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不正经的伦敦小年轻拍马屁似地把每样吃的都夹起来一点到林机长的盘子里,他还挨着他一起坐!
纪圆圆用胳膊肘杵了杵林木,捂嘴直言不讳:“你小心点,他不知道给你吃什么。可能明天机场排不开,让你不能飞呢。”
纪圆圆不知道此时此刻陈延也在心里对Jimmy腹诽:我靠不会这么快就被姓林的睡服了吧?这小子不行啊,给校友平均分都往下拉低了。
就这么吃着喝着,阿吉特叹息世界上怎么会有人发明了火锅这等美味,认定火锅是神给予人间的恩赐。
阿鲁娜和班娜吉这对同胞姐妹一言不合就吵了起来,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重翻出来,娜拉刚开口想劝,就被亲妈和亲姨一齐逮住逼婚,说她都十七岁了还不结婚简直天理难容、使列祖列宗蒙羞。
“我要去德里上大学,我自己考!”娜拉赌气说。
阿鲁娜讪讪地看向林木和Jimmy,虽然自己没能如愿,可总算那孩子是找到了自己的归宿。可那归宿……是对的人吗?
Jimmy站起来,敲了敲酒杯。
他也喝了不少,看上去却神采奕奕,像英国的春日马上就要下河比赛的划艇运动员。
“我跟大家分享两个……好消息。经过无记名投票,本月阿卜杜拉·霍桑三世机场的塔尔之星是——”他把手扇忽起来,示意大家快捧场啊。
林木不忍看,把头偏向一边。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是娜拉在逗羊。
“本月的塔尔之星是你,阿鲁娜!”
Jimmy带头鼓掌,阿鲁娜大妈从他手上接过了象征荣誉的自制狗尾草一束,告诉他橱窗里照片也不用换了,就还用上次那张吧。家里还在给娜拉攒嫁妆呢,没有多余的钱去首都拍照片。
“接下来,是……”Jimmy措了措词,坚称这是个好消息,“我们塔尔机场的老朋友,林木林机长,明天就要工作调动到K国了。”
纪圆圆不知道这事,当下一惊,再看林木已经微笑着接受大家的挽留和祝福。
“什么?!我这么快就要升成南部三国重装运输的总负责人了?”
林木调动到K国将负责见信的救援物资统筹,而商业重装运输这块业务,最有资历接管的便是纪圆圆。
她继最年轻的民航机长后,又要刷新最年轻的重装运输机长记录了。
“对。你不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吗。”
林木从兜里掏出枚小小的山型徽章,送给纪圆圆,“这是我刚当机长时,退休的老机长送我的。他是塔尔人,塔尔人相信山有山神,飞机飞得太高,山神会不高兴的。所以要把山神的信物时刻戴在身上,让它知道——”
“行了,知道了。”纪圆圆对那徽章左看右看,大约是嫌丑,可还是边问话边把那徽章戴上了,“你……什么时候还回来吗?”
“回!”
“我不知道。”
Jimmy替林木抢答,正主却在饭前拥抱环节着重强调不许他向见信的人事经理行贿、不要凡事总想着拿钱解决问题。
Jimmy抿嘴笑得委婉,早已准备好了黑盒子明日同他一起开车横穿沙漠,到K国。
饭后,Jimmy打发林木用青菜逗羊,自己则在厨房吭哧吭哧刷碗,刷着刷着看见陈延进来了。
“哟,学长,你头一次这么自觉啊!知道吃完饭还有碗等着刷了?”
陈延打断他:“你林机长……怎么看?”
Jimmy虽已接手Edison Chan的生意六年,可触犯战争法的磷弹、铀等交易,这还是第一次擦边。
“林机长不知道啊。”Jimmy一笑,大大方方承认,也是威胁陈延——如果林木以后知道了,那就是他说的。
陈延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第二日,艳阳当头,Jimmy睡了个懒觉,去见信的员工宿舍接上林木。
林木自己只带了一个背包,同他历来的背井离乡一以贯之。
可Jimmy却替他忙东忙西,把黑盒子的后备箱装了个满:小型发电机、锅碗瓢盆包括一个全新的鸳鸯火锅、零食饮料从无糖可乐到黄瓜味乐事一应俱全……
林木看了不好意思:“我又不是第一次去K国——我之前在K国待了三年,我……我这是回自己家啊……”他小声补充。
Jimmy站定,合上后备箱,嬉皮笑脸:“这么说我是跟你回娘家了?”
又顿了顿,他突然一脸严肃:“你今天看着有点怪。”
林木还是那件飞行员夹克,因为要长途行车而戴上了墨镜,在塔尔,就像个海报里走出来的人。
林木:“怎么怪了?”
