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作者羞涩地表示好想写肉……这两天试着撸个8CJ番外来练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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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不败已经发话,令狐冲便随之起身,面上严肃沉静,不似要与人切磋、倒是像要与强敌拼命一般。
二人上次交手还是十年之前;那时令狐冲被东方不败逼得狼狈至极,出剑反攻又被对方单手制住。纵然令狐冲对东方不败尊敬有加,心中却是一直卯着股劲儿,这些年练剑时只盼自己出招再快上几分,日后再与东方不败过招时不要输了对方太多。
东方不败要与令狐冲切磋本是临时起意,只因他不喜对方在自己面前师弟长、师弟短罢了;然而见对方面色肃然,也便认真起来:“出招罢,本座让你一招。”
令狐冲也不客气,剑甫一出鞘、人已经冲出,剑尖直指对方咽喉而去。若是旁人,只怕立时便要被一剑穿喉;但东方不败岂能与一般人同日而语?待剑锋离他脖颈几寸之时,东方不败忽然身形移动、闪过此招,同时手指疾刺、如剑一般直戳令狐冲咽喉,其速度与力量竟然比令狐冲更胜几分!
令狐冲运剑亦是不慢,眼见对方以手代剑刺来,便猛地反转手腕、撤剑回到身前,正好在东方不败指尖即将触到自己咽喉之时,以剑锋挡住了对方的手指。不想,东方不败手势突变、两指夹住剑身用力一抽,不过瞬息之间,令狐冲的剑已到了东方不败手中!
这一招之诡异,实在是令狐冲前所未见。幸而他对敌经验极丰富,尽管心中还在琢磨着对方那一招中的学问,右手却是自动向对方胸前的胆中穴戳去,待对方闪避之时以左手去抢剑柄。
先前东方不败是以右手手指持住剑身,任他行动再快,要将剑柄换到手心也要一定时间。如今剑柄已握在令狐冲手里,若东方不败不放手,对方只需抽剑便可将他手指削断。
东方不败的确是松手了——他那一手并非纯心想夺对方兵器。他早已习成天山折梅手,这门功夫中可是蕴含了剑法、刀法、鞭法、枪法、爪法、斧法等诸般兵刃的绝招;如今他虽然没有兵刃在手,然而万般兵器皆可为他所制。东方不败之所以去抢令狐冲的剑,不过是想看对方如何应对罢了。此刻见对方将剑再度夺回,面上不由得升起笑意:“你内力不怎么样,剑法倒是精进了不少。”
令狐冲提剑笑道:“我精进的,可不止这么一点程度!”话毕,再度出招。独孤九剑旨在攻人破绽,然而东方不败行动迅速、以令狐冲眼力根本寻不到对方半点破绽;于是便以快招攻之,以防对方有闲暇再出奇招。
前世在黑木崖上,东方不败便见过令狐冲的剑法;如今见之,却是觉得如今所见与那时大不相同。驭剑之术,讲究“轻、灵、疾、固”四字。其中,前三者皆可凭苦练剑招达成,唯有“固”字需要深厚内力方可成就。面前这人与前世自己所见的“令狐冲”相比,内力差了十万八千里去,然而其剑招之轻快、灵巧、狠疾却远在那时之上。
东方不败知道令狐冲因内功路数阴邪而被方生大师压制内力,当即赞道:“你剑法当真好得很,如今武林中怕是没几人是你的敌手!”
令狐冲倒是想回敬一句“你的掌法也不错”,但东方不败身形犹如鬼魅、防守出击皆凌厉无比,他只是应对已十分困难,哪里有闲心说话?愈是过招,令狐冲对东方不败愈是敬佩。须知独孤九剑可破得各种兵器,然而东方不败不须手持兵刃便可使出各种兵器的绝招,每每出掌还能不被自己破解了去。
向后退了几步,令狐冲忽然跃起拦向对方面前,挥剑便劈;此为虚招,其后几种后着才是真正的进攻。然而不待他变化剑锋方向,便觉持剑之手动弹不得——他竟是又被东方不败制住了,就如同十年前一般!
