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
里昂移开视线。
安德烈于是咬下一口,咀嚼起来。
“你在这里做什么?找到住处了吗?”
“姑且算是吧,只不过屋顶塌了一半。”仰头看看碧蓝的晴空,里昂继续说:“不知道过几天会不会再下雨。”
顿顿,他又看向安德烈,问:“安德烈……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安德烈回应里昂的这道视线,却始终没作答。
“我想继续留在坦卡特,虽然我在这里一无所有。”
“之前好像从没见过你,不是本地人吗?”
“嗯,赛莱斯塔听说过吗?莱茵河畔的一个小城镇,我是在那里出生的。”顿顿,里昂又说:“十五岁那年,我就离开赛莱斯塔了。先后去过圣迪耶、维尼奥里,当然,也去巴黎走了一趟。”里昂笑了笑,像是在怀念巴黎城醉人的都市风光。
“最后,我才来到坦卡特。”
“十五岁?就你一个人?”
“是啊,准确的来说,我是离家出走。”
“为什么?”
犹豫片刻,里昂才缓缓开口道:“我的性取向让他们蒙羞了,再说,我从小到大都家里多余的那个人。我其实尝试过给他们邮寄明信片,等了半个月,一封回信都没有。”
安德烈不是太能理解里昂的这番话,但他的想法听起来真是消极。
“你或许应该回去。”
“不,不要。”里昂有些激动。
“……我不想回去,就让他们认为,我已经被德国人处死了吧。”
帽檐矮了几分,安德烈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不是你的心里话吧?你看起来很悲伤。”
“安德烈,说真的,我从没想过我能活到现在。从那个人间炼狱里幸存下来……”
偏头,看向安德烈按在肩部的手,没有犹豫什么,因为明白像这样的时机不多,里昂抬起手,覆了上去。
手背一暖,转而被握住。
起先,安德烈根本没反应过来,只是里昂越握越紧,微凉的指尖滑进他的掌心,暧昧骤生。
里昂看着他,眸子里写有渴求。
猛地抽回,安德烈换了一个防守的姿势。
他感到尴尬。
手僵在半空中,一时间,里昂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张张嘴,像是叹息。
“你说你从没见过我,但是不是的,我们曾见过面,就在圣波顿酒吧。以前每个星期三的晚上,我都习惯去圣波顿小酌几杯。”
圣波顿,一家位于繁华街区的边缘,由废弃地下室改建而成的不起眼的小酒吧,光临者的多是同性恋、双性恋,还有跨性别人群。
听说纳粹到来后,就将他们一锅端了。
“你也会选在周三去圣波顿,对吗?”
安德烈没有回应。
“那时,我就有在关注你了。只不过我既自卑又胆怯,一直提不起勇气和你搭话。”
安德烈明白了。
恰时,铃声响起,懒懒坐在场地边缘的劳工们戴帽、起身,簇集到施工地。
“抱歉,里昂,我不能帮到你什么。”
安德烈起身,打了打裤子。
“要去忙了。”
视线向前,看向远处盯梢着他的监工。
“嗯,好……好吧。”
“那么,再会。”
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里昂挠挠头,掏出烟盒。
晃晃,抖落出最后一支烟。惜重地将它衔在嘴里,点燃,里昂边抽,边搓了又搓发红的鼻头。
第34章 试探
“咳,咳,咳咳……”
半敞开的窗外,徐风拂进。
艾德里安倚在沙发间,膝上摊放的已不知是第几本小说。封面上,一抹灼炽的红划开了黑色的帘幕,五官模糊的男人女人相拥其间。
这样的装帧,安德烈有几分印象,应该是司汤达的《红与黑》。
越发能感受到春的舒和,艾德里安却像是病了,时不时轻咳。这会,咳嗽的幅度有些大,艾德里安阖上书页,掩着嘴,背脊随之轻颤。
安德烈抬眼,看过去。
放下腿,艾德里安边咳嗽,边抓过茶几上的杯把。
润过喉咙,好受多了,摸摸发红的眼,艾德里安换回原先的姿势,继续阅读那未完的故事。
安德烈将视线收回,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咳咳,咳咳……”
又是一阵咳嗽,安德烈皱眉,再次抬眼,却看见艾德里安卷起毛坎肩的边缘,脱了下来。
气温回暖,的确已不适宜穿着太多。但这仍不够,边看书,艾德里安边单手解开领口的纽扣,一颗、两颗……喉部的不适总算有所减轻。
这个时候,他察觉到了安德烈的目光。
无法否认,这画面具有挑逗性,白衬衫之间,依旧是那抹细腻的颈肤,两道横斜的锁骨及其下的“V”形凹窝,引诱人往下一探究竟。
手部的动作停顿,而后,艾德里安轻慢地解开了第三颗纽扣。
一条明显的阴线雕刻在胸脯的正央,勾勒出了浅伏的胸肌,艾德里安偏偏头,扯扯衣襟。
仿佛胶著的数秒钟过后,安德烈毫不留情地撇开了视线。
艾德里安瞬时间泄气了,低垂下眼睑,眨动眨动,看向窗外万物拥春的景致。
“知道吗?每天、每一次,你将我锁进暗房后,我都会想当你再次回来时,身后会不会跟随几个美国大兵?”
