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明非暗 (mao毛)

第2章 打架
顾生坐在办公室里查看赵秒的高考成绩，跟班上的倒一韩友良差不多一个水平。二本和三本的差别还是很大，三本在大家的印象里不是太好，所以学校里复读的学生也不少，大部分跟赵秒的情况一样，都是奔着二本去的。而且三本的学费几乎是二本的好几倍，算是减轻家庭压力。
可看赵秒那样子，就知道不会好好学习，再混一年，别说二本了，三本能不能保住都还是一个问题。好像收了个麻烦，顾生头疼，但是王辉带来的人，没理由不收，可收了就要负起责任。
顾生又看了一下赵秒的家庭状况，离异家庭，和母亲一起住，母亲叫韩淑，是小学老师，父亲就不知道了。顾生不是太喜欢和这样家庭的孩子打交道，倒不是嫌弃，只是这样家庭的孩子需要很多关爱，可他连自己也不爱，何谈去关爱别人。
害怕会给别人带去更大的伤害，所以班上孩子的心理辅导是由物理老师周采筱决定的。周采筱大学学的就是心理学专业，而且她是女人，心细一点，更懂孩子的内心。
以前是顾生负责学生的学习，王辉管纪律。而现在仍然是顾生带学习，周采笙负责孩子的心理健康。至于纪律方面，不是原则性问题，顾生一般不管。看赵秒的情况，顾生可以断定百分之八十和家庭有关，所以他在脑海里思索对策。
想了想，顾生还是从家庭入手，既然打算复读，总得逼一下才行，不然浪费一年的时间干嘛？
上课进教室的时候，顾生一眼就看到靠着桌子睡觉的赵秒，走下讲台。韩友良也不叫赵秒，跟着别人偷笑。
“赵秒。”顾生敲了敲赵秒的桌子。
以前从来没有老师会叫赵秒，只当他是废人，所以赵秒转过头又继续睡。
顾生笑，睡觉也就算了，第一次有人敢在班主任课上睡觉的。因为刚刚靠在桌子上，赵秒的耳朵红红的，有点可爱，顾生揪了一下，“起床了。”
赵秒实在是烦，起身就挥起拳头，想往顾生脸上来一拳，结果被拦住了。“还挺不错，晚上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现在不是睡觉时间，请遵守纪律。”
顾生再想揍人也不会在学校，对赵秒的好感直线下降，所以打算揍一顿再说。
顾生回到讲台，“从来没有人敢在我课堂上睡觉。”
赵秒吊儿郎当，一脸无谓道，“那我很荣幸，而且以后会经常在你课堂上睡觉。”
“很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放学最好别跑。”顾生没让赵秒坐下，可赵秒还是自顾自坐下，不给顾生一点面子，两个人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难熬的第一个晚自习结束，赵秒压根没记住刚才的事，背起书包想去网吧通宵，被顾生抓住了。
顾生搭在赵秒的肩膀上，看起来两个人的关系很不错，如果可以忽略赵秒的挣扎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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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生戴上拳套，“今天晚上，如果我赢了，你以后最好给我乖乖听话，不然的话......”
“别以为帮了我，我就会让你。同样的话送你，要是我赢了，以后别管我的死活。”赵秒很自信，他打了很多场架，单挑就没输过。
赵秒见顾生一小白脸的样子，就知道不是经常打架那种。可局势好像不是赵秒想的那样，他几乎是被吊打，顾生是特意练过的，而赵秒只是在打架练出来的，根本没法比。
顾生下手很轻，毕竟还是学生，估摸着明天会痛一天，其他没什么大伤。顾生压住赵秒，“游戏结束，你输了，所以从明天开始就得乖乖听我话，知道了吗？”
赵秒偏过头去，似乎不想认输。可双手被紧紧压制住，没法动弹。
“不认输也没办法，男子汉大丈夫还耍赖，不羞吗？”刚才在课堂上的气全部消了，顾生现在心情不错，有心思和赵秒周旋。
“你比我大，不公平。”赵秒反驳道。
“我才比你大五岁，而且你现在十八岁了，应该遵守成年人的规矩。输了就是输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耍赖，干脆等会儿买罐旺仔牛奶给你喝。小朋友，看老师对你多好。”顾生摘下拳套，又揪了一下赵秒的耳朵。赵秒的耳朵有点大，而且随时都红红的，很可爱。
赵秒趁顾生揪他耳朵时，反压住了他，“逗小孩呢！再揪我耳朵，信不信弄死你？”
说着赵秒挥气拳头就要往顾生脸上来一拳，但又突然收手了。拳头刚刚擦着顾生的脸颊，除了感受到一阵风以外，顾生没有任何感觉。孩子本性不坏，只是需要多教教。
“哈哈，我输了。”顾生笑道。
“那以后不许管我，咋那么多事呢？我不需要任何人管。”赵秒站起身来，丢掉拳套。虽然胜之不武，可他真的不想有人管自己。已经野惯了，有一个人在耳边念叨，赵秒很不适应。
与母亲关系不好，这是顾生从赵秒说的话里得出的猜想，也跟着起身，“饿了吗？请你吃东西!”
