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耘安接过那本画册,在徐云溪鼓励的眼神下翻开第三十七页,霍长隽那张傻里傻气的证件照出现在眼前——那是他从高考光荣榜上抠下来的,早已泛黄。
“这是哥哥你喜欢的人吧,看着挺帅的,就是有点傻。”徐云溪笑起来也有小酒窝,虽然是单侧的,他们都从不苟言笑的徐初那儿遗传了这个为笑而生的特征。
徐耘安略诧异:“你……知道了?”
徐云溪点头,迟疑地说:“其实……是我很好奇你为什么突然消失不回家,缠着师姐告诉我的,她还说你们俩最近复合了。不过你放心,我守口如瓶,没告诉任何人。”
他出柜那会儿徐云溪不过是个屁大点的小学生,只知道有天哥哥突然消失不见了,家里对此讳莫如深,就当从来没这个人。喜欢男人这档事也是后来才从赵书瑛那里得知的。赵书瑛的叙述成为过去六年她了解徐耘安的唯一途径,她偶尔会想念这么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哥哥,那心情就像是怀念那些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走失的童年玩伴。
徐耘安看了她好一会儿,冷不丁问道:“你不觉得两个男人在一起很有悖常理吗?”
徐云溪脱口而出,说的道理有种孩子的稚气和天真:“不吧,我觉得喜欢这事儿说不准的。既然男人会喜欢女人,那也有可能喜欢男人对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一定只能喜欢女人。只要那个人对你好,我肯定支持的。”
“不过这个你可别告诉爸妈,他们知道了肯定会揍我。”她吐了吐舌头,补充道。
徐耘安脸上泛起的柔和笑意更深,他天性中始终保留着纯粹的一面,对他人的善意更加敏感并回以善意。他尝试着摸了摸徐云溪的脑袋,心里充盈着怜爱但动作有些僵硬,不像往时霍长隽对霍长新做的那样自然。
“谢谢你,云溪。”
徐云溪没想哥哥会做这样亲近的动作,霎时间有种回到小时候的恍惚感。她抬手摸着被徐耘安摸过的位置,半晌才喃喃道:“哥……”
娟姨在外面喊徐云溪的名字,她扯着嗓子应了一声,回头跟徐耘安说:“哎,我妈肯定是催我赶紧洗澡睡觉了。我要先走了。”说罢像匹脱缰的野马从房里冲出去,没几秒又突然折回来扒在门框上,探出脑袋问:“哥,明天我睡醒之后还会见到你的对吧?”
徐耘安笑盈盈地点头说:“会的,你快去洗洗睡。”
“收到!”徐二小姐敬礼,扔下这句就逃了。
夜间气温跌至零下,徐耘安泡了个热水澡就钻进被窝里捂着,还没捂暖,手机就嗡嗡嗡地震动起来。
“回家了吗?有好好吃饭吗?锅巴怎么?”徐耘安一连串问题砸过去。
那边传来熟悉的笑声,“报告首长,准备回家中,三餐正常,锅巴很好,报告完毕!”
“那好,我没什么要问的了。”
“怎么就没有了?你都还没问我想不想你?”霍长隽泊车,瞄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还差大概十分钟就到零点。
徐耘安就是不顺着他的套路来:“我不问。”
霍长隽下车,望向前方别墅二楼亮着光的窗户:“那我问,你想不想我?”
“挺想的。”徐耘安老实回答。
“那就下楼,到大门来。”
徐耘安以为自己听错了,霍长隽又原话重复一遍。
他随便披上一件羽绒服就跑出去,经过书房时特意放慢步伐——徐初每日睡眠时间很短,通常练字到深夜才休息,等到了“安全区”又拔腿就跑,穿过花园一路跑到正门,那辆黑色卡宴就在不远处打着车灯,霍长隽靠在车门边上等他。
一眼望见徐耘安,霍长隽随即爽朗大笑,朝他双臂一张:“恭喜徐先生,私会成功!”
第五十六章 至宝
徐耘安扑到霍长隽怀里,埋在他胸前大口大口地吸着气:“你,你怎么来了?”
