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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生 (花干)


  叫什么来着?于一生绕到马路另一边,那人却颠颠的跑过来跟他打招呼。
  “哎呀是你呀,真巧!”
  于一生不搭理他,手揣在兜里不停步。
  “我是兔向晚啊,不认识我了,昨天咱们还见过的。”兔向晚急了,绕着他转圈。
  “天很冷,你不冻得慌吗?”于一生迫不得已停下来,俩人沉默了一会,开始没话找话。
  “生活嘛。”兔向晚拢了把恨不得开到肚脐眼儿的衣服领子,朝于一生笑笑。
  “你是卖酒的。”于一生很笃定的说,见兔向晚真的点了头,露在外面的眼睛带着些怜悯看他。
  兔向晚没生气,反倒很意外“你不嫌弃我欸!”说完还很高兴的搓了把冻得发木的脸。
  “外面很冷,你快回去。”于一生伸手往路口的一家酒吧门口推他,兔向晚却死犟着不进去。
  “小帅哥,行行好,你别推我,这么大劲儿,我不是这儿卖酒的,你别使劲了,这孩子怎么还说不听了。”兔向晚让他死命弄了进去,于一生松了口气,扣上帽子‘噔噔噔’的往家跑。
  刚刚一直离他不远不近的一辆银灰色轿车突然加速,拐过街角不见了。
  于一生到家时,归南桑正在厨房热饭,八个分量十足的门钉肉饼,被电饼铛煎得‘滋滋’冒油,瓷碗里是刚刚倒出来的皮蛋瘦肉粥,还在冒热气,于一生端着两碗粥放在餐桌上,乖乖的等着开饭。
  归南桑吃饭时好几次停了筷子,看样子是在想事情,于一生没敢打扰他,碗筷声一降再降,被肉饼里的热油烫了舌头都紧忍着没出一声。
  吃完饭洗了碗,于一生出厨房见楼下的灯都关了,整个房子里黑漆漆、静悄悄的,像没了活气一般。他摸不透归南桑的脾气,只知道那人今天心情不好,他恍恍惚惚的抹黑上楼,被台阶拌了一跟头,嘴里小声的叫着‘哎呦妈呀’,一边轻轻合上房门回屋给膝盖吹气去了。
  归南桑打开门走出来,双手撑着楼梯栏杆黑着脸,眼神阴鸷的盯着隔壁的房门。
  这个同他结婚的对象他调查的清清楚楚,于一生的那点心思他也明明白白,亲近与疏离的程度向来把控得当,没想到今天的情景还是让他动了气。
  他调整了一下心态,将已经活泛起来的心重新压下,态度退回到最初,他需要于一生的解释,然后再考虑是否继续付出他的感情。
  我们听到动静担心夫人的归总因为出来晚了一步,在房门前自顾自的犯了会儿神经,才回房关门在屋里转悠了大半宿。


第6章
  于一生躺在被窝里,把随身带的那个长命锁拿出来端详了一会儿,锁身让他摸得光亮,‘盘得圆润’,他攥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将锁压在枕头底下‘嘿嘿’笑了两声,而后又敛了笑,怔怔地瞅着房中一角,慢慢睡着了。
  梦里那个镀着金边的影子逐渐清晰,五官立体,身材挺拔,他缓缓弯下腰冲着自己温柔的笑,那个笑容熟悉极了,他在福利院,在书架前,在那个阳光充足的午后都见过,梦里的自己,幸福又满足。
  等他再起床下楼,将磨好的咖啡递给归南桑时,那人却没同往常一样接过喝光,只是任由咖啡散了香气,搁在桌角连碰都没碰。
  于一生觉得某些事情发生了变化,他很恐慌,却又不敢逾越,安安静静的吃完早饭出门去,不再奢望中午那碗汤。
  店里正忙,一低头的功夫,归南桑的那辆银灰色轿车已经稳当的停在了店门口。车是停下了,却不见人出来,于一生算完了眼前的账,抓住另一个店员替他,自己急急忙忙的往后厨奔。
  归南桑气定神闲的坐在车里等,没多长时间,于一生拎着一个什么盒子跑了出来,身上只穿着店员服,外套也没加一件。
  归南桑等人上了车,将暖风开到最大,伸手从后座捞过保温桶递给于一生。
  “尝尝吗?”于一生从盒子里捧出一块流心芝士挞,小心翼翼的往归南桑面前送。
  “我不爱吃甜品。”归南桑不看他,用手扶住方向盘,冷冷地拒绝。
  于一生又小心翼翼的将芝士挞挪回盒子里,封好,放进怀里揣着,眼里全是抹不开的忧愁。
  归南桑见那人呆呆地瞅着前挡风玻璃发愣,只好自己动手旋盖,倒汤,然后将碗送到嘴边,狠狠的喝了一大口。
  解气了!
