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尾以续余生 番外完结 (宝宝我心里苦啊)
- 类型:现代耽美
- 作者:宝宝我心里苦啊
- 入库:04.10
陈家桦仍然穷追不舍:“哥不摸吗,那我摸好了。”说摸便摸,用力掐了一把秦覃的臀,活像个调戏良家妇女的登徒子。
“家桦!”秦覃羞愤的同时,陈家桦反像是浮在了空中,东不着西,天南地北问:“哥,你觉得我演戏厉害吗?”秦覃心想,废话。陈家桦也没真在等回答,又自顾自道:“那哥啊,我拿个最佳男主,送你好吗?”
同样的,你把你自己送我。我们交换,好吗?
没有雄性会愿意,以玩物的身份,与挚爱的人相遇。陈家桦强迫自己,将包养看作是交易。习以为常的交易,并没有那么多的爱而不得。这样,他仅剩的一点尊严,便能像个营养不良的小孩一样,幸存下来。
他不是一个好问的人,然而,他最近总是问自己:一向温厚的秦覃,为什么会打人?为什么会在酒醉后,搂住自己边哭边喊媳妇?又为什么会每天给自己发上百条信息报到?呐,老天爷这次晃的蜜枣,是当真的吗?而他,是不是可以自以为是地认为,这是喜欢?
他没有秦覃说的聪明。不过幸好,秦覃说了他可以慢慢来,那就慢慢来吧。更何况,“秦覃,你也该看出来了。”陈家桦心道,太蠢的土狗,他可不要拿最佳男主去换。
25.
这之后,秦昏君已然无心肉丸事业,把鱼蛋悄然打入冷宫,独宠狐狸蛋,且还是宝贝金蛋。事实上,以他俩现在的关系,下班相见,你说拥吻吧,过了,互相点头吧,又太疏远。但对秦覃而言,下班回家一推开门就能看到小狐狸,金屋藏娇,不过尔尔。
这天,秦覃才转动锁匙,便听见陈家桦在客厅说话的声音,应该是和谁在语音。
“先把抿嘴戒掉吧,这是很不好的习惯。相宜,学会抑制表情,否则演什么都只是你自己……”
陈家桦倚在沙发上,头发像是刚洗过,发尾上坠了水珠。他拿着ipad,一边说,一边示范几个神韵。把西装外套搭在沙发上,秦覃伪装不经意挨近,才发现,原来不是在语音,是在视频。
有时候想人了,秦覃也会给陈家桦发视频邀请,然而,陈家桦都是拒绝的,再发来一条文字信息:“哥,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想看看你,秦覃嘀咕。小狐狸口中的相宜是谁,秦覃当然知道,于是顿时,整个人酸不拉叽的。
陈家桦:“喜怒哀乐的手法,学校老师肯定都教过。伤心,可以含泪,可以皱眉,甚至可以笑。你得靠你的理解,选出最适合方郡这个角色的,然后说服观众,方郡就该这样……”
秦覃第三次故意在沙发旁喝水时,陈家桦再也无法忽略小土狗焦躁的小碎步。然而,存了逗弄的心,他依然闲暇地和安相宜,讨论体验派:“相宜,说实话, 我觉得你本人和方郡是有距离的——”
忽然,一条毛巾盖在陈家桦头上,有力的手指温柔地搓动,手指的主人又此地无银,小声说:“先弄干头发。”
虽则秦覃思忖了分寸,又只露下巴,但声线和指长,已然出卖了许多。陈家桦只好三言两语挂断,扭头看争宠成功的小土狗。秦覃尴尬地摸摸鼻子,意图肇事逃逸:“我回书房处理一下文件。”是了,到家大半个钟,都搁客厅里瞎转圈的秦总,终于决定醉心工作了。
陈家桦“哦”一声,默默垂眼道:“头发还没擦干呢。”
有时秦覃会觉得,碰上陈家桦,自己关于开心的最高值,高了,关于伤心的最低值,也低了。人生如果存在一条曲线,可能自打遇见某个人开始,差值因他,波动也因他了。
秦覃乖乖折返,替小狐狸擦头发,一下一下的,细致又轻柔。其实他很喜欢,陈家桦谈起演戏时的自信。这个人这么好,就应该站在最好的舞台上,发光发亮。若不幸蒙尘,由他来负责擦去就是了。
26.
