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尾以续余生 番外完结 (宝宝我心里苦啊)
- 类型:现代耽美
- 作者:宝宝我心里苦啊
- 入库:04.10
22.
陈家桦站在酒店电梯前,数着渐渐变大的数字,二十三到了又过了。
他想起,幼儿园的时候,有男同学邀请全班小朋友去麦当劳开生日派对。男同学头上戴了顶纸做的小皇冠,双手合十,在萤萤烛光下,孩子气十足,却又认真无比地许愿。当时只有五岁的陈家桦,也学着合起了小拳头,抵在鼻尖上,喃喃说话。他当时觉得很对不起那位同学。他以为他这样做,是偷了那位同学的愿望。小家桦嘟囔了几句对不起,终于小心翼翼说出口:“希望妈妈能早点回家。”他害怕打雷,而那几天台风正猛。
如今,二十三岁的生日,陈家桦不再怕打雷,也不会再许愿了……
这时,两名穿酒店工作服的小女生认出来陈家桦,又碍于职业,不好招呼,只远远巴巴望着。陈家桦不确定有没有狗仔存在,保险起见,他上前欠了欠身,试探道:“你们好,请问有见到一位大概这么高,穿灰色外套,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吗,嗯他还带了个小女孩,七八岁的样子。”
两位小女生听后,像摇鼓一样,摇了摇头,又忍住了尖叫,不让自己进化成唢呐。其中一位胆子大的,羞赧说:“你真人比电视上,还要帅呀。你是在找谁么?”
陈家桦弯眼笑道:“嗯,亲戚来这边旅游,我得尽尽地主之谊。”又不好意思,歪头问:“或者,你们需要签名吗?”女生乐昏了,忙唤几声可以吗可以吗真的可以吗,然后开始翻包倒柜,找出自己最好看的小本本。
只要杜导的关系够硬,入住记录就不会泄露。最后即便狗仔拍到什么了,有这两个证人,要自圆其说,不难,陈家桦想。
然而,他却忽地看见,女生包里有一个礼物盒。盒上印了一只熟悉的小狐狸。女孩也发觉了陈家桦直勾勾的眼神,灵光一动,问道:“今天是你的生日对吗!”
陈家桦无奈笑了笑,说:“啊,我还以为你们是我的粉丝呢。”女生当场表示,以前不是,现在是了,立刻马上就是了,又掏出礼物盒,解释说:“这个,我们在过道上捡的,呃就在A3027房那边,可能是哪位客人丢了,我们打算交给前台呢。”
陈家桦了悟点头,又指指附在盒上的贺卡,自然道:“这应该是粉丝送给我的,经纪人不小心落了。你们可以检查下贺卡上写的什么。”妹子翻开一看,果然,便把礼物盒给了陈家桦,又好说合了影,才脸红红挥手道别。
回到家后,一身风尘的陈家桦,长吁了一口气,略为拘束地拆开礼物。
精致的白盒里垫了红色绒布,绒布上躺着一枚镶钻的小皇冠,应该是订制的,因为皇冠上的纹理,恰是英文“FOX”的变形。贺卡上写了一句很老气的话:祝我的小王子,生日快乐,心想事成。
陈家桦端详几番小皇冠,好笑道:“娘们唧唧的。”却又郑重地把它戴在头上,双手合十,默默许下一个愿望:他希望,自己的猜想是错的。他希望,秦覃没有看见自己和导演开房,秦覃没有扔下礼物,秦覃更没有发现,他的小王子,其实是个大烂人。
然而两天后,经纪人和陈家桦说:“秦总要包你。”生日愿望,果然是不会实现的。
秦覃都知道了,以最坏的方式,并选择用包养来开始他们的关系。
23.
陈家桦答应了。他没有任何理由拒绝秦覃的包养。
第一次同桌吃饭时,秦覃对他说:“我,会是你唯一的男人。”
当时,陈家桦想:为什么有人可以脸上堆满了喜欢你,嘴里说的却扎扎实实捅你一刀。只有秦覃啊,一直以来只有一个秦覃啊。难道,你不是这样认为的吗?
