上半辈子没受够,所以下半辈子还要接着来。”
这个因闲聊引出的话题,就在这场突如其来的闹剧中结束了。而对于老三的无心之言,程伟哥也好像并没有放在心里。很快,我们又在嘻嘻闹闹中进入了另一个话题,直到深夜。
第25章 白大夫的委屈
题记:白宇说:维小朵,我们光明正大的谈恋爱,为什么我总觉得自己像个偷鸡摸狗的小三。
面对这场感情的巨变,我们都需要时间适应,尤其是早就暗度陈仓的我和白宇,注定了要谈一场暗无天日的恋爱。
如果我认为这段时间白宇对我的隐忍是出于他的良心发现,并且打算往一个十全十美的男朋友上发展,那我还真就高估了他的思想觉悟。
日后发生的事情,让我真切的体会到白宇向来不吃亏的真理。所谓不搭理你,无非是平静背后的暗涌,所谓暗涌,肯定会来势汹汹且势不可挡。
“女孩子大晚上的别吃这么多,回头长胖了可不好减”我妈毫不客气的把我手里的半块馒头拿过去递给了我爸,丝毫不在意我因为工作繁忙一天只吃了一顿饭的事实。
“惨无人道,饭都不给吃饱,旧社会养头牛也没这么剥削的”
“你跟牛没法比,牛又不用找对象”
面对我妈的清奇脑回路,我竟无言以对!
“噗…,”
“咳,咳,吃饭、吃饭”
我爸忍着笑,夹起一块肉正要放进我碗里,而我的期待终究幻灭在我妈严厉得眼神中。
“吃,吃什么吃!哪有饭?”
我用筷子扒拉着空空如也的饭碗和白宇都快堆积成山的比起来,我俩就像地主和长期受虐的长工。
“看什么看,人家小宇是男生,条件又好,根本不用愁,哪像你一样。”
“恩,婶婶说的对。你是该好好珍惜,眼前。”
最后那个字他虽没直接说出来,但通过他张合有度的唇行,我还是轻而易举的读懂了。
你是该好好珍惜眼前,人!
哎,和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男人谈恋爱有什么好的。不仅不能相互帮助一致对外,就连挨骂还得是双份。
白宇之所以这么说自然是有他的道理。回来的路上,他突然心血来潮的要学人家拉个小手。因为是在外面,又是晚上身边也没什么熟人,我自然也就没反对。
谁知道身处花前月下的我竟忽视了人特容易变得意乱情迷这件事。不知不觉中我俩一路牵着就到了胡同口,本来这也没啥。只是随后突然传来的开门声让我如惊弓之鸟瞬间抽回被白宇握着的手。
这条胡同不长,就住了我们三家人,而程伟哥家就在胡同口住。
听到门声后,我下意识的就把手抽了出来。与此同时,手指滑落他掌心的瞬间一束强烈的光就从头顶上方传来。
整个胡同只有一盏路灯,在胡同的另一端靠近我家的位置。远处昏黄的路灯并不能让我清楚的看到白宇的表情。但我依然可以透过他周身的气息感觉到他的失落。
我这才觉得自己太敏感了,完全忽略了他的感受。
“小朵,白宇,你们,你们刚回来?不回家在这站着干嘛呢?找我有事?”推门而出的程伟哥看了看杵在路中间的我和白宇。
气氛就是这么尴尬,我一边庆幸自己先见之明,一边心里又为白宇的情绪隐隐担忧。
“哦,我,我加班,回来刚好碰上,碰上白宇”有时候嘴巴总是比脑子快一步,说出一些让人恨不得把你除之而后快的话。
无疑,这句话除了雪上加霜外并没有起到任何好的作用。其实,我完全可以只说句,
“是,刚回来”的
就这样,剩下的半条路就成了我噩梦的开始。告别程伟哥,白宇就抛下我率先走在前面,两条大长腿迈着毫无人性的步伐,把我远远的甩在身后,我只能感受着他散发出的低气压一路小跑尾随。
没想到,到大院门时,白宇前脚迈进去便把紧跟而来的我关在门外。
我大手一挡,透过细微的门缝看着一脸正色的白宇,立马表现出小京巴讨狗粮的模样:
“白宇,我,你把我忘了,我还没进去呢”
我哪能料到老先生并不领情,还拿出了一级演员的水准对门外的我阴阳怪气的说:
“没忘,就是和你没那么刚、好、遇、到”
