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兆啪嗒啪嗒点头。
王一琛看他乖,放过了学习的话题,问:“你今年元旦晚会要表演什么节目?”
赵兆嗫嚅:“我要演小品,和,和丁瀚他们。”
“有叶清清?”
“……有……”
王一琛面无表情:“你还喜欢叶清清。”
“我没有!”
赵兆着急了。他早就没再喜欢叶清清,那只是当年懵懂的情感,他现在想的只有好好学习考试进步。但王一琛误解他,他着急地要说明白:“我不喜欢叶清清!一点点都不喜欢!只是一起表演小品!”
王一琛看他急切澄清,心情好了些,面瘫脸甚至有了笑意。他摁住赵兆脑袋晃了晃说:“不要喜欢叶清清,也不要喜欢别人。”
又说:“他们对你都不够好,只有我是世界上对你最好的。”
这次月考的最大赢家大概是石昊。考试前他和阮非竹约定了,如果他能考进前三,阮非竹就得帮他洗内裤到今年结束。阮非竹想拒绝,石昊却言之凿凿:“当初搬进来的时候我妈说要请保姆帮我们做饭洗衣服,你说这些你都可以做,现在只是要你帮我洗内裤,你怎么不认了?”
确实是自己说过的话,阮非竹只好答应。他想,有骆翊,有最近进步很大的夏烈,石昊考不到第三的。
事实证明,人不能有侥幸心理。
石昊快乐极了,每天先洗澡,洗完把内裤没羞没臊地摊开在洗衣池。阮非竹想边洗澡边洗衣服节省时间,他还不让,非要看着阮非竹洗自己内裤,美其名曰“监工”,实际上是想看阮非竹臊红的脸。
维纳斯也就这么美了吧。
有一次石昊还鬼使神差地对着自己的内裤撸,想着阮非竹即将洗这条内裤时的神态射了出来。果然,阮非竹看着那些灰白色的可疑痕迹抿紧了嘴,把内裤放到水龙头底下冲,别开头,又忍不住看几眼想确认是不是,甚至还瞥石昊一眼,看他目光正盯着别处才拿手偷偷地碰一碰,又触电般缩回手。
石昊余光把这些全部捕捉到,觉得自己又硬了。
他最近找了些那种电影看,个中内容让他眼花缭乱,句句话都想学来对阮非竹说,个个花样都想对阮非竹用,又怕吓到阮非竹。他下身翘起一点,转回头盯着阮非竹克制地说:“阮阮,我好想你。”
阮非竹手一抖,一点泡沫星溅到衣服上。他轻轻地说:“我就在这里。”
“但我还是好想你,你在哪儿我都想,我做什么都想,哪儿都想。”
阮非竹只当他在抒情,害臊地说:“我也一直都想你。”
石昊见他未解其意,耐不住地走到他身边,用翘起的下身蹭了下他:“阮阮,这里也想你。”
阮非竹被吓一跳,顿时羞恼得不行。他手上还沾着泡沫,只能用手肘推石昊,通红着一张脸边推边说:“不让你看了,看了就耍流氓。你出去。”
石昊自责又委屈,被阮非竹推出了浴室。阮非竹砰地把门带上,靠着门大口呼吸着。石昊的用意显然,他腿又有点发软,心里羞臊又紧张,但他也知道,石昊要是想强行留在浴室,他是推不动的。
他举起自己被水泡的发红发皱的手迷茫地看了看,都有过一次了,还要这么在意第二次吗。
他又看向洗衣池里刚被洗净精液的内裤,羞愧地低下了头。
一年一次的元旦晚会大家照例玩得很疯,班里乱糟糟的,石昊趁黑趁乱总是抱抱摸摸阮非竹,吃了他好多豆腐。但晚上回到家,石昊却允许了阮非竹最后一天洗内裤可以边洗澡边洗,阮非竹以为他是困了想早点休息,没多想就答应了。
可他澡洗到一半,突然有敲门声,石昊比平时略低的声音传来:“阮阮,我可以进来吗?”
阮非竹冲掉泡沫关了水,支吾道:“你不是已经洗了澡吗?”
