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鼠说这句话的时候,蓝色的眼睛明亮璀璨,充满坚定不移的希望,像记忆里遥远的天空,盛放阳光的天空,他曾经无比向往的天空,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微凉的手指擦过他的眼角,花宫怔住。
好可笑,他居然还有眼泪这玩意?
他知道为什么大家喜欢欺负白老鼠,那是因为美好在前,得不到就想毁掉。
就像他现在的心情,如果能动,他一定要掐死他,看着那双眼睛在自己面前变得死气沉沉,仿佛这样才能平服下心头的躁动和疯狂。
这个想法日复一日,让人发疯!
很快这个想法就被他付诸实践了。
实验终于成功,他从死亡的边缘挣扎回来,成了最强的武器、最厉害的改造人。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能奈何得了他。
要毁灭,毁灭一切,包括那双蓝色的眼睛!他红着双眼,看着四处逃窜的人群里,那个安静的站在那里的少年,和平时一样,平静的看着他。
他掐住他的脖子,手掌下温热的皮肤比想象的还要细腻,他甚至能感受到动脉里血液的流动,那双蓝色的眼睛微微眯起来,带着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笑意。
他说:“你还活着,太好了。”
☆、27制服诱 惑/主绿黑/SEVEN
他们低估了那个被称为“恶童”的男人疯狂的程度。
没有人想到,他会做出控制全城百姓这样疯狂的事情。
悬浮在空中的巨大飞艇上,传来男人暴躁的吼声:“绿间君!收敛你的自由,放下你的尊严,一切服从命令!”
一向冷漠的让联邦引以为豪的绿发狙击手不屈不饶:“我想知道联邦带回黑子哲也的真实原因。”
“这是联邦的机密,你无权知道。”
从上校房间里被“赶”出来,绿间看了一眼等候在外面的几个伙伴,个个灰头土脸。
看来不止他一个人去找骂了。
飞艇下黑压压的全是人群,简直像特级电影里围城的丧尸一样,他们面无表情,视线涣散,有父母,有孩子,在这个原本应像节假日一样热闹的祈祷日里在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变成了别人玩弄的傀儡。
“没办法,你也就看开点一吧。”一旁的侦察兵无奈的开口。
绿发的狙击手看着下面,脸色极其不好:“我知道,可是我不想只做一个用来杀人的战斗武器。”
“那你准备怎么做?”
绿发狙击手回头道:“知天命尽人事。”
联邦的战斗机和飞艇将这个小城市团团包围了起来,与他们军绿色的机身相反,在包围圈博莱特教堂的上空,同样悬浮着数十架黑色的战斗机。
其中一架机体上,站着的正是这次事件的主谋——花宫真。
支撑两方的军队心平气和的停战的是地面上陆陆续续的向教堂涌进去的人群。他们想破坏教堂,但是却被一层无形的东西阻挡在了外面。
飞艇上的男人冲联邦的飞艇喊道:“把黑子哲也交给我,不然我就杀了这里所有人。”有恃无恐的声音飘荡在这个城市的上空,汹涌的人群为了呼应他拼命撞1击着教堂的结界,不少人已经头破血流倒在地上。
联邦的飞机上,众人一致屏住呼吸看着脸色阴沉的指挥官,博朗上校。
一边的中谷中校开口:“上校,我们发现有几百架未知信号的歼敌机正朝这边过来,很有可能是‘恶童’的部队,接下来怎么做?”
长年累月经历风霜的锐利目光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像山狼一样带着被征洗礼过的血腥狠戾,男人慢慢举起了右手……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的动作。
他们明白这只手挥出去的时候代表着怎样残忍血腥的意义。
“慢!博朗上校,我有办法。”打破这沉默气氛的是被绿发的狙击手搀扶着走出来的年轻圣职者。
正如那位年轻的圣职者所言,他的确做到了,像一个救世主一样解救了全城的百姓。
满地呻1吟的人群中,一身黑袍的少年在那条被人群让出来的小道上一步一步走向那座寂静像个坟墓般的教堂,黑色的神袍和他的蓝发一样飞舞在空中,他的背影单薄却又笔挺,脚步坚定不屈。
他的身后不远处是冲天的火光,黑色的战斗机和军绿色的战斗机交错着掠过蔚蓝色的天空,盛放出耀眼明亮的烟花。
他走的如此坚定,连头也不回,好像这尽头有什么东西牵引着他的灵魂,剥夺了他的神智。
绿间真太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一种莫名的恐慌和难过,他想叫住他,然而那个留给他的背影太决绝太排斥。
“不准进去!”
