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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神觞·御月 [出版书] (军火异)


想到这里,就对眼前的伟岸男子心中无端的生出厌恶。督军,从来都是朝廷的鹰犬和爪牙,是只知道受贿拿钱、瞒报军情中饱私囊、贪生怕死的无耻之徒!又深深看了那个他们的督军大人一眼,袁西经才从侧门无声的离开。
*** *** ***
白玉堂虽然察觉到袁西经离开的时候,似乎有些不太寻常,但对于这个曾经与自己出生入死的旧部,他还是给予了十分的信任,所以他没有留意袁西经看向展昭眼中复杂的神情。
他早已听到,展昭站在自己身后,但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一个是,因为自己多日的冷淡而懊恼,不知该如何开口。
一个是因为揣测着对方的心思,明明隐隐能感觉到那份深入碧落的情意,却更不知该从何说起。
两个人就这么站在兵器铺的中堂里,墙上展示着雷门得意的弯刀、长枪、弓弩、宝剑、九环金刀……,每一件都闪着簇新的光芒,每一件都是一个工匠倾注心血的得意之作,每一件都会变成饮血嗜命的杀人凶器。
在这座满是萧杀之气的厅堂里,白玉堂的背影竟显得是如此的孤寂。那是一种高处不胜寒,不复天启将军的威震四方,也不是一个绝世高手,满头的白发被他仔细的挽成一个发髻,被一顶属于大宋最高武将的麒麟发冠牢牢的束缚着。
这样的白玉堂,无论他之前对自己有多冷淡,无论两个人在将军府中已多日相见无言,但是展昭此时心中只有满满的痛,那是一种深入骨髓发自灵魂的深爱。我知道你肩上背负的重担,我知道你心中的悲苦,我明白你对我的愧疚。但是,玉堂,你的肩膀扛不起的,这一次,我要和你一起面对!无论天涯海角,无论刀山火海,无论碧落黄泉。
展昭才想说话,却听到外间的门帘呼的“哗啦”一阵响动,一个店铺伙计模样的人跑的满头大汗的,抱着个乌木匣子,冲进来就冲着白玉堂高声大喊:
“将军大人!这是您订制的东西,真是对不住,我们家掌柜的……将军大人?”进来的伙计看到中堂内,一个是他们得罪不起的天启将军,一个是没见过的客人,两个人一前一后一里一外,杵在里边就像两根柱子。在生意场里打滚多年,就算猜不透这两位爷到底有何贵干,但从他们不善的面色上就能看出来,这不是个他能多说任何一句话的时候。
伙计刚想把乌木匣子交到白玉堂手中,展昭却快一步拿在手中。
“这位爷,这是白将军订的--”白玉堂斜过来一个眼神,成功让店铺伙计闭了嘴。他没等展昭打开匣子,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就一阵风似的冲出店门。擦肩而过,他恰好看到展昭脸上那一抹了然于心的笑意,耳根子忽的一热,脚下的步伐更快了。
乌木匣中,是一套簇新的袖箭--一百零八个精密的龙牙扣形成环环相扣的机关,细如银针的钢箭柔韧如柳却根根致命。只要运起内力触动藏在手腕中的龙扣,箭套中暗藏着的一千零八支银箭就会如疾风闪电般,瞬间取人性命。这套机簧,不知较他从前惯用的那套袖箭精细、强悍了几百倍,恐怕是倾注小雷门最精湛的技师之力,在这短短的几日之内日夜不停,才能在今日交货。
抚摸着木匣中钢冷的利器,展昭忽然想起方才白玉堂匆匆离去的样子,只觉得好气又有些无奈。他还是没有变,也许连玉堂都不知道,哪怕自己犯了滔天的大罪、哪怕自己成了天下人人得而诛之的逆贼,他都早已对自己无法放手了罢!
对着那个似乎有些被玉堂的气势震慑的店铺伙计歉意的笑笑,赶紧追出门去,却发现那抹白色的人影并未走远。一人一马,高大的是剽悍神骏的飞龙马,边上是白衣、白发的俊逸男子。他并没有骑着飞龙,而是牵着缰绳沿着晚春绽放的一排梨花树,缓步而行。满树白色的梨花怒放如云,白色的花瓣随风飞散,纷纷扬扬的洒在他白衣的肩头,天地间此时仿佛只有这一片接天连地的莹白,梨花胜雪,人胜梨花。
看着前面缓步前行的人影,展昭几乎能猜到他脸上是什么表情,本想紧赶几步追上去,但是恰逢一蓬飞花忽然如大雨而至,花影中模糊了白玉堂的身影,他忽然痴了,痴迷的看着那人伸手拂落肩头的花瓣,暮然回首四目相对,万千情意心海滔滔,竟一时无言。
白色的梨花在地上铺上一层厚厚的毯子,展昭才要跟上,白玉堂却忽然别开了眼,牵着飞龙一阵疾步,荡起地面的梨花飞扬。
“玉堂!玉堂!”
