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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往事 (羽尘)


  “等有了调令,我就回天津了。你呢?”
  顾廷聿这一问,老张到是有些慌了,他可是得了沈熙平的嘱咐千万不能让二少爷回天津的,虽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可主家的嘱咐就是命令,是要用命来守住的令。
  沈熙觉看了一眼老张,他不想为难他们这些仆人,便对老张说道,“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你。我会跟大哥商量的,一定是他同意了,我再回。”
  老张这才松了一口,憨憨的笑了。
  顾廷聿抬眼望了沈熙觉额角那道伤痕一眼,默然的低头继续喝起粥来。
  吃过早饭已经快中午了,小周备了车送顾廷聿去驻城营,沈熙觉身上有些累,便又回屋了。
  靠在沙发上,长长舒了一口气,悬了半年的心放下了,可还是不踏实。
  天津,有大哥,有芸妆。
  昨晚从顾廷聿口中得知,他已经彻底绝了和芸妆的路,想也想得到芸妆有多伤心,上回和沈熙平通电话没来得急问问芸妆,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等回天津,回去了一定要好好的跟她说,不奢求愿谅但求她能放下,好好的过以后的日子。
  战事已过,局势平稳,上海恢复了原本的声色犬马纸醉金迷,可在这所谓的太平世道之下有一股暗流已经汹涌而至。
  青帮的供台上,关二爷执刀威武,香案上轻烟未尽,一方写着名讳的小木牌搁进了案后屋内的百子柜里,从今日起詹奉俞多了一个同山,青帮多了一位小爷。

