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浪气还没顺,一把揪起杨易木的衣领,“你今儿吃错药了吧!嚼的脑残片吧?!”
谢延初见方浪要挥拳,不再观战,过来一手握住他的拳头,“行了,知道你跟豆芽妹还好,杨易木也是关心你们,要不然……你也知道,他高中时最不对盘的就是豆芽妹。”
“你也行了,别替他说话了,我现在闹心得慌!走了!”方浪胳膊一抬,挥开谢延初的手,那件外套放手上跟毒似的,直接扔向垃圾桶。
杨易木看了谢延初一眼,眼中掩不住的慌乱让谢延初心里一滞。
“没事的,他小孩脾气你不了解?晚上就好了。”
杨易木捡起垃圾桶旁的外套,语气低落,“嗯。”
谢延初知道他是想拿回去洗干净,再给浪浪送去。这样低微讨好的杨易木让谢延初心里疼得发涩。那段质问浪浪的话,或许也在杨易木心里迷惑盘旋,只是不曾宣之于口。
闷头走着走着,突然落入一个暖和干燥的大外套中,杨易木歪头一看,原来谢延初把皮衣脱给了他。
“我说真的。”谢延初见不得他这样,“他俩迟早要分。所以你也并没全错。”
“为什么?”杨易木瞪大眼。
“你有没有注意到一个细节,高三时只要你叫徐珊珊豆芽妹,浪浪就会跟你斗狠,非得改掉?今天我故意连说了两遍,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是说……”
“没错。”谢延初一脸严肃。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就没错没错的。”杨易木掐了他一把,又催促,“快上车。你不冷啊?”
“嘶。”谢延初抽了口气,不知是冷的还是被掐的。
杨易木钻进后座,周年从副驾回过头,“木木,你这表情不对啊。”
“那我该是什么表情?”
“楚老收谢哥为关门弟子了。”
“楚老收我为关门弟子了。”
谢延初挤上车,和杨易木歪在一起,回话却晚了一步,不悦,“周年,这个月工资扣光。”
杨易木呆了,“老吴?”
“怎么了。”
“快,掐我。”
谢延初笑出声,伸手在他脸上扭了一下,“疼?”
“嗷!”杨易木捂住脸。
前世他跟在楚老身后磨了很久都没偷师成功,最后还被楚老的夫人骂跑了……他以为自己听到谢延初的一项项成就会不快,或者像前世那样,谢延初的公司拿下新项目第一时间告诉他,他嘴上说着恭喜,心里早不知灌了多少酸葡萄酒。
喜他能够锋芒毕露,又怕从此只能望其项背。想让他越飞越高,又怕他越飞越远,远到忘了回家的路。
前世的他无数次赖在谢延初的翅膀上,让他无论如何也要带着自己飞翔。后来被猎人射中时,又无法死撑不放,投降于命运,放弃了依附,辜负了谢延初整个后半生。
现在,听到谢延初做到了自己不曾做到的事,那些虚无缥缈的危机感竟然一丝也无。
以他为傲,与有荣焉。
第32章 知道不知道
杨易木把玩着谢延初的手指,“不错啊。真不错啊。”
翻来覆去。可骄傲了。
谢延初反手摩挲他两下,笑眼柔和。
周年不怕死地插了句,“那个……”
“嗯?”
被谢延初和杨易木两个高颜值的男人注视,周年的脸开始烧,又想起反正已经被扣了这个月的工资,遂大无畏开口,“是这样子的,听我弟说魏南西正在拍的电影,男三号受伤了,现在消息还没传出去,知道内幕的人不多,我这不就想着谢哥了么……”
“韩国?太远了。”谢延初不怎么心动。
“不不不!这之后是在云南取景。而且导演说了,可以集中拍男三的戏份,顺利的话半个月就结束了。我再给你分析一下酬劳和影片前景……”周年感觉自己像是个卖□□的。
杨易木晃晃谢延初的手,“去吧,我还没见过你穿军装是什么样。”
“哎呦,木木你真是神了!我都没说男三是上将,你就晓得他是穿军装!”周年的话让杨易木心里一颤,条件反射地去看谢延初的表情。谢延初依然是那个动作,斜靠在后座,似是没注意这边。
杨易木松了一口气,又听谢延初说,“周大姐,您这个月绩效,也没了。”
绩效可比工资还要高呢。
车到了谢延初的公寓,两人下车,周年抓车窗崩溃,“所以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啊!”