东方不败已提掌切向令狐冲胸口,相去几寸时却是凝而不发了:“本座掌法如何?”令狐冲先前已见识到其掌法的势不可当,当下直言道:“如今武林之中,无人可敌!”东方不败冷笑一声,复道:“你知道就好。本座试你功夫,只用上了三分力。如非如此,任你剑法再高明,亦挡不过我十招。”
若细细论起前世种种,令狐冲与东方不败的结怨并未到不死不休的地步:他虽是致使任我行重归自由的根源,然而此番之中向问天才是罪魁祸首,令狐冲只是无意中被卷入;在黑木崖用计使东方不败落败的也是任盈盈,并非令狐冲。只是,兴许是前世曾经自残身体的自卑感作祟,令狐冲在黑木崖之上骂东方不败的那句“老妖怪”让他心心念念了十几年,每每想起,只觉得如鲠在喉。
如今东方不败说这话,便是想让令狐冲低头认输,挫一挫其傲气。然而令狐冲虽然表面看起来冷淡无求,内里却是心高气傲,直面死亡亦不会缩头缩尾,遑论东方不败这一掌?当即向东方不败扬起了下巴,傲然道:“谁要你相让?我还就怕这一掌不落下来,若当真躲不过,抗下就是。”
尽管东方不败很是欣赏令狐冲这般硬气的秉性,但现下看着对方倔强的眼神,却只能让东方不败更觉气恼;眉毛微竖,那悬着的一掌便推了出去——这一掌不仅快极,力道亦是大极。
对方出掌之时,令狐冲也松了剑柄猛地后退;他撤得不可谓不快,但比之东方不败却是慢上了半分。虽然令狐冲避过了要害,也被对方这一击弄得气血翻腾,向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
打了对方一掌,东方不败心情立时好了起来;但他看着对方以剑撑地、连连咳嗽的模样,又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这人前两日还是半死不活的模样,如今他伤才好、内力又消散大半,自己要寻他晦气也不在这一时。拉不下脸来关心对方,东方不败向前走了几步,扶住了令狐冲的手臂、让对方得以站直身子。
令狐冲见对方来扶自己,心道:这人行事果然反复无常,方才还将我打至几乎吐血,现在却又来关心我了。面上却只是微笑:“我没事。东方你无心杀我、我又避开了要害之处,有甚大碍?”
二人站得极近,令狐冲微微抬头,正好与东方不败四目相对。东方不败看着对方白皙的皮肤、似笑非笑的眼尾唇角,心中兀自一动:这小子长得……倒也不错。
前世我初见他时,只觉令狐冲此人长相平平、英气不足,不值当任盈盈喜欢;如今竟是完全改了看法吗?再一细想,东方不败便明白了其中缘由:昔时自己已经自宫多时,心性向女子变化,因而他见了令狐冲,便觉得这人相貌平平无奇,还远远不如杨莲亭那般生了须髯的英武汉子;现在他自己是纯正的男儿身,看令狐冲自然与从前观感不同,只觉对方长相虽是偏阴柔了些、倒也不失为一个美人……
忽然意识到自己对面前这人的看法极不对劲,东方不败心头巨震,扶着对方的手立时松了。这隐秘心情浮出水面不过片刻,东方不败竟不知道自己是懊恼多些还是欢喜多些。
最初在渭南一见,东方不败只觉得这人是个有趣的小孩子,若能收为下属,自己日后定然不会觉得无聊;后来知道对方正是令狐冲,他对这少年的心情便在“可恨”与“欣赏”之间不住转换。时至今日东方不败才发觉,在自己摇摆不定的时候,令狐冲其人竟然已在自己心里占据了极重要的位置,想摆脱已是不能。
重活一世,东方不败已将“成就大业”作为了此生必竟的目标。因为不愿向前世一般被最亲近之人背叛,这一世他对身边的妾室毫不上心,对童百熊、杨莲亭亦是有所保留。如今东方不败忽然发现心里多了个人——还是他一度心有芥蒂的人,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正想着,忽觉眼前多了一片来回晃动的阴影;原来令狐冲见东方不败愣在原地,便以手掌在对方眼前挥了挥:“怎么,东方你莫不是后悔下重手了?切磋一事虽是你先提出,然而答应的人是我、让你不要手下留情的也是我。你行事向来随心,打了就打了,有甚么愧疚的?”
虽然令狐冲是完全弄错了东方不败怔愣的原因,但这番话却是让东方不败心情豁然开朗起来:自己行事向来随心所欲,不过是喜欢上了个年轻男子,有甚么可迟疑不前的?
面前这人有许多想法与自己不谋而合,面对“前世至交”向问天时,亦会站在自己的立场替自己说话;由此看来,这人定不会背叛自己。更何况,自己武功胜过他不知多少、又是大权在握,怎会让这人牵制了去?
但凡是东方不败想要的东西,他都会不择手段地握在手心。心情已然明了,东方不败便握住了令狐冲的手腕,双眸直直看向对方眼里:“冲儿,随本座回神教,如何?”
令狐冲一愣,随即笑道:“怎么,你要收我为徒啦?”又解释道:“昔日我的师父们可都是这样称呼我。东方你以这般亲近的称呼叫我,可不要怪我顺杆爬了。”
“我看你是想武功想得痴了。”对方将这么煞风景的话说出口来,东方不败也失了诉说心情的兴致;这小子对感情之事分明一窍不通,若贸然说出口来,对方怕是要脚底抹油逃走了。倒不如先把人拐上黑木崖,之后再徐徐图之。至于甚么师弟师兄的……无名小卒,不足为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