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上之人,发丝顺垂,有几缕贴在脸颊上,更有几丝若隐若现的挡住胸前红肿之处。
那处竟然有类似金丝锁链的东西,将胸前两端连起来了,顶端乃小巧的青莲花饰,很小很细致。
然而,画上那人腿上泛红,那男子明显特征之处,更是“娇艳欲滴”。
画中男人面泛潮红,眼中微微湿润,双唇轻然开启,正目视着看画之人,此等极致欢愉的媚态,任谁见了也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就连秦卿自己,也被画中的自己所惊愕到······
画中人,脸上那张精美绝伦的残缺面具,更加说明了画中人正是秦卿无疑。
“是你吧?”那陌生男子一边握着秦卿的手继续书写,一边淡定坦然地靠在秦卿脸庞追问着。
是的······
秦卿心中已回答了,可嘴上却难以启齿地说不出口。
因为那幅画一连一套连环画,第一张便是他坐在莲花座上;第二张是他背对着赏画人趴着美背尽露;
张三张是他在水池中,有另一个无脸男子在旁边观赏;
第四张是他与三个无脸的和尚一起,三个和尚其中两人拉着他的腿,一人从后抱着他;
第五张则是他置身在梅花林中,身边两只梅花豹,一只正在舔他的脸,一只在舔他的肚脐;
第六张便是他独自在羽毛丰软的床榻间,将那每幅画都会出现佛珠放置的唇边,并且微张开其口,试图将佛珠含入口中。
最让秦卿面红耳赤,气息混乱的便是——这幅画之中,竟然有三支玉饰被他完全的纳入,而画中的他······脸上毫无痛苦之意,反而软绵绵任人摆布之态。
秦卿默默看完这几幅画之后,眼神早已混乱得不知该往何处看。
让他与一个陌生人,共赏这些来路不明的画,令他十分的羞愧。
他全身发热,面纱下的面红不减,更是连呼吸也变得不顺,此乃何其颜面荡然无存之场面。
“我······我这······”秦卿一时之意言辞躲闪,气息混乱,嗓音也略有不稳。
那陌生男子一声坦然轻笑,随后便不再咄咄逼人的追问,反之不言不语地握着秦卿的手,继续气定闲神的急笔录写经书。
虽然写得快,可字字稳定清晰,笔法流畅堪称一绝。
秦卿沉默地任其摆布,只闻一页一页的翻页声。
“你可知这些佛经所云何意?”那陌生男子平静与秦卿交谈,彼此前后而坐,华袍裘绒交错,柔光笼罩中是另一番风雅之象。
“我不会写字亦是不会识字,自然是不知其意。”秦卿坦白而言,眸色与心绪都已逐渐的归复平静。
“刚才我们写过的那一句,意思大致是指:一切众生皆已色、欲正其性命。”陌生男子简单一言似轻平描述,面具下一字一语都充满局势变数。
此言无疑再掀秦卿心海波澜。
“恕我不知,如此高深的禅理,你无须再问我,再问我依旧是不知。”秦卿谈吐平和,手中任其操控,并与之轻谈道:“我只知正其身、修其心、正其性、方可入正道。”
这是秦卿所看来,最为简单之理。
正道乃是不走歪路之意。
洞内悄声寂静,偶闻风声,低矮的供台上,堆积着经书,佛灯燃着幽柔之光。
两人各自佩戴着精美手套的手,自然交叠地握在一起,一黑一白一素一奢皆是华贵,金丝银红勾绘的暗纹,在烛光照耀中光流转动。
“塑其身,练其心,纵其性,方才是真理,否则无香火延续,岂不是天不灭地,地自灭。”陌生男子以自解之言,断秦卿之理。
“这乃是歪理,我已无法与你沟通。”秦卿无奈感叹,微微地低着头,侧过脸,不视其人之方。
陌生也未理睬秦卿。
待终于写完最后一个字时,陌生男子便即刻松开了秦卿的手。
秦卿也随之将手中毛笔放下。
完成了录写佛经,秦卿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时下不早了,想必现下洞外早已是夜幕星辰,既然经书已完成,那我也该告辞了。”秦卿不着痕迹地拉开了陌生男子环绕在他腰间的手,并缓缓起身准备离开山洞。
陌生男子无任何阻止之意,只是起身在桌前站定稳稳地盯着秦卿的背影,一切定夺在心知。
此刻——
秦卿走了几步,便停下了脚步。
因为······
秦卿迟疑地看向那副连环画,并回身向陌生男子提了一个不情之请:“虽然不知这幅画是出自谁手,但画中场景乃是子有虚无虚构之,可否将这幅画让给我,我好将画带回烧掉。”
如此污秽之物,不该留下。
陌生男子沉默不语,平稳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随意的示意秦卿自便。
“多谢。”秦卿轻声道谢后,便走近那挂画之处,将画取下收卷而起。
那陌生男子浅灰色的华美身影移动脚步,不急不缓的临近秦卿身后。
就在秦卿心下放松之际,岩壁上出现一抹人形倒影,令秦卿意识到身后有人靠近,眼中不由的多了几分难以察觉的警惕之色。
秦卿稍加垂眼,温和地询问身后之人:“还有何事要询问?”