杨易木被拖回家的路上不忘回头安慰,“放心,他答应了。”
云南。气温19度,宜恋爱,宜出行,宜拍片。
《喻战》是一部架空谍战片,宋柏成饰演的是一个叫喻清淮的少年士兵,因为在战争中严重受伤而掉队,成了个断了腿的小结巴。后来被土生土长的农民战耀捡了回去,战耀照顾他,供他读书,本以为日子可以平淡隽永,却因炮火燃至家乡,战耀被迫放下锄头扛起枪……
宋柏成最近联系不上周致,只得全身心投入剧本,整个人瘦成了喻清淮那样,甚至更加显得年少多舛,身形单薄。
魏南西的演技平心而论是不错的,为了塑造好战耀这个角色,魏南西把自己平时的美眸倾城尽数掩去,穿上粗布衣服,干了几天农活之后,连说话都冒着土碴子味。
妖孽美人变身乡村忠犬,愣是唬住了后到的谢延初。
导演喊了action,片场各就各位,严阵以待。
清淮拗不过战大哥,只好任由他给自己擦身。好在是盛夏傍晚,院子里没风,只有颗还没熟透的石榴树上偶尔栖了几只白嘴鸟,叽喳几声。
战耀仔细地用毛巾划过清淮白玉般顺滑的身躯,擦到他留了一道疤的小腿时,面色又难看了几分,动了动唇,没说话。
清淮在沉默中有些煎熬了,“哥,我我我有点冷,想吃吃吃饭。”
战耀探手一触,皮肤确实有点凉,于是把门后的换洗衣物拿出来,让清淮换上。
“哥,我换,小衣。”清淮俩词俩词地往外蹦,好歹不口吃了。
他还是很不习惯在战耀面前换衣服,现在脸都烧红了。
战耀觉得有趣,面色柔和了几分,“洗澡宁愿湿着也得穿小衣,现在跟哥生分了。”
清淮却被他的话激了一跳,“不不不,我我我没没没有!”
战耀又笑了。清淮正羞恼着,战耀却背过身,“好了,我不看,换吧。”
清淮飞快地换了衣服,他习惯了两只脚不平衡地走路,这一急,左脚踩了右脚的裤子,整个人往前一趴,正好撞到战耀的后背上。
“梆!”
“啊嗷——”下巴磕着了。
清淮惶惶恐恐地站在那,之前的衣服都掉在地上弄湿了,战耀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进了屋。
没一会儿战耀新拿了件干衣服出来,就看到清淮抬了只脚迈门槛,要迈不迈的样子。
幸亏刚刚已经成功穿上了小衣,不然战耀敢笃定,以清淮的脸皮,在外面光着溜一会儿鸟,会疯。
“过来。”声音不怒自威。
“阿嚏!”
过堂风果然凉爽,战耀嫌他动作慢,抬脚用脚背不轻不重地在他屁股上踢了下,“怎么做什么都这么扭捏!像样子么!”
清淮抿唇,跟着战耀几步进了屋,大气儿不敢出。
战耀帮他套上裤子,蹙着俊朗的眉叮嘱,“明天去学堂,记得听先生的话。”
“不……”清淮跟战耀唱反调的次数屈指可数。
“再说一遍?!”战耀岂会不知他纠结着什么,怕拖累自己,怕家无余粮,怕身有残疾被人讥嘲。
“哥!我,跟着,你……”清淮说得费劲又断断续续,黑眼睛湿蒙着。
“不行。快吃吧,面都快坨了。”
清淮转头望着战耀,见他态度决绝,心知这事儿算是这么定了。
横了心,把手中的碗往桌子上一墩,木桌板趔趄了几下,嘴里还在嚷嚷,“我我我说了不不不想念书!不不不想!他他他们会笑笑笑话我!”
清淮认为这段话会戳中战耀的软肋,让他理解自己,没想到却触了战耀的雷区。
清淮第一次见战大哥盛怒的样子,“不就说话有点问题走路有点问题!你看你怂的!不上学!不上学你以后干什么?!”
“我我我以后搬搬搬砖!”清淮以往在军中摸爬滚打,一身牛劲正愁没地儿使。
战耀被气笑了,“搬砖?裤子都穿不好,瘸着腿去搬砖么?”
“……”清淮一颤,默不作声了。
不走路的时候,他总忘了自己是个瘸子。
战耀却不打算放过他,凤眸划过一丝戏谑,“工钱怎么要?我我我这这这个月——”
鹦鹉学舌还没学完,清淮却像猫被踩了尾巴,“你你你别说了……”
越急越结巴,竟是把自己生生急哭了。
战耀也觉得有点太过了,可谁让清淮就这么一根筋,油盐不进,严丝合缝,他只能狠下心在他心里最软的地儿撬开个口子。
可现在看见喻清淮在那儿哭得失态,他又开始心疼了。
战耀的手刚探上清淮的肩,清淮一抖,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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