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问语,我觉得我现在在做的事根本还够不上‘追’的边——因为不希望你太困扰。我只是喜欢你,我的行为——多看你几眼,跟着你——只是自然地出于喜欢,如果你这都觉得不行,无异于禁止我喜欢你。没有人能禁止谁喜欢谁。
“你肯定也想过,我做这些做到厌烦时就不会再做了,我都这么真诚了,你为什么不能等一下那天的到来——虽然我不会烦的,我一定会追到你。
“至于你说的人生轨迹,我不觉得有哪两个人的人生轨迹天生就能重合,能让它们相交的是外力,是爱。江问语,你才二十六岁就不相信爱吗?如果你还是觉得‘人生轨迹’阻拦了我们,那……”
夏烈跨上自行车,骑走前很酷地丢了一句:“以后我养你啊,这样就好了。”
“……”
江问语觉得有必要让夏烈不要看太多电影了,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江问语心里揣着事回到家,吃完午饭趴书桌上小憩时,看到桌角皱皱巴巴一团纸。这是夏烈上次送早点附带的那张纸条,他一直放外套口袋里忘了拿出来,洗衣服也没注意,还是晾衣服时才发现,才想起来。
他把纸团展开又看了一遍,“早上好!今天没在馄饨店看到你,不知道你有没有吃早点”。挺好看的字,不需要操心考试会为字迹原因被扣冤枉分。
江问语捏了捏眉心,重新把纸条揉作一团,丢进了垃圾桶。
作话:“我养你啊”是电影《喜剧之王》的经典台词=w=
第28章 和我多说几句话吧
意料之中的,夏烈期中考试退步了,退步很大,年级二十七,在班上可以倒着数了。
江问语拿到成绩单后,心情复杂地把夏烈的物理卷子翻了出来。
夏烈物理考得不算差,比起他高中刚入学那会儿好了太多。事实上,夏烈这次没有哪门是考得特别差的,但也没有哪门考得特别好,他一向占优的语文这次也只是平均分,综合起来,总成绩就靠后了。
江问语对自己说,偶尔考差一次很正常,但周一上课,他还是去问了其他几门课的老师对夏烈期中考卷作答情况的看法。夏烈成绩一直中不溜秋,在一些老师那儿都没什么存在感,老师们粗略看几眼卷子,都说没什么大问题。
谭深把夏烈这次只得了基本分的作文仔细看了遍,说:“这作文还是好,比一般作文好,可能他这次开头没有那么出彩,改卷老师没仔细看。但作文就是这样,给你满分也行,给你平均分也行。”
江问语点点头:“你和他说说,让他下次把开头写好点。优势还是要利用上,不要浪费了。”
谭深在纸上记了一笔,问:“怎么了?他语文一栽跟头,总分就不行了?”
江问语叹口气:“都倒数了。自己还不着急,一天天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知内情的谭深以为江问语很是替夏烈忧虑,和夏烈聊完语文后还添油加醋地说了几句,希望夏烈感受到老师们对他的关心与期待。夏烈听了后乐得差点跳起来,放学时一改往日与江问语保持距离的沉稳做派,推着自行车就往江问语身边挤。
“江老师!江老师!我听谭老师说你很关心我,向各科老师都问了我的考试情况。”
江问语第一反应是说“你终于肯叫我‘江老师’了”,话到嘴边被努力咽了回去,不然文字游戏又要玩好久。他看了眼兴高采烈的夏烈,拉回目光继续看路,波澜不惊地说:“任何一个学生出现这种情况的退步,我都会向每个老师询问情况。”
夏烈笑得很轻松:“我知道。但我还是很开心。”
行吧,要阿Q精神我也拦不住。江问语心里默念三遍“我是他的班主任”,开始分析:“你这次考试没出什么大问题,但所有的小问题都扎堆了,所以分数不好看。这不是小事,因为你不能保证高考不出现这种情况。你知道你要做什么吗?”
“把小问题一个个解决?”
“对。你现在各科的基本知识,包括物理,都掌握得还可以,就是一些小问题阻止了你考高分。你要是想提高成绩,要自己找出问题所在,然后逐个解决。你想提高成绩吗?”
后面有几个男生打闹着跑来,夏烈侧过身子避了一下,离江问语近了些。江问语刚反应过来,夏烈又回到了原先的位置,说:“想。”
江问语松口气,语气有些欣慰,也有些无奈:“那就集中注意力,好好去做。”
夏烈对后半句没意见,对前半句不置可否,说:“江问语,喜欢你和我好好学习不冲突。”
江问语置若罔闻,问:“回去你妈要批评你了吧?”