Jimmy:“怪好看的。”
Jimmy硬生生把林木拉到自己嘴边,张狂地亲上去。
塔尔发电厂昼夜不歇的轰鸣就是最好的掩护,他们唇舌交接之声落在地上也没留下什么痕迹。
“林木,走吧。”
车门合上,塔尔的幻梦被关在后面。
Jimmy不知自己能陪林木在K国待多久,也不知藏在幕后的铀原料买家什么时候能被吊出来。但走一时看一时吧,他望望天,塔尔人历来最擅长入乡随俗。
这座东方小巴比伦历史上被打败过百八十次,每次还不是在入侵者建起的城堡对面,接着支摊子烤羊肉串,撒一把孜然,夏夜里飘香。男女老幼围着篝火跳舞,跳了一千零一夜也不歇。
这座沙漠的都城好像就从没低下头过,越被命运戏弄,越把自己当主角。
车行一日,才穿过了塔尔沙漠那条短边的三分之一。
这回Jimmy终于补齐了货源,有备而来,在夜幕正中找了个朝东的沙坡,支起炉火。
“机长,三养火鸡面、北京炸酱面、重庆小面、上海葱油拌面,你选一个。”
Jimmy斜叼着烟,在方便面界富可敌国。
而林木正在另一处火堆熟能生巧地烧着水,准备在沙漠里让两人都能洗上个奢侈的热水澡——还不是因为白天Jimmy连扑带挠把他扑倒在沙丘里,两人打了几十个滚滚下坡,也没能及时收手。
Jimmy就着满嘴沙子,竟然亲了下去,让他在沙里陷得更深了。
“火鸡面吧,你不是一直想吃吗。”林木回答。
Jimmy于是撕开包装袋,心里想着是你要作死日后可不要怪我,便把一整袋辣酱都倒进去了,还坏心眼地扣上锅盖,就为了让面能入味。
临出锅前,林木已经饿得饥肠辘辘,巴巴守在锅边。Jimmy往面里卧了个鸡蛋,临出锅前拿出保鲜盒里切好的葱花撒一圈,漂亮地起锅。
吃完整顿饭,林木都一句话未说。Jimmy时不时偷瞟,看他被辣得两眼含泪,
“你这样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了你。”
Jimmy坏笑着把手抚上林木的脸颊,缓慢而煽情地,用拇指一圈圈抹掉对方嘴唇上的辣油。
林木想开口,可是难抵自己已经被辣得前言不搭后语。
组织了半天情绪,最后憋出一句:“Jimmy,放学后咱俩谈谈?”
Jimmy起身,义正言辞:“我跟你,除了恋爱没什么好谈的。”
饭后他们轮流去洗澡。
说是洗澡,其实不过是在车后找片空地,脱光了衣服把热水浇在身上。林木洗澡时Jimmy花光了所有的自制力才劝服自己不要偷看。
——偷看就是小人。Jimmy对自己说,君子下手,讲究的是一个正大光明。
机长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他在第一次触摸到他的白衬衫那天就已经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更甚,在他们第一次意外躲避在“蓝丝绒”的天台的蓄水池那夜,就已熟记于心了。
Jimmy没想到自己记得这么清楚,多少天求而不得,却也不急在这一时。他点上根烟,靠在车前等。
等轮到他洗澡时,刚洗到一半,沙漠里竟骤然起了暴雨。
Jimmy望天哀嚎命途多舛,还没嚎到一半,就见机长毫不在乎避嫌地来救他了。
林木拿着两条白毛巾,一条迅速裹住Jimmy的身体,另一条支在他头顶形成庇护,然后他牵起Jimmy的手,在大雨里往帐篷的方向里跑。
沙漠的暴雨使得天色暗得仿若世界末日,黄沙再也扬不起来,成为陷落世界的暗淡底色,唯有Jimmy的笑是灿烂的。
Jimmy在林木身后半步,被他牵着手,笑得像个傻小子,任由雨水打湿头发,顺着脸颊肆意流淌。
林木进帐篷后,Jimmy突然停在门外,不肯走了。
林木疑惑:“嗯?”
Jimmy笑眯了眼:“我太幸福了,我要永远记住这幸福的一刻。”
他边说扭捏造作地双手拥抱天空,把林木努力为他护住的最后那片衣服也全都打湿了。
Jimmy调戏他:“我是不是特不要脸?”
林木无语。
Jimmy又说:“我要你,不要脸了。”
回到还算温暖的帐篷中,林木翻了半天也没找出一条干毛巾,于是他从随身背包里拿出自己的速干T恤,这才把Jimmy上上下下囫囵擦了一遍——不敢擦得太仔细,怕碰着什么不该碰的地方,引起什么小型核爆般难以收场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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