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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春与景明 (豆荚张)


  《和春与景明》豆荚张
文案:
二百五脑残攻X微病娇深沉受,倒霉蛋竹马组恋爱故事。
现实向,剧情流,市井生活,并不炫酷,恋爱部分傻白甜。

内容标签: 近水楼台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和春,曲景明 ┃ 配角:和容,顾剑锋 ┃ 其它:



第1章 和容
  傍晚,菜市场迎来一天的第二个高峰,砍价和叫卖交织充斥,走到哪里都感觉耳边闹哄哄,使本来就拥挤混乱的空间显得更加逼仄。这些声音,和只能看到大人肩膀以下的视野水平,让曲景明没来由地感到慌张,他紧紧攥着母亲薛冰冰的手。
  薛冰冰的样子和这个菜市场格格不入。
  这里每一条道路都很狭窄,烂菜和脏水让路更不好走,她却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快步穿行,毫不在乎大幅度迈开的步子会让高开叉的旗袍随时暴露她两条长腿营造的风光,她抬头挺胸,目不斜视,甚至不在乎手边的儿子。
  她得美丽,无论何时都睥睨众生似的。
  曲景明六岁,人小,腿短,还背着个装满自己衣服的书包,这么跟着她穿过这个菜市场实在很吃力,等从这一头走到那一头,进入一条窄而幽深的小道,周围骤然安静下来的时候,他已经出了满头大汗。
  薛冰冰一路看小道两旁的房子外挂的门牌号,但不是每一家都有的,所以她走走停停,掏出小纸条比对,嘴里念念有词。
  “是这家吗?是这家吧……”她皱着眉头,停在一个锈迹斑斑的门牌前,犹豫又苦恼。
  曲景明抬头看,隐约可见几个字。幸亏薛冰冰尽管从大体上说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但早年刚有这个小孩儿的时候,对幼儿早教感兴趣过,因此早早就迫不及待地教了曲景明认字,眼下曲景明才能读出那门牌写了啥。
  “艮竹园 号”
  艮字的左边还有一横和一捺,从它们的分布,可以看出原本应该是“根”,所以这里是根竹园不知道多少号。
  薛冰冰嘀咕了一会儿就不耐烦了,抬手拍门,那木门在巴掌“砰砰”的声音之下,还夹杂着两发尖细的“吱呀”声,那是年久失修的哀鸣。可见这房子够老旧的。
  “来了来了,谁啊!”
  一个上了点年纪的女声伴着脚步声一起传来,曲景明没来由地想起昨晚在长途卧铺车上,薛冰冰跟他讲的狼外婆的故事,薛冰冰这个女人给人当妈实在太敷衍,这个故事他已经听过很多遍了,并不害怕,可眼下突然就有点发怵。
  他躲了躲。
  薛冰冰一拉他:“躲什么,又不是坏人。”
  门打开了,出来一个也不像好人的老女人。跟其声音一样,眼前这位看起来生命旅程已经过半的女人有一张沧桑而透出市侩的老脸,视线上下打量他们母子,眼神相当不友善。尤其是看到薛冰冰这副花枝招展的样子,眉头立刻嫌恶地拧成山川,还带沟壑的。
  “你找谁?”她只开了堪堪可容半个人身的门缝。
  薛冰冰好像也不在乎人家的态度,笑靥如花:“请问这里是和容的家吗?”
  “是。她上班呢,还没回来。”对方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看薛冰冰的眼神和缓了些,表情依旧勉强,但还是开了门侧了身,“薛冰冰是吗?和容跟我说了,你要来玩两天,进来吧。”
  “您是容容的妈妈吧?我记得容容跟我说过,您姓陈?那我就叫您陈阿姨啦?”薛冰冰惯会扮演的,现在她就扮演了一副甜美小女儿的模样,连迈步都矜持了许多,大白腿总算没跳出来碍眼。
  曲景明别扭得要命,仍往后躲,被她暗暗拽了一把,一低头,赏给他一个“少给老娘闹事”的眼神,曲景明一口口水便含在喉头,咽不敢咽。
  她这一招倒是让那老女人表情好多了,轻扫一眼薛冰冰的高开叉,规劝似的说:“我们这里地方小,人落后,没你们大城市那么开放的,这衣服在这里穿不合适。”
  薛冰冰空着的手扯了扯开叉:“是我昨天上车太急了,这孩子磨磨蹭蹭的,我都没时间换上衣服,实在是不太好看。陈阿姨,我是舞蹈演员,容容跟您说过吗?”
  陈老太掸了掸围裙:“说过,还上过电视嘛!”她指指一个堂屋的门口,“你跟你家小子先那边呆会儿,我忙做饭呢,就不招呼了,和容也快回来了。”
