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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纵年代 (姑苏赋)


  蒋以觉第一时间却是把徐牧抱在怀里,紧紧护住他。
  轮船颠簸得越来越剧烈,蒋以觉将徐牧抱得更紧,徐牧眼睛紧闭,耳边尽是人们的尖叫声。他听见扑通水声,谁在大喊着“有人落水啦”!头不是一般的痛。
  一分钟后,轮船的颠簸消失了,逐渐平稳,久久没再出现什么动静,徐牧耳旁的尖叫声也逐渐弱去。
  蒋以觉连忙看徐牧的情况,徐牧浑身都在抖,抓着他的手喊:“表哥……”
  听见这两个字,犹如雷电猛击,蒋以觉瞬间脸色苍白,声线不稳地:“你、你叫我什么?”
  “嗯?”徐牧抬头看他,眼中茫然。
  “你刚刚说什么?”蒋以觉惨白着脸,嗓音微颤。
  “我说什么了?”徐牧脑袋很痛,想不起刚刚是否说过话。
  “你不记得了?”
  他仔细想了一会儿,摇摇头说:“不记得了……”仿佛记起什么,眼睛一瞪,抓住蒋以觉的手又问道,“刚才是不是有人落水了?”
  左右一看,只见满地狼藉,甲板上仅有的几个人蹲在地上缩着,一人不缺。
  “没有人落水。”蒋以觉说。
  徐牧更加迷茫不解:“那我为什么听到有东西掉进水里的声音,还听见谁在喊有人落水?”
  “你……听错了吧。”
  蒋以觉脸色白得可怕,徐牧以为他是惊魂未定,反把他抱在怀里,安慰般地说:“没事了。”
  缓过好一会儿,蒋以觉才使自己的手跟那颗心脏不颤抖。他相信自己是听错了。刚才那么慌乱,也许徐牧真的没说什么,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他抱住徐牧,蹭了一下他的头发说:“嗯,没事了。”


第23章 梦忆
  好一会儿没出现动静,忽地,轮船二度颠簸,两三个人再度惊叫。但这次颠簸没刚才严重,稍一晃荡,又平静下来。
  没一会儿,两三个海员出来安抚众人,维持秩序。
  是时,轮船响起广播:“尊敬的旅客,由于附近火林岛发生地震,轮船受到影响而产生颠簸,目前已脱离地震区域。请大家不要慌张。为了您的安全着想,请尽量到空旷地方,远离高物。”
  广播用中文说完一遍,又用英文说了一遍。
  徐牧一口气松下:“原来只是附近地震啊……”
  这里高物多,蒋以觉揽着他的肩说:“我们进去吧。”
  何小姐在他们身后跌跌撞撞地跟进去。
  离开那片地震区域,轮船没有再出现问题,但自从发生这个意外事故,徐牧便开始感觉身体很不对劲。像蚂蚁在身体里爬,大脑里什么东西冲击着他,就要冲破他的身体,蒋以觉和他说话,他也没怎么听进去。
  徐牧觉得他需要回去再睡一觉,也许是刚才受到惊吓,也许是昨晚没休息好,身体才会出现这些状况。
  回到房里,徐牧倒在床上,身子又冷又热。他躲进被子里,蜷缩起身子,看窗外海浪翻涌,天花板仿佛跟着摇晃,脑袋昏昏沉沉,闭眼不知堕进哪个混沌世界。
  眼前黑暗一片,耳边有咕噜噜水声,不知过了多久,水声消失,几个陌生人的声音响在他耳旁,有男有女,一连串地来。
  “你就像个疯子一样。”
  “他是个疯子。”
  “徐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他们的语气充满恶意、嫌弃、排斥,像一把把利剑,直指向徐牧,要将他穿膛破肚。它们一遍又一遍地响,好似具有魔力一般,逼得徐牧透不过气。
  徐牧蹲在地上,捂紧耳朵,闭上眼,不愿去听,不愿去看。
  这时,一个再熟悉不过的男声,如同具有最强的穿透力,穿进他耳膜:“你年纪也不小了,不要再这么随心所欲,任意妄为,像个……”
  “像个疯子一样?”这句话是徐牧问的。饱含着厚沉沉的痛与失望。
  可徐牧觉得奇怪,他明明没有张口。这个属于他的声音,是由另一具身体发出来的。
  手从耳边放下,睁开眼,徐牧眼前的世界亮了,可视野尚模糊。
  隐约能看见,这是在一座高楼的办公室里,属于上个世纪的装潢,竟还有花草盆栽可摆放。
  不远处有两个人,一个是他,一个是蒋以觉。
  蒋以觉如往常一样一身奢牌,他却一身破旧,相较之下好像是底层里钻出来讨饭吃的乞丐。从穿着就能看出二人身份悬殊,一个居于高位,一个卑微如尘。
  他们应是在吵架,或者,应该不算吵。只有那个“徐牧”在骂他,他看见“徐牧”神情激动,嘴巴在动,听不见他骂什么。
  蒋以觉不言不语,专注自己的事,分明不将眼前大骂的人放在眼中,如同对待一件不起眼的垃圾。只是,不知骂人的“徐牧”触碰到对方哪个点,蒋以觉脸上的冷漠崩塌,被暴怒撕裂。
  他猛地将桌上文件全数扫下,大骂:“滚!”
