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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烛夜游 (Bluer)


  *斯德哥尔摩情结:受虐方对犯施虐方产生情感、依赖心,甚至反过来帮助实施施虐行为。
  *强迫性重复:一个人在不知不觉中,在人际关系尤其是亲密关系当中,不断重复童年时期印象最深刻的创伤或者创伤发生时的情境。
  *习得性无助:一个人经历了失败和挫折后,面对问题时产生无能为力的心理状态和行为。他会将不可控的失败结果归因于自身,持续无助、抑郁的状态,自我评价及动机水平随之降低。
  作者有话要说:
  感情才没有那么简单呐!虐归虐,这样两个人格的融合必然会产生冲突。挖出毒瘤,以后就畅通无阻啦。虽然挖的过程有些疼。
  我可是只背半天书,应用心理学就考了八十分的!


第11章 云开篇
  郑御德打了个哈欠,目光飘向窗外。
  昨天他在公寓角落翻出来一包游戏币,下了班就去凯德广场电玩城打了一晚上游戏。他突然想起他带余诗安来玩的那天,外头也是这样的阴郁。啊,阴雨天,心情总是格外压抑。这就是为什么下雨的时候余诗安容易抑郁吧,他离开曹州复员的那天淋了雨——啊,他什么时候告诉他的?郑御德不是很确信。无数种有关余诗安的细节被无限放大,化形为目所能及的每一个物件,每看一眼都是思念。没事,他自我宽慰,我们还是生活在同一个城市,头顶同一片蓝天——不,是雨天,下雨了。
  今天他接诊了一个幻听的高中女孩、一个婚姻失败的女人和一个拒绝和外界交流的自闭幼童,他分别变成了一个朋友、一个丈夫和一个老师,经历了三段人生轮回。记完病历,他很快就抽身回归了他的治疗师角色,但是,他骤然发现,“一个抑郁患者的爱人”这个角色,他入戏四个月,从未脱身。
  他现在在干什么呢?昨天晚上,他睡在哪个房间、哪张床上,有没有梦魇?不,不要再想他了,说好了要给彼此留足空间——但是他今天的药服过没有?
  郑御德开始拨电话。听筒传来“嘟嘟”两声,被人接起。对方没说话,但是他发誓他听到了熟悉的呼吸声。
  好吧。郑御德闭眼。还是得我先。
  “吃了吗?”他拿捏着一种温和的语气。
  “吃了。”
  “吃的什么?”
  “饺子。”
  一段沉默。
  “郑医生今天吃什么?”
  “我还没下班,回去大概还是叫外卖吧。”
  “哦。”
  又沉默了。郑御德等了等,交接班的同事刚好进来敲门,他忙用下巴夹住手机,双手去挪动今天整理的资料文件。
  “那,郑医生你先忙?”
  “啊,哦,好,你注意身体。”
  “嗯。拜拜。”
  “拜拜。”
  助理过来搭了把手,他手上的重量减轻,耳边已是忙音一片。他怅然若失地盯着手机,后知后觉地想,他好像忘了嘱咐服药的事。罢了,其实也是借口。
  走到家门口,外卖小哥刚好送餐上门。他出了医院门就下了订单,步行回公寓的时间刚刚好,这是他从前一贯的小伎俩。这次他点了上轩斋的东北水饺,拆开塑料袋东找西找没找到一次性筷子。商家居然忘给了。郑御德转身进厨房拿筷子。厨房的餐具盒里空荡荡,朝上的盒沿落满灰尘。他苦笑,刚恢复独居生活没几天,公寓太久不住,都没点人烟气了。到底哪个地方更像家呢?
  气流冲开了阳台门,天空乌云翻滚着,一滴雨落下,接着,是无数滴。冬天的雨是冰凉的,裹着尚未成形的雪籽,极速砸向这夜色阑珊的城市。郑御德听到大风穿梭在楼宇间的呼啸,以及远处隐隐约约的雨声。熟悉的酸痛造访胸腔。他一直看着窗外的落雨,好像这么多年来,雨从未停过。
  嗯,余诗安那,也下雨了。
  周四清晨,郑御德收到南川银行的到账提醒短信。他滑开解锁瞟了一眼,不多不少正是余诗安欠他的数目。他觉得有必要打个电话确认到账。
  “郑医生收到了吗?那我就不欠你的了吧?”
  郑御德有些恼火,他马上深呼吸平复,“最近感觉还好吗?有什么疑虑和我说,我——我给你介绍最好的心理医生。”
  对面沉默了几秒。“和你说不行吗?”
