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克说:“世界上的事务虽然是普遍联系的,但是个人生活要善于把这些有关的事分开来看,如果搅在一起就乱了,也没办法掌控。王子正肯定会幸福,我拦不住,既然拦不住,为什么不大大方方的为他这把火添点儿柴呢?说起来还是朋友。人都得做生意,但是不能把整个人都投入进去,要像个在水边钓鱼的,而不要下水去摸,弄的浑身是水。生意归生意,做人归做人,这样才能交到朋友。现在是生意的时代,但是也是关系的时代,关系决定存在感。”
曹兰黛说:“他们很相爱。”方克说:“咱们不是也很相爱吗?不幸是各有各的不幸,而幸福都是相似的。”曹兰黛说:“你一定是看出来我有什么不对。”方克说:“你还是觉得王子正很好,你看到他跟叶吟在一起,你觉得你爱的还是他。”曹兰黛说:“你是不是因为我才把叶吟介绍给王子正?想让我看到有的是比我更好的女人跟王子正匹配?而我的价码就是你。”方克说:“有这个原因。”
曹兰黛说:“我觉得我输给了叶吟。”方克说:“只是不同的人而已,并没有输赢。就像你说你爱王子正,我并不觉得我输给了他,我只是跟他不同。”曹兰黛说:“你才是我的缘分。”方克说:“你这样想就现实多了,我希望你一心都在我这里,就像我一心都在你这里一样。”曹兰黛说:“你就从来没对叶吟动过心?”方克说:“动过,但是了解以后就觉得她过于自立和理性,我说的是过于。她永远都是她自己,不会按照我的塑造生活,也不愿意。我们两个说起话来,永远都是格格不入,被打了几次脸,我就烦了。我是说心里烦了,表面上尚可。除非没有私情,还能客观友善,但是一旦有了私情简直受不了,朋友都做不成。”
曹兰黛说:“我也是很坚强的。”方克说:“我知道,但是你是会为了我改变的。”曹兰黛说:“我其实不想因为你改变什么。”方克说:“这不是你说了算的,你的身体会出卖你。”曹兰黛说:“你又没得到,怎么知道?”方克说:“我会闻味儿呀。”曹兰黛说:“我对你的味儿?”方克说:“是。”曹兰黛说:“我朋友怎么样?”方克说:“哪个朋友?”曹兰黛说:“门外站的那个。”方克说:“她不是替你办事的吗?”曹兰黛说:“是。”方克说:“为什么提她?”曹兰黛说:“她说她很喜欢你。”方克说:“哦。”曹兰黛看方克真的不在意,心里对霍思涵一片鄙视,当作笑话了。
曹兰黛到了自己家的富成集团公司,在走廊里迎面正碰到表姐夫武建良,他以假装敬畏的眼光,拿闪亮无辜的眼神仔细盯着曹兰黛,曹兰黛一垂眼皮,几乎把眼睛闭上,直往前走,却撞到一个人身上,那人伸手抵了她的胸一下,然后灵巧的抓了一把。曹兰黛往后一撤身,拿胳膊一挡,恰擦过他凉凉的胳膊,抬眼一看正是武建良。曹兰黛恶心的直翻白眼儿。武建良假装不是故意忙不迭的闪到一边儿去,明知道曹兰黛看着他,他夸张的扭头看着墙面往前走,曹兰黛说:“表姐夫,请等一等。”他极不情愿的停下来,回过头一本正经、严肃自得的说:“什么事?”曹兰黛说:“你故意撞上我有什么事吗?”武建良说:“我撞上你了吗?”
曹兰黛说:“用不用我让方克再问问你?”武建良说:“我不认识你,也不认识什么方克。”曹兰黛说:“我会让你认识我,也认识他的。”武建良说:“我永远也不会认识你和他,永远都会坚持自我。”曹兰黛过去伸手就是一个嘴巴,武建良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说:“除非我死或者残,但是我会让警察调查你和他,这是个光明正大的法制社会,我行的正、走的端,谁也不怕。怕惹麻烦的是你和他,不是我。而且我奉劝你一句,被我这样的人纠缠,会在方克眼里掉的一钱不值,直到成为渣渣。我想得到的女人,总会得手,我就是靠着这招才活到现在。方克那样的大人物,为了你跟我这种小人物纠缠,他会觉得相当没脸,还会嫌你被我弄脏了。”曹兰黛笑了笑,说:“谢谢你的提醒,好吧,我自己解决。”
第六十一章 夺权
曹兰黛直往前走去,进了妈妈刘芹的办公室,刘芹正对着镜子补妆。曹兰黛说:“妈,您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吗?您那个侄女婿?”刘芹说:“他又怎么了?”曹兰黛说:“故意撞到我,抓了我的胸一把。”刘芹说:“你不会扇他吗?”曹兰黛说:“我扇不到他,他还故意假装是无意中撞到。”刘芹说:“不要理他,整天跟一个小混混纠缠多跌价呀,你总在说他,我都听烦了。”
曹兰黛说:“是他在找我的事,您不管还怨我?”刘芹说:“不要理他。”曹兰黛说:“我没理他,他故意撞我吃我豆腐。”刘芹说:“我问过他,他说一直把你当小妹妹,从来没有对你动手动脚,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你不能因为看他不顺眼,想赶他离开公司,就编造这样的谎言。”曹兰黛说:“您之前不是站在我这边吗?还说他对你也贱贱的?”刘芹说:“他那是要亲近我,不知道怎么表达。他替我办了不少事,你不要再找他的茬儿了。”
