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牧把脸埋在玩偶熊里,没看见蒋以觉的表情。实在太累,他侧倒在沙发上,头枕着蒋以觉的大腿:“那个梦真的太可怕了,像我亲身经历过一样。我在梦里的时候想,要是你在就好了,你在我身边,我就不会害怕。不对,你在我身边,一定不会让我受那种苦。”
“……”蒋以觉的手在他身上轻轻摸过,良久,低低吐出二字:“我在。”
后面的几天,徐牧都跟蒋以觉待在一起,除非遇到齐洺桓点名才会回寓所一趟。
徐牧觉得只有跟蒋以觉在一起,才能让自己感到安心。
只是,他做噩梦的次数减缓,身体不适感却在加重。有时一睡觉,就会听见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声音。
徐牧觉得自己快疯了,再这样下去,没准真要去精神病院走一趟。
蒋以觉在竞拍会上拍下了他父亲想要的六羊木雕,同时带回一种药。软软的,长得像糖一样。他把那软糖似的药给徐牧,要徐牧吃下。
“这是什么?”看着手掌心中晶莹剔透的“糖果”,徐牧好奇地问。
“我托助理寄来的,这个药有助睡眠。”
“苦吗?”
“不苦。”
徐牧将信将疑地将这药放进口中,入口即化,很甜。
徐牧砸吧嘴中残留甜味,问:“能再吃一颗吗?”
“最多两天吃一颗。”蒋以觉说。
徐牧失望地“哦”了一声。
吃过蒋以觉给的药,徐牧神奇般地不再做噩梦,身体的不适感也逐渐好转。但有时总觉脑袋空空,像是忘了什么事,仔细一想,该记的又都记得,倒像自己多心。
在度假村跟蒋以觉混了几天,白天他们一起出去冲浪、游泳、疯玩,晚上在床榻癫狂,徐牧渐渐忘记自己此行目的。
辛流光打电话给徐牧时是正午,徐牧裸着从被子里醒来,伸手摸来手机,睡意未清地“喂”了一声。
“喂,徐牧……你在哪呢?”
辛流光不太正常的声音让徐牧清醒了几分,慵懒地从被子中探出脑袋问:“怎么了?”
睡在他身旁的蒋以觉醒过来,圈住他的细腰,亲吻他嫩滑的腰部。
徐牧痒得直躲直笑,手机拿开,问他“干嘛呢”。
“你在做什么?喂?喂?”辛流光在电话那头喊着。
徐牧腰部躲开蒋以觉的吻,手机贴回耳侧:“没什么,有什么事你说?”
辛流光深吸一气,说:“徐牧,我不知道你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但你最好是过来一趟……砚明他太实诚了,我不敢让他来。”
“到底怎么了?”徐牧眉头皱了皱,意识到事情的不简单。
“我发现,班主任有点不对劲。”
第24章 秘密
徐牧赶到辛流光说的海岸,辛流光躲在一块大岩石后面向他招手。
徐牧跟他一起躲到岩石后,疑惑地问:“你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干嘛?”
“过会儿你就知道了!”辛流光拉他一起蹲下。
这片海岸冷清,几乎没人会来这里,没有植物,也没什么值得一看的风景,岸边只有一艘废弃的双层中型客船。
徐牧跟辛流光在岩石后蹲了五分钟,看见海滩远处出现一个人。
是齐洺桓。
平时一定要穿得精致体面的齐洺桓,今天穿了一身与他风格极不相符的连衣帽风衣,兜帽戴头,就快遮住眼睛。
“每天这个时间,他都会来这艘废弃的客船里跟一些人会面。”辛流光悄声道。
徐牧眉头紧皱,狐疑地“嘶”了一声,问辛流光:“你没事注意班主任的行踪干嘛?”
“……”辛流光说,“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觉得他跟这些人很可疑。”
齐洺桓越走越近,二人忙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出声。
看着齐洺桓上了废弃客船,消失在客船门后,辛流光拍了一下徐牧,起身:“走去看看!”