不能怪秦覃,他并没有错。只是这样,陈家桦会觉得,挣扎许久的自己,不过是个小丑罢了。
秦覃想靠近陈家桦,只需要给助理打一通电话。而他陈家桦,想靠近秦覃,想挺直腰板地靠近秦覃,好难。像只鬣狗一样叫嚣过,花光所有,最终也只能以一种人尽可夫的面目,出现在对方面前。
当秦覃问出来“为什么”时,陈家桦生气了。他最不需要的,就是秦覃的同情。他要秦覃爱上他,不是因为他有多惨,而是因为他足够好。可转头见秦覃一米九的大高个,窝小旮旯里踱步,陈家桦又释然了。这条傻狗,约摸是生来克他的。
自打上次片场一别,秦覃和陈家桦有将近半个月没见面了。这部电影在国内拍完室内,还得飞西非取外景。两者间也只会为了配合档期,休息十几天。当初听经纪人谈起这部戏,秦覃当即砸了几千万,给陈家桦砸出来个男一号。他的小狐狸,理所应当要演最好的剧本。
可秦覃现在后悔了,他没料到,原来情歌里写的都是真的,原来想一个人,真的会想到发疯。以致于,秦覃开门后,瞧见归来的人时,一拉便把人搂在怀里,埋头吸一把小狐狸的味,才算作是活过来,非常像个磕了药的。想想十几天后,陈家桦还得飞西非,秦覃又收紧双臂,像是勇者终于找到了宝藏,再也不愿放手。
陈家桦任秦覃搂着,勒疼了也只是说一句:“哥,我饿了。”秦覃反应过来,有些尴尬,为了掩饰,便滔滔道:“家桦,我妈熬了汤,也做了几味菜,我从本家带回来的,热热就能吃。你先躺躺,好了我叫你。”说完,小狗一般围陈家桦转了几圈,确认小狐狸瘦了之后,心疼地抢过行李箱。
而陈家桦一进门,便发现两名新住客了:小一号的奶猫狸花和大一号的独臂三花。
三花后腿装上了义肢,威风凛凛的。秦覃挨个撸了一轮,抱起三花,介绍道:“这是我养在本家的猫,我见它们正好有伴,就回家把它接过来了。”又翘起三花的义肢,语调上扬道:“它叫过儿。独臂大侠,猫过。”
陈家桦朗声哈哈笑,摸摸猫义肢,夸张地说:“哇,过儿好帅。”过儿好像能听懂,主动舔了舔陈家桦的手指。一人一猫对视,仿佛想起了什么,又甩甩头忘了。
失宠的奶猫扒拉秦覃的裤脚,咕噜了一声。将过儿给陈家桦抱,秦覃自己托起狸花,说:“这只呢,就是我微信说的小猫咪,是个女孩子。”陈家桦见状,“欸”一声,故意道:“所以它是姑姑吗?”
秦覃:“……”小狐狸怎么知道的。
24.
不久后,秦覃将几碟家常菜端上桌,给陈家桦舀好乌鸡汤凉着,再夹起一块糖醋排骨,说:“尝尝这个,不太甜,刚刚好。”又捡了虾仁最多的蛋:“还有这个,是我妈的拿手菜。”
轻轻拍秦覃的手,陈家桦含笑道:“够了够了,哥你也吃吧。”然后,挖一颗墨鱼丸,倾到秦覃的碗里,再然后,暗中观察起了小土狗的一举一动。直至秦覃趁自己不注意,密谋将鱼丸偷运回盘子时,陈家桦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秦覃明白过来,颓丧放下筷子,绝望道:“家桦,你又逗我。”哼起了小曲,陈家桦幽幽道:“哥,你这样很像奸商。”秦覃当初喝醉了被肉丸吓哭的事,依然历历在目。卖肉丸的,自己不吃肉丸,可以说是非常奸商了。
而后,哪怕秦覃辩驳好一番,肉丸之于自己,是如何怎样悲痛的童年回忆。陈家桦也只是敷衍点点头,一脸“我懂的”。
啊,真是个大宝贝啊,陈家桦心叹。
不料,大宝贝突然按下筷子,一捉锁住陈家桦双手手腕,很生气很生气非常生气地挠起了陈家桦的痒痒肉。秦覃念书时,练了多年铁饼,单论力气,小狐狸可谓惨败。然则秦覃有心让他,两人便你挠挠我,我挠挠你,你追追我赶赶的,十分幼稚。
最后,仍是陈家桦电量告急,率先倒在秦覃怀里,求饶道:“哥,我错了我错了。”
也许是春天来了,不明因由的,气氛便陡然暧昧起来了。
陈家桦穿了件轮廓宽松的灰色家居服。秦覃能轻易探摸劲瘦的腰肢,甚至再往下一点,他只需要再往下挪一点点,就能尝到两团软肉的滋味。
而陈家桦笑出了泪水,眼梢湿了,像是青枝上含待采摘的露水,又像是点在艳后脸上的晶石。同是男人,他一见秦覃的脸色,便挑眉戏谑问:“哥,你是在想什么坏事吗?”
这样的陈家桦,鲜活得如同伸出了小狐狸尾巴,在秦覃的胸口上一圈圈搔动。
秦覃仿佛中了蛊,捧起陈家桦的脸,吻去他眼角的泪,一反常态,坦荡荡道:“嗯,我是在想坏事。”沉默了半晌,又牵起陈家桦的手,贴在唇边,温柔而坚定地说:“家桦,我不会说好听的话,但是我知道,你很聪明,你都能看出来的。”
陈家桦给这一波直球,打低下了头,僵硬地反问:“我、我又能看出来什么啊?”
秦覃不急,撸了撸小狐狸,一脸正直地占了便宜后,道:“我说过慢慢来的,现在看不出来,那就慢慢看,好吗。”说罢,餍足满满,想松手去给陈家桦热汤,却猛然发现,自己的裤绳被扯住了。
陈姓狐狸抬起头来,狡黠一笑,世上注定就此多了一位秦氏昏君。
陈家桦一拉裤绳,秦覃便跌进了狐狸窝,弓起腰,伏在陈家桦肩头。“怎么,哥害羞了?刚不还偷偷摸我腰来着呢。要不要再往下摸摸呀。”又作势去拉秦覃的手。秦覃嗖一下,红成猴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