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沮丧地想:“我应该多多锻炼。”
正羞臊着,钟俊同的手却毫不客气地捏了上来,揉得时沂东倒西歪面色通红,还要说:“好软。”
时沂羞得用手去推他的手,不过两三下就投降,乖顺温柔地任钟俊同揉捏。
两个人紧紧贴着,一具身躯坚实健美,一具身躯却苍白乏味。
时沂沮丧地有点不想做了。
可是他刚刚出差回来的丈夫想要做,他的小丈夫,他经年的暗恋对象想要做。
时沂不可能拒绝他。
欲望的漏洞被经久绵长的爱意修补完,又变成了圆满荡漾的一碗水。
当钟俊同滚烫的呼吸落在他的脖颈和脊背上的时候,时沂依旧水一样颤抖和流淌。
汹涌情事结束后,钟俊同窝在他的胸口靠了一会儿。这姿势其实有点儿奇怪。毕竟钟俊同一米八五,身高腿长,体格健美,但是时沂却苍白瘦弱得有点儿寡淡的意思,一米七四的身高,身体细瘦,还好肌肉线条流畅不至于像具干尸。
钟俊同的呼吸还没平稳下来,急促地落在时沂的胸口上。
时沂被弄得乱糟糟,浑身都是两人的汗液和错落的吻痕,下面更难受。钟俊同始终控制不好润滑剂的用量,挤得非常多,现在像一层脂膏一样糊在他的腿根。
时沂简直像一只刚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溢出油脂的鸭子。
但是他浑身暖烘烘的,手也不受控制地伸下去环住了钟俊同的肩膀。
好像是母亲安抚孩子。
一想到这一点,时沂的脸就红起来。这未免太荒唐太不要脸。
但是他不能否认,自己对钟俊同就是有类似于母性恋爱的怜悯在。他爱他,又怜悯他。
就算这份怜悯在身份差距悬殊的两人身上显得有些可笑,像是被强行拉扯两艘巨轮的细细蛛丝。
时沂的胸口突然一痛。
低头一看,是钟俊同咬了上去。
他像是报复似的,很快又松开,很闷地说:“你给我打了十个电话,发个20个短信。”
时沂眨眨眼睛:“对。”
“你问我吃什么,穿得暖和不暖和,晚上睡得好不好。”
“嗯。”
钟俊同沉默了几秒钟,从时沂身上爬下来,进了浴室。
时沂心里奇怪:“怎么了?”
他撑着酸软的身体摸到浴室,敲了敲门:“俊同?我可以进去吗?”
钟俊同没应。
他在生什么气?
是嫌自己打电话发信息太频繁了吗?
时沂咬了咬嘴唇,心脏扯痛,可是他不能表露。他柔声说:“你如果嫌我烦,我以后尽量不给你打了。”
浴室的门唰一下打开,钟俊同全身赤裸带着滚烫的水汽,眼睛瞪得很圆,愤怒之外又有层别的情绪:“你敢!”
时沂吓了一跳,心里也有几分震颤后的明白,无意识地看着钟俊同深深锁骨里积蓄的一汪水,大着胆子问:“那我可以多给你打电话发信息吗?”
钟俊同这次答得很快:“嗯。”
“我给你发了信息,如果你忙就不用回。没事的。”时沂高兴地咬了下自己的下唇珠,被吮得红艳艳的唇泛起白,又变得红而润。
钟俊同盯着他的嘴唇,一动不动。
“我尽量回。你要给我发。”
钟俊同的语气干巴巴的,一顿一顿的,像是命令,可是分明是期许。
时沂眼睛含笑地看着他,亮晶晶地动人。他点点头,柔软的手抵在钟俊同胸口,把自己的丈夫推进了浴室:“快洗完擦干。”
等闹腾完了真的睡觉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二点。
时沂明天要上班,要早早地去印刷厂盯着图书的印刷进度。
再加上他浑身的力气都被钟俊同冲撞干净了,冲了热水浴后浑身发软,沾到枕头就睡着了。
时沂睡着了,钟俊同却还睁眼盯着天花板。
他注意到枕边人的呼吸渐渐平稳起来。
借着银白月色,他四下打量卧室。柔软的长毛地毯,擦拭得一尘不染的书柜和装饰摆件,挂好的整齐成套的西装,床头柜上放着的手表和眼镜躺在绒布里。
时沂把他照顾得太好了。
钟俊同自忖不是什么金贵的少爷身子,也没有很大的少爷脾气,对于生活质量要求不高,但是时沂来到他家之后,钟俊同立刻就明白了公司里的已婚下属们说起他们妻子的好——丰富美味的三餐饭食、搭配好的得体的衣服、烘得暖洋洋的袜子、出门前打好的领带、塞到包里的点心水果、大冬天被窝里软绵绵的身体。
现在他都有了。
他的生活被温柔妥帖地安排好,他被这种近乎溺爱的照顾弄得心里暖洋洋。甚至于甘愿当一个失去自理能力的废人。