俩人像两只老鼠,利索又悄无声息地跟齐洺桓上了废弃客船。
客船内没看见齐洺桓人,悄摸到二楼,二楼空空荡荡也没有人。而后,他们想到一个地方——船板底下的船舱。
俩人回到一楼,趴在船板上,这艘客船废弃很多年了,船板已经出现裂缝。他们将其中一道裂缝扒开,透过缝隙看船舱里的情况。
徐牧数了数底下的头,少说有十几二十个。这些人衣着相差很大,有的一身破旧,有的衣着随意,有的穿着西装,像是来自不同阶层的人。
徐牧的目光落在抽电子烟的那个人身上,那个人徐牧眼熟,是蒋以觉这次来南溪岛的同行朋友,叫胡愈。
“下个月国际植研会会在加拿大召开国际交流会议,明面上是学术交流,其实是想招揽科研人才,准备下一次的封闭研究。”齐洺桓手中摆弄着一根钢笔,“他们这次准备封闭二十年,专心合成新基因。”
“我们已经联系东京那边的人了,他们正在跟政府谈判,争取权力。”一个中年男人说。
徐牧和辛流光透过这窄小的缝,眼珠子拼命往中年男人那里转,勉勉强强将那男人看清,那个男人居然是韩远玉的父亲!
又一个年轻人发话:“他们的政府已经许了他们三个承诺。如果他们成功,那么就会有更多人支持我们救植会。”
徐牧和辛流光听到“救植会”三个字,不由一震,眼睛瞪得大大。
救植会!齐洺桓居然是救植会的人!
救植会是前几年新建立的一个协会,全名为“拯救原生植物协会”,他们的宗旨是要找到能够拯救原生植物的方法,不让新基因取代一切。与主流科研完全相反。
虽然是国家允许的合法存在,可救植会依然不被主流接受。主流认为他们违背了世界的发展理论,这两年不断向上诉求,要打压、禁止救植会的一切活动,以免误导年轻人。
国家虽没对这些诉求做出任何决策,但很多机构已明确了反对救植会的态度。
学校就是反对救植会的第一机构。
非植研会背景的人根本不能在植物学院任教,齐洺桓的父母是国际植研会高层,而他竟然是救植会的人,要是让学校知道,不仅他的前途完蛋,他父母的前途也要跟着完蛋!
还有韩远玉的父亲。韩先生的绿洲科研集团每年向植研会出售大量绿植基因,要是让植研会知道他加入了救植会,一定会号召植研界从此断绝与他的所有交易,韩远玉的前程也必定会受他影响。
韩先生喝了口水说:“绿洲在东京的子公司已经跟他们建立联盟,他们要我们尽快向政府提交诉求。但有植研会的人压着我们,我们的诉求根本传递不到上边。我叫人查过,这里面有四大科研集团的人干预。”
齐洺桓思考片刻,说:“等下个月,等植研会的人集中在加拿大时,我们再举行活动。”
“原来来南溪岛考察只是一个名头,他来这里,是这个原因……”辛流光小声说。
徐牧怔怔地说不出话。
突然,他们感觉手臂被一个重力拽起。
俩人心惊回头,眼前是一张彪形大汉脸。
“喂?干嘛?放开我们!”徐牧和辛流光挣扎着。
底下一人听见动静把船舱门打开,彪形大汉提着两个人下去:“在外头看见这两只猫,抓进来了。”
一进船舱,把他们的样貌全部看清了,徐牧跟辛流光更加惊讶。这些人,有的是植研界知名学者,有的是平时支持新植物科研项目的大老板,有的穿得像个流浪汉、有的还穿着岛上早餐店的工作服。他们活跃在电视上的,活跃在商界的,平日里平平无奇的,想不到背地里竟然都在策划拯救原生植物的项目。
看见这两张脸,齐洺桓和韩先生俱是微愣。
胡愈吐出烟雾,眼睛一眯,看着徐牧说:“我认得他,他经常跟蒋先生在一起。”
“哦?那这么说有可能跟我们是对立的了?”一人道。
蒋氏集团是四大新植科研集团之一,与植研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显然与救植会宗旨违背。
虽然徐牧和辛流光不是撞见什么违法勾搭,也不是深陷什么不可告人的地下组织当中,但一下子撞破这么多大佬的秘密,他们仍会带着恐怕被“封口”的心惊胆战。
辛流光咽了口唾沫,豁出去了,指着齐洺桓斥责道:“齐老师,你身为植物学院的教师,你父母全是国植会的高层,你暗地里搞救植会,让外面的人知道你就完了!你父母也会被你连累!”指责完齐洺桓,又指向韩先生,“还有你韩叔叔,你考虑过远玉吗?要是你被人知道你……韩远玉的前途就被你毁了!”
齐洺桓反应平淡,韩先生咳了一声,背过身去。
“原来是你学生。两个都是?”胡愈问。
“嗯。”齐洺桓点了下头。
“他们怎么会找到这儿来?”
“不知道,可能跟踪我吧。”
“竟然跟踪你?哈哈哈,该不会是暗恋你吧!”
齐洺桓没理会这个笑话。他走到辛流光面前,望着辛流光的双眼。
前一秒还义愤填膺的辛流光,被他这么一盯,心不由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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