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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祝]祝家七郎 (D大调)



“山伯一事皆是老妇一力促成,与我儿无关。他自是一心想与祝娘子在一起的,只怪老妇以死相逼,我儿无可奈何才与县令千金成亲。”梁母蹒跚着走向梁山伯,蹲□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慈爱之意显露无遗,微微红了眼眶,“我如何是那忘恩负义之人,又如何不知祝家于我家大恩,若是日后祝家用得上老妇之时,老妇纵是一死也绝不推辞,然只有我儿,我是舍不得的。”

“舍不得?莫非你以为我祝家会对他如何?”冷笑一声,祝熙之静静看着涕泪纵横的梁母心中却不曾有半点心软,他现在已是分不清她是否作戏了,若是作戏能作到此种程度,亦属难得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祝家到底怎么他了,尽是叫他受了这么大委屈?”

想是不想自己母亲如此蹲着与自己受累,梁山伯只得拿开手去,慢慢扶着梁母站起身,此时众人才看清他面庞,果真满是泪痕,眼睛肿胀通红,血丝充盈。

“老妇自是知道祝家不会苛待我儿,然若是祝娘子真嫁与我儿便是祝家无此奚落看低之心,也保不得别人会这么此想!山伯是梁家唯一香火,其父更是自小教导他士可杀不可辱,他今日可能为着娶到祝娘子而高兴片刻,于他日却可能因着他人指指点点,说他借了祝家东风并无真才实学且与面首无异受人诟病而痛苦一生。寒门子如何娶得世家女,即是祝娘子肯嫁到我梁家,我亦是不能叫山伯受辱,不能叫梁家清誉被毁。”

“如今我得见祝娘子更是绝了此番心事,只因着祝娘子如此女郎实是不适于我梁家。女儿家扮成郎君往那书院求学已是异类,如今更兼着这般烈性子,日后若真是做了何种出格之事,于世家大族而言无碍,然于我等寒门究竟是使不得的,我梁家如何担得起?我只要山伯娶一平常女子,为梁家开枝散叶,平安和乐一声即好,哪怕他恨我,我也就认了。”

说道最后,梁母已是泣不成声,身子摇摇欲坠,大口大口粗喘着气,若非梁山伯托着她,恐此时早已倒地不起。

“母亲,你莫要动气,莫要动气!都是儿子不好,是我不好,叫你如此年纪还未我操心。都是我的不是·······”梁山伯边帮梁母顺着气便低声认错,微微摇着头,怎么看都像是一惊惶失措的孩子,“我若是听你之话不曾离开吴郡去万松书院求学便好了,皆是我的错。”

“七兄,我们走吧,我乏了。今夜我就想回家,我想母亲炖的羹汤了。”祝英台话语之中尽是疲累,就连眼眸都似乎蒙上了一层灰暗,只低着头拉了拉祝熙之的衣袖便要往门外去。

祝熙之一惊:“你如此走了,可好?竟不想······”

“呵,他如今已说他若是不曾到过万松书院就好,我还能如何?于他心中,我自始至终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即便不是那般不重要,亦不是最重要。”缓缓摇了摇头,祝英台露出一清淡浅笑,像是一夜之间看淡了人生一般,“往日我只以为我与他是唇齿相依,彼此是唯一不能失之人,如今才晓得一切不过是我自作多情。这世间若是真有人将我如眼睛珠子一般护着的,除了家人恐再无其他。我又是何其愚蠢为着他与家中反目,顶撞父兄,何其愚蠢!”

说罢,却是笑着看向祝熙之,一如幼时额濡慕。

“好,我们今夜便家去,再不呆在这儿。我祝家女郎即是出格又如何,自当巾帼不让须眉!他家不稀罕,自有人稀罕!”祝熙之牵起祝英台的手抬步往外去了,恍若这身后梁家与他们从未有过关系,他们甚至从未认得过梁家之人。

苦了马文才滞于梁家,只为着将事情了结清楚。

祝家兄妹果真连夜往家赶去,却在半途被一飞奔而来的骏马拦下,祝熙之正想问是何种情状,却见骑马之人正是云昊,其从怀中摸出一个手信交于祝熙之道:“我家郎君方才被谢大人叫去了,实在来不得,只要我无论如何将此信交与熙之郎君。”

接过信来,就着月光看清了此中内容: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呵,马文才你果真······果真不愧是······

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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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之间皆是素白一片,盈盈飞雪纷扬洒落,清空之下四处透着冰雪的气味。晨间金芒铺满雪地,如白绸泛着柔光。不远处红梅怒放,映雪而立,风中傲然,却有幽香渺渺而来,冷幽清明。

一人孤身立于一树红梅之下,手托一支红梅,低头嗅其盈盈暗香,秀水之色的披风于风中静静舞着,近了隐约可见其衣袖处银蝶暗纹。轻托红梅的手修长白皙如玉,乌发半挽,青丝及肩滑落,倒是生生带出几分旖旎之意。绯色薄唇轻扬,笑意几分,雅致几分,晨光之下纤长睫毛恍若翩飞的蝴蝶,于眼睑处投下一片浓密阴影。

“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放下手中红梅,偏首而去,果见那人正于不远处瞧着自己,不觉心情甚好,具是眉眼含笑着问道,“左将军觉着如何?是这素雪美,还是这红梅更丽?”