  “好咧,谢谢阿姨。”
  薛冰冰带曲景明进堂屋,取下他背上的书包放在一张椅子上,又让他坐到椅子去,自己打量起这个堂屋来。
  房子是水泥房,有两层,上楼的楼梯就在这堂屋深处。屋里陈设很传统,迎门的墙上设了供奉祖先香位的中堂,对联、照片全都没有,香位面前的长案条供了香和蜡烛,长案条下的方桌摆了一盘水果,当中的苹果已经皱皮,也不知道几天没换了。
  屋子另一角还有一张矮的小圆桌,乱七八糟地堆着水壶、辣椒罐、腐乳罐、不知用途的竹筒之类的东西。薛冰冰走过去,嫌弃地扫了一眼满桌的东西,回头问曲景明:“明明,喝水吗?”
  曲景明没有看她,默然地点点头。
  她把水倒在保温水壶的盖子里,又细致地吹了吹,尝过水温之后才给曲景明,表情堪称温柔了。曲景明只用余光扫了她一眼,见她这副样子,心里便“咯噔”一下,接着就是一波钝钝的、沉重的忧愁。
  以前薛冰冰每次把他丢给不知名的陌生人家寄养前,是这样温柔的;他生病的时候,薛冰冰骗他去打针前,也是这样温柔的;昨天早上从家里出来,她还是这样温柔的……然后路上就听她打了越洋电话,说“过几天就处理好了,到时候就跟你走”。
  处理什么呢?
  当然是处理他了。
  曲景明虽然年纪小,但不是傻瓜,他觉得自己什么都懂。他妈早就想不要他了,丢了他很多次,但这次不一样,这次是来真的了。
  昨晚搭长途汽车,他和薛冰冰躺在一张小卧铺上,半夜里睡不着。薛冰冰却睡得很熟,把他当软枕头似的搂在怀里,他想挣开躺得舒服些,又舍不得。一双眼珠子盯着外面看,车速平缓,远处有稀稀落落的灯光,也不知道是经过了城市还是村庄,他就那么看着,连车何时驶入了荒凉也没注意。
  “她不要我了。”他想。
  嘴角一扁,鼻头猝然酸起来,眼泪莫名其妙就来了,轻易地从眼角划落,目之所及全是连绵的黑山头,他后知后觉地感到害怕,撕心裂肺地意识到,明天傍晚,他就没这个妈了。尽管他也不喜欢这个妈,可是他更害怕陌生的人。
  越想越难过,于是被薛冰冰搂着的不舒服就被盖过去了,他恨恨的,又很眷恋,心里干疼干疼,想要被她多抱一会儿。
  后来就疼着睡着了。
  长途车清晨开到一座城市,薛冰冰带他在车站附近溜达了一圈,见有麦当劳,又难得奢侈地带他去吃鸡翅、喝可乐。午后换了短途汽车,经过两个小时,来到这个小镇,穿过闹哄哄的菜市,落脚眼前这间堂屋。
  这间房子的主人清不清楚薛冰冰此行的目的他不知道,但他自己很清楚,以后这里八成就是他住的地方,手上这个破水壶盖子还会无数次被他握在手里喝水的。这些想象和恐惧都像是有实质,还很重,压在他心口,感觉气都喘不过来了。可他又不能像昨晚那样偷哭。
  说不上为什么不能,他就是知道不能。
  水没喝完,院子外面那道年久失修的大门就被推开,薛冰冰神色一亮,踩着她的高跟鞋迎出去,热情地喊:“容容,容容!”
  曲景明抬起头望出去,看到薛冰冰扭着水蛇似的的腰肢冲刚进来的人抱过去,对方还扶着自行车,一手接住她的拥抱。
  从曲景明的角度看不清那人的脸,只听到她不同于薛冰冰那种甜腻的清冷声音,仿佛完全不为怀里的热情所动,淡淡地说:“怎么自己过来了,不是说去车站接你么。”
  薛冰冰松开拥抱,手还勾着人家的脖子,撒娇道:“已经很麻烦你了,怎么还能让你忙这种小事。”
  对方轻轻推开她,停好车,一边往堂屋走来一边冲厨房报了一声:“妈,我回来了。”
  陈老太说:“洗手准备吃饭!”
  “知道了。”话是这么说着,她人完全无法往厨房去,薛冰冰的妩媚技能释放不分男女,在曲景明看来,此刻他妈的粘腻比平时面对大多数男人都浓,简直要挂在那个人身上。
  曲景明把目光移到那人脸上。
  她和薛冰冰是完全不一样的女人,虽然也是长发,但全拢在脑后绑成一束,穿着简单的衬衫和长裤,脚踩一双低跟小皮鞋。面对初中时期的好朋友,脸上并没有什么旧友重逢的喜悦,只有一层淡淡的笑意,嘴角随着薛冰冰的举动不时扬一扬。
  跨进门来,自然看到曲景明。
  “这是你儿子?”她扭头对薛冰冰道。
  薛冰冰这才肯放开她,过来牵曲景明,推到她面前,说:“就他了,叫景明,你起的名字。”又拍拍曲景明的后脑,指指她,“这是你和容阿姨,以后你要听她的话,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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