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一粟只得离开。要不是时间紧,怎么也不会选这么没用又不好用的致晕剂。走之前拿走了彭红光的手机。
陶一粟在电梯口碰见了刚刚在相片里见过的母女,他们从电梯里出来,陶一粟进去。
母女刚走出去两三步,还没等电梯门关上,又赶回来,让陶一粟帮忙留一下门。
陶一粟照做,母女进来,夫人不好意思地说忘记取牛奶了,重新下楼。
电梯下行,女儿正在告诉妈妈她今天写了关于爸爸的作文,她转过脸问陶一粟,叔叔是做什么的啊。
陶一粟笑了笑:“我也想当警察。”
女儿往他身边凑了凑:“为什么啊?”
“我一直羡慕正义的伙伴。”
妈妈为女儿打扰到了人道歉。
女儿还是好奇:“那叔叔为什么不当警察啊?”
“可能因为……”陶一粟想了想,“惹了太多麻烦了吧。”
陶一粟走出电梯,按亮彭红光的电话,手机上跳出短信,一条一条,挂在banner上,陶一粟甚至不用点开。
“出发了吗?”
“地址确定了。”
“我可能会晚,你先去。”
陶一粟看着地址跳出在屏幕上,收起手机朝丁青该在的地方去。
第72章 局 5—立 上
陶一粟赶到的时候,这码头的仓库火烧得正旺,烧得天边红霞渐退,夜色将至。陶一粟不用想就知道是在烧得最严重的那一个。
陶一粟脱下风衣,在污水桶里沾湿,裹在头上就往里冲。在铁门外遇到了正在锁门的大汉。大汉一惊,就要伸手往腰后摸枪,被陶一粟一脚踹得往后趔趄,咣当一声撞在门上。陶一粟上前手臂用力压着他的脖颈,伸腿别住他的腿:“丁青在不在里面?”大汉面目狰狞地试图呼吸,点了点头。
陶一粟按住大汉的手臂,想反锁他,却被大汉偷了空一拳打在太阳穴上,顿时眼前一片黑。陶一粟手没松几乎是下意识地别过大汉的手臂,狠力掰了一下,大汉的左臂马上就用不上力了。陶一粟揪住大汉衣领往墙上送了几下,大汉哼哼唧唧地满头血,跌坐在地上。
陶一粟捡回打架的时候掉下的风衣,起身的时候眼前全是金星。
他努力保持平衡,冲进火海。
门口居然堵着木头。陶一粟在一片烟中什么也看不清,靠着感觉绕过木头,再往里,在明亮的火光中看见被压在铁梯子下面的丁青。一个脑袋模糊的影子,陶一粟就认出他。
陶一粟弯着腰捂着口鼻冲过去,他渐渐感到后背一片炽热。他冲过来,试图搬开梯子,但梯子上居然还压着箱子。陶一粟没办法,站起来,大力踹箱子,吸了好几口烟,几乎呼吸不上来。箱子滚落下来,陶一粟开始搬梯子,即便垫了一层衣服,铁梯子烫得他的手心发焦。陶一粟咬着牙,把梯子搬开,一秒不敢停,把丁青背起来扛在肩上,摸着路向外走。丁青的脚拖在地上,使陶一粟的行程更是艰难。
从铁门里挣出来,陶一粟拼劲全力多走了几步,直接跪在地上,丁青从他背上滑落。陶一粟抓着自己的喉咙,大力咳嗽,用力呼吸,眼睛灼的全是眼泪,拍打自己衣服上的小火苗。然后陶一粟马上伏到丁青旁边,看着丁青的脸,猛力扇了他一巴掌:“丁青!别死、拜托、别死……”
陶一粟挣扎地奔去水桶,沾湿大衣,跑回来往丁青身上挤水,解开丁青的上衣,趴在他嘴边听了听呼吸,然后鼓足气吹进丁青的嘴里。
丁青猛烈咳嗽起来,一把抓在陶一粟的衣服,眼睛都还没睁开,下意识地扯着嗓子:“罗大飞……里面……”
陶一粟一听,站起来就要回去仓库。丁青这时候才睁开眼看清他抓的是陶一粟,一边咳嗽一边拽住陶一粟,不让他动。
陶一粟可没空听他的,他把衣服从丁青手里挣出来,拎起大衣重新进去,趁还来得及。
罗大飞所在的地方相对是个密闭空间,他昏倒在一个箱子隔开的地方,正好还面朝着一个排气孔,足以撑到陶一粟来抓他出来。陶一粟一碰他,他就清醒过来,手里在地上摸来摸去,像是要找什么东西。很快地摸到一把木刀,抓在手里,跟陶一粟一起往外出。罗大飞脚受了伤,陶一粟揽过他,让罗大飞的重量压在自己身上,才能快点离开。
出了铁门,丁青正试图站起来,陶一粟和罗大飞刚走没两步,就看见一簇簇车灯往这边打。两辆车,车刹得很急,下来人搀着丁青和罗大飞,还有一个去捡起了大汉,一起塞回车里。丁青拉着陶一粟的手臂:“走吧。”
陶一粟想起来自己口袋里的彭红光手机,望着丁青:“你们先走吧。”
丁青还想说什么,警笛声已经从远处响起来了,陶一粟推着丁青:“快点。”
罗大飞把木刀塞给陶一粟:“别让警察知道我们来过这里。”
丁青还是盯着陶一粟,直到被拉进车里。
