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短,但好歹不粗了……
“NONONONO,我还欠谢延勋钱呢。”宋柏成啃着苹果,单手扒拉一下地上的袋子,失望,“我不吃黄瓜,你给分了吧。”
于是大高个乐颠颠地起身,准备去分黄瓜。途中踩了两根电线,撞歪了一只箱子。
“哎,再磨叽下去,全剧组的人都要打你了。”宋柏成对着他的背影喊。
第二天大高个没出现。第三天,第四天,接下来他都销声匿迹。
没过几天,宋柏成收到了几条来自云南各地的自拍照,照片上都是剪刀手大白牙的魏美人。
宋柏成唏了几声表示嫌弃,手上却是把照片一张张保存在手机相册里。
似乎,每次见到魏南西,都像是吞了可以定格时间的药片,忘记曾经的种种难堪境遇。
以往总觉得生命太短,而苦难太长。白驹尚未踏过时间的缝隙,孤独和痛症已经折磨了他上百回。
这时的他还不知,药已在此,润泽无声。
浪浪的衣服早已被洗干净,杨易木却没急着第一时间还给他。
相识多年,杨易木最了解浪浪的个性,不能凑上去撩火儿,尤其是有事相商的时候。
“哎,杨易木,还有两节马原,你不去了?”周致见杨易木把背包往左肩一跨便要走,急忙叫住他。教马原的大叔性格比较古怪,点名一次没到扣二十分,把一群猴孩子拾掇得敢怒不敢言。
“嘿!哪能这么巧。”杨易木飞也似地搭公交去了景华路。
首先要去银行查一查谢延初上次给他的卡,看那是金卡份上起码得有小十万,还是查一下具体有多少才放心。不然若是谈生意谈到最后,该出钱的时候发现余额不足,那才叫没脸见人。
无准备的仗,杨易木从来不打。
不过,景华路招行经理说出的数目实实在在吓了杨易木一跳。
婉拒了经理提出的各种理财套餐,杨易木低头编了条短信给远在云南的谢延初,“我肯定是我妈充话费送的。我妈中午给我两张票子,说想买啥你就买吧。到了晚上我买回来,她翻了翻袋子,变脸,让你买你就买啊?!”
谢延初下了戏,周年识时务地把手机双手奉上。别家助理都是端茶递水送毛巾,只有她家这个特别省心,万年手机党,剧组人员都知道。
“我怎么砸摸出与众不同的味儿来了。双关?”
杨易木的手机一直攥在手里,一震动便打开来看。谢延初就像他肚子里的蛔虫,可惜杨易木备了杀虫的糖丸,总喜欢带笑弄人,“你猜。”
“乖,我不是女人,不会那么善变。卡就是给你花的。”
“后面的零有点多。”杨易木心里又默数了一遍。
“哪有嫌钱多的。”
“我拿项上人头保证,只要一年,一定连本带利还给你。”
“用别的地方保证,我会更高兴。You understand.”
景华路熙攘的人流里,有个容貌极为好看的男孩子突然红了耳根。
半小时后,这个男孩又出现在北城最高层建筑上,桌上放着两杯咖啡,对面是浪浪。
“破费了啊!”方浪咂嘴,“这么舍得?什么事?”
杨易木也不绕弯子,“确实有事。不知道你爸有没有想过,他在北城开了两个煤炭加工厂,实在是浪费资源,其实一个大厂效率要更高。”
方浪惊诧,“你怎么知道我爸正打算合厂?”
“我自有我的消息来源,这不是重点。”
“你不说我就不帮你了。”
“不帮就不帮。”杨易木笑着喝了一大口冰美式,腮帮因此鼓起来,有点滑稽。
“……”方浪烦躁地走来走去,“我这辈子最大的败笔就是认识你们这群人!”
小孩儿的脾气总是来得快去得快,“……你的筹码呢?”
“一百万。”谢延初的卡上有五十万,龙东强第十家分店赚了五十万,杨易木倾尽所有背水一战。
“那,你想要什么,股份还是实权?”