“若是我说,我突然改变主意,非得让你陪我一晚才肯将禁地之事做罢,那你可愿意宽衣解带伺候同是男子的我?”陌生男子站定在秦卿身后,单手将秦卿那垂在肩头的发丝顺至后肩。
这举动虽然短暂、轻缓、不着痕迹,可却极为真实。
秦卿握紧了画卷,往后退了好几步,直至撞上木架上的盆景,那花盆破碎之声响彻了整个山洞。
“虽不知你为何会提出如此荒唐之条件,可我不会答应你如此下作之事。”秦卿保持冷静的语毕,便匆匆移步往山洞外走。
可是——
陌生男子抓住了秦卿的手腕,将秦卿拉回至身边,更略带勉强的顺势将秦卿抱住。
遭逢如此突变,秦卿下意识的奋力挣扎,不小心撞倒了身旁的木架,以至于书架上的经书也散落了一地。
最终,秦卿衣衫凌乱地摔倒在地上,轻而易举便被陌生男子压制在身下。
“你若是再不停手,我便唯有咬舌明志了。”秦卿睫毛轻震,呼吸略微不稳,可言辞却皆是认真。
陌生男子稳稳地捏住了秦卿的下颚,以防其咬舌伤唇。
“你若是死在此地,从此不回花楼,那怎么向我这个雇主交代?”这平静的一语反问,语气自然且直接。
这场 变故来得突然,也来得令人震惊。
与此同时,陌生男子沉稳言语间不慌不忙地拉下了秦卿肩头的衣袍······
此刻,更是低声道——
“你不想见添喜了?”再一唏轻描淡写的反问,却更添秦卿心头之震撼。
秦卿眼底的神色惊愕交错,无法掩饰的情绪,无法掩盖的心情,是面对眼前最纠结的变故所承受的压力。
他愣愣地盯着眼前的陌生人。
不······
眼前的这个陌生人,似乎并不是真的陌生······
秦卿喉咙干涉,迟疑地低唤了一声:“将军。”
“嗯。”陌生男子似有似无地应了声,并从容不迫的将秦卿的衣袍拉至腰间,让其光滑之躯展现。
秦卿躺在柔软的地毯上,沉默地注视着眼前扮相神秘、雍华非常的鬼面。
他许久没见到鬼面,没及时认出换过装束的鬼面,再加上面具的阻隔导致嗓音失真,使人难以识别其音。
但在得知眼前之人身份之后,秦卿也无任何理由再做反抗。
昏黄的烛光下,两人的衣袍摊撒在地毯之上,发丝纠缠着,暧昧异常。
“你再起该庆幸之前没答应我这个‘陌生人’以身还情,否则此时此刻你将承受数罪并罚之苦。”鬼面正骑坐在秦卿的身上,一只手撑在秦卿腰侧的地毯上,微微地俯身罩视着秦卿;而另一只手则是抚着秦卿柔滑的肩头,若有若无地将秦卿摁抵在地上。
“想来我的反应,没有让将军感到失望。”秦卿的气息渐渐平稳,眼神也逐渐恢复稳定。
鬼面不置可否的轻笑了一声,那乌黑的发丝顺着其肩头垂下,自然地垂在秦卿的身上,柔美的烛火之下,两人的衣袍上笼罩着淡淡光华。
虽然秦卿不知为何鬼面会出现在此地,但他并未过多询问此事,因为这并不是他该过问之事。
“我一直都牢记自己的本份,从未做过对不起将军之事。”秦卿平静地表态,表示不会做逾越本份的事,更会为雇主守住该守的一切。
“那本将军亲自执笔为你作的那幅连环画,你可喜欢?”鬼面语气轻平,无风无浪的沉静,那停留在秦卿肩头的手,顺势移至了其脸颊。
那不带丝毫情感的轻抚,似无情的施舍。
“你······”秦卿眼中的不悦之气被理智压住,纵然心中百般不满,也无法当面顶撞自己的雇主。
只是不曾料及那幅画竟出自鬼面之手。
“你如此愤愤不平的神情,可是对我所作之画不满?”鬼面目视着秦卿神色平静的面孔,却极为巧妙的道出秦卿的心思。
“只是略感意外罢了。”秦卿脸色平和,微垂着眼帘静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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