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渡 (灵山妖石)

　　“顾林染！你又发什么疯？！”钱子衿转过身面对着顾林染。
　　“喵……”波斯猫又嗅到了剑拔弩张的气味。
　　“来嘛，我有话跟你说。”顾林染笑着。
　　“就在那说！”顾林染越是这么贼头贼脑的，钱子衿越是不敢过去。
　　顾林染动了动嘴唇，轻轻的哼了两声。
　　“什么？”钱子衿皱着眉，“你大点声，听不见！”
　　“你看，在这说你又听不见，你过来，过来就能听见了。”顾林染把猫抱在了怀里，“快，不要逼我用刑啊，来，让你撸猫。”
　　钱子衿深深叹了口气，走了过去，坐在顾林染身边：“说吧，又憋什么坏屁了？”
　　顾林染突然抬起胳膊，搂住了钱子衿的肩，往自己身边一用力，钱子衿的脑袋就靠在了顾林染的肩上，暖暖的，有一种安全感和归属感。
　　“小安子！”顾林染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温柔，他摸着钱子衿的头发，弄的钱子衿突然心神荡漾又不知所措，只能老实的靠在顾林染的怀里，闻着那股淡淡的烟草味，居然还有些助眠。
　　“干嘛？”钱子衿也不自觉的温柔了起来，手里下意识的绕着顾林染衬衫的衣角，看着那只波斯猫窝在顾林染的肚子上，好像……也挺温馨的。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顾林染手上的动作十分轻柔，那种痒直接通过头发传进了钱子衿的心里，“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在意我，就像你生日那天，在仓库一样，突然觉得温暖，感动，好像身边有个人陪着我，关心我了。”
　　钱子衿的心跳突然变快了，他能听见顾林染的心跳声，很有力，带着节奏，砰，砰，砰……
　　“以前……没有吗？”钱子衿伸手摸着顾林染肚子上的猫。
　　“有啊，但是齐哥已经不在了，所以，我好怕以后……”顾林染突然停住，笑了起来，“呸呸呸——哥要看着你结婚，生儿子，然后告诉你儿子，他爸爸以前是怎么被我欺压的，哈哈哈……”
　　“顾林染！”钱子衿用脑袋蹭了蹭顾林染的肩，“你就说不到三句好话！”
　　“小安子！我以后……会尽量不让你担心。”
　　“不要！”
　　“啊？”
　　“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你的肩膀，已经没有我的地方了。”钱子衿抬手在顾林染的肩上拍了一下。
　　“那你要怎样？”
　　“我要跟你并肩，跟你一起负重前行。”
　　“行个屁，你毛长齐了没？！”顾林染甜甜的笑着，摸着钱子衿的脑袋。
　　“早都齐了，你要检查吗？”钱子衿把胯往前一顶。
　　“去！”顾林染嫌弃的拍了一巴掌，“好的不学，这臭流氓你倒是学的快，回头都以为是我把你带坏的！”
　　“你以为呢，不是你还有谁？！”钱子衿也笑着，“顾林染，你说欠我的一分钟，算数吗？”
　　“你要干嘛？”顾林染突然把头往后仰着。
　　“分期吧，一期五秒，你计时！”钱子衿突然转身往上一蹿，就吻了上去。
　　“唔……”顾林染还没回过神，就被钱子衿堵住了嘴，蹭了两下，顾林染突然觉得温香软玉也不过如此了，比上次为了拿礼物的那个吻，好像更甜一点。
　　顾林染吻的有点忘我，自己闭上了眼睛都不知道，直到钱子衿推开他，他才睁开眼，傻愣愣的看着钱子衿：“五秒钟到了？”
　　“顾林染，你不觉得别扭吗？”钱子衿有些疑惑，顾林染天天把女博士挂在嘴边，却又跟他这么暧昧，连接吻都觉得理所应当。他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别扭什么，大圣也喜欢亲我。”顾林染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好欠你的，总得还吧，都是兄弟，亲两下有什么关系，但是你下次能不能提前预告一下，你这突然袭击，我容易紧张，一紧张再有了反应，多尴尬，尤其你这嘴唇也太软了，真挺舒——”
　　“行了，闭嘴！”钱子衿板着脸，心里很不爽，原来还是把他当成毛没长齐的小孩了。

