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项国内救植会与外国分会以特殊密码沟通的资料,整整三百页。而那个分会,近来刚与他们国家的政府达成一线。
因为怕被植研会的人看破机密,所以全世界的救植会设置了交流密码,这份资料也许只是国内成员与国外成员的学术交流。
可是国外分会已经和他们的政府联盟,这份证据摆放到国家面前,就不止是学术交流的性质那么简单。
“这份文件你是从哪里来的?”蒋以觉问。
蒋凝宥说:“那个叫韩远玉的,他爸是救植会的人。我和他约一次会就有了。”
救植会的成员不可能会让人那么轻易获取机密,但是蒋凝宥的本事,蒋以觉从没怀疑过。正因如此,蒋以觉此刻的心情更加复杂。
“你知不知道,如果这份资料公布出来,救植会很有可能会被认为叛国?”
“我们要做的只是把文件交给植研会而已。植研会会做什么,我们不知道。但是只有这样,才能挽回蒋氏跟植研会的关系。”蒋凝宥对救植会的未来全然不关心。
蒋以觉把手中文件递给身边的助理,吩咐道:“销毁它。”又看向蒋凝宥,“把你手中所有相关的文件都处理掉,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留有备份。”
蒋凝宥眉头不由皱起:“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我们是商人,不是英雄,不是正义的勇士,你不要告诉我你是因为所谓的愚蠢的正义而做出这个决定。”
蒋以觉没回答。他看了一眼手表,放好刀叉,起身说:“我该走了。”
蒋凝宥跟着起身:“你是因为徐牧?”
看见蒋以觉顿住的步伐,蒋凝宥知道她说对了。
她简直不敢相信,蒋家如此利弊分明的教育,居然还会教出一个不顾全大局的多情种。对蒋家的教育来说,今天的蒋以觉简直是个失败品。
“真的是因为他?”这荒谬的事实太过不可思议,反而让蒋凝宥笑了一声,“天啊。你怎么会是一个这样的人?你为了一个徐牧,不肯拯救蒋氏。你真的是我大哥吗?”
蒋以觉没有出言反驳蒋凝宥的话,他默认这一切。
他们蒋家人骨子里理应淌着“利益至上”的血,在利益面前,什么情感全部不值一提。这样的蒋以觉,让蒋凝宥觉得荒唐不堪。
蒋凝宥眸光渐凉,语气寒冽起来:“蒋家不该交到你这样的人手中。文件我不会销毁,你不肯出面,我就交给爸爸。想让蒋氏不倒,就必须有无辜人流血。救植会都不算什么,何况是一个一文不值的徐牧。”
话音一落,“啪”地一声,蒋凝宥脸上迎来一个火热的耳光。
蒋以觉动手打了她。
蒋凝宥只怔了一瞬,被打歪了的脸转回来,眼神愈发锐利地盯着蒋以觉:“只有牺牲掉救植会,牺牲掉你的徐牧,才能保证蒋氏平安。”
随后,一巴掌连着一巴掌落在了蒋凝宥脸上。
蒋以觉冷冷地看着她警告道:“从今天开始,我会叫人每时每刻看着你,你的每个举动我都会知道。你敢把这份文件交出去,我一定不会饶了你。”
把这话扔下,他转身便走。
蒋凝宥再也忍不住,冲着他的背影厉声质问:“你为了徐牧要把整个蒋氏都搭进去,蒋以觉你是疯了吗!就为了一个徐牧,你不管我们蒋家死活!”
蒋以觉一味前去,步伐不停,低声说:“一个蒋家算得了什么。”
徐牧又发疯了。
被囚禁在百来平的套房里,不管房子内的设施有多齐全,AI服务多先进,不能出去,成天待在这里,终究还是会再发疯。
蒋以觉中午来这里时,他在砸桌子和花瓶,碎片散落一地。徐牧就这么光着脚,在碎片附近走来走去。
蒋以觉对这个场景估计已是见怪不怪,除了眉头微锁,竟没觉得太意外。
他喊了声“徐牧”,快步走过去,想安抚徐牧的情绪,让他脱离脚下那片“危险区”。
蒋以觉刚靠近徐牧几步,徐牧便直接拿手中的杯子朝他扔过去。
蒋以觉没躲,任杯子砸中脑袋,额角当即破了个大洞,鲜血直淌。
徐牧看着额角流血的他,暴躁的火气没半分减弱,吼道:“滚!”
