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兰黛说:“也许谋夺咱们家产的事,就是我舅舅出的主意。他现在年纪大了,让我表姐养老,为了证明他对我表姐他们还有用,故意给他们出了这个主意。您想想,对我舅舅而言,是您重要还是我表姐重要。我舅舅一家会觉得谋夺咱们的家产,是我舅舅养大了你,你应该给我舅舅的报答,所以才会这么理直气壮。”
刘芹说:“好了,不要再乱想了。等我老了,我的一切都是你的,现在你要想夺的权还不行,就是我老了,也是我想给你就给你,我不想给你,那你就等我死吧。不过,你要有个准备,我是会干到死的。我告诫你,你不要把我的娘家人都得罪光了。他们可是我最亲的亲人了,这个世上也没谁了。”曹兰黛说:“真正想夺的权的不是我,是武建良,是我刘伯望一家。这家人不是咱们的亲人,他们比陌生人还不如,又贪恋、又残忍、又狡诈,不但要把他们当作陌生人,还要当作危险的陌生人,远远的离开他们,防范他们,否则就是活该倒霉了。”
刘芹说:“我都多大岁数了,看人看事我会不如你?”曹兰黛说:“但是您不是神,什么您都能看到,总有您看不到的地方我看到了,我提请您注意,您不相信我,不但您会中枪,我也会被您连累中枪的。以后不管家里和公司里有什么事,您都要跟我商量。”刘芹一耷拉眼皮,说:“我的事,我的钱,我的公司,我凭什么跟你商量?我跟你商量的着吗?你的资产你已经仗着方克弄到手了,我的那部分就不用你操心了。我的钱,我想怎么花怎么花;我的公司,我想怎么搞怎么搞。”
曹兰黛急的青筋暴跳,忍了忍,说:“妈,您不要任性。我不是想跟您夺的权,如今咱们应该同心同力,一致对外。”刘芹说:“你舅舅一家不是外,是亲戚,怎么能说断就断呢?你说的不可能。我跟你不一样,我可是知恩图报的人。”曹兰黛说:“妈,您错了,那家儿人不是好人。您不能为了让他们说您知恩图报,把身家性命都给他们,您还有我,您愿意,我不愿意。”刘芹说:“我错了?你就对了?什么都听你的,一切都交给你就对了?”曹兰黛说:“妈,这关系到咱们将来的生死存亡,您一定要打起百分百的戒心。”刘芹说:“我知道了。”
曹兰黛拧着眉看着妈妈,心想:这个妈又没谱又糊涂又愚蠢,是靠不住了,只能再求助于方克了。如今舅舅一家已经成了曹兰黛的心头大患,一定要想办法彻底铲除。曹兰黛毫不掩饰的冲着刘芹长叹了一口气,失望的摇摇头,刘芹冷冷的又拿起镜子端详着她那张脸,曹兰黛懊丧的出了门。
刚走到会计室外面,只见表姐刘巧云扭扭的出来,柔柔软软的说:“兰黛,咱们姐们儿好久不见了,我请你喝咖啡吧。”曹兰黛说:“我有事。”刘巧云说:“你能有什么事啊,表姐有事跟你说。”曹兰黛说:“有事就这儿说吧。”刘巧云说:“那到休息区去说。”两人来到休息区,刘巧云说:“你觉得你姐夫怎么样?”曹兰黛说:“我跟他接触的少,不了解。”
刘巧云说:“你喜欢你姐夫?”曹兰黛说:“正相反。”刘巧云说:“那你为什么勾搭他呀?”曹兰黛说:“我有方克,我会勾搭他?”刘巧云说:“那可不好说,建良如今是个中年男人了,有一种成熟的魅力。有的小姑娘就喜欢中年男人这个沉稳的味道,你说是不啊?”曹兰黛说:“我不喜欢。”曹兰黛站起来就走,刘巧云噌的起来,扭着腰挡在曹兰黛面前,说:“别走啊,说清楚,我眼里可不揉沙子。”
第六十二章 小孩子
曹兰黛说:“我对你丈夫没兴趣。”刘巧云说:“那你为什么勾搭他。”曹兰黛说:“你怎么知道我勾搭他?” 刘巧云说:“那你故意往他怀里撞是什么意思?”曹兰黛说:“什么?”刘巧云戳着曹兰黛的肩,说:“你故意往他怀里撞是什么意思?”曹兰黛说:“因为你和他都有病,我告诉你,如果武建良再对我动手动脚,你就等着给他收尸吧。”刘巧云说:“他爱的是我。”曹兰黛说:“他最好爱的是你,那是别的女人的幸运。”
刘巧云说:“你还看不上他?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个骚狐狸的贱贱样儿,到处散味儿,比站街的鸡还不如,方克是倒了大霉了才会跟你订婚,那是他年轻不懂事,等他过两年,玩儿腻了就把你给蹬了,到时候不要来求我们。”曹兰黛说:“我跟你说话觉得耻辱,你滚开。”刘巧云一抱肩,说:“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我告诫你,你要是再敢碰我们家建良,我就找人毁了你的容。”曹兰黛说:“那是犯法的,我会让警察来伺候你,让你去蹲满是老鼠的监狱。”
刘巧云说:“谢谢你的提醒,我是不会亲自那么做的,我有的办法治你,小娼妇。”刘巧云一把揪住曹兰黛的前衣襟,曹兰黛抢先扬手就是一巴掌,底下一脚跺在刘巧云的脚上,一膝盖顶在刘巧云的裆里,刘巧云死揪住曹兰黛不放,一口就咬在曹兰黛肩膀上。两个人扭打在一起,曹兰黛被刘巧云扳在地上,使劲的用膝盖顶曹兰黛的肚子和裆里。正在打的不可开交,刘芹路过,大喊一声:“你们在干什么!”刘巧云一松劲儿,曹兰黛翻了起来,拿脚使劲的跺刘巧云的肚子,踢她的裆,刘巧云满地打滚儿,却不还手。
刘芹一把抱住曹兰黛,说:“别打了。”曹兰黛说:“妈,刚才她把我压在地上打我您看到了吧?”刘芹说:“怎么回事?”曹兰黛说:“她找我说谈事,我以为什么事,结果她诬赖我勾搭他丈夫,我说我看不上你丈夫,她就打我还把我压在地上拿膝盖顶我的肚子和裆。妈,幸好您来了,要不我就让她给打废了。这夫妻两个明摆着是欺负我,妈,这下您眼见为实了吧?”
