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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花 (云雨无凭)


  真的不知羞了,盛星想。
  他们面颊温热着,将目光交织,然后便忘却了那些烦心的世事,甚至看淡了早前的快乐,像是丛林无人处舔吻的动物,亦或是山野中放0荡的溪流和鱼。
  “是从那时候开始的,”说着话,盛星躲开了炽热目光,他语气一贯地有些冰冷,轻飘飘,说,“过年在我家,你把我扛进屋里,从来没人这么爱我,我感动了。”
  “这还感动啊……”
  盛星往卧室走了,他忽然有些羞怯地,不想理会江菱月了,可江菱月跟着他;盛星坐到床沿儿上去,一颗颗剥开衣裳扣子。
  “你是个姑娘就好了。”
  盛星在讶异里,甚至没来得及回话,他收到了一个亲吻,有些蛮狠地,在脸颊上灼烫着。
  “在台上的时候就是。”声如细丝,盛星唇边是抑制不了的笑,他缩着脖子,被坐在床上的江菱月揽住,被亲吻。
  角儿就是角儿,江菱月记忆里,台上的盛星总青春俏丽,他有着天生不沉重的富贵模样,纤瘦又不羸弱,水红色的眼窝里头,是湖水和繁花。
  在台下,他总那样高贵漠然地朝人一瞥,然后堆起成熟桃杏儿般的笑,温暖又真切。
  可又高雅得令人近不了身。
  江菱月有点疯狂了,他鼻尖戳在盛星肩膀脖颈的皮肤上,越来越深刻急促地喘气,脑子里头,是那么多野性自由的遐想,甚至露骨到连他自己也觉得淫0秽。
  人在江湖上或是艺术里穿梭,遇见过许多奇怪的事,也经历了无常,因此,这样两个逃脱了死亡制裁的人,并不会把顾虑总挂在心上,到今日算是水到渠成,甚至满心抛却虚荣的爱,什么都在加热中,快沸腾了。
  “忽然就有了盼头,有了希望,想拥有谁,又想被谁拥有。”盛星身上的衬衣还没褪完,便有些懒惰地随着江菱月躺下去。
  衣领在骨感的颈肩四周,半遮半掩着。
  江菱月使坏,手揉搓着盛星的头发,问:“‘谁’是谁呢?”
  “我才回神……我,不知道‘谁’是谁。”他仍旧有些腼腆,又有些别扭,闲适躺在江菱月臂弯里,拽着他的手指玩儿。
  江菱月就这样任他控制着,闭眼陷入了沉思,忽然有点严肃了。
  他把盛星的脸扳过来,忽然睁开了眼,说:“还有很多该说的没跟你说……”
  “说吧。”
  平日里算是犀利又直接的江菱月,在此时忽然慌张到脸红,他密集的睫毛翻飞,薄眼皮上一层整齐的褶皱堆叠起来,露出了黑深的瞳仁。
  他说:“喜欢你,喜欢你……如果我不是‘谁’的话,那我也认了。”
  人被浸泡在电灯光晕里,瞬间有些恍惚;江菱月还未从慌张里脱身,忽然,被赐予一个冷淡美好的轻吻
  盛星是那样乐于点到即止,可缠绵不少半分,他仿佛看过太多人的爱情那般,懂得如何避免生涩,如何撩拨心弦;一个花瓣似的亲吻,带着微抖的呼吸,绽开在江菱月嘴唇上。
  “我需要的太少,一直是的。”盛星说道。
  江菱月揽紧了他,并且伸手去拢他半遮半掩的衬衣,听他讲话。
  “可现在不是了,我需要的很多,我像是越过戏台和观众,又活了一生。”
  江菱月有些讶异,只能扳着盛星滚烫的脸蛋,去细细啄吻他的嘴巴;他想知道人为何是这样的:饱读诗书的自己太多时候会选择引用,可没上过学堂的盛星,却像是含着珍珠的蚌,吐出那样哲学华美的话来。
  看过的杂志里说:生活最平静、最奇幻、最奔放,它在戏剧的定势波折里屈尊,而显得无趣了。
  无论作者的话是否有据可依,可这一刻,江菱月相信他。
  盛星下床去了,正背对着江菱月,站在柜子边儿上换睡衣,他回过头,冷冷说了句:“你快闭眼睛。”
  “好。”


第十八章 五湖园夜幕
  “这种天气,我能记起来小的时候,在院儿里晒太阳。”
  她的声音混杂晨起的低哑,又清爽宜人,像是什么甜香的果茶,亦或是西餐厅里用银碗盛的冰淇淋。
  陈岳敏受不住忽然射在眼皮上的阳光,他用了大力气,将西式条纹布的被子扯来,罩了整张脸,然后,有些恼怒地抱怨:“你这人有病吧……”
  墙壁上是奶色的涂料,一张大框的结婚照里头,是西装和白纱裙。
  凌莉润瘦削的膝盖跪在床尾上,她仅仅穿了件短小的棉线背心,弯起嘴角笑,说:“岳敏,而立之年的第一天就这么悲伤?”
