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穴的不适感越来越明显,但回味还是甜的,甜一小片,然后漫开。他看江问语收拾荒唐后的局,有一阵一直想傻笑,他想到江问语对自己毫无必要的怜惜,想写作文,写爱,还要用得瑟的语气,写:这个人啊,他爱我。
然后心里又难受了,很奇怪,想到美好日子会有尽头的难受。人都贪婪,要尝到好,还要这好一直一直在,他知道,还曾鄙视过,可他最终也落了俗套里。他和其余的,人,并没有什么分别。
开始了,从这一场性事开始,他在爱里欣喜若狂,在爱里患得患失。
夏烈摇摇头,把这些想法赶走,脑中只给江问语留位置。他问起正事:“你是不是不回D市了,在这等着他们数竞培训完再和他们一起回去?”
“嗯。会有另一个老师带剩下的人过来,我就不回去了。”
“那我今年生日你没法和我一起过。”
“要我那天回去看你吗?”
“不用不用,生日而已。”夏烈在床上摆成奇怪的姿势,“只是等你回去,夏天都快过完了。”
“舍不得夏天?”
“没什么舍不得的。夏去秋来,为什么要和规律过不去。”
“只是?”
“诶,你怎么知道还有‘只是’?只是这个夏天虽然有不愉快吧,但往后人生里不愉快的事还多得多,和夏天无关。夏天它就是美好啊。”
江问语笑。
夏烈挑眉:“主要还是有美好的我!”
江问语揉乱他被汗湿又被空调吹干了的头发:“是啊。你美好得像一个夏日谎言。”
夏烈听懂了,猫一样地弓起身子,笑:“这种情话真太他妈好听了。”
没有江问语的D市十分干瘪,热烘烘的夏天显露出敌人面貌,和想念狼狈为奸。夏烈手执剑与它们对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它们倒会再生似的,击退一个又来一个。
没办法,只有输。
好在梦境站在他那边,他得以在夏日短暂的黑夜见一见心上人。睁眼就记不起也没关系,闭眼时候接触都真真切切,清晨属于鸟鸣,夜晚属于爱。
8月13日,夏烈放任自己睡到日上三竿,吃完午饭开始做化学卷子,一下午做了五张。窗外可以望见夕阳时,江问语应该已经到了D市,夏烈无端嫉妒,嫉妒整个火车站的人,甚至嫉妒夕阳,它能望见江问语。
8月14日一早,夏烈到江问语家门口哐哐砸门。江问语被吵醒,醒了醒神,走到门前猫眼里看到是夏烈,打了个哈欠开门:“早。”
夏烈放下打包的馄饨,关上门把江问语抵墙上想亲。江问语边笑边躲:“我刚醒,还没刷牙。”
夏烈凶狠又委屈:“我要死啦——”
江问语摆脱他往洗手间走:“再坚持一会儿,我收拾一下。”
夏烈跟进去,扒拉在正挤牙膏的江问语身上,在他脖子上一顿乱啃。侧颈吮出一点红,他含糊地说:“等下做吧。”
江问语只是笑,不理他,任他一双手在全身上下作乱,刷好牙洗好脸才把他伸进内裤的手拿出来,握住手腕举在头侧,笑着问:“屁股不痛了?”
夏烈看江问语棉质睡裤已经被顶起一个小包,抬眼睨他:“本来就不痛。”
江问语看着夏烈笑了会儿,捧住他的脸亲吻。夏烈看起来刺儿头一个,嘴唇却意外地柔软,江问语每次亲上都舍不得再分开,绵长的,眷恋的。
夏烈开心了,口头松动了点:“先吃完早点也行。”
“背个书包又是摆设?”
“做完我就写卷子,数英理化生各一张。”
江问语笑:“行吧,你去床边坐着。”
被操过一次知了滋味,夏烈再不想在上面的事。虽然身体屈服于江问语,但在下面被耐心温柔地伺候着,他能看到江问语臣服于他的心。他蹦起来蹿进房间,坐在床边准备被一推就倒,但江问语走过去没推他,而是跪了下来。
夏烈没能问出“怎么了”,裤子已经被扒下,阴茎被含住。
操。
江问语只是舔了一下前端,夏烈的阴茎就有要射的征兆。江问语略微惊讶地问“你这几天自己没弄吗”,夏烈爽得要哭地说:“老子想着你撸好几回了!”
