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祥,那天定制的衣服我拿给你了,换了再去吧。”
宝祥捧着一份叠成纯白豆腐块的衣服,脸皮抽抽,脱口问道:“真的要换上吗?”
顾章疑惑抬眼用眼神示意:怎么啦?
“……哦,哦,没事了,我去换。”宝祥心里不断嘀咕嘀咕:穿着套丧色服,赵老板会不会打我,唉,不管了,万事有顾章,话说赵老板是不是得罪了顾章……
换衣服的间隙中,宝祥难得般的脑子飞快运行,把能想到的都臆想了一遍,从顾章对自己的私人恩怨,到什么官商恩怨,什么爱恨情仇……只有发生不了,没有宝祥想不到的纠结恩怨。
他扭扭捏捏的走了出来,暗道丧气丧气。
顾章一看,眼前一亮,果真马靠金鞍,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布料柔软尼厚,熨帖合体,白色的衣裳更衬出宝祥的白皙皮肤,琉璃映目,唇红齿白,浑然天生一股柔柔的风流,真觉得他要不是个小黄们,估计单凭色相就可以迷倒一众莺燕。
顾章不由得赞赏道:“今晚你要出风头了。”
“你确定不是被打着出去?!”
“……?!……”
顾章听了宝祥的话,不禁笑得前扑后仰,笑得不顾形象地揉着肚子。
宝祥嗡声道:“主人家会觉得丧气吧?”
宝祥看着他一副势要把肺笑出来的阵势,心里又急又气,抓住他双肩摇晃,不料,被顾章顺势拥进怀里。他带着颤动的笑音道:“下次给你定制一套纯红的西服,够喜庆喜气洋洋了吧。”
“我才不要呢,那不就像根红柱子了。”
“白色在西方代表着纯洁,在天主教上帝主婚中,终身一夫一妻,认为婚姻是神圣的,就把新娘的嫁衣做成白色的婚纱,代表着夫妻双方对婚姻的誓言。你要是个女孩,我就娶你了……”
宝祥听到那句‘就娶你了’,感觉心里有种冲动在涌动,顾章其他说了什么,他已经听不到了,只剩下这句在脑海不断循环,他不自然的轻微扭动挣扎着,顾章意识到两人过于亲密的暧味,尴尬的放开手,尴尬掩饰道:“你头发太乱了,我给你梳梳头吧。”
宝祥揉揉在顾章胸前蹭得凌乱的发梢,抬头道:“很乱吗。”
顾章点点头,他从车里拿出瓶发蜡,让宝祥坐在镜子前。顾章动作温柔得仿佛时间停滞了,细细的尘埃漂浮在夕阳的余晖中,顾章看着宝祥的侧脸,手里的秀发仿似倾世的珍宝,温柔而倾尽专注而对。顾章心里的情愫越来越清析了,他自暴的放弃了抵抗挣扎,管他的有驳寻理。
顾章没有给宝祥梳了个像自己的侧分头,就给他秀发上,薄薄抹了层发蜡,使他的发梢更熨帖。
夕阳中白衣的少年郎,是顾章眼里最美的一道风景线,他挪不开眼睛,总想着去追逐。
宝祥坐在车里总觉得顾章有点不对劲,总爱笑意浓浓的看着自己,一刹那,会沉溺在他的笑意中,随后,他摇摇头,把胡思乱想甩出脑海。
第十九章
黑色西服的顾章,高大挺拔,神朗英俊,不经意间四溢风流倜傥。
白色西服的宝祥,四肢欣长,顾盼生资,随意凝望中难掩情意绵绵。
人人都爱对美的追求,一双金童自然引得关注。不少年轻女子频频回首,想把最美的侧脸留给他俩。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顾章眼里只有宝祥,宝祥眼里只有……琅目的食物。
曹杰浩照办美国那一套,在大堂一侧摆放着自助餐,邀请天津最顶级的西餐和中餐厨师前来,有预备好的糕点甜品,也有现做的餐食,精美的食材雕刻,将龙凤呈祥,和各路吉祥物雕画得栩栩如生。烈性的白酒、醇厚的葡萄酒,一瓶瓶摆放整齐,一摞高高垒起高脚杯,在中央水晶大吊灯的反射下,泛着闪闪炫目的流光。
大堂中央是舞会,早已荟萃的不少年轻男女在嬉笑调情,而二楼是牌室,达官贵人的夫人小妾可以在着打打麻将,联络感情,但然也有大老爷们喜欢玩的牌九。
曹杰浩得意洋洋地勾住顾章的肩,向他显摆,他注意到顾章身旁的宝祥,改去一把搂住宝祥的肩膀,戏虐道:“喲,顾公子上哪勾搭到这么俊的弟弟呀。”
顾章怕他嘴里不干不净,忙拉开他道:“算是杨钰政老板的侄子,脸生开得不玩笑,望曹公子见谅见谅了。”
曹杰浩打量着宝祥,道:“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怎么感觉挺脸熟的。”
宝祥记得在怡红院那事,他不想再提,就打哈哈道:“我来天津也没多久,不过就喜欢在外头闲逛,也许遇见过也没奇怪嘛。”
曹杰浩想想也是,便没细想了,扭头对顾章道:“你爸的顶头上司带着他的小老婆来了,英租借的驻守官,以及一些富商也在二楼打着牌九,我带你去打声招呼吧。”
宝祥马上识趣道:“你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顾章细细嘱咐道:“被乱跑了,要吃要喝就找衬衫外套着件马甲的服务员。”
曹杰浩嘴贱贱地打趣道:“难得一见顾公子的另一面呐。”
顾章拉着他走,曹杰浩嘴里还传来阵阵笑声。
宝祥轻呼一口气,他其实挺紧张的,没进过这种宴会,怕给顾章丢脸了。他好奇地打量着大厅,心道:“真是罪恶的奢华呐。”转念一想,不知杨老爷有带家坪来没。
他不敢多走怕露怯,一个人孤零站在刷得洁白透亮的墙下,看到顾章所说的服务员走过来,深呼一口气,鼓起勇气向他道:“你好,我饿了,在哪可以吃饭?”
