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出能力范围,要求无效。”
骆文承咬了咬牙:“你连逆转时空都能做到,怎么可能救一个人都做不到?你不是要我的爱和希望吗?我都给你,但我不要继续活下去,我要换成救人。”
他喘了口气,即便只是意识他也感到了沉重的无力疲惫感,浑身发冷,“他还没有死,他只是受了重伤,你能救活一个已经死去的我,肯定也能救一个还没死的人,我求你了!”
那个声音过了一会儿才说:“这次你的爱和希望质量比上次更好,我可以让你活不止一年,这样你也要换?”
骆文承如释重负:“所以你做得到的是吧?如果他死了,我就算活再久又有什么意思?”
“他不一定会死。”
“你能确保他一定能活下去吗?你能肯定他就算得救,头部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不会留下后遗症吗?” 骆文承笑了,“反正我本来就不想活下去了,现在用本来没打算派上用场的希望和爱,换取他好好的,不是赚了吗?
他抬起头,看着虚空:“求你帮我救他。”
似乎有一声叹息响起,在骆文承看不到的一个空间里,一个屏幕立在那里,莹蓝色的屏幕上数据不断流淌着,然后一个页面弹了出来,上面有一行字。
无比清晰的一行灰色的字:
改变目标命运,第一次,失败。
接着,灰色的字下面又出现了一行蓝色的字,冰冷刻板的电子声一面就将这行字读了出来——
【改变目标命运,第二次重生版——】
声音停顿了一下,【失败。】
屏幕上,第二行字的末位闪烁了几下,“失败”两个字弹了出来,明晃晃地显示在那里,无比刺眼。
声音继续【目标自动放弃,目标生命进入72小时倒计时,按照目标心愿,开始吸收目标能量,转化修复剂——系统任务失败,即将关闭系统,进入永久休眠模式。】
骆文承闷哼一声,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上,身体的沉重寒冷几乎让他昏迷过去,他竟然没有死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声音到底答应他没有?
他再要呼唤那个声音,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大量失血让他无法再维持清醒,好在这时车外头响起了呼喊声。
“先生!骆少爷!”
声音缥缈得仿佛从极遥远的地方传来,骆文承听不清是谁的声音,但这样的称呼,肯定是自己人吧?
他笑了笑,看了陆崇一眼,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第63章
凌晨, 还是那家私人医院, 手术已经进行了七个小时。
医院里里外外都已经被刘伟志封锁起来, 除了必要的医务人员,其余人全部清场,病人全部转院, 他动用了在海宁的全部力量, 确保这家医院的绝对安全。
刘伟志一直在忙着外面的事,电话也一直响个不停, 还要应付海宁那些得到消息闻风而来的人, 短短十几个小时下来, 已是身心俱疲。
等他忙完回到手术间外面, 往座椅上一坐,胖胖的身体垮下来, 脸上满是疲惫、凝重与担忧。
这时脚步声从走廊那端响起, 他抬头看到了两个熟悉的伙伴,叹了口气:“你们来了。”
来人正是从北京赶过来的周一山和老丁,他们风尘仆仆,脚步急切,看到刘伟志就急问:“先生呢?”
“还在手术。”
“情况怎么样?”老丁问。
刘伟志摇摇头:“七个小时, 抢救了好几次, 手术也中断了好几次, 现在还不知道具体情况。”
“靠,这是谁干的!”周一山急怒地想杀人,又没有目标, 一把拽起了刘伟志的衣领,“你怎么保护先生的?”