“那是一个人洗的,我想和你一起再洗一次。”
门其实没锁,他们俩都知道。阮非竹低头看了看自己瘦弱的、却被石昊说“好美”的身体,觉得石昊很喜欢自己,自己也很喜欢石昊。他觉得自己不该再矫情,定了定心神,恢复了点儿平时同学们面前班长的气势,说:“你进来吧。”
阮非竹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他之前已经做过一次。他边被石昊捧着脸亲吻,边握住石昊大概和身高成了正比的阴茎上下撸动,随着石昊呼吸越来越重,手上频率也越来越快。他的手并不娇嫩,相反因为长期握笔写字与曾经打工干活,生出了一些茧子,但这样快又持续地撸动,还是摩擦得他掌心火辣辣的。
石昊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射,阮非竹被亲得头晕目眩,手渐渐没了力气。他感觉到石昊的一只手伸了下去,大概是不满他的无力,要带着他撸,却没想到石昊的手同时握住了他们两人的阴茎,在根部和头部间来回摩擦。
阴茎的触觉敏锐,想到此时又烫又硬的感觉来自石昊的下体,宛如一块烧红的烙铁贴近自己最敏感的部位,阮非竹渐渐喘不过气。
石昊还在疯狂地掠夺他的津液,手也在毫无廉耻地抚慰欲望。阮非竹变软的身子令他欲望更甚,他甚至握起阮非竹的阴茎摩擦自己的,又拿他阴茎的头部往自己的柱身上戳,戳得柱身沾满前列腺液,亮晶晶地淫靡。
阮非竹头脑一片发白,诸如“幸好明天不用上课”“我好脏”“浴霸真是好的发明”等乱七八糟的念头也全都消失了。在他觉得自己可能要晕过去的当儿,下身被突然一激,他脑袋里充盈了微凉感,然后是听到石昊的一声低喘,又是一阵微凉。
等他许久缓过来后,才意识到那是精液射到了小腹、胸脯甚至是下巴上。
石昊打开了花洒替两人冲洗,但他太糙,没调花洒方向,水直接扑向了他们俩的脸。阮非竹本来就乏得睁不开眼,这下更是只能闭上眼睛,任凭石昊摆弄他。
黑暗令人恐惧,也令人更遵从内心。阮非竹感受着石昊在他身上不好说是清洗还是揩油的手,握住了石昊的一只胳膊。石昊那只手便没再动,只用另一只手把那些精液抹去,阮非竹觉得清洗大概差不多了时,又用双手把石昊抱住了。
他的脸紧紧附着石昊的脖子,胸膛紧贴石昊胸膛,不顾下体挨着的是石昊的哪儿,他的怀抱越收越紧。
他想哭。
石昊头一次被他这样抱,全然依赖地抱,心里生出巨大的责任感。他关了水,拿过毛巾把两人能擦到的地方擦干,然后一下一下轻轻地抚着阮非竹的背,说:“阮阮,我好开心。你开心吗?”
阮非竹发出“嗯嗯”的声音。
石昊不好意思:“也好爽。”
阮非竹脸伏在他肩窝,脑袋撞他的下颔骨。
石昊知道他害羞,嘿嘿笑,问:“我把你抱床上?”
阮非竹松了手退后一步,石昊把两人全部擦干,然后公主抱把阮非竹抱到了床上。他没让阮非竹穿衣服,被子一盖自己一钻钻到阮非竹身边,趴着撑着脸看他:“阮阮,你怎么长得这么好看。”
阮非竹想把被子蒙脸上。
石昊却没接着不正经。他说:“阮阮,我喜欢你。我第一次喜欢人,没想到能这么喜欢,整颗心总是要炸开。我想离你更近更近,但怕吓到你,但如果你还是被我吓到了,不要怕好不好,那是我炸开的心的碎片,是喜欢你的。”
被吓到时没有哭,阮非竹现在倒想哭了。他也想安石昊的心,说:“我没有怕。”
石昊体会到他的用心,更感动也更坚定地说:“阮阮,我会一直喜欢你,永远喜欢你,永远对你好,不让你受委屈,如果哪天我没有做到,我就……”
“没有‘你就’!”阮非竹急急地堵他要发的誓,“有前半段就够了。”
石昊愣了一下,扑过去抱他:“阮阮你怎么这么好,我运气怎么这么好,能和你在一起。”
阮非竹却觉得自己运气太好,何德何能生命里能有这样炽热又温柔的爱。那不知道是前十六年还是前十五年吃的苦都是值得的,甚至不止是那些苦,拿命去换这些,都是值得的吧。
所以亲密完才会惶恐,才会想哭。
因为美好得不是自己配得到的。
不配得到,会不会注定失去。
第46章 好像我女儿的名字
新年第一天,夏烈鬼鬼祟祟地去了电影院,鬼鬼祟祟地取了票,鬼鬼祟祟地找到座位。隔壁座位上坐了个眼熟的人,他惊讶地大声说:“江老师!你也来看电影?这么巧!”
江问语笑得肚子疼,在夏烈逼迫的眼神下老老实实地说:“是啊,好巧。”
夏烈坐下,悄摸踹了江问语一脚,不满他不认真对待这场“表演”。江问语自然地把两人间扶手拿起来,被夏烈及时压着声阻止:“爆米花没地儿放!”
一起看电影是夏烈提的,演偶遇也是夏烈想的,两人不能正大光明地约会,只好另辟蹊径。夏烈在家宣扬了几天封建迷信——“新的一年以看电影开始才会顺顺利利”,知道他特别爱电影的夏成茂段莉才没拦他,可要是段莉生疑跟踪他到电影院不就完了吗,所以夏烈决定,这偶遇的开头一定要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