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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烛夜游 (Bluer)


  被粘液喷洒在股间时,余诗安暗自松了口气。对不起,我的身体还是没有反应;对不起,给不了你想要的……他伸手触摸腿根后侧,感觉那一片的皮肤都被磨肿了。要是真要把那器物楔 进身体里……他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睡前,余诗安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余母。挣扎几秒,他还是按下接听键,内心惴惴不安。
  “郑医生的父母联系我……说拜托你照顾他了?这是什么意思?”余母的声音严肃而冷冽,他完全可以想象她此时的神色。那是一张写满欲扭曲他人生道路的愤怒的脸。
  “他是你的医生,给你看病,帮你找房子住,结果你倒去勾引他?”另一个愤怒的声音从听筒传出。
  “我……”下一秒,余诗安的眼泪争先恐后地流出。你到底爱我,还是爱一个满足你们标准的意象?他问不出口,因为他知道回答很可能会打破他这么多年辛苦编织给自己看的幻想。他只有沉默,再沉默,把沉默当作自己所有回答。
  “这不是真的吧?”余父逼近听筒,声音斯斯。
  余诗安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睡裤下,那人留下的温度还覆盖在皮肤上。
  余母再开口,已带了哭腔:“我们等了太久了,我们付出了这么多,永远换不回一个正常的你……”后面的通话充满了压抑的抽泣和哭啼。
  “喂喂喂?”余父的声音再度出现,冷漠而刻板,“也许社会允许你作为同性恋存在,但是我余家不允许。既然你一个人在外生活得比在家里痛快,那就这样吧,别回来了,对我们都好。以后,我们就当你没出生过。”
  “嘟嘟嘟——”
  电话被飞快地挂断了。余诗安愣愣地看着一方屏幕,不知道是自己下意识摁灭的,还是对方手快。他们从未过问自己真正的病,抑郁症和创伤后应激障碍还是很容易复发的——每月两千多医药费该自己出了,不知道积蓄还够不够治疗——凭什么啊,这病可以说是因他们而起的,他还没有说清楚,还没有讨回来,他们甚至还不知道他到底经历过什么,在乎什么——怎么,就挂了呢?不,断绝关系是他最终必经的结局啊,他预想过的,为什么,心里还是揉进玻璃渣般酸痛,脸上的泪珠一串接一串控制不住?
  他怔怔地望着走进卧室的郑御德,尽量平静地说:“他们不要我了。”
  郑御德即刻反应过来“他们”是谁。他捞过他毛茸茸的脑袋,按在怀里,轻声安慰:“没事的。你还有我。
  “我……该怎么办?” 余诗安默默流泪,脸上露出悲喜交加的古怪表情。
  安顿他躺下,郑御德为他哼唱起在KTV里唱过的、童年时代的催眠曲。那时候,录音机吱吱呀呀地播放着音乐,音量调得越大电流杂音越多,门外父母撕心裂肺的争吵和玻璃的破碎声充当着背景音。他跟着哼唱,不知不觉感受到歌曲传递给他的勇气。如今,他把这份力量传递给另一个人。
  一曲唱毕,余诗安的心安静了许多。一个吻落在他的眉心。
  “做你想做的事。小鸟,你自由了。”
  不再让你孤单
  陈升
  让我轻轻地吻着你的脸
  擦干你伤心的眼泪
  让你知道在孤单的时候
  还有一个我陪着你
  让我轻轻的对着你歌唱
  像是吹在草原上的风
  只想静静听你呼吸
  紧紧拥抱你到天明
  路遥远 我们一起走
  我要飞翔在你每个彩色的梦中陪着你
  我从遥远的地方来看你
  要说许多的故事给你听
  我最喜欢看你胡乱说话的模样逗我笑
  尽管有天我们会变老
  老得可能都模糊了眼睛
  但是我要写出人间最美丽的歌送给你
  路遥远 我们一起走
  我要飞翔在你每个彩色的梦中
  对你说我爱你
  我不再让你孤单
  我的风霜 你的单纯
  我不再让你孤单
  一起走到地老天荒
  作者有话要说:
  汽油不够,拆了零件,开不上路。


第10章 云聚篇
  成功经济独立的余诗安可怜巴巴地望着桌上的□□。除开他刚转账的一大笔金额,他还差郑御德一千出头。虽说对方说了不在意,这四位数的欠额使他如鲠在喉,他一连几天神色郁郁。
  这更像是家庭问题的后效影响。郑御德觉得他必须进行专业干预了。虽说他自己也成了‘病因’的一部分,讲起道理来颇有些尴尬。他把人拎到书桌前,丢下纸和笔,强势地命令道:“今天你的任务是给家里人写一封‘诀别信’。”
