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径眉眼一弯,轻巧的笑,淡得犹如微风吹过而不留痕迹,“母后,儿臣本想介绍一位巧手姑娘给您认识,可惜太迟了……”
向径脸上的笑容稍纵即逝,宛茗微微惊讶,却又在意料之中,虽然没验证向径是否为情所困,但宛茗至少明白了向径是为了某人才如此神伤。
向径没有上早朝,向恂反而更放心,太逞强和伪装都会使人受累,向恂和宛茗并不希望向径那样,所以宛茗才会循循善诱,主动去了解向径藏在心里的事。
与此同时,向恂也没有闲着。公主殿下几天来都不如以往来得活泼,向恂可是放在了心上。
“朕的女儿什么时候学会修身养性,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向恂探进公主的闺房,俏皮地逗着向衍。
向衍单手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翻着手里的书,头也不抬地懒得理向恂,“父皇,你语带调侃,我不和你说话。”
“那不还是说了”,向恂笑着,靠在桌边去看向衍的神情,“谁惹朕的衍儿生气了?让衍儿连父皇都不理了!”
向衍愈加气鼓鼓,向恂知道,如果再这样开玩笑,向衍就真的要不理自己了,于是适可而止,但是拿走了向衍手里的书,“衍儿,我们骑马去,让父皇看看你的骑术有没有退步。”
向恂的这个提议让向衍有点兴趣,抬头问道,“那我要骑皇兄的‘如风’,也可以吗?”
“当然可以!”
一番驰骋,总算打开了向衍沉闷了几天的心性。向恂和向衍并肩坐在草地上,云淡风轻地开口,“衍儿,呼里国王就要回国了,你说朕送什么当作纪念礼物才好呢?”
“送什么都行,反正人家也不一定稀罕。”
“恩?为什么这么说?朕看他们就挺稀罕你皇兄……”为逗衍儿开心,向恂不禁“牺牲”一回径儿了。
“那是你们大人的想法”,向恂一说起这个,向衍就来气了,“其实皇兄不愿意,那个呼里公主更不愿意,人家早有心上人,这本乱七八糟的鸳鸯谱,她根本就看不上……”
“径儿怎么配不上她了?朕……”向恂冷静了一下,发觉偏题,“衍儿,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随随便便葬送皇兄的幸福,一个不稀罕自己的人,强留在身边有什么好?”
向恂听明白似地点了点头,“两情相悦确实没那么容易,所以相爱才显珍贵。衍儿勿需烦恼,也不要因为一时赌气失去一个好朋友,你和呼里公主相见恨晚一般交好,不能让误会或误解一直留在心里变成心结。就算呼里公主因为不满和亲的安排而说出那些话,我们也能大度地理解,你想想,如果父皇要把你和亲给别国,衍儿你难道不会生气吗?”
向衍愣住想了想,看着向恂没有说话。知道向衍在思考,向恂不急不慢,轻松闲适,“这段时间的相处,你们俩没有谁是假装做作,违心讨好,对吗?既然友善地开始,为什么不能在临行前友好地挥别?这样的话,就算以后没有机会再见,也是一段很好的回忆,不是吗?”
向衍虽然是想通了,却又马上为离别皱起了眉头,“天下无不散之宴席,真是一句太残忍的话!”
向恂哑然失笑,向衍偏头朝向恂看去,突然就想问,“父皇,你和母后又是经过多少次分离才能最终在一起?”
向恂笑出声,揽过向衍的肩膀,“衍儿,朕和你母后每一次分别,都会抱着必将相见的心去努力和等待,所以我们的心从来都没有分开过。”
每一次分别都抱着必将相见的心去努力和等待,向衍似乎得到了一个关键的解答。
另一边,从麦穗说起,向径将自己和苏禾的故事告诉了宛茗。起初的相遇,谁都没有期许,但苏禾的出现,确实让向径在茫茫人海找到了一份贴心,也在不知不觉中,渐渐地感受到了这份贴心的不可取代。向径和苏禾在一起时,轻易就能感到舒服,愉悦,只要看到她,心情就会不自觉地漾开。看不到的时候,也会因为期待着某天的见面而怦然心动。
一开始,向径没有办法去定义自己对待苏禾的这种感情,喜欢,是最直白和直接的答案,可向径又有迟疑和困惑,因为向径很清楚,自己对苏禾的喜欢,不同于向径对文房四宝的喜欢,也不同于向径对父皇母后的喜欢。当向径将“初心”送给苏禾,意味着向径自身确定,并承认了对苏禾的感情,有别于亲情和友情之外的,眷恋和倾慕之情。
“什么都没来得及说,我以为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可天下之大,她就那样从我身边离开了,我难以接受这像个噩梦一样的事情。早知如此,我应该早点将她留在身边……母后,儿臣喜欢她,第一次地喜欢……这是不对的吗?”