他脑海里的声音被人具现了出来,一脸鲜血的黑发男人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绿发狙击手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举起了手里的枪,然而男人更本没看他一眼,鲜血后的眼睛只是盯着一个方向。
那里,蓝发的少年停住脚步,回过头来。
“你是为了我存在的,你只能和我呆在一起,你要是敢进去,我就拿所有人陪葬!联邦这么对我们,为什么你还要替他们卖命?跟着我好吗,我们一起创造一个属于我们的世界不好吗?”
那双黑色的眼睛少了阴冷和戏虐,多了疯狂甚至一丝哀求。
然而那个年轻的圣职者无动于衷,嘴角的笑容甚至有些飘渺,他的脚步一点一点的向前,目光穿透万里:“花宫君,或许你的方式没错,但是我也有我的方式,我一直在找那个可以容纳下我们的地方,我现在知道我找到了……”
圣职者的身躯消失在教堂的大门里,直到承重的铁门嘭的一声关上,绿发的狙击手才回过神来。
他抓住那个和他同样呆愣的男人的衣领,丧失了一切冷静,吼道:“怎么回事?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男人讽刺的看了他一眼,在狙击手愈来愈冰冷的视线中大笑了起来:“白痴,全是白痴!他怎么会这么信任你啊,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你知道他说的那个地方是哪里吗?你把他推了进去,亲手!把他推进了那个比地狱还要肮脏和黑暗的地方啊,你以为联邦为什么要得到他?因为他才是世间唯一仅有的试验品啊!哈哈……”
他似乎笑累了,停下来有些悲悯的看着脸色苍白的狙击手,给与他最后一击:“这个世界上能容纳我们的——只有死后的世界!”
最后那个名唤“恶童”的男人像他之前无数次那样,脱逃了,踩着成千上万人的尸体,逃走了。
秀德分队在狼藉的废墟里找到了他们失踪的狙击手。
绿发的男人满身的灰尘,被碎石击中的额头血流不止,跪在地上,眼神执拗的看着废墟中那完好无缺的黑色教堂。
他在哭,哭的无比伤心和绝望。
秀德分队一干人愣在那里不知所措。众人还没回神的时候狙击手突然站了起来,跑向了不远处那个威严耸立的大教堂。
高尾率先回神,喊了一声:“快点拉住那个笨蛋!”
狙击手被五花大绑的带回了联邦休整中心。知道情况的中谷中校脸色很不好,似乎对于这个一向冷静稳重让自己无比放心的狙击手突然做出这样差点违背联邦命令的举动感到很失望。
但是对于这样得意的部下他又不忍心太过严厉的处罚,更何况,对方现在一副全世界都崩塌了的表情让他觉得就算把他处以极刑这个人都不会眨一下眼。
真是,这都什么破事啊!
早知道一开始就不批准这个家伙参加这次行动了。
“好了,绿间禁足一个星期。这件事以后谁也别提了。”
绿间被带了下去,所谓的禁足,就是在黑屋子里呆两个星期反省,对于他们来说并不算太过严厉的惩罚,但是放在现在这个完全失控了的狙击手身上,高尾就觉得事情不好办了。
果然,还不到三天,原本该禁闭在黑屋子里的人就不见了。
这下是真的违犯军令,万死不辞了。
“噢,天啦,这个笨蛋!忍几天不就好了嘛!要救小情人也不急于这么一时啊这个混蛋!”高尾抱头哀嚎。
最最让他纠结的是,联邦居然让秀德分队负责把那个家伙带回来。
☆、28制服诱 惑/主绿黑/EIGH
虽然不想拿着枪指着自己同伴的脑袋,但是这是命令,这是深入骨血的联邦军人从小受到的训练,高尾还是将手里的枪对准了站在对面的狙击手。
“小真,回头是岸,中校还可以替你求情。不要再任性下去了!你知道一而再再而三的违抗联邦的命令是什么后果。所以请放下武器,跟我们回去。”
“对不起,我拒绝。我想救他,作为我自己的意愿,就算与整个联邦为敌也没关系!”
“别告诉我,你已经爱那个小鬼爱到连命都不要,要与整个世界为敌了!!”
狙击手没有回答他,只是举起了手里的韦伯S6,他贴身携带的小型狙击枪。这个动作无疑是默认了刚才高尾的那番话。
高尾一脸吐血的看着他,长叹一声,对着自己的大腿就是一枪,在绿发狙击手错愕的目光中将手里的枪一扔:“还不快走,队长赶过来我就保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