第64章

　　钱子衿靠在顾林染的怀里，慢慢的就睡着了，顾林染见钱子衿摸着猫的手停了下来，轻轻的把他放平在沙发上，盖了条薄毯，一瘸一拐的出门了。
　　“头儿，不是说你在家养伤，有什么消息联系小钱的么？”许如生看见顾林染蹦蹦跳跳的进了大厅，疑惑的看着他，“小钱人呢，怎么没跟你一起。”
　　“他昨天累了，在家睡觉。”顾林染敲了敲桌子，“现在什么情况，尸块找齐了没？”
　　“今天大清早送来了胸，”许如生把椅子转了过来，昂着头看着顾林染，“我去，那要是光看胸，根本看不出来是个女的。”
　　“是同一个人么？”顾林染点着烟。
　　“应该是吧，刘法医还没回来。”许如生说。
　　“让你们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顾林染嘴里叼着烟，晃悠到钱子衿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哟，顾队，怎么了这脸，会不会破相啊？！”廖恒美余光一瞥，看见顾林染眼角嘴角和脸颊都有些青紫。
　　“破相了老子也是市局的局花！”顾林染冷笑着。
　　“那是之前，小钱来了，你只能算二花了，”廖恒美说，“现在流行小鲜肉。”
　　“放屁，老子信你个鬼，你也没有审美。”顾林染又敲了敲桌子，“哎哎哎，金豆子到底查出来了没有，车呢，车呢？！”
　　“头儿，真的有困难，”许如生不停的戳着手机，“现在很多商家也不登记客人身份信息。”
　　“操，尸块挖出来三天了，到现在是人是鬼还不知道！”顾林染伸脚一蹬，椅子滑到了窗边，他侧头看着窗外，突然跳了起来，“我勒个去！”
　　一声惊呼吓得所有人都抬头看着他。
　　顾林染在办公室里跳着脚乱窜，嘴里不停的嘀咕着：“哪，哪，哪能躲？”
　　廖恒美指了指办公室后面的一个门，小声的说：“储藏室？”
　　“不许说我来过！”顾林染说完，就躲了进去。
　　一群人还在惊讶，就看见钱子衿跑了进来，不知道是跑的还是气的，气喘吁吁的问：“他人呢？”
　　“没……”樊希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钱子衿一声大吼——“顾林染，你给我滚出来！王大爷都说你回来了，躲？躲就行了？！”
　　廖恒美又指了指办公室后面的门。
　　钱子衿跑了过去，一脚就踹开了储藏室的门，顾林染蹲在角落里，还用一个纸箱子挡在身前，听到声音转过头，一脸惊恐的望着钱子衿。
　　“出来！”钱子衿双手插在裤兜里，站在门边看着他。
　　“嘿嘿……嘿嘿……”顾林染笑着站了起来，“我是回来拿车的，不能总放在局里。”
　　“放这又丢不了？！”钱子衿冲着走出来的顾林染踹了一脚，“给我回家！”
　　“我不能回家，这帮混吃等死的货，不盯着他们就不好好查案子，”顾林染委屈的说，“死者为大，我们要为那个倒霉女人伸张正义报仇雪恨，现在杀人凶手还逍遥法外，我们作为人民警察，要——”
　　“闭嘴！”钱子衿又是一脚踹过去，“你不要逼我来硬的！”
　　许如生扭头瞥着这两个人，悄悄溜到廖恒美的身边蹲着：“阅人无数的姑娘，你给分析分析，这是怎么个情况？怎么角色颠倒了？”
　　廖恒美修着指甲，满不在意的说：“不懂了吧，男人婚前婚后的变化！看来顾队还是有潜质成为绝世好男人的。”
　　顾林染一步三回头的往门口走去，刚走到门边，突然许如生电脑里的电话铃声响了。
　　“你好，市局刑警队。”许如生跑回来，点了一下键盘，对着麦克风说。
　　“顾队在吗？”对方的声音很年轻，听上去不过才二十五六岁，“那个分尸的案子是不是你们的？”
　　顾林染脚步一顿，噌的一下就跑回到电脑前：“是小玉吗？怎么了？”
　　来电话的正是北城分局刑侦大队的副队长肖玉，刚刚到了北界护城河边，看着打捞上来的一颗烂完了的人头。
　　“染哥，是我，我们刚刚在护城河里捞上来一颗头，不知道是不是你们那个案子的，你要不要过来看一下，还是我给你送过去？”肖玉跟顾林染的关系比较好，顾林染去楚汉那唱歌也经常带着他。
　　顾林染正想说马上到，就听到钱子衿对着麦克风说：“麻烦你送过来吧，我们让人过去勘察一下现场，顾队今天不方便过去。”
　　对方沉默了一下，才疑惑的问了句：“你是……”
　　顾林染扭头看见了钱子衿凶狠的眼神，无奈的说：“小玉，就这样，麻烦你跑一趟了，你把定位发给樊希，我让他过去。”
　　“好的，染哥！”肖玉说着就挂了电话，紧接着樊希就收到了一个定位，拿上队里的车钥匙就出了门。
　　“头来了，头终于来了！”顾林染激动的在许如生身后跳了起来，赶紧拿出手机就给刘雅竹打电话，让她赶紧回来。如果不是钱子衿拦着他，他都能跑到大门口去迎接肖玉。
　　刘雅竹比肖玉先到的，直接就回了法医室换衣服，肖玉把那颗头送去了法医室，交代刘雅竹赶紧验尸，就回到刑侦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