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二怎么回事,我跟他说话他不理,换了别人就一副谄媚样。”大汉说着愤愤不平地转头,却发现温伦的座位上已经没了人影。
无声的风吹过,院落绿枝摇曳。
一只手悄无声息探向前方黑色的身影,在差点碰触到肩上时,侧方寒光破空而来。
血肉横飞的场景并没有出现,一把白玉扇抵住剑锋。
“晏濯清,我找你找得好苦,你怎么打扮成这副鬼样子。”白玉扇下挪,露出一张笑容灿烂得诡异的脸来。
“原来是温伦啊。”晏濯清状似诧异,掀开帷帽像是苦恼一样道,“没办法,我现在可是有家室的人,只能听内人的话。”
温伦不顾形象啐了一口,对他的话一个字都不信:“我让你去保护江小公子,你自己倒好,监守自盗不说,还害我被你连累。”
“这不是还好好站着嘛。”
“要不是我跑得快,江泰差点就拎刀砍了我。”温伦回想起那场景尚且心悸,“快剑”就算隐退多年依旧不负虚名。
“该给的银子江家不都给了,这不就行了。”晏濯清打了个哈欠,转悠着帷帽。
“你就捏准了江家心好守信,只是可惜了一个能与江家相交的机会。”
“你不也是。”晏濯清耻笑。
“话虽如此,你把江小公子弄哪去了,也该还给江家了吧。”温伦不解,“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掳走江家小公子有什么用,路上带着还麻烦。”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把小公子送去江家?”一片叶子割破纸扇,擦着温伦的脸插入他身后的树干中,“他现在是我的。”
温伦被他这股流氓劲惊到了,哪有人掳走人还盖戳这就是自己的了,脱口而出:“你说的家室莫不是……”
他话未说完,看到晏濯清表情就知道不用问下去了,一副春心荡漾的模样看得他恶心。
“江家是不是许诺过若成功保护了小公子,就会答应一个条件?”晏濯清突然问道。
“是又如何?”温伦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说我以这个条件去江家提亲怎么样?”
温伦盯着跃跃欲试的晏濯清,认真道:“你可以试试江泰的刀快不快。”
他还好心提醒:“今明几日官府的通缉就要传到漠北了,我劝你带着江小公子早点离开。”
“正好我与小公子也要走了。”晏濯清不以为意,反正小公子只能是他的,“没时间与你唠嗑了,我还要去滋润滋润我的小兰花。”
温伦觉得“滋润”这词用得实在是微妙,但又说不出怪异在哪里,而且就晏濯清的性格,他会养花?
晏濯清端着药推门入房时,床上的人正好醒了。
“晏大侠。”江九畹面色潮红,露出个羞郝至极的笑来。虽然已经清洗过干净了,但身体的酸软感却还是在提醒着昨夜发生的事。
晏濯清扶他起身,放在腰肢的手不轻不重的捏了下:“阿畹,你说错了。”
腰间再次泛起酥麻感,江九畹抓紧了他胸前衣物。
“濯、濯清。”
晏濯清满意地抱紧色如春花的小公子:“睡得还好吗?”
又瘦了,前些日子养好的身体在一番病痛下又磨回去了,所以昨夜顾虑着也没做到最后,这种事还是等小公子身体好些再说吧。
顶着一张红到滴血的脸,江九畹微微点头。不管是因为睡在身边的人还是因为被折腾狠了,总归是难得的一夜无梦。
“这个是什么?”江九畹说的是晏濯清刚刚随手放在桌上的黑色帷帽。
晏濯清把他的脸掰过来,亲了一口眼睛,抵着他额头笑道:“小公子不是说过想要我眼里只有你吗?”