  “徐牧”蓦然呆怔,眼中原有的微红越积越多,泪水不觉涌起,出于倔强不愿让它们流下,强忍在眼眶里。他嗓音难以抑制地哽咽:“滚就滚,你以为我稀罕你啊?我告诉你,今天我走出这个门,以后就不会再来见你了!”他的呼吸跟着困难起来,压下哭腔,重复道,“以后……以后再也不会来见你了……”
  蒋以觉吸了一口气,暴怒从脸上消失,面色恢复平静,望向他的眼神冷如寒冰,重复那个字:“滚。”
  “徐牧!徐牧!”
  有人在摇晃他。
  徐牧倒抽一口气,陡然睁开双眼。
  眼前,是好似在晃悠的天花板,窗外翻涌的海浪。
  “你怎么睡着睡着还哭了?”万砚明坐在他床边,担忧地问,“怎么回事啊?”
  徐牧抹掉眼角的泪说:“没事,做了个噩梦。”
  胸口还余留痛意,出于什么而痛的,他倒记不太清。
  “没事就行了。”万砚明拍拍他的肩膀说,“我们马上到南溪岛了,快收拾收拾。”
  徐牧揉了揉眉心,起身开始收拾行李。
  行李收拾到一半,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忽然问万砚明:“砚明,你觉得我像个疯子吗?”
  万砚明眉头一下子紧皱起来:“哪个疯子说你像疯子的?”
  “没什么,随便问问。”徐牧继续收拾行李,打算把那个莫名其妙的梦忘了。
  下午两点半,星之号抵达南溪岛。徐牧得跟着班级走,下船的前一刻都没去见蒋以觉。
  下船出关后,蒋以觉不知从哪处走来,揽着他的肩,薄唇贴在他耳边悄声说:“记得联系我。”
  徐牧没来得及应他一句话,他的手就从徐牧身上放开,和同行人离去。
  来到南溪岛,找到寓所住下,徐牧的身体依然不见好转。时冷时热,偶尔似蚂蚁在身体里爬,太阳穴时常霍霍地跳动,一到晚上头就疼得厉害。在岛上找过医生,医生给他开了水土不服的药,坑了他一把,吃下去不见任何效果。
  身体情况不见好,徐牧就只在手机上联系蒋以觉,尽管蒋以觉将自己在岛上的住址告诉他,他也没去找。
  半夜睡着觉,噩梦又来。耳边尖锐的声音似千百条钢丝拧成一团,直直刺破他的耳膜。嗡鸣声,尖叫声,混乱不堪。灰暗窄小的病房,铁闸门,锁链,镣铐,针、药、点滴,医生,护士,这些东西挤在他的世界里,狠狠地压迫着他。
  “我没有病!我没有病!”徐牧大喊着这句话惊醒,看见空荡荡的房间,方意识到自己现在身在南溪岛。
  他满头满身的汗,大口喘气。他拍了一下额头,叹气一声,自语道:“我他妈这是中邪了吧?”
  梦里也不是梦见什么鬼怪,但却让徐牧觉得恐怖得不敢再一个人入睡。他看现在时间,凌晨一点,发了条消息问蒋以觉:睡了没?
  两分钟后,蒋以觉回复:还没。
  徐牧舒了口气,起身换好衣服,抱着自己必定随身携带的玩偶熊,按蒋以觉先前给他的住址,连夜跑去度假村找他。
  蒋以觉住在月湖边的木屋里,夜深,紫火鱼沉在湖中睡着,荧荧紫光不再闪动,像是盛了一池子的紫色星光。
  徐牧确认门号没错,敲了敲门。
  没一会儿,门打开,蒋以觉虽然跟徐牧说他还没睡,却早穿好睡衣。脸上其实也颇有倦容,只不过见到徐牧,困意便没了。
  蒋以觉目光落在徐牧怀中的大白熊上:“你怎么还抱着个熊?”
  抱着玩偶熊的徐牧钻进他的房间,说:“我从小到大都抱着它睡。”
  蒋以觉突然记起,先前徐牧在他那里过夜时,也必定抱着样东西才能睡。要么枕头,要么被子,要么他。
  进房后,徐牧坐在沙发上,抱着大白熊缩成一团,脸色很不好。
  “怎么了?”蒋以觉给他倒了一杯水。
  徐牧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我刚刚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
  蒋以觉坐在他身旁,手搭在他肩上,轻拍安抚:“什么梦?”
  “我梦见,”徐牧又揉揉眉心,呼出一口气,“我梦见我被一群人关在一个地方,他们给我灌药打针,我一直叫,没人理我。”
  蒋以觉手僵了一下,静默几秒,嘴角强勾着个笑:“那只是梦,醒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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