紧接着,“啪”的一声,我就被顺理成章的关在了门外。
就这样一盏昏黄的路灯伴着一位热脸贴人冷屁股后依然被拒之门外的美女,场面何止用凄惨得以形容。
如果我真的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算完了,那真就说明我高估了自己对白宇的认知。
半夜三更,睡意正浓,忽然一阵利索的开门声传来。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被一重物压住,且动弹不得。
惊慌之余,刚要喊,又觉这气息有些熟悉。
天知道,事后我有多感谢自己这三秒钟的迟疑,
因为来人不是贼,而是白宇。
没错,半夜三更不睡觉,明目张胆不顾我父母还在跑到我卧室,听起来确实紧张刺激,血脉喷张。
这没什么好羞耻的,毕竟以我的年龄来说当一个处女并没有比这好到哪里去。
想是这么想,但心里还是隐隐不安,毕竟我爸妈的房间和我的仅仅只隔了一个客厅。再加上处于更年期阶段的孙女士睡眠本来就浅。稍有不慎,就会遭来灭顶之灾。
由此得出,生气的白宇手段毫无下限。
“你,你,你要干嘛”我压着嗓子问到
“来把生米煮成熟饭”白宇简言意骇,回答的一点也不含蓄。
“你疯了吧”
“没有啊,我这是在配合你,你不是喜欢这种紧张刺激的偷情游戏吗,我看你最近玩的挺上瘾”
偷情?他竟然能想出这么应景的词来,也真是难为他。
“你知道我不是那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我和白宇隔着被子,他只是压着我,并没有做出什么不雅的举动。我明白,他不是真的想做些什么,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发泄一下最近这段时间对我的怨气。
很久以后的后来,我们在提及现在,他说,那段被我藏匿起来的日子,也就只有透过肌肤之亲才能证明他是我男朋友这一事实。
为了让他内心感到平衡,少些“痴男怨女”的幽怨,我拿小时候为了他的爱情曾大气的贡献过两袋干脆面的巨资来安慰他。在当时就身为土豪的他自然是瞧不上两袋干脆面的钱。后来当我说,那你是不知道正是你嗤之以鼻瞧不上的那点东西买走了我全部的爱情时,他沉默了。只是紧紧的抱着我,自言自语般说着:
“维小朵,我竟然当了那么多年的笨蛋”
黑暗中他看着我,虽然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但我依稀能感觉到来自上方的低沉气压。
“你先起来,别压着我,你太重了”
我对白宇的美色向来没有抵抗力,所以此情此景下很难保证我对他不会心猿意马的生出几分非分之想。
但如此郑重时刻,我又是个女孩子,怎么能有那种羞于启齿的要求呢。
“那你先说些你什么意思,说的过去也就算了,不然”
说着,白宇的头往下低了低,不偏不倚了在我脖颈处停住。顿时,一阵酥麻感伴着全身的鸡皮疙瘩。
我维小朵从小到大什么爬树、翻墙头都不在话下,但唯独怕,好吧,怕被白宇撩嗦。
换句话说,不是怕我出什么意外,主要是出于人道主义精神考虑,是我不能保证在对他有着炙热的念想下他这般撩嗦后可以全身而退。
“好,我说,我说”。为他着想,我及时制止了他接下来的举动,吞咽了一大口口水后,接着说:
“首先,就拿我妈说吧,整条胡同知道她嫁女心切,先不管是不是良婿,她恨不得明天我就能则一“男人”,后天立马就能生出个娃娃来。我俩的事要是被她知道了肯定会各种催,先催结婚然后就是生孩子,生完孩子催二胎,你愿意每天活在那样的造人计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