赵秒犹豫地看了顾生一眼，今天只吃了早餐，而且冷冰冰的也不好吃。本来想在网吧通宵的时候弄碗方便面吃。可现在有大便宜，不要白不要。赵秒想了想，点头答应。
顾生带着赵秒去了附近的小吃街，除了点一大碗面以外，赵秒还点了一大堆东西，烧烤、小龙虾、还有汉堡等没有多少营养的东西。
顾生从小卖部里买了一盒旺仔牛奶，放在赵秒桌前。
赵秒皱起了眉头，“你看我像喝这种东西的年纪吗？刚才不是说我十八岁了？那我要喝啤酒。”
“可我把你当小孩，大人是不会允许小孩喝啤酒的。这些东西算是我对你的赔礼，但以后少吃点这些东西，垃圾食品害人。可以请你吃健康的东西，或者到我家去，做好吃的给你。”赵秒买的东西，顾生一口都没动，闻着味就饱了，不理解小孩子怎么那么喜欢吃这些。
“无事献殷勤......”赵秒低头吃东西，不和顾生说话，免得被蒙骗。
“想让你帮我尝尝看味道嘛，一直一个人住，也不邀请别人做客，所以很少有人吃过我做的饭。你来我家里吃饭，看看我手艺怎么样？以后可不能让老婆做饭。”顾生开玩笑道。
“我才不，你想下毒害......”赵秒话还没说完，手就捂住肚子。额头上冒着冷汗，很痛苦的样子。
“怎么了？”顾生一把扶住要摔倒在地的赵秒，抱起他就去了附近的医院。






第3章 约定
“吃东西太急了，而且晚上最好不要吃那么多垃圾食品，对孩子身体不好。输完液就可以回去了，以后小心点。”医生看着病例交代道，像赵秒这样情况的孩子很多，都是因为贪吃而引起的。医生见怪不怪，甚至说的话都差不多。
“谢谢医生。”顾生汗颜，第一次请人吃东西，就让人生病了，饭或许不能轻易请，还是自己做比较放心。
虽然刚才疼到打滚，但现在赵秒又像没事人一样，还剥小橘子吃，一口一个，吃得不亦乐乎。顾生坐在旁边，“小祖宗，都吓到我了，难道不给些补偿。”
“没钱!”赵秒一口回绝，家里会给生活费，但他都没拿，自己一直靠打架挣钱，得到的钱不会轻易花出去。
“怎么没钱了，不是韩友良给了你钱吗？不知道多少，但可是红的。”顾生笑道。
学校里除了厕所以外，各个地方都安装了监控器。教室里前后各两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就是为了监督学生，免得他们违反纪律。监控器和班主任的手机连在一起，班主任就算待在家里，也可以拿手机看班上学生的情况，免得有些小兔崽子趁着班主任不在就犯事。
顾生基本上不用，只要不是原则性问题，他能轻易原谅学生的所作所为。这次只是想多了解一下新成员，所以昨天下课时看了一眼教室情况。刚好看到韩友良拿出钱给赵秒，本来以为是收保护费，可韩友良很是自愿，两个人还说说笑笑，说明以前就认识。顾生一下子想到了今天赵秒和别人打架的事情，没有证据，只是凭直觉，认为这件事也与韩友良有关。偶然一次机会，看到韩友良和别人打架，几乎是群架，顾生才想起，那才是第一次看到赵秒。只是当时没想管，而且刚好有事，匆匆离开，对赵秒没有什么印象。
赵秒似乎也想到了监控器的事，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你们老师一个德行。说吧，要多少钱？”
赵秒很后悔，本来的打算是想多买点东西，坑一下这个顾生。赵秒能看出，顾生想管教他，很讨厌，不想这样。但没想到害自己进了医院，还被顾生敲诈，越想越气。
“你看我像缺钱的样子吗？”顾生将赵秒已经剥好，但还没吃的小橘子拿过来吃掉，“好了，这就算赔偿，再给我剥一个吧！我怕脏手。”
真是莫名其妙，但赵秒还是又拿出一个橘子剥皮，如果递到顾生嘴边。顾生一口吃掉赵秒递过来的小橘子，特别甜。
赵秒立马缩回手，刚刚不小心碰到了顾生的嘴唇，凉凉的，赵秒脸一下子就红了。
一袋小橘子，在两个人的共同努力下，全部消灭掉了。顾生自己不用洗手，全都是赵秒剥给他吃的。
“你妈妈电话多少，我叫她过来接你，顺便道歉，是我害你进了医院。”顾生翻出手机，他有韩淑的电话号码，今天就录进自己手机了，只是想证明自己的猜想对不对。现在已经十二点多了，要是孩子没回家，家长早应该着急了。可是韩淑一直没有打电话过来，而赵秒好像也没有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