钟俊同长舒一口气,转过身去,把熟睡的时沂抱在怀里。他还不能熟练地把妻子抱在怀里,力气太大,弄得时沂半睡半醒间一声嘤咛。
但是时沂很快又睡熟了。
钟俊同把脸埋在时沂柔软的发间,鼻梁小心翼翼地蹭来蹭去,蹭一蹭他的耳朵,蹭一蹭他的脖颈。末了,控制不住地溢出了一声很低很低的笑。
好像是第一次得到这样的玩具,因为太过珍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在一个人的夜里摩挲。
孩子气的迷恋也只有自己可以知道。
3 第三章
第二天早上,钟俊同起床时被褥的另一侧已经空了。他缓了两口气才起床。洗漱完,穿好时沂搭配好的衣服,坐在床边套上暖烘烘的袜子,戴好手表,从抽屉里抽出时沂做了编号的领带,随意缠在手上出了房门。
餐厅里没有人。
他走进餐厅,桌子花瓶下压着醒目的亮色便利贴。
【俊同:早餐在微波炉里,拿出来就可以吃。不要空腹喝牛奶或咖啡。出门记得带伞。怕你鞋子被水打湿,备用的鞋袜给你装在袋子里了。如果需要就带走。工作顺利哦!】
钟俊同把便利贴收起来放在茶几下的零钱盒里,自己吃了早餐,然后对着卫生间的镜子开始打领带。
这条领带应该由时沂系到他的脖颈上。
早晨的一点点乐趣全没了。
钟俊同有些烦躁,但是还是熟练地打好领带,提上包换好皮鞋,关灯出门了。下午四点半,他把必要的工作处理完,剩下的要批复的文件装在了公文包里,准备下班。
临下班前,他拿出手机又看了一眼。
秘书小李心里嘟哝,老板今天怎么成天看手机?网瘾少年似的。
钟俊同不死心地又点开微信、邮箱和短信,通通翻了一遍。
没有,什么都没有。
钟俊同面沉似铁,眸子影沉沉地吓人。分明年轻英俊的脸,却让人发怵。
“老板,出什么事了?”小李小心翼翼地问。
“没事。下班。”
钟俊同进了停车场,把手机扔到副驾驶位上,眼不见心不烦。
他开车向来很稳,今天又是个落雨天气,本来应该是愈发稳重的,今天却有几分横冲直撞的意思,引得前后喇叭声滴滴滴地响。
等开到一个等待时间奇长的红绿灯的时候,钟俊同停车,把手搭在方向盘上等绿灯。
南方冬天不太见雨,但凡下雨必是冻雨,急剌剌冷嗖嗖,交织成密密的雨幕,落在脸上如同箭镞。川流不息的车辆和行人在雨幕里穿行,也不过是填充了白雨点的空隙。
“叮咚——”
是钟俊同给时沂设置的特殊的提醒音。
他立刻把扔在一边的手机拿起来,微信里躺着句语音,雨声大得险些盖过时沂的声音。
“俊同,你下班了吗?我这里雨下得好大,回家可能要晚。”
钟俊同立刻打电话过去,那边很快接通:“喂,俊同?”
“在哪儿?我开车来接你。”
电话那边的人顿了一下,似乎在踌躇,又温柔妥协:“我在玉泉路路口,一家独立书店旁边。俊同你有空吗?”
钟俊同有点生气了:“有空!”
钟俊同又把车开得飞起来。
进了玉泉路,他把车速控制地很缓慢,蜗牛似的在人迹寥寥的玉泉路上挪动,一边开车一边找时沂。
独立书店门口站着个人,冻得瑟瑟发抖。因为穿着灰色羽绒服,细腿伶仃,活像只灰色的长腿鸟儿。他背上背着个大包,手里还提着两个购物袋,微微佝偻着背缩着脖子,好像在瑟瑟发抖。
钟俊同立刻把车开近,靠边停下。
时沂自然一眼看到,艰难地撑着伞挪过去。钟俊同眉头一皱,撑伞下车一手接过两个购物袋,放到车后座,又让时沂赶紧上车。
车里开着点暖空调,等钟俊同上了车,看向时沂时才惊觉时沂浑身都湿透了。
他身上的羽绒服和鞋子也湿透了,洇开完整的一大片一大片的水斑。倒是护着的两个购物袋里还干干净净。
偏棕的柔软发丝滴滴答答地往下滴水,顺着瘦削的下颌低落在颈窝里。他的睫毛都是湿的,睫毛颤动着,沉沉的一滴水珠啪嗒一声落在胸前的衣服上。
时沂注意到钟俊同凝视的目光,一下子条件反射似的窘迫起来。
完了,自己现在肯定乱糟糟的,肯定把俊同的车弄湿了。
时沂白皙面颊因窘迫而发红,他手忙脚乱地在车里找毛巾,一边抱歉地笑:“对不起,我刚刚从印刷厂里跑到超市里去买菜,风太大了我没撑牢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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