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看到庆丰米铺出事以来,向径太慌了,不够冷静,越是着急,越是没有方向。回过神来,向径开始静下心,沉着性子思考。不放弃寻找是最坚定的信念,明确了这一点,是对向径的安慰,也是对向径的鼓舞。
巷角,阿三惊魂未定,看清抓住自己的人,长长地松了口气,“于大夫,你怎么在这?”
素袍长者看了看周围,低声说着,“知道米铺失火之后,我一直在打听苏掌柜的消息。阿三,苏掌柜现在在哪?有什么事是我可以帮上忙的?”
“于大夫,你不愧是掌柜多年的好友,小姐就是让我来找你的,掌柜他脑袋受了伤,到现在都没醒……”
介于刚才那番混乱的场面,于大夫没有贸贸然回药铺拿上药箱,而是决定先去庙里看看苏掌柜的情况再说。
宫里盛大的午宴,应该出席的向径没来,从不会错过热闹的向衍也没见人影。宛茗问了小舞,都是身体不适这样搪塞的理由。宛茗没有办法,只有暂时压下心头的疑惑。
同样不明缘由的呼里国王和呼里筠,有意无意地在找,一个冲着向径,一个却是为了向衍,不知不觉的。
“于大夫,我爹怎么样?”苏禾紧张地看着把脉时皱眉沉默的于大夫,忍不住开口询问。
于大夫收回手,抚着胡须,“禾儿,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就和你直说了吧,你爹伤得很重,急火攻心,加上脑后的瘀伤,导致脉搏微弱,如果还是这样昏睡下去,只怕最后……回天无力。”
苏禾一直忍在心里的担忧,因为于大夫的一句话,悄无声息地爆发,眼眶里的泪,盈盈欲落。
“于大夫,我求求你,救救我爹,我爹不能有事……”苏禾轻轻地放下苏掌柜,低头跪在了于大夫面前。
“孩子,禾儿,你起来,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力,只是我需要回去拿药,煎药,你爹的伤势不能再耽误。”
“那……”
“阿三跟我去吧。”于大夫提议着,考虑到药铺附近都有人暗中盯着,于大夫再出来一趟不容易,阿三便答应了。
“小姐,你和掌柜躲到佛像后面吧,如果有人来,千万别出声,我拿了药,很快就回来!”
将苏禾,苏掌柜安置好,阿三才跟着于大夫走了。
官兵和皇家侍卫已经奉向径的命令,有目标,有针对性地搜寻经过京城府尹和邢正排查出来的地方。京城府尹带一队,邢正跟着向径带一队,午后,太阳当空,一路的徒劳无获让向径备受煎熬。
另一边,阿三眼观六路,小心翼翼,生怕有个万一,出点意外,也就无力去注意于大夫越是接近药铺,变得越来越焦灼的表情。
于大夫抓药的动作很快,快到每种需要的药材取了一定量,却没有配成一帖药,将四五种不同的药材塞到了阿三手里,“苏掌柜需要的药都在这里了,阿三,你赶紧带回去!”
“药哪能乱吃?”阿三急了,“再匆忙也不能拿性命开玩笑,于大夫,你写个用药剂量的功夫,我等得了!”
“你等得了,禾儿等不了!”于大夫颤抖着双手往外推阿三,“我对不起禾儿和她爹……我儿子被他们抓来要挟,我只有说出你们藏身的地方,他们才会放了我的儿子……你快回去,带禾儿走!”