“这世间于我而言最美最丽者莫过于军祭酒,其他皆不得入我眼,不知军祭酒意下如何?”朗声而笑,男子面目棱角分明,英挺非常,气质如高山似青冥,磅礴浩然,只看向那红梅之下人时方才露出温和笑意,半是宠溺半是无奈。

几步之间男子便已然走近,一把将清雅之人搂进怀中,十指交缠,微怒道:“这雪景却是美的很,然也不能不顾及自己的身子。九清,莫非你是想日后我日日派人看着你不成?你家小九上次来就因为你踏雪受风寒一事将我骂的狗血淋头,便是谢混都未曾免得了,竟是被一小娘子说的掩面而逃,可见其功力,你若是再病上一次,唯恐这军里上至将军下至普通士卒都要遭殃一次。”

“你们如此竟是将我当成宝了不成?上次谢将军就因着身子一事又对我耳提面命,未曾想今日你竟也是这般?”怀中人微微摇头,几分不敢苟同,传来气闷之声,想来是被拘久了,泥人还有三分脾气!

“哈,谁敢惹你不痛快?祝家七郎,江左凤凰,如今已是江左四杰之首。于会稽不过短短三年便已得军心民心万千,谢将军昨日还说我这是修了什么福才得了你这么个宝,我马家也算是祖上积德了。”

未曾有错,此二人便是四年之后的祝熙之与马文才。已及冠成年,祝熙之便得了父亲赐字——九清,只为叫其凡事心中清明。三思再三思,灵台清如汜,仰首问九天,无愧亦无疵。

马文才之表字倒也是其父马宁致给取得,只是未曾用心,顺口得了一个“明非”,乍一听不过叫其明辨是非罢了,至于是否有其他深意,谁也不知。好在马文才亦不在意这些,得了表字也就罢了。

掐指一算,如今已过四年,于孙恩起兵不过还有了了四年时光,如此时间说短不短,然若说长亦决计不长,许如今你还觉着时日尚远,明日兵乱已到眼前,而马家与祝家悄悄资助之人即后灭东晋的刘裕也会于此战显露而出,其后不过十多年时间便一手覆灭东晋,一统南北,实乃乱世枭雄。

“谢琰将军那边如何,孙恩之事可曾重视?”祝熙之垂下眼眸,如今时候他们已是离弦之箭不得不发了,孙恩此时恐早已萌生叛变之心,虽他恨不得孙恩早些起兵也好叫刘裕早早露于人前,紧着脱了桓玄,此种暗中相通之事却是艰难,毕竟以桓玄之疑心还需谨慎再谨慎,然他亦是不想谢琰于此殒命。他早早提醒谢琰不可小视孙恩此人却从未见效,只因谢琰此生才华横溢,从未得败,心中自是自满自傲的,如何看得起孙恩这平时名声不显之人。只是正是这轻敌之心叫谢琰兵败如山倒,更连累其长子与次子同他一起命丧黄泉。

马文才闻得此也只轻叹一声道:“我今日方才觐过,却是无用,他如何也不信,不过如此说来也是,谁也不会料想这平日安分守己之人竟是有这般心思。我们所得情报手段皆是非常,若是将其给了谢琰,恐与刘裕之事会叫其察觉,遂······”

微不可闻的长叹一声,果真这历史不可更该,他便是有心想救其父子三人一命也是不能了,如何也不能曝光他们与刘裕之事,否则马家祝家等不来刘裕一统天下便先亡了。好在谢混那时不在会稽,逃过此劫难,虽日后亦是被刘裕所杀,然若是以他们与刘裕情分,或可周旋一二,便是假死也是行的。

“郎君,柳郎君与英台娘子已到了,现正于屋子里等着。”

清茗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不远之处,恭声说道。

祝熙之一推马文才从其怀抱中挣脱开来,虽闻自己妹子来了却不见半点欢喜,只因他与马文才要离了这会稽同谢混一样往建康而去,此处往后厮杀再与他们无关,孙恩之事他已是竭尽所能叫谢琰莫要掉以轻心,如今收效甚微他亦是无可奈何。本欲留下,想着无论如何即便改变不了历史必然亦能于战争之中起稍许作用,至少他这军祭酒于军中还是有些威信的。奈何一月之前,建康来旨,竟是将他与马文才同谢混一起宣往建康,如此一来他真就有心无力了,不论一等世家如何不将司马家族放在眼中,然这明晃晃的圣旨你怎样都不好明面上与其相抗。今日便是柳宣与祝英台来接他们一同往建康去的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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