那男子微微吃惊,转而打量了他一番,道:“小兄弟,一个人?”
“少爷去了二楼,我在这等他。”
那男子性王名义,一脸纵欲过度的肾虚样,一看就知道不是常年流连花丛闺床,就是架起烟枪吞云吐雾。他指着自助餐柜道:“我带你过去吧。”
宝祥本想推脱,但他一把勾住臂膀,亲亲热热被拉了过去。
王义拿来一瓶红酒,朝宝祥道:“葡萄酒可以吗?”
“不不,我不会喝的,白开水就可以了,不,还是我自己拿吧。”
宝祥叉起一块水果沙拉,端详着橘子上的白色膏油状的沙拉,心道:什么玩意。他好奇地伸出舌尖,添了一下,油油甜甜的,实在难以产生食欲。他转而夹起了一块牛排,看到牛排的体型实在太大了,上面还是血淋淋的,皱了一下眉头,敬而远之,怎么也下不了嘴。
宝祥围着柜台转了一圈,还是觉得自家国门的好,用夹子夹起几块桂花糕装在小巧玲珑的碟子里,转身想找个位子坐下,发现王义还跟在身后,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打发他走,傻傻端起碟子道:“你要吃吗?”
王义笑眯眯摇摇头,用下巴示意去那边坐坐。
王义道:“我性王,你可以叫一声王大哥。”
“我叫宝祥。”
王义不动声色地开了瓶红酒,倒进了两个高脚杯,轻笑一声:“宝祥”转而道:“你尝尝这酒,放着有些年头了,味道虽比不上英国原装酿造,但也还可以,挺醇厚的。”
宝祥对着他,出于本能觉得他不怀好意,但转念一想,自己也没什么可图的,为难道:“我真不会喝酒,要不我去要杯开水,你喝酒。”
王义嘴角勾勾,一副匪子气道:“哎,还真不给面子了。”
“不不,不是的,王大哥,我没喝过嘛。”
王义不言,眼神充满压迫性看向宝祥。
宝祥被看得一个啰嗦,十分不情愿地端起酒杯,咂砸嘴,发现也不难喝,带有甜甜的,可喝不出来葡萄的味道,疑惑地想:怎么还叫葡萄酒?
王义又倒了一杯,道:“怎样,好喝吗?”
“呃,还好,没有葡萄味呢。”
不多时,宝祥开始晕乎乎了,酒气上脸,泛得绯红,一双灵活的琉璃目不灵活了,像蒙上一层水汽,湿漉漉的。他打了个酒嗝,道:“失礼了,我要坐会。”
王义趁机把倒满的红酒塞到宝祥手里,道:“你还没喝完。”
宝祥仗着熏熏的酒意,豪气万丈地一饮而尽。
王义贼眉鼠眼的露出精光,下一秒就活久见了。见过喝醉后,有酩酊大睡,有满嘴火车大炮,有动手动脚,有大呼小叫,芸芸众生,醉态百出,可没见过一言不发,默默垂泪的。
宝祥满脸通红,豆大的泪珠一颗一颗砸下,惹得周围的人驻足观看。王义似乎感到周围人明目张胆最大恶意的攥测,一张自诩历尽风流的老脸也挂不住,刚生的旖旎之心闲散,他没好气道:“喂,你怎么了。”
一声不吭,势有用眼泪攻势羞辱王义,王义不禁揉揉太阳穴,本想花丛里巫山云雨一番,却摊错人,周围都系一些达官贵人,别的本事不说,小道消息的接受和传播最为灵通,他纵使下流,可也是背地里,被摆上桌面,难免少不了成为别人的笑话谈资,他活像大灰狼捏住嗓子劝诱道:“不喝不喝了……”
顾章一偏吞云吐雾中,直觉呼吸困难。杨钰政也来了,还带着仙姑,仙姑换了一身鲜艳夺目的旗袍,紧致的布料中勾画出凸凹有致的身材,头发烫成现下最摩登的大波浪头,虽然不在青春年少,但徐娘半老,有种别样的成熟风情。
相似小说推荐
-
听说你有点凶 (FandB) 晋江2018.09.14完结狗血成仕年轻、爱玩、精力充沛,跟何应晟回国后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床上,他端详枕边的人,什么都...
-
过来,叫爷爷 (苏盛) CP2018.09.17完结七旬老汉坠崖昏迷,一觉睡醒年轻五十;青年收留男票亲戚,写作爷爷读作大嫂;这一切的背后,是人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