曹兰黛说:“妈,您疯了。”刘芹说:“怎么跟你妈说话呢!”曹兰黛说:“您是我妈,您不相信我,您相信他?”刘芹说:“我只相信事实。对了,这种事不要跟方克说,会让他误会咱们家不清白,说被那种无赖小人轻薄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你要是说哪个豪门世子轻薄你,也算一回。”曹兰黛说:“妈,您相信我还是相信他?”刘芹说:“我相信事实。”曹兰黛说:“我说的就是事实。”刘芹:“自从你爸去世以后,你越来越不懂事了。想自立是好事,但是你也太心急了。你的财产不是已经都分给你了吗?我这里已经不剩下你什么了,你年纪还小,不要想夺的权,我还没死呢。”
曹兰黛说:“妈,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女儿受了无赖欺负,来恳求你的保护,你不但不相信我,不帮我,还怀疑我,有你这么当妈的吗?”刘芹呵斥道:“你跟谁说话你你你的。”曹兰黛说:“您您您,您这样对待我,我对您简直失望透顶。妈,我对您很失望。”刘芹说:“我也是。”曹兰黛说:“我会自己解决的。”刘芹说:“你想清楚,不要犯法,否则我可救不了你。”曹兰黛说:“您放心吧,我死了也不用您抬。”
曹兰黛转身就走,真想说一辈子也不进富成集团,但是这里是自己的家业,爸爸留给自己的家业,凭什么因为一个无赖抛开。夺的权?对,就得夺的权。曹兰黛忽然想到:武建良这么不知死活的侵犯自己,也是为了夺的权。他以为只要哄好刘芹就可以了,背着刘芹,想要想尽一切办法逼自己离开富成集团,他把夺取富成当成了他的战争和事业,原来如此。曹兰黛有点儿后悔对刘芹的态度,糊涂的妈妈,她不知道谁跟她是一个利益共同体,还不知道谁敌谁友。
曹兰黛又急又气,刘芹简直就是杀死自己亲生儿子的武则天,不,她比武则天糊涂多了,武则天还在临死归政于儿子,刘芹则很可能落到武建良的陷阱里,不只她死无葬身之地,还要连累她这个女儿。曹兰黛忧心忡忡,立即意识到武建良不仅是猥亵那么简单,自己之前的担心没错,他还有更大的图谋,谋财害命的事那个无赖是干的出来的,他在对曹兰黛母女用计谋策略,反间击破,且自以为高明不着痕迹。他是用了什么办法,让刘芹对他变了看法?
曹兰黛想到这里,转身回到刘芹的办公室,刘芹还在对着镜子补妆,看了一眼曹兰黛,说:“又有什么事?”曹兰黛说:“我不想跟您吵,我想跟您心平气和的谈谈。”刘芹一皱眉,说:“你不要再跟我谈了,我不想听。”曹兰黛说:“这件事关系到咱们母女的将来,我必须跟您说清楚。”刘芹扬起巴掌一伸手,制止道:“如果还是武建良,就不要说了。他不敢那么做,我借他十个胆儿。”曹兰黛说:“如果武建良把您哄好了,当着您的面对我也很好,但是背着您对我凶相毕露,欺负我,践踏我,我告诉您他不好,您是不是不会相信我呢?他的反间计是不是就成功了呢?”刘芹说:“我只相信眼见为实。”
曹兰黛说:“可是您看到的不是实,是假相。”刘芹说:“那么你认为真相是什么呢?”曹兰黛说:“武建良想谋夺咱们的家产。”刘芹笑道:“不可能。财产在你我手里,他怎么可能夺的了呢?”曹兰黛说:“他以为只要哄好了您,就可以。”刘芹说:“我看你最近精神不好,总是在胡思乱想。回家吧,或者去找你的方克,吃点儿好吃的,晚上回家洗个热水澡,好好的睡上一觉,什么就都过去了。不要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净在乱想。”
曹兰黛说:“妈,我在跟您说正经事。武建良是个无赖,他什么事都干的出来。您不能那么信任他,而应该对他严防死守,最好是彻底跟他断绝一切关系,跟我舅舅一家彻底断绝一切关系,因为我那个表姐也不是个善类,否则咱们母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入他们的圈套,这是个又严重又危险的事,您一定要特别防范、未雨绸缪。妈,我的亲妈,在这个世上,只有我跟您的根本利益最接近。您不跟我一条心,还打算跟谁一条心呢?”刘芹说:“你说的都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如果他有图谋我是会察觉的,我又不是傻瓜。就你聪明,就你懂?”曹兰黛说:“如果让您选择,你是选择我舅舅一家,还是选择我?”刘芹说:“当然是选择你了。”曹兰黛说:“那就彻底跟那家人断绝一切往来。”刘芹说:“那怎么可能呢?那可是你亲舅舅,从小把我养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