夏烈眼前仿佛已经有了画面,皱紧眉说:“这么没面子的事情能不能不提?我还揣着偶像包袱。”
江问语笑了一声,想:毛头小子。
骆翊情场失意考场得意,竟把“万年第二”的王一琛挤到了第三,自己考了第二。石昊退步一名到了第四,依然和阮非竹组成最强同桌。
石良勇和何宁珍很满意,五一到D市把租房子的问题解决了。阮非竹经过石昊一个月的软磨硬泡威逼利诱,最终还是答应了和他搬出去住。
石昊租的房子就在校内,十分方便。房子两室一厅,自带基本家具,何宁珍只帮他们买了新的床单被套和其他缺少的小物件儿,又帮他们把房子打扫了一遍。
等原先灰蒙蒙的房子焕然一新时,石昊拉着阮非竹开心地说:“以后这就是我们的家了!”
何宁珍笑眯眯地看着俩小孩感情好。阮非竹腼腆地笑了。
何宁珍本来还提议给他们请个保姆,管做饭洗衣打扫卫生,这样他们可以吃得健康些,还有更多时间学习。但是石昊拒绝了,说不想有陌生人到家里来。阮非竹马上积极地说,这些事他都可以做。石昊又拒绝,说那怎么行,我们还是和在寝室一样不挺好的吗。
石昊爸妈租的房子,石昊说了算。何宁珍没有再提这件事,简单收拾了一下带俩小孩去外面吃午饭,再买几件衣服。
何宁珍差不多把阮非竹当成了自己小孩,所以觉得帮他买衣服很平常。但阮非竹还是不能从容,一路上低着头,迎面走来王一琛和赵兆也没看见,还是听到石昊打招呼:“琛神!赵兆!”
赵兆看到了他们,开心地挥小胖手。王一琛走在他身边,手里拎着菜,对何宁珍说:“阿姨好。”
何宁珍笑:“你好。”
石昊把他们给何宁珍介绍了一下,双方寒暄了几句就散了。走出几步后,何宁珍问石昊:“他们也在一起住吗?”
石昊想了想说:“没有吧。可能是去谁家玩?”
“这样吗?我看那个王一琛手里还拎着菜,以为他们也是像你们这样,两个人租房子住。”
石昊耸耸肩,表示不知道。
赵兆确实没和王一琛一起住,他只是这几天暂住在王一琛家。照顾他的阿姨说她在外工作的儿子回来了,这几天没法管他。
王一琛爸妈今天有应酬,让俩小孩自己点外卖,王一琛想了想,决定做餐饭给赵兆吃。但他不太会做,只是按照现查的菜谱一步步操作,偶尔手一抖放多了盐,一个没注意又弄混了生抽和老抽。
一张面瘫脸写满了绝望。
赵兆扒拉着厨房移门的边看王一琛忙碌,菜一起锅就窜回餐桌坐好。王一琛把菜端上桌,呼噜了一把他头发,说:“还有一个菜,再等一下。”
还有一个菜也没什么好期待的,色香味依旧让人没有食欲。但赵兆挺怕王一琛,所以还是大口地吃着。
王一琛慢条斯理地吃了一口酸辣土豆丝,问:“好吃吗?”
赵兆拼命点头:“好吃!”
王一琛又问一遍:“真的好吃?”
赵兆的小胖脸垮了,说:“有点咸。”
王一琛突然笑起来,捏了捏赵兆的脸,把赵兆吓了一跳。他站起来找手机,说:“我们还是点外卖吧。”
赵兆以为他生气了,又猛扒了两口饭,说:“不用!好吃的!”
王一琛边点外卖边把赵兆的筷子拿走,又捏捏他的脸,说:“傻不傻,不吃了。”又看一眼自己炒的菜,叹口气下决心:“以后还得努力。”
没了筷子赵兆也没办法了,看王一琛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刷着,小声说:“别点太多,我……我吃不下。”
大家总以为赵兆胖是因为他爱吃。王一琛看他一眼,说:“我知道。”
春天过于舒适,五月的天就显得燥,人心也跟着沸。少男少女稚嫩的脸庞还没能适应烧灼感,太阳却不给他们时间;少男少女不成熟的心还不够承接沉甸甸的感情,汹涌的爱意却不给他们时间。
夏烈又新学会一个示爱方式——写小纸条。每次课代表交作业时都要用张纸条记下未交人员名单,夏烈给江问语的纸条写的却是各处摘来的情话。
“有人认为爱是性,是婚姻,是清晨六点的吻,是一堆孩子,也许真是这样。但你知道我怎么想吗?我觉得爱是想触碰又收回手。”
“你要是愿意,我就永远爱你;你要不愿意,我就永远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