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转开目光,缓缓道:“待你入了神教,本座自会授你武功。只是你要记住,休要借本座的名号在教中胡作非为、胡乱收买人心。若你如此行事,可不要怪本座不念旧情。”
听了对方的警告,令狐冲不觉得生气,反而觉得理所当然。在他看来,东方不败本就是极度谨慎之人;自己与他相识多年交情甚笃是一回事,作为属下按规矩行事却是另一回事了。当即点头答应:“东方休要担心此事了。我是个武痴不假,对‘权势’二字可没有半点兴趣。”
东方不败点了点头,心中笑自己太过小心:面前这人可不是杨莲亭,只是个痴于武学又受不得拘束的任性小鬼罢了。“你不热衷权力,行事又太过任性,寻常职位你是担任不了了。昔日白虎堂由向问天那老头执掌,本座掌权后将这一堂改为了暗杀组织,针对的便是教内外不安分之人;十几年来白虎堂皆是由本座直接管辖,但如今你来了……”
东方不败每说一句,令狐冲眼睛便亮上一分:作为一个体内流着杀手之血的人,有甚么比重操旧业更让人快意?“那我先多谢东方你的美意了。”
东方不败见了对方面上难掩的喜色,笑着摇摇头:“你可不要高兴太早。白虎堂对外事务极多,你只需坐上白虎堂堂主的位子,不出半月,此事定然在江湖中传开。你这华山派首徒拜在本座手下,你猜你师父会怎么想,五岳剑派中人又会如何行事?”
听对方如是说,令狐冲脑中映出岳不群吹胡子瞪眼的模样以及五岳剑派中人喊着“魔教妖邪人人得而诛之”的场景,瞬间轻笑出声来:“这江湖平静了许久,也该让它热闹热闹了。”东方不败叹道:“你这孩子心性还是早些褪去罢,小心日后在他人手上吃瘪。”
我两世为人,哪里还有甚么孩子心性?令狐冲待要出言反驳,东方不败已在他肩上轻轻推了一把:“走罢,天色已经很晚了。我们在前面的市镇上歇息一宿,明日一早便前往黑木崖。”
闻言,令狐冲向不远处的木屋瞟了一眼:“那位向前辈不和我们一同上路?”东方不败面色一冷:“何须与他同行?本座一见那糟老头,心情便要差上几分。”令狐冲见对方果然是面色不愉,遂不再多言。
二人轻功皆不差,加快教程,不过片刻便在官道上消失了踪影。与此同时,落日的余晖也终于被黑夜完全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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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教主你就打吧,反正最后心疼的也是你╮(╯_╰)╭
【注解】原著中四人围攻教主之时,令狐冲已经凭借吸星大法将桃谷六仙、不戒和尚的真气化为己有,还吸收了黑白子等人的内力,所以那时候内力积累已有一定程度。
本文大湿胸嘛……吸星大法被蝴蝶了不说,原本的内力又让方生大师给压下去了,所以他内力悲剧了
【卖萌】作者忽然想到一件又好玩又囧的事~
教主和大湿胸之间的称呼很好定,“东方”“冲儿”妥妥的有木有?
但林湿地和大湿胸肿么办?“平弟”???“冲哥”???哈哈哈哈哈果然是兄有弟攻啊囧死我了!!!所以只能叫大湿胸林湿地吗!!!
平行世界番外:鞭殇
自己中计了。
尽管视野中还是有些模糊,但令狐冲与眼前这个人相处了十几年,只凭其周身气度就能辨认出来;大致回忆了先前发生的事,便得出了这个结论。
自己执掌白虎堂以来对有异心者丝毫不曾手软,各地香主也都有所收敛,只有陕西地界内依旧有人行事不安分。如今想来,就好像是有人特意引了自己前来一般。
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令狐冲不禁皱了皱眉。他最厌恶的,莫过于被人束缚;可如今,他却是当真被束缚住了——自己正处在一地牢之中,被锁链束缚在木架上。“岳掌门以结交妖邪之名逐在下出华山派,没想到岳掌门自己也与我教中人勾结行事。”
岳不群平静道:“你被逐出华山派亦不知悔改,反倒加入魔教、与武林正道为敌,人人得而诛之。如今魔教中有人愿改过自新、助在下捉你,这哪里是算得上是勾结?”依旧是一脸的正气凛然。
令狐冲试着抖了抖手臂,只觉那铁索缠得极紧,自己身上又没甚么力气,想逃走是绝不可能。“名门正派的阴谋诡计,果然最是防不胜防。但……”忽得话锋一转:“你我单打独斗,岳掌门却是不敌在下的。”
岳不群本欲嘲讽对方几句,然而有件事突现脑海,当即面色大变。令狐冲知道岳不群是没脸应答了,又径自说了下去:“十余年前也是在嵩山,本教前任教主与当时的五岳盟主左掌门切磋受到重创。我与东方教主之所以在嵩山之会当日前去,正是要报了这一仇。幸而在下不负教主所托,击败了岳掌门您……”
令狐冲说起嵩山之事,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了。想起那日之事,岳不群就恨得磨牙。东方不败那厮亲自前来、却要令狐冲这个“属下”来与自己斗剑,摆明了就是要拆自己的台!
