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文脑后的“枕头”一空,就知道楚白被她弄没辙了,她也不好再继续撩他,楚白是笨,没有心眼,却非常有自知之明,所以觉察到哪个人不怀好意就彻底不打交道,她还是第一次碰上这么耿直的笨蛋,你不和我说实话,我就不能和你继续谈话的傻子。
她从床上弯腰坐起来,露出一个非常真诚的表情,仿佛下定决心要洗心革面的□□一样,“我再跟你说喜欢你你也不相信了是吧。说实话,我不否认我对你有所企图,我第一眼就看上你了,你坐在爸爸对面正襟危坐的模样真是单纯。”
她稍顿了顿,又接着说,“我接近你的理由确实不单纯,我是李毅仁一直在外边养大的私生女,你们一直不不知道我的存在,我妈妈你们都认识的,是个演电影的戏子,就是今年刚在国外获了一大堆奖的茗槿,当年她和爸爸绯闻传的沸沸扬扬,妈妈还是年轻,自不量力,没闹出什么结果,最后偷偷拉扯着我长大,我能活下来就是正房没能找到我的失误。你也该听说了,爸爸在我成人礼那天会正式通告全港我是李家的小女儿,我会彻底暴露在公众视线里。”
她忽然攥住楚白的手腕,睁着大眼睛,像受惊的鹿儿一样惊慌失措。“到时候我会被迫进入李家,那正房夫人和那些大哥大姐们会怎么对我,到时候我会被他们折磨到死的。”
楚白抬手撇掉了她青葱般白嫩温软的手,一点也不留恋那种柔弱无骨的触感。
“那你找我是干什么?我又不能帮你什么?”
韵文的美丽的大眼睛里铺了一层水,和楚白对视,那双眼睛里充满无助,明明白白的写着害怕和希冀,是个铁做的心也要被软化了,她期期艾艾的开口,“阿白,你娶我好不好。”
“你娶了我,你得到李家的资源,我也不用受那里控制,你喜不喜欢我无所谓,只要我喜欢你就够了。”她又恢复到那天初见的单纯的模样,单纯的让人不忍心开口拒绝。楚白最大的缺点就是心软,明明知道这个女人满是心眼,说不出来多少真话,可还是不能完全狠下心来当她说的全是扯淡,毕竟李毅仁的夫人一直在正房上坐了那么多年肯定不是什么良善,她进门一定会吃些苦头。可是可怜归可怜,楚白还不至于完全被她一两句软话冲昏了头,况且要他娶这个女人简直就是荒唐。
“我不会娶你的,你这玩笑开大了。”他淡淡开口,丝毫不为所动。
“阿白。”她拖长了腔,像是要哭,稀里糊涂的搅乱人的思维,“即使我是私生子也是李毅仁的女儿啊,你得到李家的支持在袁家的地位不会比现在更高么?”
楚白本来还在可怜她,一听这话却本能的反感起来。登时脑子里一阵清明,刚才是被这女人给蛊惑了,她哪里是为了安稳,如果真的要求安稳,何必要费尽心机的讨好李毅仁呢?直接远走他乡不是更加安全么?,这分明就是借袁家的地位巩固自己的地位而已。退一万步讲要是真的娶了她,这女人非得挑拨他去和袁鸿争家产,她威逼利诱这一通,算准了自己心软,会忍不住可怜她,却算错了最致命的一点,他压根就不会和袁鸿争夺什么,这庞大的家产和别人垂涎不已的资源,他都不稀罕。
楚白非常想把这女人给扔出去了,绵软缠人,一举一动都淬着久经沙场的勾人和魅惑,可楚白完全不吃那套,好不容易挨到夜幕降临,才把这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女人给打发走,浑身难受
。他躺在浴缸里,细细的热浪在周身流走,里里外外刷掉那层黏腻的恶心,而此时他的心里翻卷着惊涛骇浪,在李韵文第一次躺在他腿上撒娇的时候,他觉得难以忍受,而令他恶寒的却是他在那一瞬间想到的居然是袁纵,袁纵和他肌肤相贴,火一般滚烫,微微碰触就像被烧红的炭火灼烧,还有那双柔弱无骨的手搭在他手腕上时,浮现出袁纵手心带着毛边儿粗糙的质感,躁动一股脑儿涌往身下,浸在发烫的热水里整个人像是要点着了。
巨大的恐惧砸进他的脑海里,楚白哗啦从浴缸里跳出来,从架子上揪了浴巾胡乱一裹,慌不择路的跑进书房,笔记本屏幕还亮着淡蓝色的光,他打开网页胡乱点开一条连接,画面里赤条条的身影在翻滚,自带音响里传出令人亢奋的□□,他却面如死灰,呆呆的坐在那里,身上还裹着掉了一半的浴巾。
他终于是发现自己对异性已经彻底没有欲/望了。