当天晚上,秦覃神叨叨取出一本皮革相册,拉陈家桦一同窝在沙发里,边撸猫边看。
秦覃分析过后认为,自己目前算作观察期,离扶正名分,有一段路要走。同看儿时相册这招,既能合理霸占小狐狸,又能让对方多了解了解自己,十分完美。陈家桦大约也猜到秦覃的想法,缺的是了解,倒也没错。
秦覃:“这是我两岁时拍的。这个米糊,其实是我妈弄的墨鱼丸糊。导致我再大点吧,就整天觉得自己打屁都是肉丸味的。”秦覃难得说一回笑话,陈家桦很是捧场,笑得狐狸眼睛弯弯的,很好看。
又翻了几页,陈家桦突然吹一溜口哨,扒着相册里一个光腚小子,但笑不语。秦覃打马虎眼,试图跳过这页。陈家桦却故意一般,用食指抠了抠,照片上秦小覃的小鸡鸡。
完蛋了,秦覃想。他怎么觉得,秦大覃的大鸡鸡也应召起立了……
陈家桦悠然往下翻:七岁的秦覃拿了劳动小标兵。十岁的秦覃学会了游泳。十三岁的秦覃拿了英语单词竞赛全国第二。
十五岁的秦覃穿了条窄脚运动裤,杠着校运会的班级旗,长成了所有女孩初恋的模样。十七岁的秦覃,和陈家桦偷看到的,不差几分了,也恰好长成了某个男孩初恋的模样。
再往下翻,是秦覃从斯坦福商学院毕业的学士服照。陈家桦记得,秦覃说过自己学习一般,便佯怒道:“哥,你真的很虚伪。”
秦覃一脸无辜,辩白说:“我在中学确实是班级中游水平的。”然而,他念的是A城最好的私立学校的精英国际班。这个中游,很中游了。秦覃想了想,又补充道:“唔,家桦,我打个比方吧,我就像是一茬再普通不过的鱼苗,只是因为幸运,滑进了好鱼池,所以长得腰肥膀粗的,但是,本质上来说,苗子都是没差的。”
别人敢这样说,陈家桦大抵会以为他在炫耀。但如果说这话的人是秦覃,陈家桦能感受到的,只有对方精神上的富足。这样的人,是不需要攀比和炫耀的,反观自己,越是没有,便越是汲汲。
秦覃有心热场,力图好好表现,便掏出一张三人合影,敲敲里头的小胖子,卖友求荣道:“哈哈,猜不到吧,这是俞年生。他家做餐饮的,打小好吃好喝,养成了个小胖墩。”
陈家桦回想,当年确实有个小胖球经常出入秦家,只是外貌相去甚远,在酒店便没能认出俞年生来。
秦覃谋定再挖几张老俞的黑照,把兄弟论斤卖了。陈家桦却突然问道:“那,这个人是谁?”问的是,三人照里,秦覃、俞年生以外的第三人。“哦,这是沈知衡,我们三个算是打小混一块的了。”
照片里,沈知衡穿白色衬衫,戴眼镜,斯文又得体。“那他现在人呢?”秦覃有问有答,应道:“在英国读博。”陈家桦点点头,自然往下翻。又看了片霎,公司有急事,秦覃蹲书房捣腾去了。
凌晨一点,等事儿结了,秦覃潜回客厅,才发现,陈家桦就这样,在沙发上睡着了,怀里还兜着一大一小两只猫咪。这画面,美好而温馨,搅得秦覃心里头软乎乎的。其实陈家桦错了,秦覃不是不会炫耀,是看炫的什么。
偷拍一张,秦覃想发微博,然而,遮脸也怕小姑娘们认出来。反正安相宜片场自拍,角落里藏的后脑勺,秦覃自己一瞧,就知道是陈家桦的了。想发朋友圈,又怕小狐狸看到,会显得很不要脸。
最终,秦覃选择拉开微信好友列表,点击“老俞”,轻飘飘地发送:妻儿双全[图片]。妻是陈家桦,儿就由“过儿”充任了。
老俞很快回复了:噢?那你很棒棒哦。
秦覃:是的[大笑][大笑][大笑]
老俞的内心如同这省略号,毫无波澜:……
隔不久,老俞又发来一段语音:“话说,知衡快回国了,你去接一下风。我最近都不在A城。我仨再找时间聚聚吧。”秦覃楞了一息,回道:“成。”
27.
半夜,风卷雨夹了雷响,秦覃从陈家桦怀里,像只偷鸡蛋的黄鼠狼一样,把过儿和姑姑捧出来,安置在猫窝里。
过儿醒过来了,正想喵呜,见大主人“嘘”一指头,又小声对自己说:“乖点,虽然你们也是宝贝,但沙发上的可是心肝。”仿佛达成了男人间的某种心照不宣,过儿叼着姑姑,盘成一个两格信号的wifi,打起了小呼噜。
双手穿过小狐狸的颈后和膝盖,秦覃一挺腰,就把人稳稳抱在胸前。陈家桦因为动静,鼻腔唔哼几声,带了小动物的娇嗔,击中了秦覃的心靶,箭无虚发。
把一步掰成三步走,秦覃兀自想了许多……
喜欢,有时候就是很庸俗的,因为脸,因为身材,因为性吸引力,因为刚巧经过电影院,因为电影里刚巧有他。但无论因为什么,当对方只是陈家桦的时候,自己选择了去喜欢。那么,五年后,这个人便会多了一个前缀——秦覃喜欢了五年的陈家桦。现在,再问为什么喜欢,已经没有意思了。
“唔……”陈家桦皱眉,朦朦忪忪睁开眼,发现自己悬空,一刹绷紧腰,又和秦覃对视,才松罢下来。秦覃自然放下小狐狸,解释说:“今晚雨很大,我怕你在客厅睡冻着了——”
嗯?不大对,应该是十分不对。秦覃扫两眼他们所在的位置,心想,太居心不良了。他方才想东西想入魂,只靠身体本能记忆,走着走着,就走过了陈家桦房间,停在了自己房间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