陶一粟看着他的车远离,转身就往暗处走。
他爬上远处山坡,远远望着码头的火光。
开车过来的秦先生正停着车看他。
自从丁青曝光高更之后,对于刘耀和高更关系有很多担忧的秦先生便留了很多心眼。今天丁楽深告诉秦先生高更的事马上就会处理好,秦先生再三逼问,丁楽深便透露了码头的事。知道自己卷进来的秦先生不好抽身,还是赶来看看。他不靠前,远远地停好车,看着远处一团火光。
然后他看见陶一粟从下面的草坡里爬上来,气喘吁吁地站定,面朝着码头,看过去。
秦先生的目光只放在了陶一粟身上。陶一粟的背影,映在火光下的剪影,破破烂烂、七零八落的衣服,微微弓着的背,呼吸起伏的肩,拎着刀的手臂,手臂肌肉起伏的线条,陶一粟整个人像一片影子,强硬而孑然。雄性剪影的躯干与线条,暗示的肉体和肌肤,催回一些记忆,关于某种眼神和嘴角的笑,唤起了秦先生想成为同性恋的全部理由——男性。
陶一粟没想那么多,他观察着事态,准备离开。又一阵反胃,弯着腰呕吐。
旁边递来一张纸巾,一杯水。
陶一粟抬头,看到了秦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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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青坐在沙发上,医生刚刚给他检查完。
“没什么大事,”医生收起手套,“身上的烧伤不严重,已经做了处理。呼吸道有轻微损伤,没有感染情况,最近可能会有吞咽困难,注意一下饮食。我开了药,你也可以吃点西瓜霜缓解一下。”
丁青点点头。门响了两声,罗大飞拄着拐杖走进来,看了一眼医生,两人互相点点头算打了个招呼,等医生离开,罗大飞走进来,坐在丁青对面,把拐杖收到一边。
“你怎么样?”丁青问他。
“没事。”罗大飞摆摆手,探身往前坐了坐,“青哥,刘文告诉刘彪告诉我告诉你,”罗大飞眼神有点发亮,“你要是有需要,他愿意帮忙。”
丁青暗沉的脸在听到这句话时,更加阴森却不由自主地笑起来:“终于。”
罗大飞挑挑眉毛,按捺不住的喜悦,靠回沙发。
“刘梵秋伤得很重吗?”丁青问。
“很重。”罗大飞点头。“还有,那门口捡那人,应该是刘耀的人,怎么办?”
“给丁子语,让他处理吧。”丁青摆摆手,摁着眉头。
罗大飞看着他:“陶公子呢?还没音儿?”
丁青摇摇头。
罗大飞也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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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红光和徐志秉今晚是睡不了了。
他们赶到现场,火灭之后,就只救出了刘梵秋一个活人,剩下的都不行了,说是高更跟丁青火并,可是没有丁青,也没有高更。事关刘梵秋,记者们闻风而来,写什么的都有。常拍高更的小报狗仔比警察认得还快,被叫来看照片,对着烧光了头发的一个男人,说:“就是他,高更以前的秘书。” 警察依着这条线查,查到那几个人,都隶属于高更名下的旅行社里,几乎可以断定是高更的人。
警察再三嘱咐小报道不要透露信息,不要扰乱调查,否则将面临起诉。
小报道答应得十分好听。
出了门就发了稿:“撕破脸!高更绑架刘梵秋,影后卷入豪门斗争!”刚出门十分钟,这句话和胡乱揣测的报道还只是在网络端流动,等到清早,大幅彩色页面已经遍地都是,还夹着几张刘梵秋重伤的照片,以及之前拍的高更照片,放在一起,尤其令人遐想。
负责找来小报道的徐志秉正被警司训,把报纸摔地啪啪响:“你会破案有什么用,这么多年还像个菜鸟!”训了几句又扯出陈年旧事,什么徐志秉不会做人,困在位置上升不动……
彭红光刚才外面回来,看不下去,替徐志秉解围,安抚走了发火的领导,他长出口气坐下来,发现今天徐志秉分外安静。
“没事吧?”彭红光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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