老丁阻拦他,让他冷静点,刘伟志挣脱开来,面无表情地说:“货车司机当场死亡,查起来很困难,我现在也没法分心去查,所以叫你们过来。”
老丁冷静地说:“查肯定要查,但现在这都不是重点,现在最要紧的是先生的病情,还有,我们得到你的消息立即赶过来了,但其他人肯定也会得到消息,他们很快也会赶过来。”
想到那些,刘伟志皱起眉头。
先生手下有很多能人,他们这边三人属于最早跟先生的一批,也是关系与先生最密切的,彼此关系也很好,还有一些是后来提拔起来的,另外还有一部分是先生的父亲留下来的老人。
他们的忠心都毋庸置疑,但彼此之间并不特别和谐,先生在的时候自然能压得住他们,但现在这种情况,谁都不服谁,谁都不信谁,很难做到同心同力。
虽然当初先生来海宁的时候,已经给众人都安排了自己的位置,但现在先生万一有个不测,那就是被谋杀身亡,和平静隐退完全不同,根本不可能出现一个平稳的交接。
再者还有陆家的人,那又是一个阵营,他们与先生并不同心,但占了一个血缘关系,照理是有继承权的,至少他们有权要求拿回先生从他的父亲手中继承的产业。但这么多年下来,哪些产业是怎么来的,很难完全厘清,总之,万一先生不测,他们会趁机狠咬一口。
“我们不得不做好最坏的打算。”老丁说,“在先生出事的时候,他身边只有你,如果有心人拿住这一条联合起来对你发难,情况就很糟糕了,甚至如果他们声称你是害死先生的帮凶或者叛徒,加以操作,是提高自己威望的捷径。”
刘伟志揉了揉额头:“这些倒没什么,只要先生能醒过来,都不是问题。”
“我就是担心我们自乱阵脚,有人浑水摸鱼对先生不利,总之,我们尽快调查出真相,同时老刘你把医院的布防交给我和十三,自己引咎接受调查,这个姿态我们先做出来,让人就是想闹也闹不起来。”老丁说。
刘伟志考虑了一会儿,点点头。
周一山在手术室门口焦急地走来走去,忽然问:“不是说车祸的有两个人吗?那小子呢?躲到哪里去了?”
刘伟志说:“骆文承失血过多,经过抢救现在已经没事了,周前守着他。”
周一山哼了一声:“我看得把那小子转移走,车祸时他还是全程在场的,一会儿人都来了,保不定说要审他一审,有几个脾气比我还差,万一动起粗来,我们还得分心护着他。”
“那万一先生醒过来问起他怎么办?送他走还要另外派人手保护,”刘伟志说,“现在全海宁哪里还有比这医院更安全的?”
周一山憋屈地没说话。
三人又说了会,留下刘伟志在这守着,其余两人便去各做各的事了。
时间继续一分一秒地流逝。
天渐渐变亮,新的一天开始了,阳光开始照耀大地。
手术室依旧紧闭着。
然而北京那边闻讯而来的人却都一个个踏上了海宁的土地,朝医院赶了过来。
骆文承一直昏睡到中午才醒。
睁开眼是明亮的房间,窗外灿烂的阳光,他呆了一会儿,猛地坐了起来,坐到一半又倒了回去。
他扶上额头,摸到了一圈纱布,整个人晕晕乎乎的。
“您醒了?您有脑震荡,加上失血过多,不宜下床。”
骆文承听到周前的声音,转头看:“陆崇呢?”
“先生还在抢救。”周前说。
“抢救……”骆文承抓住他的手,“他什么情况,抢救多久了?医生怎么说?”
周前说:“先生已经进手术室快二十多个小时了,本来都手术结束要推出来了,但北京那边专家团赶到,就没出来了,一群人现在都围在那边,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骆文承听着就要下床,但起身到一半动作就停住,他对周前说:“有吃的吗?”
“我去拿。”
周前离开病房之后,骆文承掀开了被子。
被子里,他身侧放了一支针筒,模样很普通,就是医院里很常见的那种打皮试用的一毫升的针筒,但里面装的是淡蓝色的液体。
他看到东西的第一眼,脑海中就浮现出它的作用。
修复剂,注射后24到72小时生效,无论伤势多重,只要人还没死就都能救活,并且恢复如初。
他一下子握紧这个东西,拔掉手背的针头起身,床边有新衣服,他直接拿过换起来。
周前端着吃的进来:“您要去哪里?”
“我去见陆崇。”骆文承说。
周前沉默了一下:“恐怕您现在去不了。”
骆文承整理衣领的动作一顿:“为什么?”
“去手术室的通道已经被封锁了,一般人根本去不了,而且北京来了很多人,他们也不会让你见到先生的。”
骆文承慢慢坐下来,想了一会儿问:“刘伟志呢?我要见他。”
“您见他也没用,刘经理也被隔绝在那之外了,而且现在有人在调查他,说是因为他保护不力才让先生受到袭击,甚至怀疑他是叛徒。”
骆文承眉头一皱:“那陆崇身边还有谁?”
“是丁先生和周先生,他们凌晨就从北京下来了。”周前回答。
骆文承放心了一点:“还有别的办法吗?我必须见到陆崇。”
“想见先生就能见,你当你是谁?”一道冰冷的嗓音响了起来,病房门口进来了一个高挑修长的人影,这人二十五六上下,面容英俊帅气,眼神却阴冷至极,看着骆文承的目光像一刀一刀在凌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