楚白没等康复就回了公司继续做事,李韵文而那边还是穷追不舍,袁纵却出人意料的没有过问,他终于是有了正常父亲的姿态,对儿子适当关怀而不越界,仿佛那些在黑暗中的龃龉全然都只是虚空的梦魇,可还是有很多个深沉的黑夜里他都半夜惊醒,梦里无疑是袁纵布满汗水的下巴摇晃在他头顶,下半身相连的地方一下一下往最深处楔,他被顶的喘不过气来,袁纵的手指在他试图死咬下唇的齿间勾弄,然后他会猛然惊醒,床单上一片湿泞。他的恨就会从骨子里面绵延出来,身体上的快感和心理上的恨意让他像一条在平锅上被煎的活鱼,两面来回的煎熬,最后生生的在挣扎中僵死掉。
可是那无尽的黑暗中似乎又有一条路,那条路闪着微弱的,暖黄色的光,朦胧中有一只温暖的手,在他混乱几欲逃离的梦魇里始终为他敞开着,他想伸出手,可思维疯狂的拉扯,叫嚣着疯狂的冲撞,生生扼住他试图迈开的脚步,于是他屈服了。
眼睁睁看着那点在争执中出现的朦胧的光最终朦胧的淡去,仿佛没来过,然后他醒来,变成和昨天一个样子,一样的冷漠,一样心里流淌蚀骨的恨意。
作者有话要说:
这故事很快就结尾了,很快(๑•ั็ω•็ั๑)
第20章 第二十章
今年年底来的格外快,大概是事情一件一件的催的急切,过了圣诞感觉没几天就到了旧历新年。
而今年也是格外的圆满,袁鸿万年不着家的人纡尊降贵,大驾光临的回了宅子,让整个儿宅子蓬荜生辉,那个闹腾的沙皇小公主居然也自己一个人坐了飞机从北极圈那里飞过来,小公主拎着儿童旅行箱带着硕大的墨镜,一副未来国际超模范儿从闸口里随着人流出来,袁家浩浩荡荡一队人马迎上前去,把一众为蹲守某个当红炸仔鸡的狗仔们惊得纷纷架起□□短炮噼里啪啦拍了个没完,整个过程中小公主眉头都没皱一下,过足了明星瘾。
卫周因此也显得格外高兴,他在这个宅子是老人了,好像要纪念一下这个久违的团圆年一样,把整个大宅收拾得喜气洋洋的,做足了年味儿。
除夕之夜,院子里所有的树上都挂上了LED灯,喷泉边上所有的地灯都开了,加上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在在水幕上,整个宅子灯火辉煌。袁纵在书房和袁鸿在书房里面掐架,楚白在外边抱着小公主在掉光了叶子的法梧下看那一圈LED 围成的图形到底是个什么鬼。
“那不是毕加索,是中国传统的‘年年有余’。”楚白抱着小公主在大理石地面上闲逛,他最近身心难得一时轻快,小公主缠着要出去玩,就随着她出来了,两个人在一起嘀嘀咕咕,小公主那个粤语说的颇有俄国味儿,也是难为她这么小就要学习粤语这么高难度的语言了。
“‘年年有鱼’”小公主思索了一下,非常难以理解,“为什么年年有鱼,难道有没鱼的时候么?”
楚白把小公主放下来,他还是身体有点弱,抱小公主太久了胳膊有点酸,他揉了揉胳膊,又牵起她的小手,沿着巨大的喷泉绕弯,耐着性子给小公主解释,“以前的时候家里都吃不饭,所以希望每年都能剩下很多的粮食,那样来年就不会过得太拮据,吃不饱饭,所以是年年有余,那个‘余’是余下的意思,和可以吃的鱼不是一个写法自然也不是一个意思,而是因为这个词很吉祥,所以取它同音字,做成年画,表达人们美好的夙愿。”
“为什么会有吃不饱饭的时刻呢?我还是不没怎么明白。”
楚白觉得这个智商超高的小公主是真的不知道人间疾苦。“因为很多原因的,不是每个小孩子生下来就有鱼吃。”
“好吧,我试着理解。”小公主踩着喷泉的边岩一手放在楚白手里说。
老远有个仆人小跑过来说要开饭了,请少爷小姐快点回去,小公主意犹未尽,还是被楚白掐着咯吱窝抱下来,回去路上楚白随口问小公主为什么妈妈没有来,小公主回答说妈妈已经结婚了,不方便到前夫家里来,要不然丈夫会不高兴的。
楚白忍俊不禁,看的出小公主全然无压力,不禁觉得这小孩儿心性真好,当年的时候简直要闹死人,现在稍微长大了就又漂亮又可爱,早些年间的讨厌都没影子了。
两个人牵着手回到袁纵所在的主屋,大餐桌摆在一楼靠着玻璃,抬眼就是外边离奇搞笑的LED灯勾勒出来的图案,楚白给小公主脱掉外套,里面是一件白纱的公主裙,小公主那会儿在20度的寒风里□□着两条漂亮的小腿,果真是战斗民族不怕冷,相比起来,楚白连羊绒衫都裹上了,让小公主一阵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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