蒋以觉没去抹额上的血,刺入肌肤的疼对他来说好像不起任何作用。他依然朝徐牧走过去,说:“那些碎片会伤到你,你好歹把鞋子穿上。”
“我让你滚!”徐牧将柜子上还没砸干净的东西,一件一件往蒋以觉身上狠砸过去。
蒋以觉一声不响地承受着,任凭那些坚硬的物品在他身上留下一块块伤。
“徐牧,你听话,先把鞋子穿上。”蒋以觉的语气依旧平和温淡。
这种态度让徐牧抓狂。他失控地吼叫,把柜子掀倒,柜子上的名贵器具噼里啪啦摔在地上,顷刻间碎成齑粉。
蒋以觉见他脚下碎片越多,越加担忧,只得给保镖下令。
保镖接收到蒋以觉的命令,踏着碎片走过去,将徐牧扛起,扛进房间内。
徐牧一边叫骂,一边拿拳头捶在保镖身上。可这个机械制成的人工智能,只会让他的拳头一次又一次感到疼痛。
放下徐牧后,保镖出门,将房门关上,紧锁,随即,便又站回岗位。保姆默不作声地开始打扫残局。
蒋以觉看着那道紧闭起来的门,徐牧沙哑的吼叫声透过门板传来:“蒋以觉,你凭什么困住我!你凭什么这样对我!我没亏欠过你什么,你为什么一次又一次这样对我!”
他的恨意,深深击打在蒋以觉的心脏上。
蒋以觉闭眸深吸一气,离开了这里。
晚上蒋以觉回来,徐牧已经被放出来了,正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徐牧仅有的娱乐活动就是看电视和听歌,电视只能看影视剧以及综艺节目,新闻途径被蒋以觉彻底截断,他不能知悉外界任何消息。
灯没开,电视的蓝光映在徐牧面如死灰的脸上,忽明忽暗。蒋以觉进门,他视若无睹,甚至连动都不动一下。
蒋以觉走到沙发前,坐在他身边,陪他看电视上讲着无聊笑话的综艺,二人陷入漫长的沉默,只有电视内明星们的爆笑声接连而来,回荡空中。
“再过段时间,我就放你出去。”蒋以觉说。救植会和植研会近来的斗争快落下帷幕,他的确没有理由再将徐牧锁在这个小地方。他本以为听到这个消息,徐牧会开心些。
徐牧不作反应,良久,问:“不找人监视我?”
“必须要有人保护你。”
徐牧冷笑一声:“你知道我现在每天想什么吗?我每天都在想,你什么时候被车撞死,你什么时候被人捅几刀,什么时候心脏病发直接暴毙。”
电视蓝光在蒋以觉眼眸中闪烁,片刻后,他问:“你真的这么盼着我死吗?”
“我每天都在期待着这一天,要是这一天来了,我一定比任何时候都开心。”徐牧终于做到他前世做不到的事,恨蒋以觉,比世上任何一种怨恨还要深地痛恨着。
蒋以觉说:“你可以亲自杀了我。”
徐牧笑意发凉:“你以为我下不了手?你要是肯给我杀你的机会,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
原来对他的恨,真的这么浓烈。蒋以觉似乎是想打这个赌,他从口袋中拿出一把军刀,递到徐牧眼前:“我给你这个机会,只要你杀了我,你就彻底自由了。”
他赌。他赌徐牧还对他存有一点爱意。徐牧哪怕犹豫一秒,都是对他有一点不舍。
然而,徐牧抄起军刀,一秒也没停顿,果断地将刀插进蒋以觉的胸膛。
他眼神平淡地望着蒋以觉,手中感受蒋以觉涌出来的血液。
第二秒,拔出刀,任蒋以觉胸膛鲜血迸溅。
保镖和保姆急忙过来,一个堵住蒋以觉的胸膛上的伤,一个联系医生。
蒋以觉面色苍白地看着徐牧,徐牧脸上没有半分动容。他平静的将刀放在桌上,抽出纸巾,擦拭沾满血的双手。
蒋以觉在意识失去前,惨白的嘴唇说出最后一句话:“徐牧……你真的,挺伤人的。”
徐牧没再看他一眼:“比得过你伤我的半分吗?”
作者有话说:
既然大家如此渴求be,而我又不能改变文案。那么,到时候我只能写双结局辽,不过距离结局还有好一段路
第39章 来不及
徐牧过了近一个礼拜没见到蒋以觉的生活,这一个礼拜,他吃喝睡照旧,心情看似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只是比平时更加像具行尸走肉。仅有一次做梦,梦见蒋以觉死在他手上,他看着蒋以觉的尸体和双手鲜血,现实生活中没做到的颤抖,在梦里无可救药地颤抖起来。醒来后,他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冒出来的一身冷汗逐渐变凉。
徐牧不是没想过,也许蒋以觉真就这么死了。就此消失在他的生命中,起码这一世,他们不会再相见。
这应该正是他想要的。他不必再被蒋以觉囚禁,从此不用再面对这个人。
只是余生每每想起蒋以觉是死在他手中,大概心情不会好受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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