刘巧云在地上哭起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委屈的不行,坐起来说:“姑,不是那么回事。我好好的在财务上待着,兰黛把我叫出来,让我管好我建良,说建良再要跟她动手动脚就废了他。我说我丈夫不是那种人,她就说我们夫妻串通,扇了我一个嘴巴,又抓我的头发,使劲污辱我们夫妻,还骂我爸。我就急了,才跟她打起来,我就是想把她压在地上不让她动,也没敢使劲儿。”
曹兰黛说:“妈,她就是看着您来了,才装的有理可怜。我躲他们还来不及,怎么会找她费口舌?他们两口子没一个好东西,满嘴瞎话连篇,赶紧把他们轰出富成吧,这一切好好歹歹都是他们编造表演出来的,他们都是在演戏,在离间咱们母女呢,他们好趁乱图利。”刘巧云坐在地上呜呜大哭,曹兰黛也想哭,可是一滴泪也挤不出来。刘芹蹲下身来,说:“好啦,别哭了,不管是谁的错,都看在我,你们这样大打出手,也不怕员工们笑话。这事就过去了,别再提了,再要打起来,都不要再到公司里来了。”
刘巧云说:“姑,公司是您的,我们不过是在这里打工,借我们几个胆子敢没事找事,跟您亲闺女过不去?这要不是兰黛太过分,我这个表姐,比她大了十几岁,会跟她一个小孩子动手吗?姑,这孩子是怎么了,小时候不是这样的,那时候跟我多亲呢,我还帮您照顾过她,您说我是不是从小就疼她过来的,一个指头都没碰过她,没想到现在会这样。建良您也是知道的,对您忠心耿耿,勤勤恳恳的替您办事,给您挡了多少刀啊。我们夫妻在这里战战兢兢的,生怕错走了一步路,给您添麻烦。兰黛要是这样,我们真没法干下去了。”刘芹说:“建良也许真有错呢?”
刘巧云吓了一跳,哭声立刻没了,睁大眼睛看着刘芹。刘芹站起来,说:“我的闺女我知道,建良我也了解,他是性病过来的人,难免手脚不干净,你说呢?”刘巧云从地上爬起来,说:“姑,他早就已经改过自新了,指天发誓只爱我一个人,兔子不吃窝边儿草,他是绝不会对兰黛表妹动歪心思的,有您在,借他十个胆儿,他也不敢。要是他有什么歪心思,我先剁了他,我也不活了。”
刘芹说:“闺女我也信,你我也信,你们都是我的亲人,一家人不要弄的窝儿里反,让外人笑话,建良要不调到保安部干两天吧。”刘巧云说:“姑,亲姑,您可不能调他到保安部呀,他这一降职,我怕他又不正经玩儿了,在家里要是喝酒打人,我这日子可怎么过呀,姑,您看在我爸的份儿上,不能这么做呀。妹妹,你给说说情,表姐错了,表姐不该跟你打架。”曹兰黛说:“我妈最英明。”刘巧云一拉脸,说:“姑,您要这么着,我们真没法儿干了。”刘芹说:“让建良要保安部干两天吧,就这样。”刘芹转身就走,曹兰黛在刘芹身后,冲着刘巧云装作鼓掌的样子虚拍了几巴掌,跟着刘芹走了。
刘芹说:“你高兴了?”曹兰黛说:“妈,您最英明了。不过,最好是把他们清除出去,否则他们还不知道要搞出什么事来。妈,您要是不好意思跟他们断,一定不能让他们接触咱们的核心利益。一方面看到我舅舅的份上,赏他们一碗饭吃,一方面也要严防死守,不能让他们得逞。”刘芹说:“知道了,你回家吧,别跟着我了。”曹兰黛说:“妈,我晚上做好饭等您回家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