听到展昭的叫声,前面的一人一马却走得更快,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眼睁睁的消失在街巷转角。
“……”展昭怀中抱着装了袖箭的乌木匣子,此时早已不是无声胜有声,而是真正的无言以对。忽然想起来,一大早吃过早饭,他就想起白玉堂的事情,一路寻过来,竟忘了服下含有凤凰血的参茶。白色人影消失在街角的一刹那,心中一顿,腹中的胎儿竟然也在这个时候闹起来猛的对着他的肚子就是一脚,脏腑受到剧烈的冲击,骤然的疼痛让余毒清除后尚未调理好的身体有些脱力,竟让他一时支持不住,手脚一软就朝前栽倒。在等待着摔向地面疼痛的刹那,却跌进一个坚实的臂弯中。
抬起头,就看到满地的梨花被一阵旋风重又旋上半空,抱着他的,当然是去而复返的白玉堂。
“你抬头看着我!”把他避开自己目光的脸掰回来,展昭此时觉得自己心中多日的怒气就要有些控制不住。
“玉堂,你到底在害怕什么!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我的身体靠着凤凰血,已经恢复了七成,难道我们不是曾经发誓,生不能同时,死要同穴?这袖箭--白玉堂,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猫儿,我、我不是--”白玉堂伸手把展昭牢牢的抱在怀中,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的到底是什么,是没有指引的未来,还是即将面对的千军万马。他从前从不曾为那些金戈铁马、马革裹尸的日子有过丝毫恐惧,但今日,也许是他的自私,他只不过希望,希望展昭能好好的,他们的孩子也能好好的,他们能和寻常的老百姓一样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执子之手,白头到老……
可是如今却……,他的目光中,永远溢满难以言喻的深情,展昭看着,忽然耳根子就发烫起来,猛然想起,这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他们两个男子如此搂抱在一起,简直就是、简直就是!!
“玉堂,带我回家!”
此地无银得把脸埋在白玉堂胸前的狐裘中,四周已经开始有行径的路人注意到这个角落的动静。
家,那里,能算是他们的家吗?只是临时恩赐的将军府和陌生的仆人,除了那些每日出入的传令官和来往的将士,他们甚至不知道那里有多少房间,院子里种满的一片绿荫是桃是李--那里只是一个对于他们来说,太过于陌生的驿站。
尽管将军府中没有丝毫的眷恋和温暖,但他们此时能回去的,也只有那里。天下之大,竟没有一个真正属于他们的家。
翻身上马,不顾展昭的固执硬是将人揽在胸前,甚至不用呼喝,充满灵性的飞龙就已经碎步小跑起来。
随着飞龙的脚步越来越快,眼前的梨花也越来越多,行人越来越少,当飞龙跃出宣武门外的时候,他们已经出了内城,奔驰在一条逐渐远离官道的小路上。
“这是哪里?”
“猫儿,你还记得吗?当年我大闹东京城,有一回你为了追回一件贡品,将我撵了三天三夜,我也逃了三天三夜。”
“……那是江南织造进贡给皇上的雪蚕银丝缎,名贵无匹,本是要赐给风荷郡主的,最后却还是便宜了一只大白耗子!”
“我若是大白耗子,你就是被耗子吃了的瘟猫,还给大耗子养了小耗子!”说着他竟放开缰绳,双手探进展昭的大氅内,抚摸起那浑圆的肚子。
“啊--!白玉堂!”那两只不规矩的手,本是摸着他的肚子,可飞龙忽然一个跳跃,为了抱稳他,白玉堂的左手一下子滑到了下面,给他托着腹部却实际是摸进了他的两腿之间!
路上已经看不到任何的行人,只有比城中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漫天梨花,也不知白玉堂是怎么发现这一大片花田的,飞龙策马奔入其中,便逐渐放慢了脚步,仿佛知道主人的心思般,带着二人逐渐深入梨花深处。
每一蓬树冠上的梨花,都几近酴釄的绽放,地上散落的白色花瓣层层叠叠早已是一片汪洋大海。
眼前的乱花渐渐迷了人的眼,展昭只觉得自己的体内有一团火在烧,辨不清东南西北,更忘了来路。当他看着眼前横亘着一枝繁华低矮的梨花枝桠就要压到马背上时,忽然上下天旋地转,只听得飞龙马蹄踏在花泥上远去的声音,抬头,就是白玉堂放大的脸。
身下是软绵的花泥,上面压着的沉重的一只大白耗子。看着那人一脸情深的样子,展昭只觉得心里面堵得慌,撇开目光,这里真的是一天一地的茫茫白色,鼻间沁满梨花的香气。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来好好的,看看你。”
“看我?这几日,你不是对我避之唯恐不及吗?”明白这人的苦心,但胸口中一口气堵着,这几日所受到的冷遇这一刻都涌上来,展昭心里竟升起一种委屈的感觉,鼻头一酸,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此时的口气竟隐约有了女子柔弱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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