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洐之脑袋生不出莲花也不是一天两天,丁字裤就丁字裤,还红色的咧!乔可南原想上网买,结果邻近过年,一大票新年内衣,个个颜色、花样,都很逆天,他边搜索边想:我是攻君肯定痿啊!
吓得不轻,只得找这方面达人求助,安掬乐一听,当即道:「过年嘛,当然得喜气洋洋,我这儿刚好有条裤子,前头绣了两只凤,大唧……不是,大吉大利。况且今年是鸡年,双凤底下藏唧唧,多有意境?相信我,
你,值得拥有。」
「谢了。」乔可南果断火速,掐了电话。
好吧,丁字裤问题先搁一边,现在最大问题是年夜饭。自己做──坦白讲,陆洐之现今手艺比他好,他很清楚,自己做的东西,只到垫胃程度,上不了台面。
叫年菜……两个男人面对一桌子吉祥菜,倒也别扭,何况陆洐之追求干活到初一,他这小受自然能不吃就不吃,若不捅出黄金来……好吧,其实也挺富贵(?)的。
总归要吃得简单,又有年味,思来想去,包饺子最实际。
饺子这东西,杆皮、捏形,最要技术,但馅料基本搞得清糖盐比重,便不会难吃到哪去,前者乔可南直接去菜市场买生皮,後者召唤娘亲安掬乐,问配方。
菊花一听,乐了。「刚好,我爸妈今年出国过年,我就不去堂哥家了,在你家过!」
乔可南不介意,叫人家帮忙,还不给顿年夜饭吃,传出去要天打雷劈的。
除夕当日,菊花喜孜孜地来了,新的一年从给陆洐之添堵开始,多美丽?
家里多了个华丽丽闪亮亮不能捏碎打破的电灯泡,陆洐之当然不爽,他故意刺戳这朵碍眼花痛处:「你家那小鬼呢?」
安掬乐不以为意。「回他家啊!」
陆洐之哼。「不叫他陪你?」
安掬乐哈。「行啊,你肯让你老婆当我辩护律师,我就去找他过。」
对这哼哈二将,乔可南滴汗,一旁缄默,专心致志捏饺子。
忽然,他提议:「不然我们各自包个东西进去,看谁吃到谁的?」
另外两人想了想,无异议。
於是捏啊捏、捏啊捏、捏啊捏……
三排饺子,乔可南最认真,却捏得最不像样;陆洐之一排齐整,个个饱满,精神奕奕;安掬乐最屌,捏出一排仙界来的饺子,通通荷叶边,还搞蕾丝花样,乔可南只瞧一眼,便哼哼往锅子里扔,才不承认羡慕嫉妒恨!
安掬乐哇哇叫:「你不欣赏一下我的艺术杰作?!」
要你炫耀!「你有种拉出来的大便也给我拉蕾丝!」
安掬乐点点点,腹诽闺女好粗俗啊一定是嫁错人害的嘤嘤嘤嘤。
饺子煮好,咕嘟咕嘟,一颗颗肥满地浮上水面。这回包了两种馅,一般的高丽菜猪肉及少部分的水煮蛋玉米猪肉,後者搭配安掬乐表示奇异,但实际味道倒不赖,可惜只吃了两个,剩下全被陆魔头占去。
安掬乐抡袖子要抢,乔可南:「别跟他抢蛋,你会完蛋……」
说完,他咬一口饺子。「呸呸呸呸呸!」
乔可南忙把嘴里东西吐出,一个纸团被保鲜膜包住,藏在馅里,他原先以为是菊花搞的鬼,但一打开瞧完内容,遂往陆洐之那儿盯过去,後者面无表情,吃饺子喝汤,很淡定。
菊花:「是什麽是什麽?」
乔可南脸红,将纸条捏紧,这混蛋就有自信这玩意儿会被他抽到?
必须有!陆洐之早在饺子上做了记号,原先不小心捞到菊花盘子里,当下表示「我拿过去」,在餐桌上使了一计狸猫换太子。不过菊花捞到也没差,若能刺激得他早早闪人回家,各找各老公,也是再圆满不过了。
纸条上写:「穿裸体围裙,骑在你男人身上,叫老公。」
乔可南无语,裸体围裙、丁字裤……他人生的挑战,貌似越来越多了呐。
安掬乐吃到圆币,差点呛死。乔可南给他倒水:「怎喜事都能被你弄成这样?」
安掬乐哀嚎:「你他妈看过水饺里包五十元硬币的吗!!!!!」
乔可南乾笑。「我这不是怕一元太小,不小心吞了?」
安掬乐捡回一命,馀惊犹存。「就算真吞了,一元硬币拉出来就没事,五十元……你想逼死谁啊。」
继续吃、继续吃、继续吃……
这会换陆洐之咬到。「……」
乔可南瞪睛一瞧,怒然拍桌,骂菊花:「你他妈看过水饺里包跳蛋的吗?谁才逼死谁!!!!!」
安掬乐:「放心,那没用过,全新未拆,保证卫生!」
乔可南无言,到底什麽人大过年的会带着一颗全新未拆的跳蛋出门?
