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铭环抱着他的手臂倏地收紧了,怀里的人像一座即将喷发的小火山,滚烫的岩浆在心底里沸腾、沸腾、沸腾,若不爆发,那就是自我毁灭。简铭拿脸颊贴着他的耳侧,嗓子里好像塞了一颗钢丝球那般粗糙:“勇于承认错误的都是好孩子。”
林向黎哭得视线迷离,嗫嚅着问:“我……我还算……好孩子吗?”简铭亲了亲他的眼角,回答他:“你本来就是好孩子。”
林向黎闭上眼,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他困了。可惜他睡着后又开始蹬被子,简铭不得不也钻进被窝,制住他的手脚,两个人像特意蒸桑拿似的,汗透了整条被子。亲密无间的肌肤相触,使得简铭欲念再焚,他的阴/茎直挺挺地硬着贴在林向黎的腿根上,两个人是面对面拥抱的姿势,他看得太清楚了,这张被高烧折磨却娇艳欲滴的脸,让他起了畸形的爱欲。他在心里给自己狂扇耳光,告诫心里那只丑陋的玩意儿不许乱来。
正所谓地狱空荡荡,淫魔在猪场,谁能想到平时一本正经的养猪大户背地里竟是这副禽兽模样?林向黎想不到,他反复被高烧和梦魇折磨着,想抬起腿踹开紧追他不放的梦魔,谁料听见一声痛苦的闷哼,世界瞬间安静了,他松了口气,陷入了深度的睡眠。
简铭咬着牙目眦欲裂地瞪着天花板,祈求被林向黎膝盖一记顶到的阴/茎能够安然无恙地软下来。
一个明媚的周六……下午,林向黎终于退烧醒了。他知道自己病了一夜,隐约记得是简铭照顾了他一宿,此刻屋里又剩他一个。他揉了揉还是有些晕乎的脑袋,按照往常,起身想去衣柜里捡一套简铭的衣服套上,随即他发现这件衬衫极其符合他的身材,怎么回事,是自己再次发育了?还是简铭缩水了?他又套上裤子,恰好合适。
他站在镜子前,看见面色憔悴的自己,心中一阵悲怆,想到简铭已经发现了真相,本来他就不太相信自己23岁吧,不知现在看见自己30岁的老脸,会不会膈应得慌。如此,他站在镜前出神,直至身后站了个人。
“好点了吗?”身后的人望着镜子里的他。林向黎有些意外:“啊……好了,我好多了,谢谢您,谢谢——”
“不要说谢谢,我不喜欢听。”简铭口气里似乎带着不悦。
林向黎惶然地垂下眼:“可是这是我的真心话。昨晚,谢谢,谢谢。”
简铭突然抓住他的肩膀,把他转向自己,道:“那我也有话要说,对不起,很对不起,昨晚我太过火了,没想到会让你生病。”
林向黎大为意外,忙摆手:“不,不,没关系。谁叫我骗了您,惩罚我也是应该的,只要您能消气,我没关系。”简铭一把拽住他的手,愠怒道:“你别这样,搞得我像吃人的老虎一样。我气过了,事情就过了。你也不用这样刻意伤害自己来讨好我,我不喜欢。”
林向黎牢记阿云的“卖淫宝典”,绝不敢忤逆金主爸爸,一直伏低做小,在他心里,简铭和他的地位永远是不平等的,他是拿人钱财,跟人做/爱,膝盖骨是软的,站不起来的。此刻简铭怒气汹汹地告诉他,叫他不必刻意讨好他,这使他迷惘。
“我,我知道我配不上一万块钱……不想惹您不开心。”林向黎失落地说,他是真心替简铭不值,花这一万块钱,买了只野鸡,当然如此自贬也非他本意,实在是有感而发。简铭深深地吐了口气,再不释放,他得像气球一样爆炸吧。
“我只是花钱想和你上床,不是想买个仆人伺候我。我们是平等的。”简铭一字一顿地说,“不需要怕我,也不需要替我不值,你需要这笔钱,就拿去用,不够我还可以再给你。你是等价交换,人格上没有任何矮化,懂吗,林老师?”