轻声讥笑,模样却像是醉了。
“毕竟,我在这里,已经没有意义了,对吗?”
周遭再次被黑暗裹挟,入了夜。
躺在床上,艾德里安并不安宁,时不时翻身、咳嗽。断断续续持续近半个钟头,安德烈至始至终以背相对,仿佛无知无觉。
摸摸干痒的颈部,不适感从喉咙深处涌现、袭来,艾德里安扯起被子。
又是一阵沉闷、急遽的咳嗽,床随之晃颤。
歇缓后,艾德里安捋捋湿黏的额发,看向了安德烈。
他知道,他还醒着。
是从何时开始,他对他丧失了兴趣?
不再碰触他、胁迫他,甚至连多看一眼,都觉得奢侈。
可偏偏就是这种无声的相处,瘙痒人心。
偎在床边,艾德里安隔裤摸上胯间的某物。
缓式的揉抓下,它膨胀、勃立……
闭上眼,脑内回旋起白日里安德烈的动作、神情与目光。
他谨慎、小心翼翼地体会着他的一举一动,体会那对黑眸的掠及之处。
紧紧眉梢,扯开前侧的拉链。
勃挺的男茎落入掌中,握住,撸动,包皮在龟头、沟状处上下蹭擦,艾德里安将脸埋进了枕间。
“你在做什么?”
手上的动作戛然而止。
“自慰。”
“什么?”
坐起身看去,艾德里安整个人散发热燥的气息,注意到安德烈,半阖的眼睑中,那对蓝眸侧侧,并不避讳地瞥向了他。
“有段时间没释放了。”顿顿,艾德里安问:“你介意?”
“……”
“你要看着我吗?安德烈。”
艾德里安的整个背脊都在发麻,快感簇集在前端,但每一寸肌肤,都在窥视身后。
安德烈的的确确清醒着,他距离他是如此地近,没参与到这场快感的盛宴之中,但也听着、想象着,感受着……
已无心入睡,坐在床边,安德烈掐揉出一掌的湿汗。
身后,男人的呼吸声由慢转急,再渐渐,变成了喘息……
迫促着他的神经。
一个力道,扳住艾德里安的肩膀,将他硬生生翻倒过去。
脖颈被抓捏住,下颚被迫扬起,唇上旋即被一阵湿热覆盖。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一场舌战过后,安德烈抬起头,质问他。
嘴角勾了勾,艾德里安没有发出声音。
“你自找的。”
扳住裤腰,狠狠地扒下。
紧实的臀部裸露而出,安德烈掏出阴茎,它已充血勃立,顶在一侧的臀瓣上,拨动、揉蹭。
龟头上的溢液,在臀上抹开,凉了一片。
“继续啊,一起……”
喑沉的鼻息拂在颈后、耳郭,他没有插入他,但他又掌控了他的身体。
烫热的阴茎在股沟间碰撞、摩擦,艾德里安一手握住前端的根部,一手反复套弄。
就这样,他们一前一后,深浸在肉欲的底渊。借着彼此的气息、体热,却得不到解救。
额间渗出细密的汗,安德烈攒眉、紧咬牙根。
他曾告诉过自己,不要再碰触这副身体了。他需要一段时间,一段不受干扰的时间,好下定决心,又或者是放弃。
可是为什么……
“该死!”
安德烈掐捏住艾德里安的臂膀,向后扳,好让他的身体能够最大限度地迎接他。
“快了……快来了……”
欺压过去,安德烈撕扯他的衣服,啃舐他的脖颈,一手以环抱的姿势滑没进脯前,摩挲那伏动的肌纹。
夹带体温的精液喷泄而出,握住依旧硬挺的阴茎,安德烈拍打艾德里安的臀肉,直至完全射尽。
低伏在艾德里安的肩峰,大口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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