  女人的卷发,正用发卡松垮地别在头上,因此腮边淌下来零散的几缕,褐色雪茄在手上了,顺手拾起地上的洋火盒儿来;她柔白骨感的脚掌,陷在烟灰色的长毛地毯里头。
  陈岳敏没有应声,显然是再次睡了;凌莉润只得吮吸着散开白烟的雪茄,去衣架上扯衣服,她素面的脸庞清秀,修饰过的眉,灵气而细长。
  洋房一层的客厅里,酒味儿一夜没散。
  粉红色的裙摆,随着人的步子轻晃,因此抚弄脚下地毯的方式是若即若离,光裸着一双纤白手臂的凌莉润,在沙发上坐下来。
  昨儿夜里办了陈岳敏三十岁生辰的酒会,因此忙碌到凌晨,致使一向早睡的凌莉润失眠了。
  愿没高大的身体从厨房里来,手中的托盘里头,是一杯添加了奶油的、酒香醇厚的爱尔兰咖啡。
  “太太,盘糯先生来了。”年轻管家忽然来到门里,平静着颔首,说道。
  愿没仍旧是一脸的肃静,她把蓝瓷的咖啡杯子放到桌上去,转过身回了厨房。
  凌莉润握起小头儿的金属匙子,她忽然抬眼看陈盘糯,说:“等着吧,他还没起床呢……你够早的啊,昨儿那么晚才休息。”
  “让我们家流云烧烟来着。”
  “够滋润的哈,”凌莉润把咖啡端在嘴巴边儿上,弯着嘴角,说,“你是不是看上小寡妇了?”
  “这没可能。”陈盘糯接了佣人拿来的咖啡,在凌莉润侧面的沙发上坐下了。
  此时的凌莉润,已经唇色艳丽,忽然就扯起喉咙笑了,她那张明艳的脸庞,像是贴着一片颜色正好的莲花叶子。
  又说:“别轻瞧小寡妇,人家不一定觉得你有本事呢。”
  凌莉润总是高傲轻挑,尤其是在鸯帮的人面前,她用眼角去瞟陈盘糯淡然的脸庞,忽然,眉头一簇。
  “太太,您说的是。”他皱起浓黑的眉毛,眼睛在眼镜儿后头明亮,抬手,扯了扯中山服的领子。
  凌莉润又要上楼去,大约由于不适应与陈岳敏交谈,她借着头疼的由头儿,喊了愿没来,说:“给我准备上月公司的帐,我要再看一看。”
  她晃着曼妙的身子,顺宽敞的欧式楼梯上去了,然后是满室漫长的寂静,等陈盘糯喝完了咖啡,是上午十点了。
  陈岳敏终于穿着衬衫和西裤,急匆匆下楼,他伸手捞了昨晚扔到沙发上去的外衣,也不在意是否熨烫过,就冲陈盘糯说:“我们现在出发,先去五湖园,再去城南。”
  “‘虽是乡村地方,河边却也有几株桃花柳树,红红绿绿,间杂好看。看了一回,只见蒙蒙的……细两下将起来。周进见下雨,转入门内,望著雨下在河里,烟笼远树,景致更妙。这雨越下越大,却见河上流处一只船冒雨而来。那船本不甚大,又是芦席——’”盛星龇着牙,手指把书页搓出脆响,他回头去看江菱月,又惶惶不安,问,“芦席什么呀……”
  “看我干嘛?也没在我脸上。”
  盛星慌忙着,甚至坐得也不安稳了,他抬起手捋了捋头发,说:“你教教我吧。”
  这是一种携带着屈服的恳求,他埋怨自己,因此丧气地将额头贴在红漆木桌上,夏天,所以感觉到了种舒适的冰凉。
  “我看看……”事实上没一会儿,江菱月就真的靠上来了,他在方凳的另一边儿坐下,胳膊吸着盛星穿水衣子的肩,说,“ ‘芦席篷’,记好了,是‘篷’字儿。”
  眼前头窗户是开着的,窗户外一棵巨大的、开着花儿的垂丝海棠,正泛着宜人的水红色,树冠像一朵巨大的、夺目的云。
  风是温暖的,撒在脸上、手上、眉梢上……像带着新生滋味的、纤细的游丝,盛星忽然就犯懒了,他手杵着头,说:“你念吧,我听着。”
  “是谁在认字儿呢……”江菱月无奈,可他还是往前趴着,将并排坐的盛星揽在怀中,一本正经地,将读新印的《儒林外史》。
  “‘而来。那船本不甚大,又是芦席篷’。”盛星急忙提醒。
  忽而,江菱月被逗笑了,他使坏伸一只手,蒙住盛星的眼睛,继续去读:“‘所以怕雨。将近河岸,只见舱中坐著一个人,船尾’——”
  “我去开门。”江菱月将书扣在了桌上,他要起来。
  可不知怎的,盛星忽然蹙眉扯着了他衬衣的袖子,一双黑眼睛里填满焦虑,轻着声音,说:“是陈岳敏来了吧,我在外头看着了车……他又来找你了。”
  “你看错了吧。”
  “他真的来了,到城南来。”
  “没事儿,”江菱月还没站稳,又果断坐下了,他脸贴着盛星有些灼热的脸蛋,问,“要不要坐我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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