“如果你接受提议,就抓紧时间跟叔叔说一声,改天我上门拜访他。”
方浪从未在杨易木眼中看到这般炙盛的殷切,突然觉得身上的担子重了起来。
原来,当煤老板的儿子也不是那么不好。就算有人把他当成暴发户富二代,好歹能帮上兄弟的忙。
不过看杨易木的架势和底钱,就算没自己这层身份保驾护航,杨易木攻破他爸那条防线也是迟早的事。反之,北城的煤炭企业不止方氏一家,如果杨易木带着资金和想法转投别家怀抱,就算动摇不了方氏的根基,他爸知道也饶不了他。
方浪看杨易木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可杨易木像是抽掉芯底,换了个人。明明看穿了他所有的想法,却全然不放在心上,那双漂亮的凤眼盯着窗外的人群,不知在想些什么。
杨易木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忍着眩晕和耳内的轰鸣往下看。与恐高相对的,是站在食物链顶端掌握未来的诱惑。高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如同私生蚂蚁,每个人疲于奔波,不知结果。
他想到前世的自己,个性怪异,表面的圆融之下藏着难以相处的艰奇,只有最亲的人会评价他,这小子,倔的时候跟独狼一样。
前世谢延初公司出事,他接到周致电话,说有点头绪,便不疑有他,果断赴约。
后来那些照片爆出,连他这个当事人也摸不清到底被谁所害。
杨易木伸手挡住太阳的光线。无形的热量透过手心,烘暖了所有盘枝虬结的脉络。
这次我敛去锋芒,擦干净□□,远离了赌场,可如今为了有个稳妥强盛的未来,我还是选择做个赌徒。
摸索踽行也好,摔跤流血也好。一无所有也好,重头来过也好。总胜过遇事时再次无能到手足无措,病急投了你忌讳的医。
骰子是命,点数是运。不到开盘的时候,怎么知道内里的弯深曲折。上帝之手往来翻覆,每秒钟都可能改写了结局的方向。
而你,是我不敢却不能不赌的命运。
第34章 想他就去他公寓躺一躺
“我还以为你会对科技方面比较感兴趣。”方浪自己都不太想接手老爸打下的江山,对杨易木的热衷表示无法理解。
“还不是时候。现在经济不景气,很多老牌产业都裁员了,新兴高科技产业能不能安全活下来还难说。再说,搞煤矿有什么丢人的,电力,冶金,化工和建材,哪个不需要煤矿?”杨易木往嘴里丢了颗瓜子。
“你倒是真看得开。”方浪抱臂往身后的沙发上一靠,“要不咱俩换换?你去跟我爸当煤老板,我去北城大学深造去。”
“怎么,和豆芽妹出问题了?”杨易木停了动作。
“代沟!她的那些术语我搞不懂,我学校有话剧汇演她也没兴趣。”方浪目光有些茫远,“我觉得我的心意一点都没变,我还是当初的我,可是我们俩怎么会变成这样?”
服务员又上了两杯冰美式,杨易木小口喝着,饮无其味。谢延初的眼光如斯锐利,连方浪和徐珊珊的那点变化都能看穿,高三以来自己的花式折腾,他怎会不知?
如果他真的也是重生的话。
可是过了这么久,杨易木自己无所顾忌,也算破绽良多,他居然能隐忍不发,笑颜相对。其心之狠,手段之阴,城府之深,都让杨易木心底漫泽出一种恐慌。
上辈子,他是把谢延初给气得多狠……
桌面上的手机轻震,屏幕在杨易木面前晃动,备注好的“傻大个”不知什么时候又被那人换成了“darling”。
“你女朋友?”方浪眯眼咧嘴。
“有事?”杨易木迅速把方浪凑过来的脑袋推回去,另一只手接起电话,自然没什么好声气。
“哎,没事不能打电话?”那边噎了一噎。
“没事我挂了。”
“别,我喝多了——嗝。”
杨易木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那边传来的酒气,面前好像就坐着那家伙,双颊微红,额间因为不适皱得像个老爷爷。
“羊一母~”
“都大舌头了别叫我名字。滚去喝点开水,拜拜!”
“羊一母!”谢延初像是真的不舒服,那边彭彭乓乓几声之后,彻底没了声响。
“……”杨易木担心他真喝出什么事,左耳插上耳机,抬头看到方浪一脸的求知欲,“看哈?!喝你的东西!”
“好暴力!肯定不是女的。”方浪一颤。
耳机里又开始窸窸窣窣,“刚刚在地毯上睡着了,羊一母啊!以后我帮你喝酒,你帮我吃肉。嗯?喝多了太难受。”
“可是我也不爱吃肉啊。”杨易木眉眼间软得不动声色。
“……羊肉泡馍?”
“成交!”
谢延初带着火烧火燎的胃挪到沙发上躺下,还是听话地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在那温着,“你,要是没遇到我,会喜欢女生么?”
“嗯,会啊,那肯定是奔着结婚去。要是谈恋爱就认认真真。”杨易木随口答道。
谢延初闭眼不语。如果不是他当初处心积虑地和杨易木在一起,杨易木现在,或许正和一个温柔可爱的女孩儿牵手走过北城大学西苑的双客桥,脸上的笑意映衬着桥石上刻画的芍药,一路惊醒了沉睡的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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