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水珠伴随着脚步声来到了床前,水意弥漫的手触及被缚住的手臂。因为看不见,所以江九畹只能沿着臂弯向上摸,直到摸到还绑得好好的绳子才安心。
好不容易那只点火的手移开了,晏濯清还没来得及松口气,那只手便开始往下摸索。
“这是什么?”江九畹本是要检查绑在晏濯清脚腕的绳索,然而手心却碰触到一个顶起来的滚烫无比的物什,之前他也没在晏大侠身上感受到。
江九畹自幼体虚病弱,欲望从未有过,也没接受过这类知识的传授,疑惑中他下意识的摸了摸,想要勾勒出其轮廓。
他没有注意到在碰触到那份滚烫的刹那,躺在床上的人呼吸加重了几分,一双饱含热意的眼望着江九畹,而他还一无所知地上手去摸索。
天旋地转。江九畹被压在了床上,未干的发在床褥晕出深色的水渍,灼热的呼吸碰洒在他的头顶。
“小公子。”沙哑的声音像是被灼烧过般,吐出的字句也充斥热气。
一只手搭在湿润的衣领,压得白皙的肌肤微微凹下浮现红痕。正当晏濯清要继续动作时,微小的啜泣声却令他止住。
“不要哭。”晏濯清手掌覆上他的脸,想要擦去江九畹的泪珠,却被横于他眼睛的手臂挡住,“小公子,让我摸摸。”
小公子未响应,只是压抑了啜泣声。
黑暗中看不清小公子的模样,晏濯清抬手,掌风拂过,油灯燃起。
“别点!”小公子终于出声,于是灯刚点起又灭了。
然而骤然只燃了一瞬,也足以让晏濯清看清他哭得有多惨,泪水沿着脸侧淌下,将被褥彻底弄湿了。晏濯清抱着小公子的腰,想将他揉碎入怀,但又担心力道太大弄疼了他。
“为什么不点?”晏濯清亲吻着那瘦削的手腕。
江九畹瑟缩了下,抽了抽鼻子,声音低到若不是晏濯清贴近便完全听不见:“我……不想看到晏大侠……”
“不想看见我?”晏濯清微微起身,语气不详,揣摩不出是什么情绪。
“不是!”江九畹急促反驳,挽住他欲撤离的脖颈,“我只是不想看见晏大侠对我厌恶的目光。”
“不要离开我。”他带着哭腔恳求。
“我为什么要离开?”江九畹的动作方便了晏濯清摸上他的脸,果然流了很多眼泪。
“因为我对你做了这么不好的事……”江九畹声音落寞。
“那小公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江九畹沉默。
“若是不告诉我,那——”也没关系。只是晏濯清话未说完就被打断了。
小公子惶恐于他会接下来会说出的话,孤注一掷道:“我想要占据你。”
“我讨厌你跟别人在一起。”
“我讨厌你与别人有着我不能知道的秘密。”
“我想要得到你全部的目光。”
“我想要窥探你的全部。”
江九畹说到最后完全自暴自弃了:“我赶走与你亲近的人,贪婪卑鄙得连我都讨厌自己。”
“但是……可不可以不要走?”
江九畹将自己的全部摊到晏濯清面前,语毕时连他自己也觉得,晏濯清完全不可能留下来,他的要求实在是自私至极。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离开?”晏濯清低头将他眼睫上的泪珠一一吻去,卷翘的眼睫因为他的这句话而扬起,擦过嘴角,酥酥麻麻的,“就算是小公子,我也不准你讨厌自己,明明小公子这么好。”
江九畹下意识的就要否认,然而闷哼声堵住了所有的话。
晏濯清吻上了他。
江小公子的嘴唇如晏濯清所想,口齿皆是兰香,让他想要吞吃入腹。
但晏濯清还是在感受到小公子呜咽着喘不过气时松开了,食指克制地摁在他满是水意的唇上。晏濯清有些可惜,如果能看得见就好了,必当是色香味俱全。
“只要是小公子想要的,我都会竭尽一切满足,所以小公子直接我同说便好,不要瞒着,会令我担心。”
“可我的要求实在太过分了。”江九畹被他的话吸引了注意力,完全没有注意到在蹂躏着自己下唇的手指。
“让小公子开心就是我最欢喜的事。”触不及的黑暗里,晏濯清的表情虔诚如信徒。
“更何况,我也不想让其他人看见小公子。”
“谢谢你,晏大侠。”江九畹声音里还带有鼻音,软绵绵的让人想欺负。
“我不喜欢小公子跟我道谢,而且明明我们都已经这么亲近了,小公子为什么还喊我晏大侠?”