犹如晴天霹雳在耳边炸响,阿三什么也没说,抓起药就跑了,用尽全力地跑。于大夫瘫坐在地,脸上已是老泪纵横。
“禀告太子,里面没人。”
“殿下,这里也没有。”
向径翻身上马,意欲继续往前。一个人影冲冲撞撞地从向径马前跑过,似曾相识的鲁莽慌张,还有腿脚不便的样子,向径陡然间调转马头去追。看到阿三的那一刻,向径的心里五味杂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神情了。可是只有一瞬惊喜,之后,阿三抓着向径的袖子,腿脚发软地半跪了下去,哭噎着,喊着求着让向径去救苏禾的一幕,向径一辈子都忘不了。
“如风”矫健的步伐载得向径就像要飞起来一般,可向径还是觉得不够快,在见到苏禾之前,一切都不能让向径安心满意。
但是当向径好不容易赶到了,面对的,竟然仍然是错过,甚至,失去。
向径愣在门口,几乎全身僵硬地站着。邢正带着阿三,侍卫等人赶来,整个庙里空无一人,但是佛像前,佛像上,溅上了大片血迹,打斗的痕迹显而易见,可是没有人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原本在这里的苏禾和苏掌柜,到底去了哪里。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这些血不会是小姐和掌柜的,他们一定没事,一定没事!”阿三无法相信,拼命否认,却更像绝望的呐喊。
本来面无表情的向径惨白了脸色,眼圈涨红,双腿朝前跪了下去。
“殿下!”邢正跪在向径身侧,扶住了没有一丝力气的向径。
向径没有开口,邢正已经派人找过破庙方圆几里,不过可惜,没有可以扭转向径心情的好消息。夜幕降临,向径不知道怎么就回到了东宫,然而向径不发一言,只是自己一个人,静静地待着。
宫女掌灯,宛茗走到东宫门口,就见小舞率众多宫婢端了食盘出来,上面的菜肴,原封未动。
宛茗留下小舞,细细问道,“径儿这一天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具体的,奴婢也不清楚”,小舞并不确定这是否与向径的那个小秘密有关,也只是猜测着,“娘娘,殿下怕是有心事。”
知子莫若母,向径不常这样,这次必定是有什么事。宛茗站在向径寝宫门前,但纵使是宛茗,向径也还是不愿意开门。向径逞强说着“没事”的语气,比大声哭诉更让宛茗心疼,宛茗没有办法放任不管。
门口的宛茗已经离开,门里的向径愣愣地发着呆,这或许是向径自出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失去的滋味,措手不及,彷徨无措,还有如梦一般的虚幻感。
宛茗的凤驾不一会就去而复返,向恂自书案上抬头看了一眼,宛茗撇下的嘴角和微皱的眉心都看在眼里,许久不曾在宛茗脸上出现过的稚气模样,引得向恂弯起唇角笑了。
“你还笑?”宛茗一半担心一半生气地看着向恂,“径儿都闷在房里闭门不出了,你这个当父皇的,连问都不问,会不会太省心了?”
“她母后这么紧张,她又怎么会有事?”向恂放下朱砂笔,将宛茗拉到身边,“不过宛儿,你确定你说的是径儿,不是衍儿?”
“是衍儿的话,我反而没那么担心,衍儿时不时就闹点小脾气,但是径儿不一样。径儿稳重又懂事,常常都有笑容挂在脸上,突然之间变得这么消沉,我想不到是什么事情让她苦恼,我实在是放心不下,恂……”
宛茗一撒娇,向恂完全没辙,笑了笑,“凭皇后娘娘的智慧,想知道径儿到底怎么了,一点都不难,我坚决站在你这边,听从皇后娘娘派遣!”
向恂一诺千金,宛茗得到支持,闷闷的心情稍微好转,靠在向恂怀里,一时无话。向恂拥着宛茗,凑在宛茗耳畔,“宛儿,也别疏忽了衍儿,我倒觉得她最近有些古怪,闷闷不乐的,开心果变成了苦瓜女,那可不行!”
“恩……”宛茗略有所思,“这俩孩子近来是怎么了?”
“总不可能是为情所困……”向恂半带玩笑地随口一说,提醒了宛茗,也提醒了自己。
☆、第15章 结束将迎新开始
宛茗忧心忡忡,拖着向恂彻夜都在琢磨两个孩子的不对劲,为人母的烦恼,是人之常情,向恂哄不住,也劝不了,只能乖乖地当宛茗的倾诉对象,不时出谋划策。
到最后,宛茗困得睡在了向恂臂弯里,还在呓语着径儿。向恂轻轻地亲着宛茗的额头,纵使心里犯点小酸也是无可奈何。就像第二天一早醒来,枕边爱人不在身旁,却准备好了一切向恂需要的衣物一般无奈,又无法不觉得幸福。
“娘娘,殿下很早就起身了。”
东宫里,向径不再将自己关起来,宛茗的担心去了几分。
“母后……”
一天一夜没说过话,向径一开口,声音都是嘶哑的。宛茗抚上向径明显憔悴的脸,因为昨天的避而不见,向径有些心虚,躲开了宛茗的目光。
宛茗笑了笑,拉向径在桌边坐下,“时辰尚早,径儿陪母后用早膳,好不好?”
向径虽然没有拒绝,但是精神不佳,恹恹地坐着,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一看向径这个样子,宛茗就知道向径还没有放下心里的事,对这其中的隐情更加好奇了。
“径儿,早朝之后,有想去的地方吗?”
宛茗不经意地问,向径吃了一惊,不知该怎么回答。
宛茗将向径爱吃的面卷夹到向径碗里,笑道,“径儿,不管你想做什么,想去哪里,父皇和母后都会支持你。同样的,只有你说出想法,我们才能了解,也才不会担心。”
看着宛茗始终如一的柔和笑意,向径放下了筷著,“母后,对不起……”
“傻孩子,你又有什么错?”
向径看了看宛茗,起身从书架上取来一个锦盒,放到了宛茗面前。宛茗带着疑惑,不解地推开盒盖,看到两支精致的手织麦穗,不明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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