甚至,包到饺子里……
新年能做的大抵就是吃喝赌,左邻右舍打牌杠胡声响此起彼落,乔可南不会打,他讨厌跟赌有关的一切行为,包含买股票基金,因为他输不起,会挂心,计较很久,他这辈子最大的赌,就是赌当年能从陆洐之手里全身而退,选择跟他纠缠在一起。
他没赢,也没输。
陆洐之只有陪宇文律师之类的长辈才打,他平素靠脑吃饭,非不得已,不想耗脑,安掬乐一个人很手痒,想教乔可南打,乔可南索性拿了牌,在地上铺成一片,温柔道:「我们来玩翻对子吧。」
安掬乐:「……」
玩了几下就觉得很智障,安掬乐问:「有没别的?」
乔可南:「我买了炮……」
陆洐之在旁一听,职业病出来。「放炮犯法。」
乔可南自己也念法,怎会不知。「所以我买了仙女棒。」
安掬乐:「……」
陆洐之:「……」
想像一下三个大男人在年夜里,围着仙女棒哈哈哈哈来追我啊~的情景,怎麽都娘。安掬乐鸡皮疙瘩落一地,抖抖起身:「好吧,我去我堂哥家了。」
陆洐之迅速开口:「走好。」
乔可南迅速起身:「我送你到楼下。」
安掬乐:「……」妈的要不要赶人赶得这麽感人?到底是等了多久啊,老子快声泪俱下了。
横竖当了半天灯泡,也闪得够了,他跟乔可南走到楼下,後者忽然自口袋掏出两个红包,安掬乐一愣:「喂,不是真把我当娘了吧?」
「噗。」乔可南摸摸鼻子道:「给你家……那位的。」虽说没见过面,但於情於理,好像该意思意思包一下。
安掬乐接来一瞧,两份各自包了崭新的六张一百,国父笑容十分亲切和蔼,堪比肯德基爷爷。
「这数字不错。」不太大,拿了叫人不负担。
乔可南叹口气。「陆洐之差点包六万。」
六万?!安掬乐眼瞪大。「他疯啦?」
乔可南哭笑不得。「他说那是他包给岳丈的呃……」
「安家费?」
乔可南:「精神损失费。」
擦!「叫他下次包个六十万来。」
乔可南哈哈笑,抱住他。「菊花,新年快乐。」
安掬乐愣了愣,随即回抱过去,一笑。「你也是,新年快乐。」
愿我们年年快乐。
番外之〈过新年〉下
安掬乐走了,乔可南回屋里,看见自己的男人站在阳台,手里点了根仙女棒晃啊晃,大抵觉得很……新鲜。
乔可南笑看这幕,陆洐之没童年,偶尔他会盯着育幼院里小孩子的玩具,露出新奇目光,他的世界过去全由一条条的法条组成,霸道冷硬、非权即利,自己爱他什麽?爱他那副装模作样,酷帅狂霸拽?不,他爱他冷硬底下偶尔流露的那分软弱,彷佛很缺人疼,那会令乔可南错觉:他很需要自己。
当然,现在不是错觉了。
乔可南动静很轻,陆洐之没注意到他回来,仙女棒燃尽同时,「啪」地一声,全屋的灯都熄灭。陆洐之一愣,以为停电,可身後万家灯火,依旧熠熠,就连电视机里头肤浅的笑声,亦未停歇。
「亲爱的?」他试探性喊了一声,听见一阵窸窸簌簌,待眼睛适应黑暗,一具明莹得彷佛在夜里都能发光的肉体,站他面前,几乎晃了人眼。
对方双手缠绕,环住他脖子,亲了上来。「哥,不是想干活到过年?剩三十分钟了。」
此话一出,陆洐之立即把人抱住,进屋里来,顺道把阳台门牢牢关紧。尽管他很追求阳台上的性爱,但绝不是这个天气。
身下人皮肤摸着有点儿凉,细细疙瘩浮在上头,陆洐之打开暖气,上下一摸,才发现情人不知何时脱光了衣物,他沿着青年滑润的背脊一路触摸下去,两团翘肉并无布料隔挡,只多了一条细细的弹性绳。
陆洐之拉起那绳,手一放,「啪」地一声,乔可南吃痛低叫。
陆洐之眸光深了,俯在乔可南耳边。「真给哥穿了丁字裤?」
乔可南:「你说要看的……」
陆洐之低笑,亲他额头,自己的恋人在这方面配合度一向高得惊人,可做完又会在那儿自我辗转,羞耻到骨子里,这种反差,最令他爱不释手。
他揪住乔可南耳垂,揉了揉。「红色的?」
乔可南不答,陆洐之想开灯,可後者不依。「别看比较好。」