“不来我不放心。”霍长隽抱起他掂了掂,发现这孩子居然在一套棉睡衣外面披件羽绒服就跑出来,现在的室外温度可是零下啊。他赶忙将徐耘安塞进车后座,又把猫包放到副驾驶位上并开足暖气,才继续连珠炮似的说道:“我把锅巴带来了,可他睡了就先别管。最重要的是我还给你做了蛋糕,这是我按网上教程做的,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徐耘安呆如木鸡,看着霍长隽变戏法似的捧出一个系着丝绸带子的纸盒,打开是一个6寸的奶油蛋糕,模样跟当年他给霍长隽做的生日蛋糕相差无几。
“宝贝,你的破壳日要来了,这么重要的时刻我怎么能不在你身边呢,”霍长隽露出得意的笑容,点燃一根蜡烛轻轻插在蛋糕之上,又抬手看了下手表,“好了好了,倒数十秒,10、9、8、7、6、5、4、3、2、1。”话音刚落,拍手唱起生日歌。
“赶紧吹蜡烛,许个生日愿望!”他催促道。
徐耘安脑子处于震惊中还一片空白,很听话地闭眼许愿,再睁眼吹灭蜡烛。
霍长隽拿出叉子喂了他口蛋糕,满眼期待地问好不好吃,光线幽暗的车内那双眼闪着别样的光芒,煞是好看。
徐耘安浑身被暖成一团轻飘飘的云,仿佛在天上荡来荡去,一时间也忘了回答,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突然揪住霍长隽的衣领吻上他的嘴唇,软湿的小舌头很是主动地钻进口腔里厮磨,唇齿交缠之际霍长隽尝到了甜腻的奶油。
“好吃吗?”徐耘安松开前在霍长隽下唇啃了一口,不怀好意地笑起来。
霍长隽被撩拨得心火难熄,刚想吻上去却被躲开,轻笑道:“宝贝,你这不厚道。我大老远将自己送到你嘴边,你想吃霸王餐?”
徐耘安被霍长隽这委屈的小模样乐坏了。他将蛋糕搁一边,艰难地爬到霍长隽腿上曲腿跨坐,然后撩起他的额前碎发轻吻,一点点向下,最后含住他的下唇吮吻,似乎只有不留一丝缝隙的亲密接触才能让他此刻无法言语的感动言说出口。
“霍老板……我现在埋单,好不好?”热气喷洒在霍长隽脸上,那触感温柔而潮湿。徐耘安故意往前坐,让两人腿间鼓`起互相磨蹭了几下。
“你什么时候学坏的?”换做以前,霍长隽可是打死都不信徐耘安会这样主动勾引他。
徐耘安攀上他的肩膀,几根手指捏着他的后颈,小声说:“霍老板,我跟你学的。”
“好的不学,净学坏的!”
车内的暖气已经够热了,两句肉`体相缠更使温度迅速攀至沸点。霍长隽一只手摁住徐耘安的后脑勺狠狠蹂`躏他柔软的唇瓣,瞬间就反客为主,渐渐向下并钻进睡衣里,舌尖有技巧地挑`逗胸前一点红,另一只手则探进睡衣里不断抚摸发热的脊背,沿着向下揉`弄他的臀`尖,又绕到腰间很小力地拧了一把。
徐耘安呻`吟出声,软着腰趴在他肩膀上,不满地控诉:“你算计我!”
“宝贝我哪敢?车里没润`滑,我怕你受伤了,这笔账先赊着……”霍长隽抬头重新吻上这张小嘴,含糊地抚慰着。他将徐耘安的裤子褪到腿`根儿,手掌覆上温热一下下地纾`解,力度越来越重,拇指故意在小`孔上磨来磨去。
徐耘安绷直了发麻的脚尖,圈住他的颈脖微微哼唧,又怕声音太大而捂住自己的嘴喘息。感觉到射`精的欲`望来袭,徐耘安闷哼一声,不想霍长隽却用手指捏住他怒`胀得厉害的龟`头。这可把他急坏了,咬了霍长隽的喉结一口,不管用。
霍长隽见他凶狠又紧张得红了眼的模样,与平时清冷乖巧判若两人,顺势把徐耘安压在后座上,唇用力地覆上去,舌尖划圈似的绕着他的舌尖舔吻。
徐耘安被他又吻又咬,下`身却憋尿似的难受,一股奇妙的电流在全身翻了好几圈,刺得他浑身起鸡皮疙瘩,喉间不自主就发出哭腔,双手毫无目的地在霍长隽的背抓来抓去。
终于肯放手,达到顶峰的瞬间整个人如坠云端,翩翩然地,射了一手掌的粘糊。
“宝贝你也太快了吧。”霍长隽拿纸巾擦干净,抱住他笑道。
徐耘安别扭又羞耻,堂堂七尺男儿居然被说“快”,哼声说:“都是你!”
霍长隽简直想捶地大笑,亲了亲他被暖气熏得红扑扑的脸蛋,说:“那现在我就任君处置了,欢迎你来报复我啊。”
急于“复仇”的徐耘安二话不说将他反扑倒在后座上,故意放慢放柔动作,仿佛在挠痒痒,折磨了霍长隽他弟好一会儿才肯好好抚慰。
“复仇成功!”徐耘安趴在他身上,得意宣布。
被他磨得一脑门汗的霍长隽好不容易释放了,也没忍心怪他一句,跟着笑道:“恭喜了。生日快乐,我的宝贝!”
两人腻歪到凌晨一点多,徐耘安悄悄看了熟睡中的锅巴几眼就要离开。
霍长隽可怜巴巴地在大门前站成望夫石,徐耘安也是一步三回头的不舍模样。没几步霍长隽就看不过眼,推开门上前,说:“我就送你到门口,到门口我就走。”
不足百米的小路让他们俩走出了万里的效果。
到了家门,霍长隽实在放心不下:“安安,让我陪你面对,好吗?我已经准备好了,不管是什么我都给你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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