  “是这样,诗安,”郑御德急于解释,不自觉用上了亲切的称呼,“在心理治疗中,一旦病人对医生产生依赖性,误认为爱情或发展成□□移情,以及医生对病人产生反移情,一般都会转介给别的医师。因为这样的关系影响医生的客观性,对病人来说是很危险的。”
  “我已经一个月没抑郁了。”
  “是,但是这种影响不会随着治疗结束就此消失。比如欧美国家对双重关系的时间限制是两年——治疗结束的两年后双方才能作为伴侣再接触。”
  “可是,可是我很少去科室门诊找你,除开医生这重身份,我更多接触到的是你作为郑御德的一面。我喜欢上的不是我的医生,而是你。”
  郑御德的呼吸声加重了几分。实在没想到这个时候听到告白,却是他决定放手的时候。他迅速转移话题:“今天有没有好好吃药?”
  “有的……”余诗安的声音轻如一声叹息。
  中午科里开会,交流各自近一段时间的行医心得,顺便解决医师积累下来的心理负担。
  孙教授坐在圆桌一角,眼镜片一闪,“大家都在这里,有什么想说出来的就说,找督导,找同行,都给解决了,别留着积累,堵在心里后患无穷。”
  郑御德总觉得教授在开会的过程中一直往自己的方向瞟。但他什么都没说出来。我已经决定要冷处理了,没疑虑了。一只豹,一只羊,一个食肉一个食草本来就不能在一起。他反复心理暗示。
  文学网站的连载断更了。郑御德忙于工作,从来没时间看余诗安的作品,周五下午倒是超负荷运转,迅速解决了病人就把一百多章连载全看完,直到《无限期断更通知》,时间是两天前。
  这就很奇怪了。他决定今天下班回南郊当面问他。这是为了确认他的状况。
  一旦做好了决定,做的一切事情就只奔着那个时刻去,每一分钟都成了辛苦而漫长的铺垫,时钟越走越慢,就是不到下班的点。他整个下午都在胡思乱想,连孙教授叫他他都没听见。
  “小郑,我问你要不要和我再找时间谈一谈?”
  “啊?哦。”郑御德如梦初醒,“不用了,目前一切顺利。老师,今天……我能早点走吗?我想回南郊收拾收拾行李。”
  孙教授无奈,头也不回地冲他挥手。
  “谢谢老师。”
  直到临门的那一秒,郑御德感到达利的时钟开始运转了。余诗安套着他的黑色外套站在餐桌前,苍白的脸上写满惊愕,手上端着一碗看不清是什么的米糊,大概又是煮过了火。他保持着放碗的准备动作,和身后的厨房背景一起静止成视频截图。
  “郑医生,周五了,你回家了?”他讷讷地说,不知道是问郑御德,还是在问自己。
  “是啊。”郑御德笑笑。回家了。家里住着思念的人,厨房的餐具盒里放着筷子,锅里煮着热乎乎的米糊,这才是家啊。“还有吃的吗?我饿了。”
  余诗安瘦了,就在这短短的五天里。他情绪尚可,至少郑御德检查他药瓶的时候,没发现什么异样。他下厨给郑御德重新煮了碗面,还放了几片青菜。郑御德吸溜着面条,脑子里只有四个字——家的味道。
  “真好吃。”他抚着肚子。
  余诗安露出满足的笑容,低头吞咽着米糊。
  郑御德把自己的碗筷洗净,溜到卧房视察。他果然一直睡在这里。双人床床头并排摆着两个枕头,一边的床单皱巴巴的,但没有一处褶皱僭越另半边,仔细一翻,另外半边的被褥杂乱,其中裹着郑御德的贴身衬衫。
  毫无疑问余诗安处在痛苦的戒断期。郑御德介入他的交际圈有多深,他就有多难摆脱移情。当初应该跟他说清楚的。
  他慢吞吞地走到卧室门口了,黑白分明的眼睛不错神儿地望着他。
  “最近,很辛苦吧?”郑御德立在床边。
  他吸了下鼻子,不置可否。
  “看到你过得还好,我也就放心了。”郑御德顿了顿,“这是真心话。”
  “嗯,我过得还好。”余诗安重复。
  “既然这样,那,我走了?”饭也吃过了,人也看过了,心也不再焦躁,是时候离开了。
  “我送你出去。”
  二人一前一后来到客厅玄关。郑御德带上门的一瞬间,突然想到问他小说的事情,手下一滞,门的另一边传来哐的一声撞击声。他立刻拉开门,看到余诗安捂着脑袋蹲在地上,立马蹲跪下去,手去触他的手腕。
  余诗安的左手猛烈地抖了一下。
  第一秒。郑御德收回手,以为他被突如其来的身体接触吓到了。
  第二秒。漆黑色布料的映衬下,一截带着血红伤痕的手腕夺取了他全部注意力。
  第三秒。等到二人反映过来,余诗安的左手已经被他死死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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