  ☆、【十七】

  
  九月刚过,由詹瑞麟牵了线,沈熙觉认识了太原驻军陶军长,商量起在太原办军工厂的事。自从淞沪战事之后,沈熙觉将上海原本的一间丝厂重新换了机器生产棉纱,又收了几家粮行,如今又动起了军工厂的脑筋,詹瑞麟对沈熙觉的欣赏更甚。
  无论纱厂,钢厂还是军工厂,虽然是沈熙觉出了面办的事儿,但实际上其中一部分的股份是杜先生和詹瑞麟出的钱,这事儿是沈熙觉向他们提起的,万事靠南京政府未必是能保万全,若在能出力的地方出一些力又能赚钱,到也是一件好事。
  杜先生虽然表面淡然,但是心里早就有了谱,于是他让詹瑞麟探了沈熙觉的口风,而沈熙觉也有自己的打算,他入青帮的这档子事自然也就水到渠成了。
  上海的事虽多,沈熙觉也忘给天津打电话,希望能得到沈熙平的允许,能回天津把一切事情说清楚,但话还没开头得到的却只是沈熙平冷冰冰的四个字,“不许回来”。此后,沈熙觉又往家里打过电话,也捎了许多信回去,但沈熙平再也没有接过,信也全都被退了回来。赵管事和老张生怕他会自己回天津,一天比一天看的紧。
  顾廷聿搬到沈公馆之后,每天去驻城营点卯,过了中午也就回来了,到是沈熙觉常常深夜才回家。顾廷聿总是等他一起吃晚饭,多晚都等。
  “晚了你就自己吃,别等我了。”
  饭厅里,相对而坐,桌上的菜冷过又热。顾廷聿舀了一碗热汤放到沈熙觉手边,笑了笑也不答。
  沈熙觉知道他的心实,说了也不会听,端起汤来喝了一口,没想到汤太烫他又不知道吐,硬生生的咽下去了,嘴里和喉咙像是被烙了似的,两眼直泛红。
  顾廷聿急忙站起来看,“烫着了怎么不吐出来还往下咽呢。”
  沈熙觉拿了旁边已经放凉了的茶过了口,才摇了摇头说道:“一时想不起来吐哪儿。”说着话,嗓子还火辣辣的疼。
  “让我看看。”
  “没事儿。”
  顾廷聿硬是捧着他的脸看,他只好张嘴,这一来一往的到像是个看牙的大夫在给人看蛀牙似的。
  饭没吃完。因为有更食髓知味的东西吸引着他们。
  有时,沈熙觉在想到底什么是爱,是心对心的渴望,还是身体对身体的渴望,但是无论是哪一种,他都想要,想占有。
  十月末,顾廷聿的部队终于收到了调令,但却不是回调天津,而是汇合天津驻军剩余的部队前往南京。十九军重新整编,77师调配为南京警备师驻守国府,许朋韬终于又往中央政府靠近了一步。
  顾廷聿留在了南京,偶尔有假的时候就开车到上海,虽然南京和上海离的不太远,但能见面的机会也还是少之又少。
  直到年末,沈熙觉也没能等到家里的允许,独自一个人留在了上海过年。
  下人们都回家了,这些在外帮佣的仆人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家,也不容易。沈熙觉跟赵管事和老张再三保证不会偷偷回去,方才把他俩送回老家过年。
  沈公馆虽不大,可是人都走了之后还是冷清的紧,不知是一阵子操劳的太多,还是心里压着事,除夕早上起来沈熙觉便觉得乏力,到了下午发起热来全身酸疼也没味口,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就昏沉沉的睡着了。
  等醒来的时候身上发着寒头也疼,公馆里一个人也没有,他裹了裹身上的毯子,蜷在沙发上播了个电话,等了好一会儿那头才接了。
  “你好。”
  沉沉的声音听在耳朵里像温水一样融退了身上的恶寒。
  “…吃过年夜饭了吗?”声音很轻,有气无力,一口开便是割嗓子的疼。
  “熙觉?”电话那头的声音蓦地的紧张起来,沈熙觉听着都能想到此刻的顾廷聿一定是从椅子上弹起来了。“怎么了,声音怎么这么哑,病了?老张呢?看大夫没?”
  沈熙觉露出了浅浅的微笑,却好似吃了蜜糖,比起大夫来,顾廷聿似乎更管用。
  “着凉了。老张在厨房忙呢。……我就想听听你的声音,你跟我说说话吧。”
  顾廷聿明显松了口气,“我后天就有假了,师长让我过了小年再回部队。南京这边今天下了点儿小雪,落下来就化了,比不得北方一下白一片。上海呢,下雪了吗?”
  “没有。”
  沈熙觉眼皮渐渐往下垂,意识有些模糊,但还是不想挂断电话。
  “……挺吵吧,营区外面在放炮仗,你那儿怎么听着挺冷清。哦对对对,着凉了别开窗。”电话里顾廷聿发出了略显羞涩的笑声,接着说道,“你一会儿让老张给你煮点儿姜汤驱驱寒。”
  “……嗯。”
  顾廷聿的声音停了一会儿,之后变得更柔和了,“是不是心里难过了,头一年不能在家里过年。我上个月打过电话回天津,但是芸妆不接。…要不我陪你回趟天津吧,你不想让老张为难,可也不能总为难自己。大哥不让你回家,还退了你的信,你怕我担心所以不告诉我。你知道吗,你这样的性子才是我最担心。……我跟着部队调动,没法留在上海,要不,你到南京来吧。………我想你。”
  所有的声音被淹没在了响彻天空的爆竹声里,顾廷聿披着外衣坐在桌前,屋里烧着煤炉,炉子上搁着的铜水壶无声的冒着水蒸气,电话里是无声的沉默,很长很长,直到一阵爆竹放完了,还是没有声音传来。
  人好似浸在冰水里一样冷的刺骨,脑袋像有人拿锤子在凿似的疼,沈熙觉感觉自己像是躺在水里沉沉浮浮,然后又像是晕船一样想吐,之后是吐了还是没吐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背上有人轻轻的拍着,一直拍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的醒了,微亮的光从窗外透进来,望一眼窗户,才发现自己睡在了卧室。
  “醒了?”
  沈熙觉寻着声音望去,只见顾廷聿撸着袖子,端着水盆正推门进来,脸上又是着急又是高兴。
  还没等沈熙觉回答,顾廷聿就变了脸,一脸严肃的嗔道,“你不说老张在的吗?家里一个人也没有。”顾廷聿一边训话一边放下水盆,训归训还是伸手摸了摸沈熙觉的额头,确定热度退了才又厉声训道,“我在电话里听不到你的声音,喊了多少声你也不回。我开了几个小时的车到了家,屋里冷的跟冰窖似的,你是成心要……”
  沈熙觉伸手揪住了顾廷聿的衣领贴身凑了上去,不管也不理会他的反应,便热情的吻了起来,身上本来也没什么力气,吻到后有些发晕的压在了顾廷聿身上,俩人一起倒在了床上。顾廷聿着急了一天一夜,可脾气还没发完就被沈熙觉撩拨了起来,两人就像炮仗一点便着了。
  壁炉里的木炭噼啪作响,屋里的热气不断升腾,早已抛去了理智的两人在床上肆意缠绵,紧贴在一起的身体将彼此的体温点燃越升越高。顾廷聿握着那缕比丝还细的理智,努力的压制着自己的冲动,时时警告着自己沈熙觉还在病着,可却又被沈熙觉下一刻放浪的亲吻中忘掉了节制,于是他就样被这一波又一波的抛开和拾起反复折磨。
  最终顾廷聿还是强行遏制了再次涌向他的□□,紧紧的抱住了沈熙觉,更应该说是将他禁锢住了。直到怀里的沈熙觉完全没有了知觉,他才放松了下来,撩开他被汗湿的头发,轻轻的吻在了他的额头上。
  顾廷聿起身,擦了擦身穿上衣服,又把沈熙觉身上擦干了,拿了新被褥裹好了他,先安置在沙发上,然后急匆匆的下楼弄了两个汤婆子,把隔壁房间的床捂上了,又取了壁炉的木炭移到了隔壁,不一会儿那屋热起来了,他才把昏睡了的沈熙觉抱到了那屋的床上,把他安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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