“濯……晏濯清。”不用看也知道小公子的脸会有多红。
“不对。”晏濯清不满,作为回应,这名信徒的手钻入了小公子的衣物中。
“晏大侠,你要做什么?”滚烫的手紧贴在温凉的肌肤上,江九畹本能的环得他更紧,却更方便他的动作。
“小公子又说错了。”晏濯清伏在他颈间,“很久以前就想问了,小公子你莫不是兰花成的精怪,怎么这么香?”
“唔,我没闻到……”
江九畹接下来的话都被吞去,只留令人面红耳赤的水声与呻吟。
兰香四溢。
作者有话说:
骆驼:今天那煞神不在,我们不如……
第23章 滋兰
不大的客栈摆着十几张桌子,错落有致地摆于左右两侧,留出一条通着大门供小二奔走的小道来。
刚开门没一会呢,客栈就已经挤满了人,小二手上肩上都端满了菜,忙得满头大汗。他最讨厌掌柜的一点就是不肯再多找个伙计来干活,非说什么没那么多地方给新伙计住。小二觉得这都是他的不想多付工钱的借口,后院的空房间都可以塞几头橐驼了。
“小二,添点茶水。”左边有个大汉喊道。
“自己倒去。”小二头也不回吼道。
大汉在朋友的哂笑中尴尬坐下,愤愤道:“这态度太狂了吧,迟早要将这破店拆了。”
他话音刚落,就被朋友掩住了嘴,朋友小心翼翼地往周围看了几眼才松开手。
“你可别在客栈说这种话。”朋友警告。
“有什么关系?不就是一家客栈。”大汉不解,但声量还是放小了。
“这是因为这家客栈,在天煞门的庇佑下。”一道朗润的声音插入。
青衣落座,白玉扇遮面的公子弯了一双狐狸眼:“在下温伦,不知可否同两位拼个桌。”
虽说是询问,但他却已稳稳坐下,不过两人也不在这此纠结。
大汉面色一白:“可是那个天煞门?”
温伦反问:“这天下可有第二个天煞门?”
说起天煞门,中原地区鲜少有人知道,但漠北之地却是无人不晓。谁人也不知这天煞门是何人所执,只知道天煞门在一夜之间崛起,将雄踞漠北的各方势力悉数收服,不服的也打到服,甚至将作恶多端的马贼也端了,从此成为漠北一霸。
不过奇怪的是,天煞门只在漠北地区游走,出了漠北什么也不管。故而要是得罪了天煞门,要么别想活着离开漠北,要么就是远走高飞别再踏入此地半步,所以漠北人对于这天煞门,是又惧又敬。
“放心,除了我没人……”朋友安慰,看到旁边温伦顿了下,“除了我与这位温公子没人听见。”
大汉惨白着脸望向温伦,眼中希冀。
温伦弯了眉眼点头:“我不会说出去的,不过,我有一事相问。”
大汉急忙道:“何事?”
“不知二位近日有没有遇到过一名身边跟着个戴着白色帷帽的公子的黑衣剑客。”温伦末了又补了句,“看起来就不好惹。”
朋友摇了摇头道:“你说的可是允川江家那事?”
“允川江家出了什么事?”大汉问道。
朋友觉得他真是练武练傻了,但还是耐心解释:“允川江家的小公子被人掳走了,现在连官府都发了通缉,谁能找回江小公子就能得到二十万两赏银。”
“谁胆大包天,居然敢掳走江家的人?”
“一剑留魂。”两道声音不约而同。
“一剑留魂?”大汉起了兴趣,“那这江小公子是回不来了,谁能从一剑留魂手下夺人,除非阴鬼再世。”
“就算是阴鬼怕也耐他不得。”温伦笑里藏着不屑。
“我看你不像是漠北人,是不知道阴鬼有多可怕吧,他是漠北的噩梦。”大汉抖了下,“他可比天煞门可怕多了,嗜血成性,奸淫虐杀,再加上阴鬼武功高强,宛如鬼物,谁也杀不死他。还有他手下的阴鬼门,为虎作伥,落入他们手里的人就没一个能活着。”
“最后他还是被杀死了,暴尸荒漠,被野兽咬得尸首不齐。阴鬼不过也是个人。”
大汉张了张嘴,憋红了脸终于找到反驳温伦的话:“那这一剑留魂也不一定比阴鬼厉害,阴鬼在世时,除了杀鬼者,谁能赢得过他。”
温伦闻此意味不明地一笑,不置可否。
“温公子,那人是不是一剑留魂?”朋友突然插嘴。
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一个戴着黑色帷帽的黑衣剑客正在与小二交谈,他周围空了一圈,所有经过黑衣剑客的人都会不自觉地远离其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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