  余诗安惊恐地望向他,怀疑自己听错了。在某种程度上,郑御德比自己更恨他的家里人。
  “他们完全不知道黑水精神病院发生了什么事对吧?反正你们都断绝关系了,以前可能是你不好意思说,甚至是怕说了之后他们觉得你活该,但现在无所谓了不是吗?”郑御德把笔塞到他手上,“想说什么都说出来,写完我帮你寄出去,从此你就是我的人了。”
  余诗安郁闷。从前怎么会觉得郑医生温和有礼的呢?他慢吞吞地写出顶格,突然一顿,已经好几年没称呼他们爸爸妈妈了。尘封心底的过往,要怎么才能对他们说出口呢。他在电脑上打字千万,在白纸黑字前却悬而不决。
  郑御德狡猾地敲敲手表。啊,是了——四位数的账单,还有正在按小时计数的治疗费。余诗安突然觉得自己充满了动力。
  一个小时后,郑御德从客厅慢慢悠悠晃过来,毫不意外地看到他趴在信纸前,肩膀一耸一耸。他不难想象余诗安刚才是怎么写一句掉一滴眼泪地完成告别的,除了告别父母,告别往事,更是告别过去的自己,而告别总是痛苦的。他上前搂住他,轻声细语地安慰。
  “郑医生……”余诗安抹着通红的眼角,哽咽道:“我发现,我不恨他们了……我一直以为我会恨他们到死。可是就在刚才,我发现我不恨了……我可能不会原谅他们,但是我不恨了……”仇恨是弱者手中的狼牙棒,没有武器就难以抗争;但当敌人离开,继续挥舞狼牙总会划伤自己。
  “你放下了。”郑御德为他心底这股新情绪命名。
  2017年的最后一天,郑御德接到一通方屿的电话。她报上时间地点,然后着重强调了燕都大学医学部应届毕业的朋友及其家属都在。“放我一年鸽子了,这最后一次可不许放!外地的朋友都能赶回燕都,你这个留院的也必须过来了!”
  郑御德看了眼电脑桌前的背影。12月的燕都很有点冷,偏偏还地处淮河以南,没有供暖。余诗安畏寒,吃过早饭就要烧暖手宝抱着,烤一会手指就要开电脑写小说。他曾疑惑他为什么不开空调制热,对方回答:空调费贵,晚点再开。郑御德失笑。在金钱方面,余诗安一向精打细算。月末还要把房租、治疗费、水电费一笔笔算给他看,他拦了几回拦不住,也就随他去了。
  “今天晚上陪我去和朋友聚聚吧。”
  余诗安抬起脸,扫了眼桌上的日历,“出去跨年啊?你明天还要上班呢。”
  “没事,不远,就是我一帮同学。”
  余诗安认真思索了一会,妥协般点点头。郑御德喜欢看他思索的样子,当他把注意力全心全意放在一处的时候,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积极向上的气场,极大程度上满足了他作为心理医生的虚荣心。愈发频繁地,他为了另一个人感到心情舒畅。
  地点定在南郊森林公园,离家九公里的路。
  树林被残阳染成棕红色,卫兵般静静矗立在山脚下。山丘顶的草坪上,几个人正在嘻嘻哈哈地笑闹着。余诗安认出了一两个面孔,是在上次KTV见过的,大概都是心理科的医师。其他的有男有女,一对对凑在一起,分不清哪些才是郑御德的昔日同窗。
  方屿冲二人招手。郑御德笑着上前,很快就被好几个男人熊抱起来。
  “好你个郑御德!叫你好几次你不来,方美眉叫你你才来啊!”
  “喔唷,你们可是全医学部郎才女貌第一配——”
  “要不是这次我们来南郊,是不是你也不来会会我们这些老同学?”
  “罚酒!罚酒!烤肉也该你请客!”
  郑御德咳嗽,一句一句应付过去。
  一位卷发飘飘的女人老练地搭着方屿的肩膀,调笑道:“要我说,御德和方屿是真爱啊,你们可好久没见了吧?是不是看方屿在你才来的啊?”
  “可得了吧!”方屿和郑御德异口同声地否认,又引来阵阵嬉笑。
  余诗安看了方屿一眼,一声不吭地低下头。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郑御德这么多朋友——他甚至都没和他提起过。但能随口约定一起跨年,许久不见后还能保持如此默契,他们的友情定是不一般吧。管中窥豹,可见他背后还有多少他不曾涉足的故事。这会郑御德已经被大家打发去野炊商店买烧烤材料了,完全没时间和他说话,余诗安原地坐下,有些无所适从。
  “咦,”卷发女人注意到他,亲切地点点头,“你是御德带过来的吧?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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