“……懂了。”
养猪场的几个饲养员看着林向黎上了奔驰车,艳羡不已,谁叫猪骚气令他们彻底告别豪车待遇。
大病初愈的林向黎被简铭带出去吃饭,一顿卡在午饭和晚饭之间的,暂时称它为下午茶饭吧。但是林向黎表示想先回家和母亲报一声平安,简铭问道:“打个电话不行吗?”他怕林向黎饿坏,想直接开去饭店。
林向黎摇摇头:“我妈有时不太会照顾自己,我得去看看。”简铭不懂什么叫“有时”,便问:“伯母得的是什么病?”“是一种罕见病,我一时说不好,是需要不停打针吃药的病,断了药,病情就会恶化了。”林向黎很少和人谈起这事了,眼眸里是一闪而过的悲伤,“我妈她……精神也不太稳定,怕她找不到我会离家乱走。”
简铭还以为这是一种生理和精神上都有问题的病症,确实罕见,他见林向黎从未提过一句父亲,怕是个单亲家庭,那他一人负担母亲高昂的医药费还有两人的开销,确实够吃力,难怪会……
车子开到镇北的大街上,林向黎希望简铭别再往里开,他觉得被街坊四邻看见了不好。简铭觑他:“是我的车拿不出手?”林向黎干笑一声:“不是,怎么会。”他解开保险带想开门下车,简铭一把拉住他的手,还有话说:“我希望有一天我能光明正大地去你家坐坐。”
林向黎无奈地一笑:“我家很破的。”
他下车穿过了马路,拐进了弄堂里,王阿姨坐在门口打毛线,冲他努努嘴。林向黎有几分疑惑,但当他踏进家门,他就明了。
舅舅坐在客厅里。
林母和舅舅对面对坐着,很意外林向黎突然回来,像是撞破了两个人的谋划。
“舅舅。”他喊。
林母忙起身打圆场:“啊呀,向黎你这么晚才回来,你舅舅都要走了。”日理万机的校长舅舅站起来点点头:“不早了,我确实要走了。向黎你自己上点心,不要让我失望。”
“啊……我送送您。”
结果林母非要跟着林向黎一起送舅舅到大马路上,舅舅上了停在路边的奥迪,一骑绝尘。林母松了口气,林向黎转头问她:“舅舅来干什么?”
林母道:“不是他要来,是我在医院撞见他了,他配点高血压的药,说要送我回来。”
“然后呢?”
“然后,我就告诉他,你会去成考的。他很高兴,说是一定会帮你安排进编制的。”林母还存着一丝幻想,“你舅舅都这么说了,那应该是没问题的,向黎,你试试吧!”
林向黎就知道事情不简单:“妈,你们为什么都想得这么天真,我之前已经说过了,现在情况不允许。”
“可你舅舅不知道还能在任几年,我们得抓紧了呀,为了你自己,你得试试看啊向黎!”
一场无止境的鸡同鸭讲,林向黎只得把林母送回家,告诉她自己要去给学生补课,晚上不一定回得来,叫她吃好饭早点睡觉,门窗都关上。
“你不是刚从学生家里回来?”
“另外一家了。”
林向黎回到了简铭的车上,神情疲惫,他和母亲的争论想必隔着马路简铭都看得一清二楚。他以为简铭会问,结果对方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刚刚开奥迪走的那位,是小学莫校长吧?”
“呃?是,他是我……舅舅。”
简铭倏地夹起眉头,低声暗骂了一句什么。
第三十二章
最近见着林向黎的人都会问他两个问题,出奇得一致。
第一个问题是:“你是不是长胖了?”
林向黎莫名其妙地看着对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狐疑:“真的吗?”此刻对方就会笑逐颜开地揶揄他,问出第二个问题:“是不是谈对象了呀?嘿嘿……”闻言,林向黎抵着下巴的手立即僵住了,不自然地慢慢放下,干笑一声:“你真会开玩笑,哪有什么对象?”
有些话同办公室的那群已婚妇女不会明着说,但背地里已经是在“三年级八卦小分队”的微信群里吵开了。当然这群里不包含唯一的男老师林向黎,他只觉得平时路过他身边的那些女老师,总会用别有深意的目光扫他一眼,随即若无其事地移开。这个情况曾经在他的非编身份曝光时也出现过。林向黎早已练就“厚颜无耻”的绝招,任他人在他面前或背后如何冷嘲热讽,他皆岿然不动。
当第三个人问他相同的两个问题时,林向黎还是抑制不住好奇,追问了一句:“请问你怎么看出来的?”该名女教师小他五岁,是江津镇小不折不扣的新鲜血液,满脑子新潮教学思想,她是整个三年级办公室里除了林向黎外,本科学历最好的,某985大学毕业,问及为何屈才来做小学教师,她说为了儿时的理想。林向黎由衷地敬佩,同时暗暗自哂,明白命运的鸿沟是何等的无情。
“你也太明显了吧,林老师。”女教师凑到他耳边,“你脖子上的痕迹太重了啦。”
她的悄声细语像一只蚊子陡然钻入林向黎的耳内,犹如沾水的手指不小心触碰到了插头接口,电得林向黎浑身发麻,后颈奇痒无比,忍不住耸起肩膀来,耳垂下方的绒毛齐刷刷地站了起来。
天愈发热了,但林向黎怀疑自己的立领衬衫是换不成圆领短袖了。
最要命的是,林母也发觉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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