江问语轻笑一声,不再和傻小子交流,细心地用舌头取悦逐渐充血胀大的阳具。夏烈一直在低声爆粗,大腿不断张开方便江问语含得更深,小腿要抽筋般颤动,江问语看他这样,估摸着不用深喉他就能射。
于是江问语退了些出来,阴茎后段没了湿热口腔的包裹,暴露在空气中有些凉意。夏烈垂眼看江问语在自己腿间吞吐,手不自主放在他后脑勺后,把他重重摁向自己。
这种意料外的行为很危险,江问语努力调整才让自己没咬到夏烈,夏烈却还什么都不知道地一脸享受,阴茎小幅度在江问语口中抽送起来,深时抵着他喉口,让他想干呕。江问语没办法,腾一只手去玩阴茎下的囊袋,夏烈果然软了身子不再折腾,江问语调整好继续动作着。
这下更爽了。夏烈满脑子“我欲成仙,快乐齐天”,想显得持久些又根本躲不开要射的感觉,最后完全忍不住时想推开江问语,却正好射在了江问语脸上。
夏烈缓了十几秒才看到面前江问语正在擦脸上的精液,阴茎仿佛没有不应期地又半硬了。他愣愣地说:“你怎么……”
江问语空闲的手去拧夏烈的脸:“故意的吧。”
“没没没。”夏烈辩解,“是它太不争气,看到你就想打招呼。”
江问语眯起眼。
夏烈继续吹:“并且你刚刚那样很帅,特别帅,让人一看就硬的那种。”
江问语拿他没办法:“我去洗个脸。”
夏烈在他身后喊:“实在不行你下次也射我一脸啊!”
江问语回到卧室时,夏烈倏地把手机盖床上,露出一个灿烂明媚的笑:“回来了,怎么那么久?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贼喊捉贼挺熟练。江问语瞥着他的手机:“弄到头上了,洗了个头。”
夏烈看他发梢在滴水,纠结着要不要问“我帮你口吗”,江问语又跪了下来,他被吓一跳:“你干吗?”
江问语从睡裤口袋里拿出了个小盒子,打开。
夏烈才注意到他这次是单膝跪地。
口交没能实现,夏烈口腔却像塞满东西般感到酸涩,喉口也被压住。他许久才找回发音方式,盯着盒子里那一个圆环问:“这啥?”
江问语好笑:“看不出来吗?”
夏烈说:“不是,我是问,这什么意思?”
江问语想帮他戴上:“生日快乐?”
“滚吧!”夏烈夺过戒指,里里外外地看,发现圆环内侧刻了字母,XL,心里一动,“这是我名字的缩写?”
江问语乐了:“是‘加大号’的意思。”
“你怎么……!”夏烈气结,又往江问语身后看,“我不要这个,我要JWY的那只。”
江问语想了想,拿出了另一个一样的盒子,取出里面的戒指戴到夏烈左手中指。银质圆环箍在他修长的手指上,像圈住了些什么。夏烈满意:“再给你次机会,好好说明意图。”
江问语温柔地望向夏烈:“希望烈烈快乐成长,找到自己想要的……”
“打住打住!说什么班主任寄语啊!”
江问语停下,托起夏烈的手,亲在戒指上,“希望你爱我。”
夏烈五脏六腑都熨帖,还滚烫。他把江问语还湿着的脑袋猛地往自己怀里揽,粗声粗气地说:“江问语我爱你啊。以前从来没有过、以后也只会对你一个人的爱,想把自己烧成花送给你的爱。”
“谢谢。”江问语闷声笑,“我也爱你。”
夏烈好一会儿把他松开,又欣赏起小圆环,越看越欢喜,问:“为什么不戴无名指上?”
“才多大就想把戒指往无名指上戴?”江问语被他闷太久咳了几声,“等再过几年买了钻戒,再戴无名指上。”
“靠你等会儿。”夏烈手忙脚乱拿起手机划掉几个网页,点开录音说,“你再说一遍。”
江问语作势清了清嗓子,笑着说:“再过几年——希望不会太久,和烈烈买一对钻戒,都戴在无名指上。”
夏烈补充:“再也不拿下来。”
作话:小彩蛋~~“谎言”的英文是“Lie”,按中文拼音是“烈”,所以“夏日谎言”其实就是“夏烈”啦~
第59章 人都是靠爱坚持下去的吗?
戒指现在是没法戴的,拿根绳串成项链也太招摇了,分分钟被发现。夏烈把戒指包好放文具盒里,每次拿笔都能看到。
8月15日重新开始补课,氛围却已然和前半段补课不同。江问语很少直接说“高三了大家要更努力些”,其他任课老师却把这些话挂嘴边,尤其是老老师。每个学生四周都是无形的压力,卷子做得更多,话说得更少。
学竞赛的学生没有参加补课。高三是他们把竞赛考出成绩的最后机会,每个人都在放手一搏。班里一共三十二个学生,教室却空了十个左右的座位,显得空空荡荡。
虽说竞赛也好高考也好,路都是自己选的,但大相径庭感还是轻易地令人感到不适,甚至自我怀疑。学竞赛的担心落下课堂知识,待在教室的眼红竞赛是条捷径,谁都心浮气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