宛茗站在一片黑土灰烬之中,听完了向径和苏禾的相遇相知,看着眼前无辜无措的向径,感受着向径身上从美好到心碎的经历,宛茗真切地心痛了。
鱼儿无处藏身的清澈湖面,倒映着两个相对的侧影,亭亭玉立。不同寻常的气氛,在于两个安静着的人。
许久,向衍才打破了沉寂,看向呼里筠开口道,“你明天就要回去了?”
“恩……那天的事……”
“这个送你,相识礼物也好,临别礼物也罢,你收下!”向衍将一个红色锦盒塞到呼里筠手里,仿佛怕呼里筠一口拒绝一般,因为急切,也就有些强势。
呼里筠不知所措地拿着向衍送的礼物,看到向衍没有说完就走,这才揭开盖子来看。入眼是一串纯净剔透的红色手链,红色玛瑙制成的每颗都是均匀的圆润,不可多得的精品。这样一份心意,一时之间让呼里筠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不喜欢?”向衍的语气泄露了心底的忐忑,“我在父皇的藏宝阁里找了很久,为数不多的红玛瑙里面,这是最好的,其他的要么质地不够纯粹,要么块头太大,有失精致,只有这……”
“我很喜欢。”呼里筠轻轻的一句,让向衍顿住不语了。
呼里筠收好盒子,拿在了手里,鼓起了勇气一般,“那天,我很抱歉……这一趟来泾国,确实非我所愿,但是我没想到会遇见你,你对我来说是一个惊喜。”
向衍放开脸,笑了,上前拥住呼里筠,“后会有期,呼里公主,我会记得你。”
靠在向衍耳畔,呼里筠弯唇笑着,“夜半偷袭到我房里的人,我也很难忘记你。”
“如果有机会,再来泾国吧,或者我去找你。我不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见到你,你为了你喜欢的人,必须回到你的民族,那我也为了我自己,期待和你的重逢。”
向衍抱着呼里筠,沉着且真诚地说出这番话,认真地相约,耐心地等待,等待时光溜去,彼此会见到各自成长的模样。
☆、第16章 小番外
在哄好了向衍之后,向恂给自己惹来了麻烦事。向衍约呼里筠游湖,诉说临别的话。向恂就得陪着呼里国王,去往某个闻名不如一见的地方。
燕满楼前,已有莺歌燕舞的乐声传出,乔装过的向恂和呼里国王站在门口,一个尴尬局促,一个就兴致勃勃。
呼里国王颇为满意地笑道,“皇上,这里果然名不虚传啊!”
向恂皮笑肉不笑,心想呼里国王也就是一个落入俗套的男人罢了。
“哟~姑娘们,怎么能让两位爷站在门口呢,快快请到里面去,好生伺候~”
老鸨子身上的香粉味比她的声音更刺激人,向恂被呛得直咳嗽,免不了和呼里国王一起被应声而来的姑娘们推推搡搡,进了这京城第一大妓院。
大厅,偏厅,处处都是轻浮的乐声和围看活色生香的嘈杂人群,向恂当下就心生反感,板起脸皱着眉,不愿久留。老鸨会看脸色,逮住好说话的呼里国王下手,“两位爷,我们燕满楼还有清幽别致的厢房,您二位可以听听小曲,挑几个看得上的姑娘作陪,也不枉来这一趟啊!”
“说得没错,必须都给安排最好的!”
呼里国王豪气一挥手,老鸨立刻笑逐颜开,“爷来得正是时候,我们这新请了信阳花魁来表演,仅此一天,过时不候啊!”
“哦?那要见识见识,请到里面来,为我二人独奏。”一锭银子抛出,呼里国王俨然一个花场老手。
向恂觉得无趣,光喝茶,不对这风花雪月的场所作任何评价。
“天下盛传,泾国天子唯独钟爱皇后一人,不曾坐拥后宫三千佳丽,今日笑谈之下,敢问皇上,是否真的能做到,除了皇后娘娘,见遍天下美人而不为一人所动?”
呼里国王没话找话,向恂放下茶盅笑道,“呼里国王来此难道专为考验朕?那你可要失望了。”
说话间,老鸨领了一位身姿绰约的女子进来,步伐摇曳,体态轻盈,最是清冷的容颜上,有着与这烟花之地格格不入的傲气。
“两位爷,这就是信阳花魁慕清姑娘了。”
礼节性地行礼,慕清一抬头,正好对上向恂的目光,向恂回之一笑,恰到好处而不觉轻浮。
老鸨退了出去,轻缓沁人的乐声一起,慕清竟然袖似云动,手如鱼游般翩翩起舞,向恂愣了愣,呼里国王却是拍手称好,赞扬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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