“你不用这样,不用因为我那些无礼的要求委屈自己。”掌心收紧,江九畹为这句话心跳如鼓,然而嘴里说出来的却背离心中所想。
“这怎么算得上委屈?正因为是阿畹,所以才很快乐。”细密的吻从额头落下来,轻痒如羽毛扫过,江九畹下意识的去追寻,却在被舔过后颈时骤的绷紧了身体,汹涌的快感让他不受控制的按住晏濯清的后脑。
“阿畹下次再说出这种我就真的生气了,会做出什么也不知道。”
那本就布满**的脖颈上又添了一个被**得艳红的吻痕,晏濯清抬头吻了吻他眼角。水意顿时盈眸,江九畹敏感的身体已染上薄红,宛如被滋润过的兰花般娇艳,水润得让人想要捏于掌心。
晏濯清越来越想将他藏起来,藏到一个没人能见到的地方。
“阿畹,我们明日走吧。”
“好。”江九畹不带犹豫地答应。
“不问去哪吗?”晏濯清没忍住蹭了蹭他柔软的发。
“只要是与晏大侠在一起,不管是哪里都没关系。”
江小公子趁他不备啄了口脸颊,弯起的眼角若三月桃花绽放的瞬间,含羞带怯又勇敢努力地剥开花瓣展露心意,美得让人想成为永恒。
一字一句敲到心口,晏濯清想道,如果小公子是话本里的妖精,那他就是因其神魂颠倒甘愿付出性命的男子。不过也幸好他们不是妖精与书生,不然就不能白头偕老了。
含了一口药,晏濯清欺上昨夜被蹂躏得艳红的唇,模糊的话语掩于唇齿间。
——你又叫错了,小公子。
帷帐被呼吸不过来挣扎着的手不小心扯落,人影交缠。
一剑留魂,从此在江湖上销声匿迹。
而江家也在几年后因为不知名原因撤去通缉。
作者有话说:
六一快乐。 这章算是二合一,正文就到此完结了,之后还有两个番外。
第24章 番外晏濯清传
没人问过晏濯清他父母是谁,当然,就算问了他也回答不出来。他年幼时压根不知道有父母这种东西,还以为自己跟坐在街边的说书先生说的一样,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而再等到后来,他只当做没有。
一个小孩子是怎么摸爬滚打活过来的,时隔多年,晏濯清自己也忘得差不多了,依稀记得的是脏乱的小巷,散乱着头发卖笑的暗娼,行尸走肉的人,还有与他争食的野狗。
有人见他小好欺负要夺食。但晏濯清疯起来宛如狂犬,自损八百伤敌一千,曾把一个人的耳朵愣是活生生撕咬下来咀嚼入肚,自己也被打断腿脚。这种不要命的打法让人从此不敢再打他主意。
他也算命大,受了再怎么重的伤每次都是不过几日就能活蹦乱跳。后来晏濯清回想起来,不管是他那凶狠的性格跟与异于常人的身体,都继承于他那个应该称呼为“父亲”的恶鬼。
不过记忆力除了那些**腌臜,还有一个红衣小姑娘,笑容宛如白马城的初雪,温暖干净,让人只想珍而重之地捧在手心,不忍沾上半点污垢。
那应该是一个晴天,晏濯清昨日刚与人打过架,拖着一条伤腿靠在墙角,眼皮半掀有气无力的模样。所以他也没注意到,对面的面摊什么时候坐了一个红衣小姑娘,直到他目光掠过不由自主的就黏上去。
无他。小姑娘实在好看得过分。
一身红裘,颈边上棉绒衬得精致的脸更加白皙透明。小姑娘就算套了件裘衣,也瘦削得过分,单薄得像是风一吹就会倒,但晏濯清还是觉得她好看,而且越看越好看,他绞尽脑汁也只有一个“粉雕玉琢”算配得上。
小姑娘一个人乖巧地坐在凳子上,认真地小口咬着糖葫芦,但可能是晏濯清的目光太灼烈了,让她也不得不注意到。
晏濯清触不及防的对上小姑娘的目光。他难得的升起几分窘迫,第一次起了自己太脏要藏起来的念头。
但是他还没实施,一股若有若无的花香逼近,小姑娘已经走到他面前。离得近了,晏濯清才发现,小姑娘面上的白更接近于病态的白。
“你……”声音跟人一样,干净清澈。
晏濯清竖起耳朵,不敢放过她说的每一个字。
“你是不是也想吃糖葫芦?”有点胖乎乎的小手握着根糖葫芦递到他面前,小姑娘有些不好意思,“钱袋在我阿娘那,不能再重新给你买一根,我只咬了一颗,你不要嫌弃。”
这个小姑娘是真的不知世事,晏濯清觉得她连乞丐是什么也不知道。
小姑娘见晏濯清久久没接过,还以为他真的嫌弃,低落得就要垂下手,但她还没放下,脏兮兮的手握住了阻止了她的动作。
晏濯清不敢离她的手太近,只敢用食指于中指夹着木签末端,他担心离近了会把小姑娘干干净净的手也弄得脏兮兮的。
小姑娘没注意到这点小动作,弯了弯眉眼正要说什么,就被一个女声打断。
“畹儿,你怎么跑这种地方来了。”一个同样身穿红裘的夫人出现在小姑娘后面,一把将她拉离晏濯清,她的眉眼与小姑娘要有七八分相似,只是神色郁郁,看起来冷冷的不近人情。
小姑娘一头扎进她怀里:“阿娘。”
夫人没被她这套哄住,扯了扯他脸颊:“叫你乖乖坐在茶馆,怎么跑出来了?该回去吃药了。”
“可是好苦。”她抱怨道。
“这回准备了蜜饯。”小姑娘就这样被红衣夫人半抱半哄带走,不过她在趁走的时候朝晏濯清歉意的笑着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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