论年纪,岳不群长东方不败许多,更遑论令狐冲了。岳不群倒是想表现一下君子涵养,不与这两个“狂妄小辈”计较。然而当时众门派齐聚嵩山、不下万人之众,若不应战,定会被人曲解为自己怕了令狐冲;若真如此,日后他堂堂华山派掌门还有何脸面行走江湖?
岳不群自然是想借这一战击杀令狐冲的,即便不能除此弃徒,大挫魔教脸面也极合他心意。然而,事与愿违,他竟然是输了!
辟邪剑法七十二路招式中融合千变万化,加之出招迅疾,怎会为人破解?然而,令狐冲正是以他那毫无章法的剑招破了岳不群的招式!
败于曾经的弟/子之手,原本已是奇耻大辱。偏偏令狐冲又是个喜好痛打落水狗的,胜负已分,还要走到岳不群近旁道上一句:“岳掌门处心积虑骗来的辟邪剑法,原来也不过如此。”岳不群最好面子,怎能不恨令狐冲?
回想完毕,岳不群看令狐冲的眼神已带上了杀意。对即将到来的危机恍若未觉,令狐冲继续笑着说道:“岳掌门虽败犹荣,在下与教主都对你好生佩服。岳掌门为了光大华山派竟狠下心来自宫练剑,从此把自己变成个不男不女的怪物……”
话未说完,鞭子却已落在他身上;倒刺撕扯着血肉,令狐冲不得不闭上了嘴,以免自己一不小心痛呼出声。只见岳不群面色森然,大声喝道:“小贼无耻,竟敢胡言乱语,造谣抹黑华山派名声!好,今日我就教训教训你这孽徒!”
鞭子再度挥舞,赫赫生风,让令狐冲痛得几近麻木。然而他心中却是清楚得很:岳不群大丢颜面,于是设计捉了自己来出气;自己服软与否都要备受折磨,何苦要向此人哀恳乞怜?因而只是咬牙硬撑,不曾发出一点声音。
岳不群打得累了,见对方眼中傲慢之色一分不减,只觉气往上涌,骂道:“死不悔改!”当即扬鞭向令狐冲脸上挥去。他这一下手臂贯了内力,若鞭子落在令狐冲脸上,怕是眼睛都要给他抽瞎。
然而这一鞭终究是没落在令狐冲脸上,因为岳不群被人在背后砍了一剑;那人出剑疾速狠绝,岳不群又不曾察觉,冷光闪过,人已倒地。
来人淡淡道:“昔日师父在我背上砍了一剑,如今我也算回报了他。”
若是从前,令狐冲看到这人,定是要笑脸相迎的;但是如今,他却完全做不到。令狐冲不但笑不出来,还用了极戒备的眼神看向对方。
林平之抬眼看到令狐冲的表情,当即双手抱胸,嗤笑一声:“令狐冲,你这样看着我是做甚么?即使我恨你入骨,也不会折辱于你。我,可没有你狠心。”最后这一句话,林平之说得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他当然要恨令狐冲!若没有令狐冲的引见,他怎会拜在岳不群这伪君子门下,险些死于非命不说,还要日日担惊受怕地生活在华山?若不是令狐冲从不回应自己的感情,他又怎会思恋成狂,一腔爱恋如同痼疾一般摆脱不得?
令狐冲低下头不看对方:“你我二人早已殊途,何须如此执着?”林平之冷笑着点头:“你原来也知道我二人早已渐行渐远。那你是否知道,我二人日渐疏远的根源为何?”
“对不起。”令狐冲轻声道。他当然要道歉;是他一直以来远着对方,在对方追来时视而不见。只是,他不愿耽误了林平之名门正派高徒的前程,亦不愿为了爱恋一事而束缚了自己。因此,无论他心中如何作想,能对林平之道出的却只有这三个字。
林平之叹了口气,缓缓走到令狐冲面前,抬手轻轻掩住了对方的嘴唇,柔声道:“令狐冲,我要的可不是你的道歉。我要的是你。”令狐冲不解其意,因此没有答话。然而对方只一个动作就让他吼了出来:“你做甚么!”
令狐冲的上衣因为鞭打早已变得分崩离析,林平之用力一扯,对方上半身已然暴//露在空气中。“我今天才知道,你的身体竟然是这么……漂亮。”林平之这话也不算言过其实。指尖在对方胸膛轻轻//抚过,所触之处肌理紧密、皮肤白皙;正因如此,令狐冲身上红肿的鞭痕才更加触目惊心。林平之凝视着手指碰触的那道疤痕,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岳不群下手还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