  归南桑一口喝掉小半碗,再把碗塞到于一生手中,将他怀里一直捧着的盒子拿过来,取了芝士挞一口一口的吃着。
  “你做的?”归南桑吃得含含糊糊的问。
  于一生没说话,轻轻点了几下头,小口小口喝着汤,温热的汤水划过喉咙,落进胃袋里,余温暖了整颗心。
  归南桑吃完芝士挞,腻得想吐,他心中吐槽着于一生的手艺,长叹了一口气。
  “进店去吧,我也该走了。”归南桑扯了张纸巾递给于一生擦嘴,见人拿腿就要走,硬是拽了回来给披了件厚实的大衣。
  “衣服晚上带回家,别忘了。”归南桑嘱咐道。
  “嗯。”于一生脸上终于见了笑模样,他下车冲车窗摆摆手,看着车驶离视线才转身进店。
  归南桑转过路口等红灯,面上缓和了不少,他把人家查了个底掉,自己藏着掖着不让于一生接触他的圈子,现在反倒小心眼起来。他无奈的笑笑,算了,于一生想与他说便说,想藏他也配合的装着,家里这位的人品他还是清楚的。
  归南桑扶了扶胸口的位置,那长命锁替他锁住的良人,竟也把自己的心给勾起来了。
  下雪了,兔向晚坐在路灯下,食指与中指夹着根香烟,瞅着不远处的路口,他衣服领子开到锁骨下,穿着一件短款的褐色羽绒服,眼睛发光的坐在马路牙子上等着。
  雪花被风吹得四处乱飞,不算太冷,兔向晚站起身跺跺脚,将羽绒服的拉锁拉到顶,绕着路灯开始跑圈。
  雪花的下落速度变快,形态转变成雪粒,打在脸上生疼,兔向晚退到一处挡风的角落里又等了好一会,最后双手插兜摆着马路牙子回家去了。
  于一生今天换了一条绕远的路走,西伯利亚寒流夹杂着雪粒将他一路抽回家,唯一露在外边的眼珠子遭受重创,他在电梯里闭着眼缓了缓。
  归南桑看着桌对面脸仍然通红的人,夹了一筷子醋溜白菜放在自己碗里,然后起身给于一生倒了一杯微烫的水放在他手边。
  “谢谢。”于一生抬头看他,高原红的脸蛋显得人可怜兮兮的。
  归南桑没说什么,吃了几口饭,突然自顾自笑了一声,笑完也不管对面一脸疑惑的人,夹了一块炒鸡蛋放在于一生碗里,继续吃饭。
  于一生面上没显出什么,人后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几圈,半夜睡觉时跌到了床下,‘咣当’一声。
  马路上撒了盐化雪,到处都是泥泞的,一小洼一小洼的水坑被冻住,就着浮雪踩滑得很。
  于一生早上走时就让雪水湿了整个鞋面,晚上回家去还要注意贼冰,一条路走得磕磕绊绊。
  他着急回家,想着大冷天路上没什么人,也就没去绕路避开兔向晚。
  走到那个路口,发现熟悉的路灯下站着熟悉的人,他没精力再跑到马路对面去,直直的迎上去主动打招呼。
  “好冷,怎么还不回家?”于一生用帽子上的毛毛挡住脸。
  “累了,歇一会。”兔向晚看见他很高兴,坐在马路牙子上仰头冲他说话,也不嫌凉。
  “你脸上脏了。”于一生拉开毛毛笔划着自己脸上的位置示意他。
  “是吗,等下擦。”兔向晚似乎很累,说话有气无力的,他歪着头,咧着嘴,朝于一生乐。
  于一生上半身往前探探,想伸手将他拽起来,天这么冷,会冻坏的,但也只是想想,他手伸到一半停在半空,觉得自己有些唐突。
  “搭把手。”兔向晚主动伸手,借着力站起来靠在路灯上。
  “回家去,快,我得走了。”于一生催他。
  “等会,我不冷。”兔向晚脸都白了,风灌进他的衣服里,身上唯一的热气也给吹散了。
  于一生还想再去扶他,身后驶来的一辆银灰色轿车却缓缓停在他身边,溅了于一生一脚泥水,俩人一起向车里瞅,车窗降下来,归南桑探头过来,冷着脸招呼于一生上车。
  “我,我鞋脏。”于一生不动“我走回去就行,你顺路过来办事吗?”
  “我来接你。”归南桑有些着急“车里热气散光了,上来。”
  于一生没办法,转头和兔向晚道别,归南桑从车里按了声喇叭,车子驶出了兔向晚的视线,他又靠着路灯待了会,姿势别扭的走了。
  于一生坐在副驾驶,大腿使劲将脚抬离脚垫,生怕踩脏了车。
  “腿放下。”归南桑伸手捏了他大腿一下,把他较劲的两条腿摁下去“自家的车踩脏就踩脏了,我还能骂你?”
  于一生肉眼可见的高兴着,归南桑见他心情好,趁机问“刚刚的人是谁?”
  “他叫兔向晚,一个,嗯...朋友。”于一生斟酌着用词,尽量让表达的关系听起来不亲密也不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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